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葉元能一步一步隱忍下來不去對這個鬼手怪醫施展極端手段,最直接的手段,只要能將其拿下,掌控其靈魂,其蘊含的一切秘密都不在是秘密,但是卻因為當時正處在修行的關鍵階段,而這鬼手怪醫極為詭異,葉元才沒有在最開始的時候貿然出手。[就到]
但是卻能得出這鬼手怪醫行事極為謹慎,一步一步的試探,不斷你的探查葉元的底線,不斷的觸及葉元在意的東西,連續三次之后,甚至在生命之泉都不足以吸引葉元之后,才拿出了最后的底牌,那一句話便足以將葉元的一切不滿意驅除了。
“修煉《醫道神經》之上的功法,一身生機蓬勃,永無衰退之時。”
這一句話便是鬼手怪醫最大的底牌,足夠讓葉元放下之前心中任何不滿的底牌,葉元心中已經確定,這鬼手怪醫肯定是已故仙醫門的弟子,甚至接觸過仙醫門的不傳之秘,《醫道神經》之上的修煉之法,此人也必然曾經接觸過,但是卻無法修煉。
對于《醫道神經》之上的功法,了解的甚至比葉元這個傳人還要多,點出葉元生命真氣的修煉方式,乃是給人治療之時提升的修我,后來再次點出,葉元的生命真氣不能以一般的方式回復,純粹的消耗之后一般修士恢復真元的方式是不適合葉元,更是點出生命之泉這種蘊含龐大生機的天材地寶,這種東西才能恢復葉元單方面消耗的生命真氣。
而最后一次。便點出了葉元不曾掌握的東西,《醫道神經》之上功法存在的天大破綻和缺點,對方說的和葉元此刻的狀態截然相反,那么此人點出,便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對方掌握著葉元缺少的那一部分功法,最重要的一部分!
葉元曾推測過好多次。任何一種功法,只要修為到了這個點,那么消耗完之后。再次恢復,便會快得多,不恰當的比喻。修煉便如同不斷的擴充一個瓶子,而真元便是裝在瓶子之中的水,瓶子之中的水用完之后,再次恢復,便特別容易了,但是若是想將瓶子不斷擴大,便要艱難無數倍。
但是葉元體內的生命真氣卻不是水,而是最為珍貴的油,尋常方式自然不能恢復,但是《醫道神經》作為最頂級的功法。甚至乃是傳聞之中已故仙醫門的不傳之秘,最為珍貴的東西,必然不可能存在如此大的破綻,消耗完之后不能恢復,那么就算瓶子再大再漂亮都是無用。
而葉元的生命真氣與本身的生機相連。[]完全融為一體,若是缺少了這功法之內最重要的一環,而這生命真氣乃是葉元前行道路上最初始的一座橋,若是這座橋還沒有到達真正的大道之上便斷掉了,此后所有的道路都將變為烏有,若是廢掉這肉身。舍棄這肉身,葉元便只能遵循歷代靈魂大巫一般的道路前行,那種最后都是死路的道路。
此前葉元沒有把握能將這鬼手怪醫拿下,現在,靈魂的本質進階,發生了一種從一個層次進入到另外一個層次的變化,便有足夠的把握能在再次見到鬼手怪醫的時候將其拿下,窺伺其靈魂,將其中最重要的秘密取出。
可惜靈魂的修煉進階之后,便再也沒有見到過鬼手怪醫,這家伙卻是再也沒有出現過,讓葉元捕捉其靈魂鑰匙的機會都沒有了,將靈魂的鑰匙落入一個已經入門的靈魂大巫手中,是一件十分凄慘的事情,只要有足夠的時間,擁有其靈魂鑰匙的靈魂大巫,就算是真正的仙神都能將其靈魂湮滅!
