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純與龐德在場中決戰,二人雖然是打了個旗鼓相當,但不想在關鍵時刻,卻是被暗處猛沖出來的閻行給收拾了個正著,閻行的一矛極為詭異霸道,變幻莫測,狠狠的一矛扎在了曹純的腰板子上,令人防不勝防。
閻行的這一矛刁鉆古怪,力道非常,只是一下子,就幾乎是要了曹純的命,幸虧曹純本人體力非常,身體強健異于常人,故而還能在臨危之際,爆發出比平日高出許多的潛能,一舉突破對方的關口,直接奮馬帶傷奔回后陣,但饒是如此,閻行的那一矛也足矣成為曹純的致命傷,讓他從此再也不能生存在這個世界上。
而曹純一撤,勇猛的虎豹騎失去了首領,頓時士氣大跌,頃刻之間便被西涼鐵騎和無極營一舉保衛,再加上后方白馬義從的助射,幾乎可位列天下第一騎兵的虎豹騎面對如此攻勢,也不得不做鳥獸魚散之狀,虎豹騎被三大騎兵聯手壓的都喘不過氣來,旦夕之間便陣勢瓦解,被攻的四散而逃,好似風中的秋萍,居無定所,四下奔離!
虎豹騎一散,剩下的兵馬就根本沒有回旋的余地,正所謂主將乃是三軍之魂,而對于一支過于龐大的部隊來說,最精銳的兵馬則就是一軍之膽,如果連一軍之膽都被擊潰了的話,那就是如同人無膽,軍無糧,馬無料,后果有時甚至比這些還要糟糕。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袁軍與西涼兵將在趙云,張頜,張燕等大將,以及孫輕,王當,牽昭,馬延,張凱等輔將的引領之下,大舉進攻曹操的兵馬,氣勢如虹,如同虎入群羊,勢不可擋,整個袁軍的兵馬如同一道道氣勢渾宏的龍卷風,在敵軍的兵馬之中大肆蜂涌,將曹軍打的支離破碎,此種情況,饒是曹操在英明神武,蓋世英才,也是招架不住,只有吃憋的份!
曹操坐鎮于中軍后方,看著己方的士兵大亂,被袁軍和西涼軍聯合擊敗,一絲滄桑而略顯無奈的笑容淡淡的掛在了自己的嘴角之上,難言的心痛與苦澀在一瞬間涌上了這位蓋世梟雄的心頭。
“完了……..”曹操無可奈何,只得自言自語地嘀咕言道。
“明公!形勢危急,還請明公速撤!”許褚打馬而回,直奔在曹操身邊,沖著其拱手焦急的諫言。
曹操微微地瞌上了雙眸,沉寂了半晌,終于緩緩地出口而言道:“撤…….”
此番一戰,袁軍由先前的頹勢再到馬家軍的加入,轉危為安,大敗曹操麾下虎豹騎,誠可謂一舉奠定了在關中勝利的基礎,曹操軍損兵折將,幾被袁軍血殺數十里才得轉危為安,若非袁軍先前形勢不利,損失頗大,這一仗袁尚幾乎可以滅了曹操軍,然而饒是如此,此一戰也足矣令曹操元氣大傷,再難以直起項背。
袁尚大敗曹操,凱旋而回,但卻并沒有時間慶祝,畢竟先前這一戰己方也是傷亡頗大,且馬家軍從新歸順,也需要諸多事宜安撫,況且還要預防曹操隨時翻身,并沒有閑暇的功夫去做那些多余的慶祝事宜。
袁尚軍,袁軍帥帳。
“漢征西將軍,槐里侯馬騰,攜犬子馬超,參見袁衛尉!我父子二人先前違抗天兵,與衛尉抗衡,阻撓袁公復漢大計,罪不容誅,今特來請死!”
但見袁尚帳前的馬騰,赤luo著身子,背上背著荊棘,做一副沉痛之狀,跪倒在袁尚的面前,似有請死之意。
不管馬騰此舉是真是假,袁尚也絕不能順桿爬,真的在這里治他的罪,卻見踏上的袁尚急忙起身,快步走到馬騰身邊,雙手將其扶起,搖頭言道:“事情的經過我已經全部知曉,此事乃是韓遂與期間作祟,非馬將軍之過,槐里侯攜西涼軍助我破敵,實乃是大功之臣,何罪之有,你這么說話,分明是扇我袁尚的大耳刮子,著實是讓我臊得慌啊!”
馬騰被袁尚扶起,重重地嘆了口氣,道:“若非閻行留我一條性命,今日之情形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子,老夫羞愧無地,只能為袁公略作補償…….”
袁尚搖頭道:“馬老將軍也是受罪之人,何錯之有?從今以后,你我便是一家人,袁馬兩家也將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馬騰聞言一蒙,道:“一條繩上的螞蚱……袁公,您的這個比喻……..有些太那個了吧。”
袁尚笑著道:“總之,從今以后,你我倆家便是一伙子,勁往一處使,力往一處用,咱們共同攜手,剿滅曹賊,匡扶漢室,以正大統,做他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
馬騰聞言重重點頭,道:“袁公此言,成所愿也,老夫敢不遵命……..
