蘇芷扶住柳四娘,見她氣的渾身顫抖,連忙撫著她的后背勸慰著讓她不要氣,不過她心里面也生氣,想這李老婆子這張嘴也太缺德了,她怎么什么話都能向外說啊,當初就污蔑柳四娘和李石有染,現在柳四娘想要下堂求去,她又污蔑柳四娘外面有人,這老婆子的嘴簡直太臭了,心思也太過惡毒。
“李大娘!你這話可不能胡說!四娘為人如何,整個河邊村的人都知道!她是你的狠媳婦,辛辛苦苦給你們趙家做了三年的活兒,你動不動就污蔑她的清白,簡直是太欺人太甚了!明明是你家兒子為了個女人要把發妻貶成妾,四娘自求下堂了,你們還不肯放過她,還要污她清白,咱們就找里正和村里人講講理!”
蘇芷想著今天這個事兒是一定要讓人評評理了,反正是他們趙家不仁不義,趙大梁喜新厭舊,居然為了一個外來的女人把成親三年的媳婦給貶成了妾,現在還要污人清白,簡直就是太欺負人了,要是不找人評理,柳四娘說不定真要讓他們把名聲給損沒了,到時候也許還和離不成,被他們給強扣下來當奴才了!
李老婆子看著蘇芷,說:“子安媳婦,我老婆子看著你是個晚輩,就不和你一般計較了,你還是離開了,不要管我們家里的事情。”
趙小花也說:“趙姐姐,這是我哥和我嫂子的家務事,你總是攪和在中間,這不太好,不知道的,還要以為是你給我嫂子出主意,讓她和我哥哥和離呢,有話說的好。寧拆一座廟,不壞一門婚,你這么做,可是損了陰德了。你還是快走吧!”
蘇芷一聽這是想把她趕走,然后一家子再威脅柳四娘啊,她更不能丟下柳四娘不管了,她不是閑的沒事愛顯正義的人,可是現在朋友的事情在眼前了,她氣不過,就要管!
“四娘是我一個村子里的姐妹。她的事情我自然能管。這和離哪里是我攛掇的,分明是你們逼的,這只要說給大伙兒聽。大伙兒都能明白,只有蠢子才會被從妻位上面趕下來,還當著個妾來趕恩戴德的!”
“四娘,你是現在和我一起離開,還是我去找人來。在這里請大家伙兒給你評理?”
蘇芷問著柳四娘。
柳四娘說:“我想離開這里。”
蘇芷點點頭,說:“那我扶著你,我帶你回我家去,然后我再給你去請里正和鄉親們,讓大家伙兒給你評理,就不信他們不放你了!”
蘇芷說著就去扶柳四娘。月月也給柳四娘遞鞋,小日和星兒也過來幫著扶柳四娘。不過月月手里的那只鞋一下子被人搶走了,原來是李老婆子。她把那鞋扔在地上,瞪著柳四娘和蘇芷。
“不許走!柳四娘是我們趙家的媳婦,是說走就能走的嗎?想和離,沒那么容易!她是個水性楊花的小賤婦!我們趙家不會放過她的!子安媳婦,你要是帶著她走。我就說她和人私通!到時候就算不把她浸了豬籠,也讓她在這村子里抬不起頭來!”
“你敢!”
蘇芷一聽這話。也狠狠地瞪著李老婆子,想這人老了老了不要臉,居然敢出口威脅,這是說什么也不打算放柳四娘走了,是想著讓柳四娘給他們趙家當一輩子的牛馬了啊,真是沒見過這樣陰壞的人家!
李老婆子被蘇芷那一瞪眼嚇了一跳,退了幾步,摔了一個跟頭。
“娘啊,你沒事吧?!”
趙小花和趙大梁連忙把她扶起來。李老婆子摔的挺疼,而且覺的丟臉了,她的火氣也更大了,剛才是不想得罪這個子安媳婦的,可是現在也顧不得了。想著以前不想得罪她,那是因為他們家有錢,現在他兒子帶回來這么一個媳婦,也有錢了!她也不用再想著巴結沈子安兩口子了。
“子安媳婦,你居然敢對我不敬!我要對人說,就是你攛掇著柳四娘和離的,就是你整天地讓她和那個李石攪和在一起的!哼,你們兩口子,和那個李石關系那么好,又整天地把四娘叫出去,不是把他們兩個拉到一堆兒去,是干什么去了?!你們安的這是什么壞心眼子啊!也不怕被雷劈!我要讓這小賤婦被浸豬籠,也要讓你們挨鞭子挨板子!”