這便是在太古之時,所有的種族,所有的高手都對靈魂大巫忌諱莫深的原因,甚至連接觸都不愿意接觸到,這也是人族最后的堡壘,不斷的傳承,一個失去了自我,只剩下絕對理智的靈魂大巫,才能保證在太古那種強者輩出,天地法則都不穩定的混亂時期能一直傳承繁衍下去。
哪怕再艱難,活著,便是擁有了希望,只有將希望之火傳承下去,才會有真正擺脫苦難崛起的一天。
而走了極端靈魂之道的靈魂大巫,便是一種震懾,極強,但是也極弱。
修煉的越深,葉元就越明白肉身對于歷代靈魂大巫來說代表著什么,肉身只是靈魂大巫在天地之間的一個投影,一個顯化在外的外相而已,若是無路肉身如何湮滅,都不會對一個走了極端靈魂之道的靈魂大巫有任何的威脅,但是若是有能傷害到靈魂大巫靈魂的東西,便會造成難以回轉的傷害,這便是歷代靈魂大巫極強卻有極弱的原因。
葉元得到的靈魂大巫的傳承之中,擁有不少畫面,其中便有一個便是有一任靈魂大巫,在遭遇到一個強大的外族入侵,靈魂大巫在沒有自我的極端理智之下,推測出不可抵擋,三年之內族群必然會完全消散在天地之間。
犧牲了一半的族人,一半的族人獻祭承認外族的血食,卻讓一直冷眼旁觀不出現的靈魂大巫找到了機會,捕捉到入侵者族群最強大存在的靈魂鑰匙,帶著保存族群繁衍的薪火離開,將剩下的族人統統拋棄,自我放逐到無盡的混亂虛無之中,利用無限虛無之中時間紊亂的關系,花費了足足三百年的時間施展出一門禁忌巫術,將當時天地之間最強大族群之一的先祖直接詛咒致死,靈魂徹底湮滅,更有無盡的詛咒永遠伴隨著其血脈傳承。
而太古卻只過去了一年的時間,也因為此舉,天地之間才有了人族的名聲,部族此后才得以繁衍了下來,再也沒有一個族群敢將部族逼迫到徹底滅族的境地,沒有一個族群愿意將一個林混大巫逼迫到同歸于盡的地步。
施法的時候,便會被對方察覺。甚至會感覺到方位,也正因為如此,那一任的靈魂大巫才將自己放逐到無盡的混亂虛無之中,那種進去之后便會永遠迷失的地方,永遠的孤寂與虛無,沒有任何一個人敢進去哪里去追捕靈魂大巫,只能眼睜睜的等到死的那一刻。
拉著當時太古最為強大的一個部族的先祖陪葬。順帶詛咒其先祖所有的血脈,當時最為強大的種族之一,卻因為此徹底的沒落了下去。至此,所有的強者才都明白,跟靈魂大巫接觸都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若是惹毛了這種身為人,卻沒有一點人的情緒的家伙,會死的很難看。
靈魂的鑰匙,便是靈魂大巫掌控靈魂的關鍵,至少對于強大的存在來說是這樣,或者說是比靈魂大巫還要強悍的存在來說,掌握其靈魂鑰匙,才是掌控其靈魂的關鍵。
而葉元一直沒有選擇對鬼手怪醫動手的原因,便是因為他帶著一張詭異的漆黑面具,那面具之上葉元感受到了一種特別的靈魂波動。能將鬼手怪醫的靈魂波動隱藏擾亂起來的東西,也是讓葉元有種老虎吃龜無從下口感覺的原因所在。
但是經過仔細的思索之后,葉元便放棄了采用極端的方式來獲得,自己的靈魂修煉越來越強,若是肯花費時間。那么花費百年、千年、萬年的時間,必然能將這功法之中最重要的一環推演出來,可是變數太多,不知道是否正確,沒有經過千千萬萬次的實驗,對比之下太過吃力不討好。
葉元才放棄了自行推演功法的想法。只能從這鬼手怪醫手中獲得才是最好的辦法,既然對方出了底牌,那么便看對方到底想要什么了,能通過迂回的方式獲得,花費最小的風險和力氣,這便是葉元這個擁有自我的靈魂大巫與歷代靈魂大巫不同的地方,歷代靈魂大巫從來不顧及手段,從來都是以最快最直接的方式來辦事,做事只求結果,只要不影響到族群的繁衍和傳承,希望的薪火能持續傳播下去,手段……
歷代靈魂大巫的腦海之中沒有手段這個詞,有的只有結果。
