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并沒有維持太久。
一個半月左右的樣子,大雪就停止紛飛,寒風不再刺骨,天空一樓陽光灑落在大地,這個時候,意味著安詳的日子已經結束,奧丁的士兵們不得不收拾起自己安逸的心思,提升警惕。
拜庭雖然在冬季更加寒冷,但季節的轉變也更快。
這個時候,拜庭那邊可能已經是暖洋洋的春天,不安分的拜庭人很有可能已經部署入侵計劃,奧丁各個軍團也召集士兵回來,開始布置防線。
第七騎兵團,輜重也源源不斷運來,證明著戰事隨時都有可能開始。
經過魔鬼般的訓練,北營八百騎和李斯特感覺不到寒冷;值得一提的是,北營的騎兵經過冬季的訓練,一個個體魄都大了一圈,包括李斯特都是一樣,身高都有變化,現在已經差不多一米九。
這時,副官巴德來報,第七騎兵團的將軍克蘭特,也即是李斯特的三伯,也已經回到營地。
自然的,李斯特得去見一見,朝著中軍大帳走去。
中軍大帳此刻異常的熱鬧,許多生面孔的軍官進進出出,大多數都是軍需處的軍官清點物資。
李斯特走進中軍大帳,果然就看到他三叔克蘭特坐在中央的椅子上面,旁邊站著他的副官里奧。
一個軍需處的軍官正在等待著克蘭特簽署文件。
這軍需官一點都不像軍人,倒是有點像廚子,肥頭大耳,滿臉堆笑,一看就知道屬于那種小人。
克蘭特手里拿著羊皮紙文件,上面是這次輜重清單,然而他手中的羽毛筆遲遲沒有揮下,并且皺眉問道:“為什么我們騎兵營這次的輜重比去年少半成?”
這軍需官立馬諂媚奉承般的笑道:“這個我也不知,是上面的意思,說騎兵負擔較輕,將物資集中在重甲步兵軍團上,為大局著想。”
“放屁!”克蘭特的性格是火爆的,聽到這話就是大怒:“沒有我們騎兵勘察情報,在前線游走,隨時報道敵軍動靜,軍部才能讓那些步兵做出對策嗎?這樣的負擔還輕?”
然而,面對著克蘭特努力,軍需官卻是繼續保持著笑意,態度更加虔誠:“這個大人和我說沒用,你得向上面申請,我就是個跑腿的。”
意思很明顯,你簽不簽不關我事,負責的不是我。
克蘭特無奈嘆息一口氣,最后揮筆在羊皮紙上面簽下名字,神情不悅的遞給對方。
接過以后,軍需官滿臉笑容,留下一句:“這就不打擾大人了,小的告辭。”
說著,他便是走出中軍大帳。
“這人,臉皮都夠厚的。”
李斯特看著這胖胖軍需官,不由想到。
“每年都是如此,輜重一扣再扣,全部都給步兵團,糧食也都是一樣,真他媽的氣人。”克蘭特破口大罵,猛然看到李斯特站在角落,先是一怔,然后擺擺手,道:“你來了,過來吧。”
李斯特上前走去。
面對著自己侄子,克蘭特壓抑怒氣,笑道:“我聽里奧都說了,你小子很不錯,在帝都揚名風光一陣,在軍團里面也不示弱啊。”
克蘭特發現自己是越來越喜歡這個侄子,是個認為可造之才。
李斯特沒有回應,神情還比較疑惑。
“剛才你也看到了吧?不必意外,這是軍中傳統。”克蘭特解釋一句:“畢竟我們騎兵也就在戰爭走走場,后面還是依靠步兵,帝國如此安排讓人無奈啊。”
“爺爺不愿意給我們輜重嗎?”李斯特好奇問道。
不想,大帳里面的里奧和克蘭特聽到這話,都是一怔,然后克蘭特失笑道:“你小子怎么連這個都不知道,你爺爺雖然是統帥,但也就起到一個指揮的權利,軍需后勤,牢牢掌控在帝國手中,由帝國建立的后勤部門補給,由軍需處送到各個軍團,若是由我們作主,帝國還不怕我們反了啊。”
李斯特聞言恍然大悟,軍隊確實是一把雙刃劍,帝國也害怕自己的軍隊將劍架在自己脖子上面,所以掌控著后勤。
就算軍隊造反,沒有領地,沒有補給,能成什么大事?
