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劉備派遣援軍?”
聽了袁尚的話,李松不由得有些愣了,這倒是個新鮮事,劉備目前在荊州的勢力更甚當年蔡瑁,而黃祖身為一個不屬于劉備一系,卻執掌著江夏一郡之地的太守,可想而知他在劉備心中有多么的惹人厭惡,就好比是一只蒼蠅,瞅著就想拍死,偏偏卻又拍不著。
見李松的眼中露出了深切的懷疑,袁尚隨即笑道:“李公,其實這事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難,你且試聽一二,看看袁某這招到底是行還是不行。”
李松想了想,隨即點頭道:“也罷,你就說來聽聽?”
袁尚笑了笑,道:“劉備乃是天子皇叔,漢室帝胄,多年來又是廣施恩德,深得民心,其人立足當世的資本,一靠漢室余威,二憑深得民望,特別是這民望,那是劉備多年以來精心積攢而下,失之不得,李公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李松聞言,點了點頭:“不錯,劉備此人在民間確實威望極高!”
“劉備攢下英雄出處的原因,憑借的就是當年討伐黃巾之時起,如今江夏遭到了攻打,若是東吳孫權來犯,劉備以各種理由推脫,皆無可厚非,可是,如今江夏遭遇的乃是甘寧匪患,這種情況下,劉備還不出兵,這事現在是百姓看不清事里,故而對他無害,可是咱們若是將這事夸大呢?試想劉備可還能坐得住板凳否?”
李松也是頗有些智謀的人,聽了袁尚的點撥,似是有些反應過勁來了。
“袁從事的意思是?”
“李公可表奏黃太守,大肆派遣奸細,前往荊州北地民間,廣布流言,言甘寧匪患嚴重,夸大其詞!甘寧劫了一石糧。咱們就說是十石,甘寧殺了一個人,咱們就說殺了一百個!總之,就說甘寧在江夏殺人越貨,劫持庫府,老百姓苦不堪言,而襄陽卻拒不出兵,百姓民怨載道,總是就是甘寧把老百姓往死里禍害,襄陽一面卻是作壁上觀!”
李松聞言。眼睛頓時亮了。
袁尚微微笑道:“總之,只要能在民間散布出劉備任憑匪患壯大,棄江夏百姓安危于不顧,這事就成了!任憑諸葛亮,龐統智謀再高,說話再有力度,也是萬萬勸解不了劉備,襄陽援軍,早晚必至!”
李松聞言。猛地一拍桌案,喜道:“好計!好計!袁三,你真是聰明人兒啊!聰明人兒!我明日就去向黃太守舉薦此策,為你請功!”
袁尚微微一笑。搖頭道:“李公,這策略乃是您想出來的,與袁三何干?”
李松聞言恍然:“哦….對對,這是我想出來的…..哈哈哈。袁三啊,你…..好啊!你好啊!好得很!放心吧,在我這里好好的干。李某斷然不會虧待于你!”
袁尚深做長揖,恭敬言道:“那就勞煩李公栽培了!”
次日,李松隨即入了黃祖之府,將袁尚的策略向黃祖進諫。
黃祖起初沒當回事,可是越聽心中越覺得開闊,這心思也漸漸的活了。
“李松,你這一條……是好計啊!誰與提的?”
李松淡淡一笑,很是不要臉的居功自傲道:“此乃屬下日夜所思而得,特來為主公分憂!”
黃祖聞言,不由地開懷大笑:“哈哈哈,好啊!真是好計!不枉費本太守平日對你的一番栽培,關鍵時刻,還是你小子大有用場!不錯,非常不錯!此計毒辣,實乃是耗他人威名而得,偏偏人家也說不出什么來?李松,你長進不少啊!”
李松聞言趕緊拍馬:“此皆乃是平日得太守提點,方使松有此長進!”
黃祖哈哈大笑,道:“好,此計若成,你便是本太守的第一心腹,本太守日后斷然虧待于你不得,這散播流言的事情,就交給你去做了,好生上點,辦事隱秘些,切勿讓外人看出破綻!”
“太守放心,此事盡管包在屬下身上!”
