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第一戰,馬超中了張遼的伏擊被打成重傷,袁尚沒有怪他,讓他一直在青州臨淄療養,雖然如此,但馬超的尊嚴卻受不得,在臨淄城養傷也是養的他心焦浮躁,氣血翻涌,每日恨不得能立刻起身,返回徐州,生吞活剝了張遼!
但惆悵歸惆悵,馬超前一段日子的身體確實是扛不住折騰,想上戰場活剝張遼報仇雪恨,可依照他目前的身體情況,一時半刻的也達不到預期的目標。
就這樣,馬超在臨淄城的床榻上翻來覆去,苦思焦慮的折騰了好幾個月,終于等到身體能夠支撐正常的征戰,便不再停留,立刻收拾行囊前往前線。
其實按照道理來說,依照馬超目前的傷勢,并不能夠很好的發揮本身實力,理應在繼續靜養一段時間,可馬超這個人天生形如烈火,脾氣暴躁,從來都是吃軟不吃硬的主,就算是身體沒完全養好,他也憋不住了。
于是乎,西涼錦馬超終于在徐州之戰的最后一場,趕到了前線陣地,助袁尚對抗張遼。
少時,依照袁尚的吩咐,馬超率領一部馬家精騎,來到了袁尚面前,但見他白袍銀甲,神風猶在,只是面色有些蒼白,很明顯還是身體有所不支。
對于馬超,袁尚還是非常的愛惜,畢竟他是自己麾下屈指可數的猛將,眼見他這幅樣子,袁尚略微關懷的言道:“看你這樣子,很明顯就是貧血的征兆……能支撐的住嗎?支撐不住的話我換將來干這事亦是可以,對付一個困獸猶斗的張遼,犯不上你把連老命都搭進去。”
馬超使勁的搖了搖頭,道:“不然,張遼匹夫,上一次乘人之危敗了我一陣,這一次我說什么都要找回場子……張遼是我的。誰都別跟我搶!誰搶我跟誰沒完!”
也就是在這時候,突見袁軍前方的外陣一片雜亂,卻是張遼,李典,樂進三人奮起余威,沖殺出陣,他們每一個人的身上都是渾身浴血,身邊的士卒也大都掛了彩,望之很是狼狽,其余的士卒。沖陣不及的,很快就被淹沒在了袁軍的人海之中!
相比于李典和樂進,張遼無論是在體力還是在傷勢上都比其二人高出太多,曹軍此刻便是以他為首的往外沖突,張遼手中戰刀舞的霍霍生風,實是使出了平生所有的本領,但見五把長戈從他的正面當先砍來,張遼猶然不懼,將刀齊鋪向上一舉。便將他們全都抖落開來,乘著這個空擋,李典和樂進等人依然沖殺出去!
眼看著浴血奮戰的曹軍就要脫逃升天,突聽晴空之下一聲大吼。曹軍左側一陣大亂,接著傳來一聲如同悶雷般的爆吼聲:“張遼,可還認得我嗎?”
這一聲斷喝,令曹軍所有人等為之一呆。下意識的齊刷刷扭頭尋聲望去。
只見己方的左側,沖來一隊精銳重甲鐵騎,為首的一位。面貌英俊,錦袍白甲,宛如神將下凡,策馬奔馳之時猶如霹靂閃電,虎虎生風,在其身側,還有一輛戰車,車上一位英俊的青年,手握長將劍,傲視群倫,正是袁尚和馬超,張遼看見了袁尚倒是還好,看見馬超不由得暗暗皺眉,心中嘀咕道:“這個家伙不是重傷么?怎么也來了!”
張遼上一次重傷馬超,實乃是占據天時地利時勢,對馬超的實力,他還是頗有了解的,知道論真實本領,自己不是馬超的對手,自己的身手是以剛猛見長,而馬超不但剛猛,且槍法還如電如風,武藝綜合水平的程度上,馬超可非張遼能比上的。
正在他吃驚的時候,忽聽后方又傳來一聲大吼:“張遼,你的腦袋是我的!張郃在此!”
