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凄離離的雨水在不斷的從天空往下下,滴落在戰場的每一個人的身上,讓人因為這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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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路攻打曹營,袁軍大獲全勝,曹軍兵馬死傷大半,四下奔逃,關的大戰局已定,但面對曹軍的奮力反撲,袁軍也并不好受,他們必須趕緊一面清點受傷的兵馬,以免整備軍需,以求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戰力和元氣。
然而這一切的善后工作,全部都得交給田豐和司馬懿等人處理,袁尚本人卻不能歇著,因為他必須趕緊去做另一件重大的事情,那就是追擊已經處于窮途末路邊緣的曹cāo,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袁尚不想錯過,也不能夠錯過,因為他知道,對于曹cāo這樣的亂世梟雄來說,一旦放虎歸山,那就是后患無窮!
英雄惜英雄,袁尚對曹cāo其實也是抱著亦敵亦友的態度,但冷靜和潛意識里的明鏡告訴他,曹cāo這個人,他必須得死!
跟隨袁尚去追的兵馬都是騎兵jing銳,但跟隨而去的將領卻只有馬超一人,其余的全都留在原地等候調遣。
對于這事,馬超很顯然的有些痛苦,別的將領在經歷了大仗之后,可以拍屁股尥蹶子干巴的休息,但是馬超既然參加了對于曹cāo的追逐,顯然就不能歇著,只能跟著袁尚一個勁的往東南面竄到。
“你手下將領那么多,為何獨獨領著我追擊?你袁軍帳下難道已經沒有可用之人?”馬超一臉憤怒,頗有些幽怨地瞪視著袁尚嘀咕言道。
袁尚淡然地白了他一眼,悠然道:“你這混賬東西,沒干什么事,倒是能叫軟?我袁軍自然是不缺將領,但經過一場生死大戰,眾人都是豁出命來,jing疲力竭,唯有你沒干什么事。神采奕奕,你說我不領著你領誰?”
馬超聞言,氣的臉直發紫,他怒氣沖沖地瞪視了袁尚一眼,咆哮著怒吼道:“什么叫我沒干什么事?打許褚的人是誰?難道不是我么?”
袁尚聞言一挑眉毛。道:“人家都是一個人打好幾個。你自己一對一的單打獨斗,有什么可炫耀的?”
“你........”馬超氣的直咬牙,道:“我打這一個,頂的上別的打得一百個!那可是許褚!虎癡許褚!曹cāo帳下的第一號單挑猛將!你要不服氣。你去打一個試試?”
袁尚聞言微微一笑,搖頭道:“別狡辯了,就算你打得是曹cāo帳下的第一勇烈之將,但你想想,你打死他了嗎?你乘著許褚前往救援曹cāo捅了他七槍。都沒把他捅死,我要是你,這事我都消停兒得瞇著,一聲都不帶往外張羅的,都不夠丟人!”
馬超聞言一窒,張了張嘴,卻是辯解不過袁尚,只得無可奈何的把話咽了下去,只得跟著袁尚一個勁的向著遠處狂奔.........
yin雨綿綿。曹cāo駕著坐下的馬絕影在官道上憂郁的行駛著,他坐下的馬匹雖然急,但是神色卻是木然,本就已經是蒼老的面頰此刻顯得更加的衰退。
“仲康,你不該死。你不應該是........你的本領不再馬超之下,若不是因為救孤,你不可能受到這樣的重傷......是孤......是孤.....是孤的錯啊........”
曹cāo木然的念念叨叨,一邊念叨。還不由得一邊的潸然淚下,現在的曹cāo身上。已經完全沒有了一代梟雄的痕跡,有的只是無盡的滄桑和年老的退化,他成了一個孤孤單單的老人,獨自走在這黑夜與落雨的末路之下。
雨雖然依舊是在下,但遠遠的朝陽已經開始慢慢順著東方升起,淡淡的光輝灑落在曹cāo的身上,顯得格外的明亮,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yin郁之氣。
曹cāo一邊駕馬,一邊緩緩地抬頭望向遠方,突然自言自語道:“好美麗的朝陽呢.........”
剛說到這里,卻突聽“次嘍”一聲滑響,曹cāo坐下的戰馬腿腳一軟,也是重重的摔落在地上,馬匹身上被箭支射出的窟窿的鮮血已經流盡,外翻的皮肉已經有些發紫發腐,散發出一種刺鼻的臭味。
曹cāo從地上緩緩地爬了起來,邁著步子緩慢地走到馬匹的身旁,俯身看了看已經沒有了呼吸的坐騎,兩行蒼淚再一次的潸然淚下。
“絕影........”曹cāo抬手輕輕地摸了摸馬首的鬃毛,低聲道:“辛苦你了........絕影.......”
馬匹不曾動彈,卻是用著它為主耗盡生命的意志來表達著對主人的忠誠。
默默的為自己的坐騎哀悼了一會,曹cāo方才緩緩地站起身來,看著遠處的官道,默默地瞅著。
“以前的孤,并不覺得孤獨是一件痛苦的事,是從何時開始的呢?是何時開始察覺到孤獨所帶來的寂寞的呢..........咳、咳、咳!”
