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上旬,任縣剛剛經歷了一撥行商的通關,稅收據說激增了兩成,比較順利。≮≦
直到十天后,鄭縣尉再次上門‘永和堂’,張衛東才知道上次的通關還是出了點差錯。
風笑樓之后,當天夜里,三大行商的駐地便遭了夜襲,后來還揪出現了幾名奸細。好在三大行商的身邊有強大護衛,胡騎營也出動了不少軍士平息,應對及時,敵人的陰謀沒有得逞。
不過,這些和張衛東無關。
經歷了一次競價靈藥,張衛東與三大行商初步建立了聯系,就是一開始惱怒他擅自主張的陳雄,看在金幣的份上,也化干戈為玉帛了。因為當天下午,張衛東主動去拜訪了他們,預定了幾味靈藥,數量不小,不過,下次的靈藥估計在數月后了,往返慶國、齊國的跨境生意并不好做,盡管一年三次,但面臨的依舊風險很大。
東街永和堂,門前冷落,里面茶氣飄香。
一大早,張衛東才坐下閱讀新收集的醫藥書籍,順便泡了一壺‘三峰金霞’,坐等病人上門。
卻不想,才開門片刻功夫,鄭縣尉只帶了兩個捕快上門了。
雙方落座,張衛東給他倒了杯茶,鄭縣尉接過,先是聞了聞,然后抿了抿。兩名捕快則由趙弓箭陪同著,低聲閑聊著。
“三峰金霞?”鄭縣尉不確定的說道。
‘三峰金霞’本身就代表著慶國金霞茶區最頂級的茶葉,每年分到任縣的并不多,渠道多來自行商。上次張衛東去天云茶坊,一次買了幾斤,確實將天云茶坊一個月的存量都買光了。而能拿得出‘三峰金霞’的茶坊,在任縣也就那么兩家,天云茶坊是其一。
這樣的茶,一兩2銀幣,一斤2o銀幣,能消費的起的人只能是任縣上層人士。就算是藥堂。一般也是用來招待貴客的。如張衛東這般,每天泡上幾壺給自己喝的人的確不多。這哪里是喝茶,簡直喝的是銀幣!
鄭縣尉卻知道,張衛東從黃沙盜的戰馬上大撈了一筆。他也賺了不少,心照不宣。最后這批戰馬,還是進了一些富戶人家,一家采購一兩匹,幾十匹很快就賣光了。
張衛東笑道:“天云茶坊林掌柜割讓了一些。喝著還不錯!”
鄭縣尉瞥了眼桌上的書籍,欣賞道:“茶是好茶,不過對我這粗人來說,糟蹋了,還是張大夫懂得品茶。”
“茶就是來喝的,大人過謙了。”
“什么大人,張大夫不如稱呼我一聲鄭兄來的自在!”鄭縣尉故作不悅道。
張衛東一笑:“那恭敬不如從命,不知鄭兄來‘永和堂’有什么事?”
“其實,也沒什么事,我夫人自喝了賢弟開的藥劑后。身體大好,不知道接下來需不需要接著治療?”鄭縣尉咂咂嘴說道。
張衛東卻不信這話,鄭縣尉說這話明顯言不由衷,被他察覺到了。不過,既然對方不道出實情,他也裝糊涂好了。
張衛東沉吟了下,說道:“這樣吧,回頭方便的話讓嫂夫人來趟‘永和堂’,我再診斷一二,雖然上次的一個療程的藥劑。基本能除掉病根,但久病傷身,我可以開些養身的藥,效果也不錯的。”
祛病、養身、美容、養生、子嗣等等。若要和鄭縣尉搭上關系,張衛東能給縣尉夫人、鄭縣尉找出一大堆的毛病來。
鄭縣尉頓時高興道:“那多謝賢弟了!”
鄭縣尉在‘永和堂’呆了有半個時辰,喝了兩壺茶,這才告辭。仿佛鄭縣尉真的只是路過,才進來坐坐。
張衛東將其送到了門口,探頭看了看天氣。比較陰沉,黑云厚重,似乎要下雨的征兆。任縣的五月滴雨未下,如今六月中旬了,天氣干燥的要命,沙塵不斷,不少時候,出門都要帶面罩。
麻利的收拾了茶具,茶葉泡淡了,需要更換、茶具要清洗,趙弓箭卻很是高興。自家老爺被縣尉大人重視,還親自上門拜訪,作為下人也覺得大有面子。
“老爺,看來縣尉夫人的病算治好了,永和堂真的要出名了。就是不知道李員外的病怎么樣了,如果也痊愈的話,相信上門看病的人不會少了!”
