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招賢榜應征的名冊之后,著實是令袁尚好生的高興了一陣子。
亂世之中最重要的是什么?人才!有了人才,才能夠集思廣益,才能夠取長補短,才能夠所向披靡,向著天下一統的宏偉藍圖,更深層的邁出堅定而有力的步伐。
從名冊中選出了十余個身家清白,能力優秀,年齒亦是不高的人選,袁尚隨即令各地郡守盡快安排他們前往鄴城受考相見。
一切安排完畢之后,當晚,回到了大將軍府,簡單隨意的吃了一些酒飯,袁尚便即刻一頭扎入了書房之中,處理一些還曾不落實的農耕軍務。
這次應田豐諫言休養生息,河北軍民開荒墾田,總督四州農事的典農校尉的人選可一定要選好,力求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獲得最大的利益。
四州之主表面上看似風光無限,其實也是挺不好當的,雖不像是事必親躬那般嚴重,但各種重大的事宜都需要仔細的篩選過目,掂量決斷,這當中不但要付出身體上的辛苦,更是要承擔所有決策所帶來的各種好壞后果。
歷史諸侯,真不是人干的事。下輩子穿越,一定要往異界大陸或是奇幻仙俠上靠,看人家活得那叫一個滋潤。
門輕輕的被推開了,一個讓袁尚意料之外的人,滿懷慈善笑意的走進了袁尚的書房。
“母親?!你怎么來了?”看清了來人的面容,袁尚頓時大感意外,一邊拘禮問候,一邊趕忙起身相迎。
劉氏一身素皋,臉上不著粉黛,她領著一個端著果品的美貌侍女,滿面笑容的走進書房,揮揮手讓袁尚坐下,自己則是跪坐在袁尚書案的對面,端莊的臉上布滿的。全是深深的寵愛與慈祥。
“我兒,這么晚了還沒有睡,甚是辛苦!母親心疼你。讓人給你準備了果品醒醒神,先別忙活了,快過來嘗嘗好不好吃?”
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母愛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感情,不分高低貴賤,不分富貴貧瘠,不分寒儒豪門,分的。只是那濃濃的舔犢之意。
自打袁紹死后,袁尚對于劉氏這位母親,更是越發的依賴與敬重,如今見母親大半夜的親自前來驅寒問暖,心中的感動更是濃重非常。
“母親,送個果品而已,還用得著你親自過來一趟?您最近身體不好,這些事情還是別費心操勞了。讓別人送來就是。”袁尚一邊拿起果皮嘗了一口。一邊語重心長的勸解劉氏。
劉氏展顏一笑,嘆道:“我倒是想不費心,可卻是不行啊,你這小子,自打當了這四州之主,每日光是處理政事軍務。都不知道照顧一下自己的生活,忒的讓為娘不省心!”
袁尚眨了眨眼。似是有些不明所以:“母親這話,什么意思?孩兒不是很懂。”
“還裝!”劉氏輕輕的一拍桌案。噌道:“你自個說說?多大了!”
袁尚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低頭瞧了瞧自己的褲襠,接著臉色一紅,羞澀言道:“不大,差不多十六厘米.......”
剛剛說完,袁尚便后悔了,恨不得抬手抽自己一個大耳刮子。
胡說八道些什么呀,母親問的肯定不是這塊!
果然,只見劉氏滿頭霧水的瞅著袁尚,皺眉奇道:“什么十六....厘米?何意?為娘不懂,我在問你的歲數呢!”
袁尚臉色一紅,低頭咳了一聲,趕忙回道:“再過一個生日,虛歲就算二十了。”
“唉!”劉氏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搖頭道:“眼瞅著就是雙十年華的人,至今還是個童子身,也不知羞!傳將出去,卻是讓他人笑掉門牙,甚丟袁氏之面皮!”
袁尚聞言一窒,不由再次低頭重重的咳嗽,咳的臉色紅腫,幾都要喘不上來氣。
“母親....我....怎么是童子身了?”
“笑話!為娘的何等閱歷見識,是不是童子身,瞅你走道就能瞧的出來!”劉氏一臉自得,很是得意。
袁尚腦門上,冷汗凄凄而下,真是我親娘啊,不但目光毒辣,思想也是開放的很!
不是凡人呢,真有些異才。
“孩兒慚愧。”袁尚低下頭去,對自己的無能表示深深的自責。
劉氏長嘆口氣,搖頭道:“前番你為你父親守孝,為娘的前思后想,卻尋了了由頭,將甄家女,夏侯女,呂家女紛紛給你送了過去,看得出這三個女子都對你有些情意,不曾想一個月下來,你居然連讓她們暖床都不曾用得,美人當前動也未動!實在是枉費了為娘的一片苦心。”
“咳、咳!”
袁尚聞言咳的更厲害了,一邊喘一邊不敢相信的看著劉氏:“母親把她們派來.......就是為了這個?”