李老婆子出言嚇蘇芷,她其實只是想把蘇芷給嚇走了,想著她不再管這個事了,而且以后說不定還會怕了她老婆子。
這年頭,女子與人私通可是非常嚴重的事情,而教唆別人私通的人,那也是要受到責罰的。
李老婆子就不信蘇芷一個女人不怕和這種臟事扯到一起去,她肯定是要名聲的。
蘇芷自然是在意名聲的,可是她是不會因為李老婆子這幾句話就退縮的,當初她還被人叫成掃把星的時候,柳四娘能不在意她的名聲,現在她又怎么會因為這老婆子幾句話就甩手不管她了?
“你既然敢和別人說,我又有什么怕的!我倒想看看村子里的人是信你,還是信柳四娘、李石,還有我!”
蘇芷說著就去撿被李老婆子扔掉的鞋,又去給柳四娘穿上,她想著一定要把柳四娘帶走,再把她留在這里,說不定要被怎么對待呢!
李老婆子見蘇芷不怕她,也有些傻眼,她可不想柳四娘被人帶走,這樣干活出力的人,她可不想放走了。而且,她心里還有些私心,那就是這個張慶娘有錢是有錢,好看是好看,就是也太精明了,不要看她現在對自已還算恭敬,誰知道以后會不會變了模樣?李老婆子想著留下柳四娘來,怎么說都是一個女人,能從張慶娘那里把兒子的注意力拉過來一些。這也是對張慶娘的一種制約,讓她不敢太一個人獨大了。
“大梁,小花,你們還不把她給攔下來!我們趙家的人,哪能說走就走!”
張小花也不想柳四娘走,而且剛才她一聽蘇芷要把柳四娘帶她家里去,一想到柳四娘要住那么好的房子,比她還享福,她就不干了,所以立刻就上前去拉扯住蘇芷,讓她不要動柳四娘了。
趙大梁也想過去,只是被張慶娘拉住了。
張慶娘現在是又想把柳四娘留下來好當個免費勞力用,又想著要是把她留下來,那不就給自已找個對頭來嗎?雖然柳四娘沒什么姿色,可也是女人。她有些搖擺不定,李老婆子越不想放人,她越是不想留柳四娘了。
“大梁,你倒是過去啊!”
李老婆子用力一扯兒子,趙大梁只能過去了,伸手就把柳四娘和蘇芷分開了。
月月在一旁叫著:“你們放開柳姨!放開柳姨!不要拉我娘親!不要拉我娘親!”
趙小花一個拉扯,把月月給撞倒在地,月月哇哇地哭起來,星兒連忙去扶月月,小日拔腿就向外跑,他要去找人。
小黑看到月月哭了,連忙過去蹭她,對著趙小花就嗚嗚地叫開了,小樣子別提多兇了,叫了兩聲,就撲了上去,咬著趙小花的裙子就扯開了。趙小花嚇的啊啊直叫。用腳去踢小黑。結果小白又撲了上去,它可不像小黑只咬布,它咬肉,一口下去,趙小花的叫聲能把房頂掀翻了。
“我的女兒啊!”
趙老婆子一看趙小花被咬了,連忙就去幫趙小花,可是她不敢碰小黑和小白,怕被咬。只能拍趙大梁,讓他幫小花。
趙大梁一看這可是圣獸的崽子,他可不敢下腳,在那里挺為難,只能去求蘇芷。
蘇芷心里現在正生氣,真想讓小白把這趙家人都咬上一口,只想著小白多咬上一會兒,想著反正她手里有藥,不怕那趙小花到時候拿這傷賴上她。那就讓她多疼上一會兒好了。所以她只在那里安撫柳四娘,只當沒聽到趙大梁的話。
小日本來是想跑去找李石,可是他年紀雖小,也有些明白剛才那老婆子就是在拿李石欺負柳姨,所以他直接叫了離的近的幾戶人家,說讓他們去救柳四娘和他娘親,他夸大了當時的情況,就說趙家人要打他娘親和柳四娘。
那些人家一聽這還了得,全都奔著柳四娘家就去了。
結果沈子安正和李石在一起,沈子安還想著來找蘇芷,就看到了小日,一聽蘇芷和柳四娘被趙家人給攔下來了。兩人都急了,沈子安抱起小日,就向著趙家跑,李石跑的比沈子安還快。
等到趙家的時候,就發現聚了十多個人了,全擠在門口,兩人擠到了屋里,發現月月哭的眼睛都紅了,柳四娘頭上包著布,布上透出血來。而蘇芷板著臉很生氣的樣子。小黑小白全都毛都豎起來了。而趙小花哭的聲音最大,正坐在地上抱著腿哭,那上面滲出血來了。
沈子安見到媳婦沒事,這才放心了。
李石看著柳四娘的頭,眼中閃過怒氣,臉沉了下來。
蘇芷見沈子安來了,就把今天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下,沈子安和李石兩人全都沉下了臉,看著趙大梁和那個女人,想真是豈有此理,這河邊村什么時候出現這么混的男人了。再聽到李老婆子誣蔑柳四娘和李石的話,李石的眼都要紅了。
“里正來了,里正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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