聽聞這一聲喊叫,曹軍所有人的腦袋又齊齊向右方看去,只見袁軍中陣中,一直負責指揮全局的張郃也按耐不住,率領大戟士營沖殺而來,在其身邊還有另外一員猛將,卻是高覽!
兩撥重兵一左一后的殺將而出,且都是袁軍精銳,但出現的實在是太過突然,只把曹軍震懾的有些發懵。
此時此刻,曹軍面對著袁尚麾下的四員勇武之將,即馬超,張郃,高覽,王雙四人,饒是張遼,此時此刻也不由得頭痛萬分。
再看李典和樂進二將,此刻已是強弩之末,不可自己拖后腿也就罷了,指著他們倆幫自己分擔,只怕是根本不行的。
張遼心中憂慮,可是以四員上將為首的袁軍卻都沒閑著,轉瞬之間便殺進了曹軍的陣營里。
四將當中,以王雙力氣最大,其手中鳳頭刀直重六十余斤,揮舞起來殺傷力最強,此刻王雙沖在最前面,手中巨刀來回橫掃,再配上他的蠻力,真是猶如推土機一般,威力驚人,若是不幸被其碰到,輕則倒地不起,重則骨斷筋折。瞬間便掃到了一大片人。
他在前面扛著,后面的袁軍打的就相對輕松了許多,幾乎沒費多大力氣,就殺到了曹軍軍陣的正中。
強敵環顧,想要全員逃走無異于癡人說夢,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無奈之下,張遼只好打定主意自己留下斷后,讓李典樂進率先突圍。
“曼成,文謙,你們先走殺出去,這里有我擋著!”
樂進聞言登時大驚:“張將軍,這!不可,咱們三人一起留在這里,共同進退!”
“別廢話,你們二人已是強弩之末,留在這也幫不上忙,反倒是拖累本將,快走!”
說罷,便見張遼調轉馬頭,領著麾下兵馬,飛也似的向著袁軍四將沖殺而去。
此時此刻,王雙在曹軍陣中猶如一輛鏟車似的四下飛奔,勇猛異常。
張遼見之,暗道王雙此人氣勢如虹,勁頭太強,他那柄重刀對己方士氣的打擊實在太大,必須除之!
想到這里,張遼忍不住舔了舔發干的嘴唇,一夾坐下馬。馬匹甩開蹄子,直奔著王雙殺了過去。
他想的是挺不錯,可是這時候他想對付王雙,已然來不及了。
沒等他沖到王雙近前,突然間他右側的侍衛一陣大亂,張遼正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見人群里突然竄出一條白影,快如流星,速如閃電,飛一般的策馬沖到張遼近前。招呼也不打,手臂在揮動之間,一道寒光抹向張遼的咽喉而去。
太快了。張遼根本沒看清楚對方是如何出招的,當他反映過來時寒光已然到了自己近前,他得驚叫出聲,身子本能地向后仰了仰,不過還是稍微慢了半拍,寒光沒有抹到他的脖子,卻掃到了他的下巴。在他下顎花開一條血口子。
“呼!”張遼大驚失色,“噔噔噔”打馬奔出數步才將將停下,抬手摸了摸下巴,掌心內黏糊糊的全是鮮血。他臉色頓變,抬眼一看來人,正是袁尚麾下的頭號猛將西涼錦馬超!