十數日后,荊州北地的市井之內,到處流傳著一則訊息,長江水寇甘寧,集結數千人馬,在江夏一帶興風作浪,劫官舟,搶庫府,殺百姓,奸淫擄掠無所不為,江夏百姓苦不堪言,太守黃祖向襄陽求援,卻是不得一兵一卒而至。
國人最大的特點,便是八卦的散播速度,不但是一傳十傳百,且版本越來越甚,流言蜚語四起,鬧的是人心惶惶,百姓四下游嘴相告。
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荊州襄陽,劉備聞之后不由得眉頭大皺,其時諸葛亮和龐統分別前往荊州各縣安民未歸,劉備便即傳新來之幕僚孟建,崔鈞,石韜,廖立四人商議。
孟建字公威,崔鈞字州平,石韜字廣元,廖立字公淵,皆乃是荊楚一代的奇才,乃是為司馬徽,諸葛亮等人舉薦。
在得知了劉備所說的市井流言之后,卻有崔州平對劉備諫言道:“主公,依在下之見,荊州有匪,自當剿除,只是那黃祖不屬主公帳下,雖為同幕,卻等同于外人,當年孔明亦言江夏不可久處于此人之手,如今我們派兵前去援他,未免是失了孔明所言之初衷。”
劉備聞言點頭,道:“我亦是知道如此,只是備生于當世,一向是以民心為立足之本,如今江夏匪患猖獗,若是不平,只怕有失民望,舍大義而就小利,斷然不可取也。”
石廣元聞言道:“主公不妨假作發兵,以整備軍械為由暫拖時日,待甘寧將黃祖的立身之本消損的差不多,再行出兵亦是不遲。”
劉備聞言點了點頭,卻又是搖了搖頭,道:“不可,黃祖誠然不足為道,但江夏百姓卻是日夜受那水賊侵犯,苦不堪言,備越是晚出兵一日,江夏百姓對我的冷意便越是多了一分,此等手段,不是我劉備該行的…….我意,派遣一員上將,前往支援黃祖,順便安撫江夏百姓之心。”
廖立想了想,道:“主公若是如此行事,也不無不可,不過如今關羽,張飛,陳到皆是前往各郡募兵,魏延,李嚴,文聘等將在籌備水師,也是抽不出手來,主公若想派將,當遣何人?”
劉備想了想,道:“我心中已有人選,公淵但管放心無礙。”
江夏和襄陽皆有動靜,甘寧和司馬懿那面最近也沒閑著。
他們倆一邊操練水軍,打造軍械,營建賊點,招募人手,還一邊干著一些偷偷摸摸的不地道之事。
這不地道之事不是別的,乃是報仇!
“噗通!”
一個套著人的麻袋被扔到了司馬懿的面前,那麻袋來回蜷縮,或伸或展,顯然是包在里面的人被憋屈的夠嗆。
甘寧身披錦緞華服,腰垮金鈴,滿面笑意地沖著司馬懿道:“老二,你要的人,老子已是派人給你抓回來了!”
司馬懿熱淚滿面,拱手拜謝道:“大哥,你太夠意思了!小弟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這心中除了感恩便是拜謝,激動的難以附加啊。”
甘寧哈哈一笑,擺手道:“拉倒吧!別跟老子整沒用的,咱們是當賊的,區區綁個把人而已,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你打開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司馬懿緊忙上前,伸手解開了麻袋上的麻繩,但見里面鼻青臉腫,一臉驚駭的人,不是蒲元,又會是誰?
“就是他!”司馬懿咬牙切齒,點頭稱是。
蒲元一臉驚駭地瞅著司馬懿,不敢相信地言道:“你…..你這奸細,你…..你不是已經被送到宛城了嗎?怎么還會……”
“去你娘的!”
蒲元的話還沒說完,司馬懿便飛起一腳,直接給他踹到墻上,連帶著麻袋猶如壁畫似的,分外惹眼。
“老子跟你有什么仇?啊!有什么仇!你非要置老子于死地,不就是吃了你幾只雞嗎?不就是幾只雞嗎?啊!我…..我……..”
司馬懿光說不解氣,上去又是一頓拳打腳踢,揍的蒲元放聲哀嚎。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呸!”司馬懿狠狠滴啐了一口,怒道:“還他娘想有下次?美死你!老子一向是瑕疵必報的主,你如今落在老子手里,就別想囫圇著回去了!”
甘寧走上前來,站到司馬懿的身邊,低聲道:“二弟,你想怎么處置這個保正?老子幫你一刀取了他性命如何?”
司馬懿仰天長笑,搖頭道:“一刀要了他的性命,豈不是太便宜他了,大哥你別攔著我,老子要讓他生不如死!”
甘寧聞言,不由得渾身一哆嗦,道:“殺人不過頭點地,二弟你也別太兇狠了…….”
“不行,我今就兇狠了!不熊的他生不如死,老子…..老子心中這口惡氣難消啊!”
甘寧聞言不由疑惑:“那二弟,你究竟打算讓他生不如死?”
司馬懿抬手一指,冷峻中透漏著一股兇狠的戾氣。
“老子要讓他種地去!不給耕牛不給鋤頭……拿手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