張衛東立在門口,笑呵呵的道:“但愿如此。”
嚴格的說起來,‘永和堂’治療的病人,除了大量的傷殘軍士,只有縣尉夫人、李員外二人了。這二人真要痊愈了,的確能給‘永和堂’帶來切實的客戶。之前所有的廣告,只是讓‘永和堂’聞名任縣,讓許多人初步了解了它,但對生意幫助卻不大。
不過,這半個月來,他也沒那么閑著。他還設計了一款藥鼎,交付給了一家鐵匠鋪子來打造,如今對方正在趕工中。估計有一月功夫,那兩件藥鼎就能打造出來。不過,材料珍貴,打造不易,因此造價也不低,兩件得1金幣。
打造兩件藥鼎,主要為了煉藥,還有一件備用,以防不時之需。
目前靈藥收集了11件,5支百年黃參,2株紫羅珠草,3支榆耳靈芝,1枚東草枸杞子,還有不少珍貴輔藥和普通的藥材,可以說配伍的一個藥方的藥材齊全了,只欠藥鼎。
張衛東要煉制的藥,名叫‘龍鳳煉體膏’,煉制成后,遇水即化,用來藥浴的。它的配置復雜,1支百年黃參,1株紫羅珠草,1支榆耳靈芝,1枚東草枸杞子,以及上百味藥材精確輔助。
按張衛東的預計,如此多的靈藥和輔藥,煉制出后效果也不一般。
一副‘龍鳳煉體膏’的藥材,經他之手,或許煉出的量足夠7人來浸泡。一次浸泡藥浴,足以讓普通人在一個月內擁有三流武者的體質。若是能夠增加五品雪蓮子,藥效能提升一等,一副藥膏可以使人直接擁有二流武者的體質。可惜,五品雪蓮子在胡騎營參將手上,他提過自己可以煉藥,如今也不見對方主動上門。
“可惜任縣終究非久留之地,對大家的磨練得盡快開始才行!”
“似乎。衙門捕快,倒是個好去處——”
“有個臨時工身份就好!”
張衛東覺得不能坐等,越想越覺得給趙二寶幾人安排進衙門當臨時捕快,輪換歷練。對他們的成長大有好處。說到底,就算趙二寶等人的武力再高,也只是才脫離了佃戶身份,社會經驗差了很多。
衙門捕快是個好身份,與三教九流打交道。正合適磨練他們。
這次鄭縣尉上門,估計是為了示好,或者有求于他。大家正好做個交換,想必鄭縣尉不會拒絕!
“老爺,下雨了!”趙弓箭激動的一聲大叫,將張衛東的思緒拉了回來。
張衛東透過竹簾子一看外面,街面上噼里啪啦一陣亂想,雞飛狗跳,不少人喜悅的驚呼,地面上很快混沌一片。
六月中旬的一場大雨。讓所有人的心頭感受了清涼和希望。下旬,又一次行商通關。
張衛東也參與了。
可惜,這次沒有大行商,也沒有收獲靈藥。看起來,大行商也不是每次通關都有的。看來,收集靈藥只能慢慢來了,他便多點開花,重金購買和預定,靈藥多多益善。張衛東倒也結識了更多行商。
而與此同時,‘永和堂’的生意也在逐漸好轉了。縣尉夫人的老毛病徹底根除了。又復診了一次,吞服了新藥,身體開始大好。再接著,李員外拉著一車的禮物上門感謝來了。搞的很高調,綢緞、藥材、木炭、飾,價值過了治病花費。這一下廣告效應,使得終于有人上門看病了。
有時候,口碑就是在不經意中建立的。有了第一個,第二個、第三個就不會遠了。基本上每隔兩三天。就有一位病人上門,病癥五花八門,美容、養身、養生等許多概念也在不經意中傳播了出去,擴大了生意渠道。因此,‘永和堂’的口碑在上層真正傳開了。
這自然讓其余七大藥堂恨之入骨,但是沒用的。無奈之下,七大藥堂漸漸聯合起來,聯手壓制‘永和堂’。這倒有了些效果,但效果不大。幾次針對‘永和堂’的陰謀,都被化解掉了,還差點引來捕快。
十月,張衛東終于給趙二寶等幾名學槍術的,傳授了《基礎槍術》。基本上,十個月時間,基礎的東西,張衛東都傳授了,眾人也學全了。而這些基礎功夫,混元樁功、呼吸吐納、大槍樁、小伏魔拳、槍步、槍術、馬戰、輕身術等,足夠他們練上一輩子。其中,只有許清、趙蘭蘭二人學了劍術。二女上馬、下地,嫣然成了巾幗女俠。
趙嬸眼睛徹底復明了,也很贊成二女學武傍身,很是開明,只有趙氏每每唉聲嘆氣,女兒不愛紅妝愛武裝,以后可怎么嫁的出去?