“將軍,觀察使來了。”這時,一個親兵跑進大帳,向克蘭特說道。
“觀察使也到了,看來很快就會有行動了啊。”克蘭特并沒有焦急去管觀察使,而是感嘆一句,向李斯特說道:“大戰馬上就要開始,你有沒有想法。”
李斯特微微一怔,然后嘴角上揚,有著那么一股興奮,狂熱道:“早已經期待多時!”
“哈哈哈,和你父親一個樣,好,現在和我去接一接這位新來的觀察使吧。”
克蘭特大方笑道,然后和李斯特還有里奧走出大帳。
一出來,李斯特首先就看到一匹白馬,再抬頭一看,就看到這位來的觀察使!
不由一怔。
塔蘭!
那個大腹便便,財政大臣的兒子,和李斯特因為伊麗莎白有過爭執的紈绔子弟。
帝國派這樣一個人來干嘛?
一看就知道沒有任何經驗,還騎著白馬。
那可是戰場上面的禁忌啊!
騎白馬確實是一件很威風的事情,在流傳的故事里面,主人公大多都騎著白馬,游走在萬軍當中,好不威風,但那只有故事主人公才能騎著白馬,而在真實戰場上面,你騎著白馬是想要告訴敵軍我是老大,我是首領嗎?
那些想要立功的拜庭人可不會錯過殺死軍官的機會。
所以,騎白馬,就是一個靶子。
這塔蘭想來是不知道在哪聽說過這樣的故事,特意騎來白馬。
所謂的觀察使也是帝國進一步掌握軍團,戰事中的時候都會安插這樣的軍職,這些大多數都是皇室親信,嬌生慣養,不懂行軍打仗,但為彰顯自己,都會干涉軍團行動,讓人討厭。
一般這樣的人到軍團里面,證明著軍團即將行動。
塔蘭這時下了馬,雙腿劈開,看走路的姿勢,就知道騎馬磨得的大腿內側紅腫,走過來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但他臉上卻是洋洋得意,尤其是面對李斯特的時候。
他是觀察使,地位特殊,與李斯特可以說平起平坐,在某種意義上面,塔蘭還高出李斯特一截。
這讓一直遭受李斯特一系列打擊的塔蘭神清氣爽。
李斯特懶得理會,到時候一定會無視著胖子。
克蘭特也頗為失望,但對觀察使本來就沒有抱有過什么希望,客氣一番,就讓塔蘭下去休息。
而李斯特也返回自己的北營大帳,走到大帳的地圖上,放眼望去,心思開始轉動。
整個戰場上,兩國的士兵就好像棋盤上面的棋子,而戰場各種地勢路面則是成為棋盤,雙防通過不斷的吞噬,最后一方取得勝利。
往往,騎兵團則是要沖在最前面,不是用來當主力,而是負責在戰場前線游動,隨時準備著救援或者出擊,包括偵查敵軍動向,以保證中軍的戰力。
中軍,皆是步兵,也是主力軍。
沒過幾天,第七騎兵團果然開始拔營作戰,朝著戰場逼近。
李斯特回頭望去,五千騎兵匯聚成一條長龍,前赴后繼,雖然沒有小說里面千軍萬馬的動靜,卻也是給人帶來很強的視覺感。
另外一邊,要塞里面,伴隨著戰爭開始,奧丁臨時作戰計劃部在要塞里面成立。
幾個公爵級別的軍團將軍還有各自參謀都聚集在一個大廳里面,阿爾法也在,而在大廳的中央,則是擺放著一臺厚實的長木桌,里面被掏空,是整個戰場的迷你圖。
整個戰場,大多都是平原,其次是一些地勢較低的山丘還有濕地以及各種地勢,而在地勢圖上,奧丁這邊,已經先后插上六個小人標志。
小人有三種形狀,分別是騎兵,步兵,身穿重甲的步兵。
代表著騎兵團、步兵團、和重甲步兵團。
每一個標志都象征前線一支真實的軍團此刻地理位置。
不難看出來,騎兵在最前以兩翼方向分別前進,其后中部是步兵,最后面則是重甲步兵營。各個軍團以一定的規律朝著戰場拜庭那邊推進。
這時,一位傳令兵跑了進來,在阿爾法耳邊說了什么。
“看來,拜庭今年也不會錯過這場戰爭。”阿爾法聽完,悶哼一聲,嚴肅的說道:“根據前線斥候的回報消息,已經發現拜庭的毒蛇軍團在這個位置。”
阿爾法說著,順手拿出一個顏色不同的步兵小人標志,插在一個位置上面。
這個位置,正是戰場的中央,一個適合大軍推進的位置。
別看整個戰場十分寬闊,但是能夠進出大量軍隊的位置,也就那么幾個。
這毒蛇軍團正是中央,甚至都快進入到奧丁和邊的兩個騎兵中間,而再深一點,則是奧丁的第九軍團。
這讓指揮部眾人感到不可思議:“這毒蛇的腦子是秀逗了嗎?左右兩邊是我們騎兵團,再往前是我們第九軍團精銳,他們是想被包圍??”
