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答應了吳國太的單挑之約,回到營寨之后隨即感到非常的不解,他總是覺得吳國太與自己的一番見面對話不屬巧合,隱隱約約之中總有些試探之意,但具體意欲何為,袁尚也沒有想得清楚。
畢竟自己和吳國太是第一次見面,原先從來沒有過任何交際,或許曾在名頭上互相有過聽聞,但袁尚覺得最多也就是聽聞過而已,根本不會產生更多的思考契機。
雖然事情頗有些古怪,但袁尚耽誤之急的要務,還是率領著一眾手下準備比武招親的事宜。
轉眼間,數日的約定時間已過,東吳招親的第一場比試正式開始。
比賽當日,所有的應征者紛紛整裝待發,氣勢洶洶的來到了比武賽場,準備第一場的應試。
所有參賽隊伍的貢題皆已經呈報給了東吳,接下來就應是由東吳郡主孫尚香來親自選題,并頒布給眾人。
演武場間,各家的選手依照壁壘,站隊而齊。大家都是身著勁裝,磨刀霍霍,摩拳擦掌,等待著第一場演武應試。誰都想在第一場的比賽中,來一式開門紅。
過了一時三刻,東吳以孫權,孫尚香,吳國太等人為首的隊伍,終于出現在眾人的眼簾之中,緩緩的登上了高臺。
眾人的眼睛頓時變得雪亮,一個勁的盯著上臺的幾位重要人物,屏住呼吸,等待今日的題目下達。
不過奇怪的是,大好的日子,孫權和孫尚香的臉色似是都不怎么好看,孫尚香嘟著嘴,歪著頭,瞅都不瞅孫權一眼,似是在生悶氣,而孫權亦是一臉的青紫,好似是胸中有一股子邪火,想發發不出去,想咽卻又不太甘心。
吳國太倒是一臉的喜笑顏開,和善的打量著演武場上的參賽選手們,似是想從中挑選出找出那個屬于她的女婿,好好的夸贊一番。
幾人站定之后,孫權似是懶得說話,隨手讓身邊的魯肅替他宣讀,但見魯肅亦是無奈一笑,邁步臺前,揚聲道:“諸位應試的英雄,根據國太、吳侯、郡主連日來的商議,比賽的題目亦已完全確定,題目皆是從各位所貢的勢題中抽取,今日乃是第一場,所比的項目便是……”
說到這的時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一動不動的看著臺上的魯肅,緊緊的盯著他的雙唇,等待他的嚇話。
“今日的比賽題目,便是……三國殺。”
話音一落,臺下眾人紛紛一載歪,差點沒跌個狗吃屎,驚訝無比的看著臺上的孫權等人。
三國殺?……那個前幾年由北方誕生,逐漸傳演到各州各郡,玩法極多,風靡數載,但卻登不得大雅之堂的竹葉牌游戲?
這算是什么狗屁項目?
顯然,對于這個愚蠢的項目,孫權是極為反感的,當魯肅說出比試項目名頭的時候,孫權瞅都不瞅臺下諸人一眼,只是仰頭看天,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聲。
一時間,臺下眾人議論紛紛。
“三國殺?就是那個竹葉牌游戲?”
“那東西酒后娛樂倒是可以,可拿出來當做比試項目,是不是未免有些太兒戲了?”
“就是說啊!東吳的人腦袋該不是讓門掩了吧?”
“都說東吳多俊杰,簡直就是放屁!選來選去選出這么個東西?”
一眾人等議論紛紛,袁尚和司馬懿倒是對視一笑。
這種題目,當然是有河北一方呈送上去的,他們既然報了,則必然有一定的信心能夠中選。
首先,別看這個項目雖然荒唐,但卻是最適合目前這種情況的項目,究其原因,不外乎參賽的選手實在是太多了,多達幾百人,若是按照傳統的軍略,比武,文斗較技的話,猴年馬月才能結束完畢?
但三國殺就不同,簡單快速,只要是規則設置妥當,袁尚敢保證,別看比試參賽的人多,只需要一天,最少就能刷下去八成。
當然,這其中也定然包括河北的選手也落馬許多,但畢竟這是由袁尚推出,在河北首先試行的游戲,雖然有一定的運氣成分存在,但依照經驗而論,到最后留下參賽人數最多的一方,必然還是河北一眾。
而袁尚身后,鄧昶則是躍躍欲試,一臉興奮的蹦跶著言道:“三國殺!三國殺!太好了,這不是撞到老夫的手里來了!“
鄧昶是三國殺中最早一批的老玩者,剛開始的時候,幾乎讓袁尚虐的褲衩子都要輸掉了,但正因為如此,這老兒經驗非常豐富,若是運氣不掉,誠然可謂是百戰百勝。
魯肅等待下方的人聲低下后,方才繼續道:“所有的人進行抽簽,以五人為一組,各自進行比賽,旁邊有東吳指派的一名裁判,一共十句,五人中得勝最多一局的人為優勝,可晉級下一次的比賽,其余四人全部落選。”
這一番話說出來,又給了眾人當頭一棒,抽五選一,第一場就要刷掉這么多人,好嚴峻的形勢!