一槍沒能捅死張遼,馬超顯然心有不甘。當日被張遼重傷的恥辱再一次涌上了他的心頭,一駕坐下馬,縱馬挺槍直奔張遼再去。
見張遼被馬超一槍弄得下巴出血。周圍的曹軍護衛們紛紛涌上前來,將張遼護住,十多號曹軍騎兵迎向馬超,與他戰在一處。
馬超目標就是張遼,豈能把這些人放在眼里,抖擻精神,手中銀槍如電,硬碰硬的與曹軍護衛們殺在一處。
袁尚的車駕在外圍,此刻見除了馬超和王雙外,還有張郃與高覽也來助陣,心下更是多了幾分把握,在人數上,曹軍處于絕對的劣勢,對付張遼理應不在話下。
當然,整個戰場中不止除了張遼這一塊,還有雖徐徐而撤,卻還與己方扔在拼殺的東吳,以及被張遼斷后,尚在逃跑的李典和樂進。但是袁尚現在只關心張遼,至于什么東吳,李典樂進之流,就交給其他將領去處置吧,他現在沒有閑心去搭理那些。
馬超勇猛異常,一陣拼殺之后突入場間,再一次的奔著張遼而走,二話不說,抬槍就刺。
此時此刻,張遼沒有其他選擇,只能直撼馬超之鋒芒。
“噹啷!”
刀槍相并,馬超咬牙切齒,雙眸噴火的怒視著張遼,道:“張遼!你的死期到了!”
張遼淡然一笑,臉上不見懼色,淡然道:“話別說的太早,誰死誰活還不一定呢?忘了你剛來徐州時打的第一仗了嗎?”
“你找死!”張遼一嘴戳到馬超的痛處上,只把這涼州第一猛將臊的滿面通紅,拼勁全力與張遼搏殺。
當初張遼重傷馬超,乃是借助了天候大雨與埋伏之便,如今硬碰硬的與馬超打,張遼雖然勇猛卻也非其對手,不過卻也是打的精彩,二人一個槍法如龍,一個刀法似虎,在場間展開了一場蓄力搏殺!
馬超雖然傷勢未曾完全恢復,但手中的功夫卻還是實料,而且更讓人驚怕的是,他現在執意手刃張遼的怒意,這使得他的槍法與戰意比之平常甚至要來的更高,而反觀張遼,適才在沖陣之中也受到了不少的傷,且體力透支嚴重,三十回合之后,已是穩穩的落在了下風。
此時此刻,馬超雖然一腔憤恨,但也知道張遼不宜取之,若要勝他,還得突發奇招才是。
二人交手之間,馬超猛然發現張遼坐下戰馬因為勞累,似是下盤不穩,心中明燈驟然一亮,隨即撤手,側跨馬身之旁,反手一記回馬槍,直刺張遼戰馬腿部。
“嚕嚕嚕!”
張遼戰馬受驚,猛然一掀,直接將張遼從戰馬上掀到戰馬之下!
張遼一倒地,其身邊的侍衛頓時大驚,急忙沖上前來想要護持,但馬超身邊的袁軍也不少,將他們統統攔下。
張遼掙扎著想爬起身,腿下確實猛然一陣劇痛傳來,卻是馬超一槍刺中其腿部,讓他再一次的跌倒在地。
馬超雖然深恨張遼前番算計重傷他,但他心中更明白,這個人是主公夢寐以求的人才,決不能殺,所以手下留情,如若不然,剛才那一槍就不是捅向張遼的腿,而是捅向張遼的心窩處了。
張遼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身邊幾名護衛急忙來扶住他,張遼腦門上冷汗戚戚而下,轉頭四顧,見四面八方全是袁尚的人,心下不由得冷到了底。
此時此刻,袁尚已是在灰霜營的護衛下來到了不遠處,他看到張遼受傷,氣力不支,心下了然,隨即高聲道:“傳令,卓馬超,張頜,高覽,王雙加緊進攻,現在是擊潰張遼手下兵馬的最佳時刻!”
“諾!”
“殺”
仗打到這種程度,袁軍的斗志已達到了頂點,而曹軍張遼一部的斗志也已跌落到了谷底,許多人無心戀戰,放棄爭斗,紛紛棄械投降。
張遼則是被一眾侍衛抬到了戰場的一角保衛了起來,而這個時候,馬超一眾也是圍繞到了張遼附近,將其逼迫圍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