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局的人第二天又來了,這次來不是檢查來了,而是抓賭來的,說是接到舉報,他們這游樂場從事賭馬活動,這讓劉燕有些好笑,問道:“抓賭這事兒,好像不歸你們管?”
“可賭馬歸我們管,這屬于體育項目。”體育局來的這位你,很是硬氣的說道。
“哦!那你們去查唄。”劉燕笑了笑,門一關不再鳥他們,這沒完沒了的,她可沒那個時間奉陪。
門外的人們那個氣啊!他們還沒碰到過這么牛的人呢,讓查那就查唄,網上鐵證如山,再加上認證,這是跑不了的事兒,但這事兒正如劉燕說的,確實不是他們體育局能管的,他們只好要求公安局出面。
接到舉報,還是體育局的人親自舉報,這讓河封縣公安局不敢輕視,一看具體事件牽扯到上河村,忙給丁大力打了個電話,向丁大力請示,現在整個河封縣都清楚,牽扯到上河村的事兒,那就鐵定不是小事兒。
“按程序走,別徇私,該誰的責任就是誰的責任,要做到秉公執法。”丁大力想了下,知道這是有人想找上河村的事兒,他這個七品芝麻官兒參雜不起這事兒,就讓人家兩伙神仙打去,他做到誰也不偏幫就行了。
得到指示,公安局局長親自帶人,前來上河村了解情況,事關上河村,他不得不慎重,據說上河村可是藏著一堆高人啊!隨便一個他都得罪不起。
輕輕的敲了敲小樓門,劉燕打開門一看,縣公安局局長黨當她還是認識的,除了幾個身著警服的,還有昨天那些人,淡淡一笑,說道:“黨局長,有啥情況里面說。”
體育局的人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這警察來了,就不囂張了,他們還真希望今天劉燕再囂張點,那才好呢,豈不知,劉燕是給黨當面子,這才讓他們進屋,不然就外邊一塊站著。
“劉村長,我們接到舉報,你們的游樂場有涉賭行為,特意來了解一下情況。”黨當極具客氣的說道。
“這事兒我說了不算,黨局長說了也不算,一切讓證據說了算,黨局長你說對嗎?”劉燕笑著問道。
“對!一切都讓證據說了算。”黨當笑了下,就知道這不是件好差事,看劉燕這樣子,他可以預料到,這事兒就一麻煩事兒,要是換了其他人,他們還能弄點手段,玩兒點貓膩,可這雙方,任何一個都不是他們能得罪起的,所以丁大力才說了句“秉公執法”。
“黨局長你們可以隨意調查取證,如果我們確實有此行為,黨局長你們該抓就抓,該罰就罰,可如果沒有,那我們的律師團將會向這個舉報者提起訴訟,到時候還望黨局長能夠查明實情,還我們一個清白。”劉燕說道。
“一定!”黨當笑著點了下頭,沖劉燕說道:“劉村長作為上河村所有事項的大管家,有些事情我們想了解下,還望劉村長能夠據實相告。”
“可以!黨局長想知道什么盡管問。”劉燕笑著說道。
“據舉報者說,你們游樂場中有個賽馬場,是這樣的嗎?”黨當問道。
“可以這樣說,其實那本來是個馬戲表演場,馬戲表演中,就有賽馬這一項目,所以如果非要說那是一個賽馬場也行,其實那就是一個體育場式的建筑物,干什么都行。”劉燕解釋道。
“那我們就暫且稱之為表演場,據有人說你們在這個表演場進行賽馬比賽,是這樣的嗎?”黨當問道。
“是這樣的,賽馬肯定就要分出個勝負,我想國際上也沒比賽第二,友誼第一這回事兒,奧運會就沒見誰說咱倆關系好,我把金牌讓給你這種事兒。”劉燕坦然承認道。
“我們找到了一位參加賽馬的比賽者,據他所說,把馬輸給了你們上河村。”黨當問道。
“這個我們有明文規定,在寶馬挑戰賽中,輸了就把自己的馬留下,贏了就獲得我們的馬,外加百萬元的獎金,黨局長覺得,這算是賭博嗎?”劉燕問道。
“怎么不算,涉及到錢物的輸贏,就叫賭博。”黨當還沒有說話,體育局的那位就忙著說道。
“黨局長,這里面是你說了算嗎?”劉燕無視體育局的人,問道。
“例行調查由我主要負責,其他人沒有資格詢問。”黨當心底有些不爽,這你媽還京城來的呢,連別人說話不插嘴這點禮貌都不懂,真當自己是大爺啊!
“這樣就好,不相干的人,還請離開我的辦公室。”劉燕臉色一冷,下了逐客令。
“一個,自己走,另一個,我讓保安把你們趕出去,自己選擇。”看有人還想說話,劉燕語氣不善的說道。
除了黨當和另一位警察留下,其他人都出去了,劉燕笑道:“黨局長,咱們繼續。”
“劉村長霸氣,早看他們不爽了,這些家伙折騰的挺歡實。”黨當笑了下,也不問了,這事兒他只是做做樣子,轟動世界的寶馬挑戰賽,你說人家涉賭,這事兒鬧出去,還不把人大牙給笑掉了啊!
