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殺人滅口
金耳黑猿?這又跟那金耳黑猿有什么關系?
聽到步言鄉與董青的對話,旁邊的車旗一臉迷惑,之前金耳黑猿出現的時候他也在場,但他卻從來沒發現什么不對頭的地方,但看那地上的董青卻不似假的,難道真是自己沒注意到么?
這時候卻聽步言鄉又說道:“你說的很對,我其實早在你殺死金耳黑猿之時就注意到了這根黑色長釘,也就是你說的鎮魂釘!”
“什么!?你果然是在那時便發現了!咳咳咳……”地上的董青先是高聲說了一句,語氣之中滿是驚訝,繼而又痛苦地咳嗽起來。
他說什么!?金耳黑猿是董青殺死的?這怎么可能?
一旁的車旗此時卻更是吃驚,他明明記得那金耳黑猿是他跟步言鄉,還有何云、韓旭四人合力殺死的,雖然當時董青也出了大力,但最后時刻他卻被黑猿撞倒了啊!又怎么可能殺死它呢?
不過步言鄉卻不知道車旗的疑惑,只是自顧自地說道:“因為當時你要裝作毫無心機的樣子,所以處處挑釁那黑猿,最終致使黑猿向你撲去,這一點卻是你沒有想到的。在萬分危急之下,你只能用出自己的殺手锏,而那殺手锏便是這柄黑色長釘了!”
說到這里,步言鄉用兩根手指捻住棺材釘的根部舉在身前,繼續說道:“雖然你的動作非常隱蔽,但那跟黑色長釘釘入金耳黑猿腦殼的時候卻還是被我發現了!而為了消除黑猿腦殼上的傷痕,也是為了掩飾這根鎮魂釘法器,所以你便在黑猿死亡之后,裝作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對其尸體砍來砍去。你的目的不是為了發泄,而是……消除證據!”
聲音斬釘截鐵,好像一切事情都發生在眼前,步言鄉的話讓地上的董青驚呆了。
他沒想到剛剛自己如此小心翼翼,竟然所有的事情都被眼前這個姓步的小子所洞悉,簡直像是所有秘密全都被看透一般,這種感覺讓他更是不寒而栗起來。
“咳、咳、咳……”止不住的咳嗽從董青口中傳出,大口大口的血沫也順著他嘴角流下,他的傷勢越來越重了。
也是,從他想對步言鄉不利開始,步言鄉便在心中對他判了死刑,得到機會又哪里會手下留情呢?
對這樣的人出手還要容情的話那便是婦人之仁,是不可能在爾虞我詐的修仙界中混跡的,步言鄉可不是如此之人。
漸漸的,董青咳嗽聲終于止住了,他看著已經走到身邊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的步言鄉,眼睛里依然閃現著難以置信,他喃喃自語地說道:“這怎么可能?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沒有瞞過你,可是!……”
呢喃了幾句,隨后他又好像想起什么事情一般,抬頭看著步言鄉說道:“可是我記得當時使用鎮魂釘之時,所有的視線都被金耳黑猿擋住了,你又是如何看到的?”
說到這里,董青一驚,繼而好像想起什么事情一般:“我想起來了!剛剛那個洞穴最詳細的地圖在我手中,根本不可能有人比我更早到達洞口!但當時奔向魚龍潭之時你只比我慢一點點!原本我以為你只是在那時湊巧趕到,現在看來并非如此,你早就藏在那里了!”
董青越說越是激動,卻沒發現步言鄉的眉頭漸漸皺緊了,只聽他咳嗽了幾聲,再次說道:“而且剛剛洞穴坍塌的時候,你根本就沒有看地圖!還有之前我所使用鎮魂釘的動作都被金耳黑猿擋住了,用肉眼根本不可能看見!如此一來便只有……”
但董青的話并沒有說完,只見他的喉部被一道烏光劃過,繼而一條血印出現在他頸上。
時間好似停止了一般,董青張大了眼睛,仿似難以置信……
一陣微風吹過,慢慢地,董青的頭部從頸上分離開來,卻是被步言鄉一劍斬首了!
只見他那不甘的眼睛呆呆的望著天空,好像在回憶這一生所發生的所有事情,繼而慢慢閉上了眼睛,長眠而去……
點點雪花從空中飄落,落在他的尸首之上,被殘余的體溫融化成水珠,從他身上掉落下來,滲進了雪地之中消失不見……
一個心機如此深沉之人卻是折隕在世間……
看著董青漸漸漫上冰霜的尸體,步言鄉面無表情,忽然他抬起頭,看著洋洋灑灑,不斷落下的雪花,內心之中嘆息了一下,心中念了聲罪過,好像是為死在自己手中的董青哀悼。
默默站了一會兒,步言鄉抖了抖落在身上的雪花,轉過身來,看著不遠處的車旗,眼中精光閃爍,不知在想些什么。
剛剛雖然董青并沒有來得及說什么,但他的意思已經表達地非常清楚,步言鄉之所以知道金耳黑猿是被董青用鎮魂釘一釘致命的,還有比董青更早到達洞穴出口,只有一個理由可以解釋,那就是他,步言鄉,可以靈識外放!
種種事件只有在步言鄉可以靈識外放的前提下才可能出現,車旗不是傻瓜,剛剛董青分析的話還沒說完他便已經想到了這種可能。
而他知道,自己發現了步言鄉一個重大的秘密,那就是他竟然擁有靈識!
靈識只有筑基期修士才可以外放,亙古不變!但現如今只是練氣七層的步言鄉卻擁有了靈識外放的能力,打破了數千年甚至數萬年的常規,如果這個消息被泄露出去的話,對修仙界不啻于一場大地震!
到那時步言鄉也就危險了!
而保持秘密不被泄露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殺人滅口!
雪,依舊在下,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只見天空中彤云密布,北風呼嘯,大雪紛飛。
天地之間白茫茫的一片,雪花紛紛揚揚的從天上飄落下來,大地之上一片銀白,一片潔凈,漫天飛舞的雪花,使天地溶成了白色的一體。
天,越發的冷了……
就連山都冷地在顫抖,河也凍地僵硬了,空氣似乎也要凝固起來,冷颼颼的北風呼呼地刮著,光禿禿的樹木,像一個個禿頂老頭兒,受不住西北風的襲擊,在寒風中發抖。
踏著北風,裹著雪花,步言鄉慢慢向車旗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