“不會,他們必定還有其他軍團會出來限制騎兵的。”
“那就是如此,毒蛇軍團在拜庭一直是個不入流的炮灰兵團,而且我還聽說他們的團長還換人了,是一個年輕人。”
“這次拜庭的動靜比較古怪啊,以往他們都是大大咧咧的沖鋒,這次來這么一招虛虛實實的。”
“管他玩什么把戲,讓各個軍團保持原定位置,小心防范,直到弄清楚拜庭想搞什么鬼為止!”
一番談論,很快就有作戰結果,然后由傳令兵傳到前線。
命令很簡單,奧丁各個軍團停下前進。
而第七騎兵團,則是在最前線的位置,毒蛇軍團正在他們的左側,而指揮部的指令是按兵不動,于是克蘭特將四個旗團以四個方向分散出去,形成一張網,小心戒備,派出斥候,有什么問題騎兵之間也可以相互救援。
與此同時,地勢迷你圖,毒蛇軍團標志的地方,那里是一片平坦的地面,毒蛇軍團的中軍大帳里面,有兩個人。
一個坐著,一個站著。
坐著的,自然就是將軍,站著的是副官。
然而,這毒蛇將軍,卻是非常非常年輕,甚至是俊美,還帶著幾分陰柔,讓人一看就忍不住猜測是繡花枕頭。
旁邊的副官說道:“將軍,我們前方左右兩面是奧丁的第七騎兵團和第四騎兵團,我們還要繼續向前推進嗎?”
“騎兵兩翼前進,中軍居中,就好像為老虎插上翅膀,其他的軍團在這老虎的保護下,也足夠安全,適當時候也會為老虎添加戰力,這樣的策略……”
這位年輕毒蛇將軍喃喃自語,語氣輕浮玩味,就好像就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樣,然后話語一變,接連搖頭:“這樣的策略,沒意思,非常沒意思。傳令下去,軍團繼續向前推進,靠近他們第九步兵團。兩個騎兵不用管他,又不是只有我們一個軍團。”
旁邊的副官還欲再說什么,但毒蛇將軍卻又笑瞇瞇的自顧自說道:“在森林深處,有一種專門獵殺人類的高級魔獸,他們非常狡猾殘忍,就算是在以一對多的情況下,他們也會利用地勢優勢攻擊落單,但他們高明之處,是不會殺死落單的人類,而是讓他受傷在原地掙扎,再在周圍埋下陷進,這樣,當另外一個人去救援的時候,也會深陷其中,如此循環,最終將人類全部殲滅。”
“奧丁第十二軍團全部是重甲兵,人數多達三萬,是奧丁的主力軍,是不會輕易出動,想來是作為壓軸大戲對付我們的鐵獅,也就是說,其他的都是開盤小菜,但是,我們要拿第九騎兵團開刀。”
這位毒蛇將軍特有陰柔的透露出猙獰,手中的把玩匕首突然狠狠扎在地圖上一角道:“這里,就是第九軍團滅亡的地方。”
匕首所刺地方,是一峽谷!
(一會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