葉元此刻便是陷入到一種糾結之中,是否在下次見到鬼手怪醫的時候施展極端手段,但是若是對方另有手段,甚至是玉石俱焚,那無論對方的結果如何,輸的都是葉元,至少葉元是這么認為,那么對方魂飛魄散,能拉著葉元一起下水,葉元都是這場棋局里輸了的人,大家都輸了。
若是不用極端手段,這鬼手怪醫卻又不知道到底想干什么,甚至,對方是不是真的擁有葉元需要的東西都不能確定。
暗嘆一聲,葉元不斷的思索兩者那個可行性更高,不斷的評估二者的風險,那種不會輸,但是得出來的結果卻讓葉元暗嘆:“罷了,現在輸不起的人是我,哪怕大家一起輸都是不能接受的結果,棋局還是要繼續下去了,既然你想玩,那么,大家就繼續玩下去吧。”
第二天,葉元便離開了鎮北城,婉拒了胡三的獻媚,帶著長孫無忌繼續上路,不過葉元卻知道自己出現的消息恐怕此刻已經出現在應天聰的桌面之上了。
事實上的確如此。
此刻,大秦皇城咸陽城,這座縱橫各有上千里的龐大城池,便是大秦的都城,而都城zhōngyāng,便是大秦的皇城阿房宮,而此刻,阿房宮靠近南面的一處鳥語花香的宅院之中。
一位身著一襲灰色長衫,頭發被一根木簪簡單的挽起的老者,站在池塘邊,看著池塘之中的龍鯉,面上帶著清淡而和藹的微笑,輕聲道:“哦?接到通報了?我那師侄已經出現在大秦境內了?”
其身后,半跪著一位一身黑色勁裝的漢子,漢子沉聲道:“是的,大人,葉少爺已經在昨rì出現在大秦最北部的鎮北城,今天已經向著南邊而來。”
老者露出一絲感概,道:“一晃眼,幾十年的時間就過去了,沒想到我門的傳承不斷,老天又給送來了一個天賦絕倫的傳人,如此,老夫就算身隕,也能瞑目了。”
身后的漢子沉聲道:“大人多慮了,大人尚康健,再過千年萬年是如此。”
老者露出一絲微笑,道:“你起來吧,來我這不用多禮,說了這么多次了……”
漢子躬身道:“謝大人,此乃必須之禮。”
老者搖了搖頭,露出一絲無奈,道:“罷了,老夫明白,皇城之中有皇城的規矩,沒事的話你下去吧,我那師侄倔強,一路闖下偌大名聲,圣行者,便是老夫也沒有被人如此稱贊過,老夫心中的欣慰從沒有如此多過。”
漢子猶豫了一下,道:“大人,您將少府的推薦名額給了葉少爺,底下的幾位太醫似有不滿,他們推薦的人都是年輕一輩成名的醫師,但是現在卻給了在大秦名聲不顯的葉少爺,屬下恐怕會有人對葉少爺不利,畢竟此次醫師比斗跟往屆不一樣了……”
老者一擺手,輕嘆一聲,面上露出一絲愁容,道:“罷了,卻是我考慮不周全了,此前被吾門傳承尚在沖昏了頭腦,自然向著能讓我那師侄能出人頭地,能見識更多的高手,能走的更遠,卻是忘記顧及他人感受了,諸位太醫推薦的人選,酌情篩選一下吧,若是可以,哪怕都推薦上去也不無不可。”
漢子眼中露出一絲驚訝:“這……大人,恕屬下直言,此舉恐怕會讓太常與藥管的人笑話我少府,甚至會讓太醫署的閣老不滿……”
老者露出一絲苦笑,輕輕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道:“為了我私心,只能如此了。”
漢子面上露出一絲敬佩,一躬身,道:“大人大德,葉少爺真有福氣。可是要屬下去接應一下葉少爺?”
老者卻道:“我那師侄卻是一個怪異的脾氣,倔強之極,恐怕是不喜歡有人保護,而且他身邊有高手守護,此前你應該聽過,云州玄陰龍脈之事,曾有一隱世儒道高手,一語喝死御鬼宗的一位金丹期的高手,而這位儒道高手便是跟在我那師侄身邊,你不用擔心,讓其自行前來就好。”
漢子躬身應聲:“諾。”
而葉元卻行走在大道之上,絲毫不知道皇城之中的談話。
忽然,葉元似乎感應到有人注視自己,抬頭望去,卻見一艘百丈長的華麗飛舟自天空之上飛過,飛舟邊緣,有一位盡是柔弱嬌媚風情的少女驚鴻一現。
葉元神色一震,滿是不敢置信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