黨當從劉燕這里出去后,又調查了一些情況,這就返回了縣公安局,回去之后向體育局的這幾位說道:“根據我們的調查,上河村沒有任何涉賭現象,所以你們舉報的情況不成立,我們也無法立案。”
對此,體育局的這位好似早有預料,沉著臉說了聲,“我會向你們的上級部門,就此事繼續反映的。”
“隨便!”黨當無所謂的一笑,向誰反映也是這個結果,除非出現冤假錯案,可這冤假錯案也沒人腦殘的往上河村身上加啊!
就在體育局的這幾位,正準備要去市里送舉報材料的時候,韓婉約把一紙訴狀遞到河封縣人民法院,起訴體育局的這幾位,誣陷、誹謗,惡意損害上河村名聲,法院一看證據確鑿,事實無比清楚,便接受訴訟,協同公安局一起調查這事,就在南嶺是公安局,調查組到達河封縣的時候,體育局的這幾位,也被暫時扣押了,因為涉及到公職人員,河封縣第一時間上南嶺市做了通報,南嶺市又向省里通報,省里直接通報給了體育總局,在這件事情上,速度是非常快速的。
南嶺市公安局派出的調查組,也暫時停止了調查,住在河封縣,等著這場鬧劇的結果,在他們看來,這就是一場鬧劇,各行有各行的規矩,體育局這樣做,無疑是沒把地方領導放在眼里,有點越權不說,這故意找事兒之前也沒打聽打聽,上河村那是什么地方,別說人家本就沒事兒,就是有點事兒,你能怎么樣,把楊村長抓了,還是把鳳助理給抓了。
蘭芷再一次來到河封縣,上一次她是為了買馬而來,這一次他是為了官司而來,她怎么也不會想到,短短時間,事情怎么就演變成了這樣,作為領導,他來了第一時間去看了看這幾位“受冤”的下屬,在她看來,這幾位下屬鐵定是被冤枉的。
開庭之日,坐在聽眾席上,蘭芷打算看看這場戲上河村打算怎么唱,可隨著不斷有人進了法庭,蘭芷意識到事情好像有點問題,哪有這么多對案件感興趣的人,她根本就不知道,這事兒被劉燕當做一個旅游項目給運用了,一統計,對庭審有興趣的人還真不少,所以他們就組團來了。
法官宣布開庭,上河村這邊,只有韓婉約帶著倆人前來,那倆而且還充當著保鏢的職責,開庭雙方據理陳訴,被告當然把自己說的很無辜,把上河村說的很骯臟。
“被告,你說上河村發起組織巨大金額的賭博,可有證據?”法官問道。
“有,有人證。”物證已經被推翻,現在唯一的希望,只能在人證上了,這是他們留著的殺手锏,準備在最關鍵的時候,給上河村最致命的一擊,而現在就是時候了。
人證上庭,神情有些害怕,在法官的詢問下,結結巴巴的說道:“我叫林勘笆,于今年……在上河村參加賽馬,……”
“證人林勘笆,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你所說的賭博,是不是在簽署了這樣一份協議之后進行的呢?”韓婉約拿出一份文件,一看這東西,林勘笆就有點慌。
“是的!我簽署過這份文件,但現在我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林勘笆說的非常好聽,也很感人,很好的像人們詮釋了什么叫“浪子回頭金不換”,什么叫“迷途知返”。
“很好!希望這是你的心里話,有件事情,我想你可能不知道,在你因為私自帶馬去參賽被趕出家門的第二天,上河村的人,就去找你父母簽署了一份購買馬的協議,你家的馬以毛重每斤十六元的價格賣給了我們。”韓婉約又拿出一份東西,遞交給了法官。
林勘笆傻眼了,不由自主的問道:“這事兒怎么我不知道?”
“為了讓你深刻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我們雙方都瞞著沒告訴你,可沒想到你會自己走到這一步,不論是誣陷還是做偽證,都足夠讓你好好的在監獄里面反悔反悔了。”韓婉約沒有同情,對待這種人,他生不起一點同情心來。
韓婉約得意的望了被告一眼,被告被看的心神一虛,急忙喊道:“法官,他說謊,我們是受騙才會對這件事進行的調查。”
“你說謊,是你給了我一萬塊錢,讓我給你作證的。”林勘笆一聽怒了,直接把事情抖露了出來,既然你不仁,也就休怪我不義了。
韓婉約愣了下,突然笑了起來,她還真不知道,有這么一回事兒,這下熱鬧了,不知道某人該怎么脫身了,某局是鐵定不會護他了,這事兒誰出面,誰就是一身騷。
蘭芷搖了搖頭,自作孽不可活,這就是他們向自己的保證,這就是他們鐵一般的證據,搖了搖頭,直接出了法庭,望著晴朗的天空,她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一種什么樣的心情,再沒有呆在這個地方的想法,回酒店拿了東西直接走人,至于那幾個,該怎么辦會有法律來決定,不是她能管的了的了,法庭之中有幾家媒體在,這事兒是沒法兒壓下去了,看來上河村的準備,遠比她估計的要齊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