只是別人不說,但有一個混小子,一定要交給袁公重重發落,如若不然老夫內心難安……畜生,還不給我滾過來!”
隨著馬騰的聲音,卻見馬騰的身后,一個滿臉烏起碼黑,好似被煙熏火燎到極致的年輕人猶猶豫豫的走到了袁尚的面前,他小心的看了袁尚一眼,接著急忙將頭低下,緊閉著雙唇,不做絲毫言語。
袁尚見狀頓時一愣,道:“此人如此之黑,莫不是馬將軍轄下新品種的羌人?”
那黑臉武將聞言,嘴角不由得抽了一抽,似是想要發怒,但一看馬騰的神色,頓時嚇得一縮脖,將話給咽了回去。
馬騰長聲一嘆,搖頭道:“袁公誤會了,此人不是羌人,乃是老夫受傷之后,一直率領馬家軍與袁公交手者,我那不成器的逆子馬超是也。”
“馬超!?”袁尚聞言頓時懵了,呆呆地看著馬超,直勾勾地盯著他半晌,奇道:“怎么可能?令郎我曾經在戰場上也多有相會,一向是個面容白皙,英俊瀟灑的白面將軍,怎么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這事掉糞坑里了?”
馬騰長聲一嘆,苦澀言道:“逆子中了貴軍司馬軍師之計,中火計被伏,一個不小心,被熏成了這個樣子………”
“司馬懿?……..火計?……這事我怎么不知道?司馬懿呢?司馬懿呢!速速叫他來見我!”
隨著袁尚的高聲喊話,過了不大一會,卻見另一個滿臉如同黑球的謀士跌跌撞撞的跑進帳內,對著袁尚長身一揖,恭敬地言道:“屬下拜見主公!您有事喚我?”
袁尚疑惑地上上下下打量了那黑謀士一會,好奇道:“你誰啊?我找的是司馬懿!”
那黑臉謀士嘿嘿一笑,露出平日里猥瑣的嘴臉,道:“我就是,我就是。”
“你就是?你怎么也變成了這幅模樣!”袁尚詫然的吃驚問道。
司馬懿長聲一嘆,無奈道:“主公,一言難盡啊。”
袁尚瞅了瞅司馬懿,轉頭有看了看馬超,憋了好一會,接著不由得哈哈大笑,道:“袁某的帳下,真是人才濟濟,不但兵多將廣,現在還出了兩只剛過大猩猩,你們兩個把自己弄成黑包公的樣,是想逆襲還是搞基?哈哈哈哈……….”
司馬懿:“……….”
馬超:“………….”
馬騰一臉尷尬的站在旁邊,等著袁尚樂完,隨即問道:“袁公,以您之見,我這不成器給您添麻煩的兒子,應該如何處置?你若是想殺他,老夫絕對沒有什么意見。”
袁尚笑著擺了擺手,道:“槐里侯,咱們都是一家人了,不用跟我使那些苦肉計,太虛!令郎乃是不世猛將,袁某喜歡還來不及,如何還會殺他?西涼錦馬超,一想到如此猛將日后可以得為己用,袁某做夢都能跳起來了!”
馬騰聞言,一直懸在胸口的大石頭終于落了地,道:“可是,若是如此便宜了他,未免有些……..”
袁尚想了想,道:“這樣吧,讓令郎將傷治好之后,來我的身邊吧,剝去其將軍之職,做我的貼身武將,算是略作薄懲,日后若是再建軍功,再恢復其武將的地位與領兵權利不遲!”
馬騰聞言想了想,心中暗道袁尚一副嘻嘻哈哈的不正經模樣,辦事卻是忒的老辣,一方面給了自己面子,一方面又對馬超略施懲戒,一方面卻又是將其留在身邊,欲收其心,一方面又是等于從自己的手里拿了一顆人質過去,一舉數得,果然非常人可以及之。
但袁尚越是如此,馬騰才越是覺得自己沒有壓錯寶,跟對人,隨即長揖拱手,信誓旦旦的言道:“既然如此,那老夫代替犬子便多謝袁公了……..孽障,還不多謝袁公!”
馬超面有不忿,但礙于馬騰在側亦是只能無奈地微一拱手,道:“多謝袁公。”
袁尚點了點頭,道:“孟起將軍也不必著急來我軍,可先回去養養臉,等養白了再回來不遲,你這古銅色的肌膚我看著眼暈,憋得慌。哈哈哈哈!”
馬超聞言氣的直咬牙。
馬騰和馬超被袁尚好一番安撫,然后隨即回去調養,少時,卻見閻行和龐德大步流星的走進帳內,對著袁尚一同拱手問禮。
袁尚點了點頭,笑道:“我已經聽斥候回稟了,此番能夠擊敗虎豹騎,多虧二位將軍攜敗了曹純,功勛卓著,我袁尚賞罰分明,一定會好好的獎賞二位將軍。”
閻行聞言大喜過望,急忙言道:“多謝主公!”
龐德卻是一臉的不忿,拱了拱手道:“回稟袁公,這個功勞,請恕末將不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