說到這里,曹cāo突然劇烈的咳嗽,然后從嘴吐口兩口烏黑的鮮血,身形也開始微微地晃動。
“是你在失去勝利,面對失敗的時候,才開始的。”
一個嘹亮的聲音從官道旁的樹林邊緩緩地傳了出來,曹cāo漠然地轉頭望去,卻見一個面貌俊朗不凡,頭戴綸巾,手搖白毛羽扇的青年人緩緩地由期間走出,他的年齒雖然不大,但一臉的風輕云淡,卻盡顯一代高人的智慧與風貌,讓人高瞻仰望,不敢正視,恍如畫卷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一般。
曹cāo瞅著這個年輕人,似是被他的風骨所折,亦或是被他的話語所打動,略微有些失神,半晌之后,方才慢慢言道:“你此話何意?”
手握羽扇的年輕人微微一甩袍袖,沖著曹cāo作揖施禮物,清朗的言道:“你當年之所以感覺不孤獨,不寂寞,是因為你手有睥彌四海,傲視州的權力,你高高在上,俯瞰眾生,飄忽其然,自是不感覺寂寞,但是如今您一朝由天及地,兵馬折損殆盡,獨身一人,沒有了往ri的輝煌與聲威,自然是無比寂寞......當年,是到手權力奪走了你的孤獨,而如今又是失去的權力給了您一些有別于孤獨的寂寞之感,此乃人之常情,還請萬勿掛心。”
曹cāo聞言似是回過了神,驀然的思考了許久,終究是恢復了些許神采,沖著來人一抱拳,道:“閣下之言,實在是醒人深思,不知高姓大名?”
來人微微一笑,道:“南陽野人,疏懶成xing,賤名不足于報也。”
曹cāo皺了皺眉毛,淡淡道:“南陽野人.......你是諸葛亮?”
諸葛亮微微一笑,道:“想不到,在下一介耕夫,司空大人竟然也能知道。”
曹cāo不再理會諸葛亮,而是將目光轉到一邊的樹林,高聲道:“劉備,你既然是已經來了,為何不出來見孤?難道時至今ri,孤已然落魄至此,你還在怕孤不成?”
曹cāo的聲音響徹在官道和樹林之邊,緩緩的響起了一陣稀疏之聲,半晌之后,卻見以劉備,張飛,陳到等人為首的劉軍兵馬,終于出現在了曹cāo的眼前。
曹cāo微微一笑,灑然而道:“你早就算到了孤會兵敗之此?”
劉備定定地目視著曹cāo,道:“算到了!只是沒有想到你會敗的如此慘烈,身邊竟然連一個人也沒有。”
曹cāo哈哈一笑,搖頭道:“我也沒有想到......不過我就算是敗了,你為何會算到孤會走此路?”
諸葛亮輕輕的搖著羽扇道:“關之地,奔許昌太遠,奔陳留有戰亂,其余地方的兵馬不足以固守己身,唯有宛洛之地距離關頗近,兵馬又足,可嘚安身!”
曹cāo聞言不由得長聲一嘆,搖頭道:“不簡單,不簡單,諸葛亮.......孔明......真非常人也。”
諸葛亮笑著搖了搖頭,又是作了一揖,道:“司空過贊了,亮與主公在離開荊州之前,曾經制定了三件大事要做,其一是奪取宛城,鞏固我軍前沿陣地實力,其二是計算蔡瑁,為我軍ri后統領荊州坐下鋪墊,這第三嘛.........”
說到這里,諸葛亮卻是不說了,卻有劉備緩緩地接過口言道:“第三,就是殺了你!”
“殺我?”曹cāo哈哈一樂,道:“是何用意?為了與整個曹氏為敵?”
諸葛亮笑著搖了搖頭,道:“與曹氏為敵,乃是勢在必然,無法避免,不過卻也是一個弊端,但亮認為,主公若是今ri能夠在此親自手刃國賊,則聲威必然達到頂點,ri后回了荊州,掌握了實權之后,主公上有討殺國賊之功,有皇叔之尊,下有荊州大權在握,則..........”
曹cāo突然接口道:“則天下英雄與漢室忠臣必然云集,爭相來投,屆時你劉玄德劍鋒直指天下,無往而不利,以南伐北,忠漢之臣紛紛開城獻池,則一統大業在望,無往而不得,可對否?”
諸葛亮輕輕的拱了拱手,道:“司空高見。”
劉備深吸口氣,緩緩地拔出了雌雄雙股劍,道:“曹cāo,這是最后一戰了,亮出你的倚天劍來!”
曹cāo聞言,微微一笑,雙目猛然迸出了幾絲yin冷,道:“劉備,當年在許都,孤與你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就曾經對你說過,要談志向,就必須要擁有相當的力量!如果今ri你真的能夠將孤給打敗,孤就給你這個談論志向的資格........放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