十一月,第一爐‘龍鳳煉體膏’終于煉成了,分成了七份,供許清、趙蘭蘭、趙二寶、趙鐵蛋、趙弓箭、趙獵鷹、趙獵狗七人試用藥浴,結果,效果出奇的好。有了藥浴的相助,這一月里,眾人更加苦練夯實,最大可能的吸收藥力,增強氣血,激潛力,到月末,七人擁有了三流武者的體質,力大無窮,身輕如燕,槍劍如虹,這十分驚人。
而這一切變化,便是在一個小小莊院里完成的。以至于趙嬸、趙氏二人也眼熱了,私下請教許清和趙蘭蘭,偷偷摸摸的習練,二女不解的,還不時請教張衛東。張衛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由她們教授。身邊的人實力越強,自然越好。這些功法不外傳就好,重要的還是藥浴。
另外,就是狗蛋和養子張龍、張虎、張豹,養女張秀、張蘭,張衛東也計劃教授他們站樁和吐納。六人年過8歲,經歷半年多養身,已恢復了正常,個頭猛躥,可以承受一定量的基礎功習練。
只有小月月和大其一歲的張慧還小,得過幾年再培養了。
當月月底,張衛東便通過鄭縣尉的關系,讓趙二寶、趙鐵蛋、趙獵鷹三人穿上了捕快衣服,拿了佩刀,開始在衙門當差。剩下的人,張衛東也有計劃,回頭輪換進入衙門歷練。
一開始,不少人不看好三人,經驗稚嫩,處處不協調,處處排斥,結果半月后的一場緝拿一伙兒悍匪廝殺中,三人表現出了強悍的武力,力擒幾大賊,殺敵十幾人,三桿長槍所向披靡,一舉征服了捕快們和鄭縣尉。他們才恍然,這三人居然如此厲害!
之后,捕快們的腰桿挺起來了。就是和猛虎武館、狂風武館弟子的許多次摩擦,捕快們也不落下風,基本完勝而歸。反倒是兩大武館的弟子見了捕快們都避開走了。因此,許多捕快們放下身段請教三人,也受益匪淺。
以至于,愛武如癡的鄭縣尉也不恥下問,請教三人武技。
最后鄭縣尉還上門旁敲側擊,從張衛東處探詢三人的變強之道,卻給張衛東敷衍了過去。
苦練!
還是苦練!
數年的苦練!
然后,配合一些必須長期浸泡的藥浴!
鄭縣尉一聽這話,半信半疑,但沒有更好的解釋了。為此,他還花了重金,從張衛東這里買了藥浴的藥材。連續泡了一月,體質真的提升不少,這讓他驚喜。雖然沒有趙二寶等人那種蛻變,但比他練武半年的效果都要強。
這下,鄭縣尉信了。
十二月,天氣猛的轉冷。
天云茶坊的林掌柜終于傳來了好消息,張衛東期盼已久的秦國‘烏云茶’有消息了。此茶不凡,遠勝‘三峰金霞’,區別在于茶葉蘊含了幾倍元氣,即使比不上修仙界最差的下等元茶,但在這顆星球上也彌足珍貴了,稱得上獨一無二。
若長久飲用個五六年,可以縮短張衛東的養傷時間一年。這一點十分難得!
張衛東急不可耐的去了趟南街,結果有些失望。
林掌柜的確搞到了一些‘烏云茶’,而且十分不易,還只有3兩,這點兒份量,只夠張衛東喝半個月,無濟于事,聊勝于無。不過,它的價格可不低,3兩‘烏云茶’用了張衛東1金幣又2o銀幣,1兩平均4o銀幣的價格!
看到張衛東失望的神色,林掌柜也苦惱不已:“若想買到更多此茶,或許只能去秦國碰一碰運氣了。不過那太遠了,萬里之遙,還要穿越邊境,進入齊國,然后進入秦國,秦國和齊國、柳相皇朝三方接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