袁尚則是氣定神閑,在他心中無論怎么玩,這種游戲他們河北一眾必然都不會吃虧。
隨眼向著荊州西川代表團的陣營一看,袁尚不由得一愣。
卻見坐著四輪車的諸葛亮也是輕搖羽扇,一臉的微笑,絲毫沒有訝異之色,顯然這樣的比賽竟似也在他的預料之中一樣。
似乎感覺到袁尚在瞧自己,諸葛亮隨即轉頭,沖著袁尚微微一笑點頭。
比賽的方式是進行抽簽分組,以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等為順序,其后又有子丑寅卯辰等排序……
袁尚是本人抽到的是辛二。
他來到辛組的比賽桌案錢,盤膝而坐,兩眼微閉,等待著其他四名對手的前來。
待到所有人都抽完簽后,袁尚的四位對手亦是一個跟著一個的來到桌案之邊。
另外四人,分別為交州士家旁孫士宏、東吳英杰步騭之子步協、南蠻八納洞的洞主木鹿大王。
最后一個,倒是頗惹袁尚的眼球。
這個人,居然就是馬謖!
馬謖年紀輕輕,面白無須,一臉的聰明靈動,見了袁尚還執禮甚佳,顯出很高的素質,沖著袁尚行官禮道:“馬謖見過大司馬大將軍。”
對于這位后世赫赫有名的失街亭的始作俑者,袁尚自然是多了幾分關注,他見馬謖面上雖然謙恭,家教非常,但眉宇之中儼然有著一股子傲氣,頗為凌人,隱隱的含著幾分乖張。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袁尚對這個年輕人頗為客氣,笑道:“我雖然在朝為官,但此番比武征親,卻是屏除身份之嫌,馬先生不必如此客氣。”
馬謖微微一笑,搖頭道:“不然,不然,大將軍既然是朝廷敕封的大將軍,那無論在什么情況下自然都是,無論是身份和氣勢都自遠遠在我輩之上,馬謖不敢失禮,更何況大將軍威震四海,乃是一等一的絕世人物,就算沒有身份的隔閡,馬謖也不敢輕慢之。”
他這話說的客氣,但袁尚很明白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三國殺的牌面上,身份各自私藏,有的時候,人情臉面便成了重中之中,馬謖這么說話,無非是想將自己置于眾矢之的,皆是好讓所有人隱隱的暗中聯盟,先壓制自己。
果然,聽了馬謖的話,身邊的幾個人瞅袁尚的眼光確實有些不一樣了,特別是木鹿大王,他與孟獲較厚,本來就是西蜀一方的半個盟友,此刻瞅自己的眼神,宛如仇敵,比賽還沒開始,似是就已經確定了自己的進攻目標。
袁尚心中鄙夷木鹿大王,不著痕跡的就著了馬謖的道,簡直是豬腦子!
而一旁的東吳判官則是看著馬謖,淡淡問道:“諸位客套完了嗎?”
馬謖急忙點頭道:“完了,完了。”
東吳判官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發牌了。”
比賽既然是五個人,那自然就是最常規的一“主公”,一“忠臣”,倆“反賊”,一“內奸”的形勢。
袁尚第一局手氣一般,抽了個“內奸”,人物的話,則是選擇了保守一點的“呂蒙”:。
而這句的主公則是木鹿大王,這廝離著袁尚甚遠,第一句就裝了一把“青龍偃月刀”,上來直接對著袁尚一記飆殺撇出。
“殺一刀!”
袁尚見狀頓時一愣,皺了皺眉頭道:“你有病吧,你知道我是什么啊?就殺我一刀!”
木鹿大王白眼一翻,道:“我是主公,我高興殺誰就殺誰!看你就像是個反賊,就殺你了!”
袁尚不由大怒:“殺你妹啊!有你這么玩牌的嗎?給我把你的‘殺’拿回去!”
木鹿大王將頭一擺,道:“就不!就殺你!”
袁尚深吸口氣,轉頭問東吳判官道:“裁判,他不會玩,純攪局的,我提議讓他滾蛋!”
裁判搖了搖頭,道:“提議駁回,木鹿洞主也是來招親的,有權參與比賽,旁人不可予以剝奪。”
袁尚聞言道:“我反對!”
“你反對什么?”
袁尚道:“我反對你不接受我的提議!”
“反對無效,要玩就玩,不玩你滾蛋。”
袁尚聞言深吸口氣,轉頭看了看一臉幸災樂禍的木鹿大王,以及在一旁枕戈待旦目露精光的馬謖,還有另外兩個想鉆空子的選手,心中一窒。
看來這一局,不像是自己想的那么順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