“你以為呢?臭小子,卻是平白辜負了這場好造化!”
“孩兒....慚愧。”
劉氏輕輕的搖了搖頭,道:“你父親剛剛離世,按古禮你卻是不能成親,不過為娘的這心里替你急啊,看你年及雙十,膝下卻無一子嗣.......孩子,你跟我說實話,你該不是有什么病吧?”
“咳、咳!”袁尚這次差點沒把肺咳嗽出來。
“母親多慮了,孩兒龍精虎猛,龍騰虎躍,神龍馬壯,龍馬精神!正常的不得了啊。”
“真的?”劉氏的目光中充滿著深深的疑惑。
“天地為證,孩兒甚健康之!”袁尚差點沒哭出來。
劉氏點了點頭,轉身對身后的漂亮侍女道:“青兒。”
劉氏身后,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婢女緩緩上前:“奴婢在。”
“今晚你留在這,伺候主公安寢,看看他說的是不是真話,有什么毛病,明天及時向我匯報,不可隱瞞。”
“夫人放心,奴婢省的。”
袁尚聞言渾身一顫,忙道:“母親,切不可如此!您這般大動干戈!傳將出去。我就是沒病,也得被人埋汰出病來......娘,咱別鬧了。大半夜的,消停睡覺不行嗎?”
劉氏滿面愁苦:“可為娘急啊......”
袁尚情難自已,淚流滿面。
“讓母親大半夜的替我上火,孩兒身為一個二十歲的處男....甚感慚愧。”
劉氏長聲一嘆。搖頭道:“這樣吧,為娘也不逼你,給你一個月時間,把童子身破了,讓為娘的了卻這樁心事。如何?”
袁尚聞言頓時滿頭黑線。
“孩兒....會當個事辦的。”
劉氏點了點頭,又轉頭看身后的小婢女。
“青兒。”
“奴婢在。”
“這段時間,你留在主公身邊,時時刻刻的給我盯住了他,若是主公破了童子身,便沒你什么事,若是主公一個月后還是這般不長進.....”
劉氏雙眸一寒,慢條斯理的道:“就由你披掛上陣把主公辦了。”
“諾。”
袁尚聞言。冷汗順著脖頸子淋漓而落。
把主公辦了?還披掛上陣。這玩的是什么調調......小丫頭沒臉沒皮,居然還回個“諾”?
二十歲的童子身,在這個時代,真有那么不可原諒嗎?
帶著這個問題,幾日后,袁尚迎來了第一批前來鄴城接受考校的賢才。
由于事先的布置。此番前來接受考校的都非儒生,皆乃是練武習兵之士。共計一十七人。
鄴城的校場之上,沙塵沖天。矛戈霍霍,鼓聲雷動,氣勢熏天。
十七名威武的漢子站在場中,一個個精神抖擻,滿面肅然,等待著河北之主袁尚對他們的親自考驗。
少時,只聽號角齊鳴,鼓聲雷動,卻見袁尚在張燕和張頜兩人的擁簇下,身披白銀甲,錦藍袍,神色素整的走進了校場當中。
雖然穿的很精神,但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今日的袁尚面色發白,下眼袋隆起,雙目游離渙散,顯得很沒精神。
張燕平日里雖然大大咧咧,但卻粗中有細,見了袁尚這般萎靡,尋個機會探頭到他耳旁,低聲詢問:“怎么了,一臉愁苦相!有心事?還是昨晚跟哪個娘們折騰的沒睡好?”
哪壺不開提哪壺,難怪當了這么多年的賊子,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袁尚悶悶的瞅了張燕一眼,低聲道:“張平南.....”
張燕如今歸附袁氏,已是恢復往昔軍稱,拜為平南大將。
“什么事?”張燕很是好奇,不曉得天下還有什么事居然能夠讓這小子這般愁苦。
袁尚面色揣揣,似是有些局促,半晌才低聲詢問道:“你多大的時候破的童子身?”
張燕聞言一愣,似是沒想到袁尚居然會問出這么一句。
“十五,怎么了?”張燕很誠實,張口就道。
袁尚聞言頓時一驚,詫然道:“十五?這么早?”
張燕一臉驚詫的瞪視著他,似是再瞅一只珍奇異獸:“這也算早?老子當年因為這個卻是讓人好一頓笑話!”
袁尚聞一驚,謹慎的看了張燕一眼道:“那你覺得,如果一個男人活到雙十年華還是童子之身,這樣的事說出去,會讓別人笑話成什么樣?”
張燕聞言乍然一驚,一雙大眼睛瞪得渾圓,不敢相信的看著袁尚,喃喃自語道:“不可能吧,這樣的人估計早上吊死絕了,還能舔著臉活到現在?主公,勿要誆我,你口中說的....確定真的是一個人?”
袁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