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國道,車輛變得稀少了,路虎車也駛平穩了。
作為新手的嚴小開才有閑心和畢瑜交談,只是扭頭看看,卻發現畢瑜一雙水靈靈的眼睛一直在自己的身上看個不停。
嚴小開就問:“怎么?我真的帥得你都認不出來了?”
畢瑜臉紅一下,嗔罵一句:“德性!”
嚴小開笑道:“不過剛剛在車站門口,我還真的不太敢認你,因為你變得太漂亮了,就像那仙女下了凡似的。”
畢瑜臉上一紅,嗔道:“嚴小開,你就敢在我面前口花花的滿嘴胡說八道,換了個女的,看你敢不敢。”
嚴小開嘿嘿一笑,以前是肯定不敢的,現在嘛,可真沒有什么是他不敢的!
畢瑜轉過頭來,悄悄的看嚴小開一眼,又道:“一段時間沒見,你怎么換了個人似的,不但身體變結實了,嘴巴也比以前變得更貧了。”
嚴小開心里有些發虛,嘴上卻道:“那你喜歡以前的我,還是喜歡現在的我!”
畢瑜臉又紅了,輕白他一眼,“討厭,你從來就不討人喜歡。還有,這車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說借的是二手夏利嗎?怎么轉個眼就變成全新的路虎了?”
嚴小開佯裝吃驚的問:“你還不知道嗎?”
畢瑜疑惑的問:“知道什么?”
嚴小開道:“你不看新聞?”
畢瑜微嚇一跳,“什么新聞?”
嚴小開道:“前天晚上不是播了嗎?廣省一彩民獨中大獎,雙色球第12152期頭獎井噴36注562萬,一彩民獨攬30注,共得獎金1.68億余元,打破廣省彩市單人中獎最高紀錄。”
畢瑜睜大眼睛,聲音有些發顫的問:“你該不會告訴我那個彩民就是你吧?”
嚴小開道:“那怎么可能呢!”
畢瑜:“……”
嚴小開看見她被自己唬得一愣一愣的,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畢瑜這才知道自己被這小子耍了,揚起粉拳就打到他的肩膀上,“你個壞家伙,就知道嚇我,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沒一點正經的樣兒。”
隨著她一雙柔荑的敲打動作,一對飽滿的酥胸不停亂顫,好一陣波濤洶涌,眩人二目。
嚴小開怕分心出車禍,不敢多看,只是隨便看了二三四五六眼。
鬧了一陣,畢瑜才正色問,“老實說,這車是怎么回事?”
嚴小開道:“一朋友借給我的。”
畢瑜道:“這車,應該要一百多萬吧?”
嚴小開道:“據說是什么經典限量版,四百多萬。”
畢瑜嚇一跳,“四百多萬的車,說借你就借你了?”
嚴小開點頭,“是啊!”
畢瑜又問:“你這朋友是男的還是女的?”
嚴小開笑著反問:“你希望她是男的還是女的?”
畢瑜哭笑不得,“怎么是我希望呢?拜托你有點正行好不,難不成我希望她是個女的,她就是女的嗎?”
嚴小開道:“不好意思,你還真猜中了,她是個女的。”
畢瑜心中一跳,下意識的問:“女朋友?”
嚴小開想也不想的點頭,然后補充道:“確切的說只是女性朋友。”
畢瑜看了看嚴小開,意味深長的道:“看來你這女性朋友對你不一般啊!”
嚴小開不置可否的呃了一聲,心里卻道,你知道啥呀,我車子,房子全都押在那兒,她才不怕我呢!
畢瑜不再問東問西了,表情悶悶的,直到上了高速都沒說什么。
下了高速之后,嚴小開放松了心情,這才注意到畢瑜好一段時間沒說話了,而且也沒睡覺,只是有些走神的坐在那里發呆。
嚴小開就忍不住問:“畢瑜,你怎么了?”
畢瑜回過神來:“沒,沒怎么啊!”
嚴小開道:“難道在回憶咱們倆小時候的事情。”
畢瑜的臉突地就紅了起來,因為嚴小開的烏鴉嘴說中了,剛才她確實在想和他小時候的事情。
嚴小開看見她這樣的表情,不由一樂,“咦,還真被我說中了呢,你記得那回咱們倆人上山掏鳥蛋的事情不?”
畢瑜道:“怎么不記得,你發現樹上有一鳥窩,那樹又老高老高,你自己不敢爬,偏偏還慫恿我去爬,說什么女孩子要是不會爬樹,以后就嫁不到好老公,然后我就真的那么傻,被你忽悠得爬上去了。可我好容易上去了,你還要在下面瞎指揮,弄得我慌手慌腳的從上面摔下來,一只手吊了兩個月才好呢!”
嚴小開有些慚愧的笑笑,“那我不是背你下山了嗎?”
畢瑜道:“那還不是你應該的。你當時還哄我,說回家之后一定把你那涼鞋和那收破爛的換糖給我吃,結果呢?”
嚴小開道:“結果我不是真的做到了嗎?換來的糖我全都給你吃了。”
畢瑜氣憤的道:“你那是拿畢運濤的涼鞋去換的,你以為我不知道?”
嚴小開大窘,差點沒把油門當成剎車。
畢瑜又道:“嚴小開,你記得你當時還說什么了嗎?”
嚴小開努力的想了想道,“我說你的手要是真斷了,我就照顧你。”
畢瑜道:“那你照顧了嗎?”
嚴小開道:“我有啊,那時候我不是天天傍晚一干完活就往你家跑嗎?”
畢瑜臉紅耳赤的嗔罵道:“你還好意思說。”
嚴小開道:“我沒往你家跑?”
畢瑜道:“你是來我家不錯,可是你有照顧我嗎?你哪回來我家,不是直奔閣樓的。”
嚴小開吱唔著道:“那是因為你家閣樓可以抓迷藏比較好玩啊。”
畢瑜道:“你狗屁,那是因為閣樓上有個洞,直對著沖涼房,可以偷看我沖涼。”
嚴小開:“……”
畢瑜又道:“你還記得你當時說過什么嗎?”
嚴小開嚇了一跳,說多錯多,忙道:“不記得了,真不記得了。”
畢瑜突然感覺有些生氣,因為這廝該忘記的沒忘記,不該忘記得倒忘得一干二凈,當即就喝道:“你停車!”
嚴小開道:“干嘛?”
畢瑜道:“我不坐你這破車了,我走路回去。”
嚴小開道:“好好的,干嘛生氣呢,這才剛下高速,離咱家還得幾十公里呢!。”
畢瑜甕聲甕氣的道:“我不生氣,我就是不想坐了。咱窮苦人家,坐不起你這么豪華氣派的車。”
嚴小開哭笑不得,只好把車靠邊停了下來。
畢瑜要打車門的時候,嚴小開卻一把下了中控鎖。
畢瑜打不開車門,就沖他喝道:“你把車門開開。”
嚴小開道:“你先告訴我干嘛生氣?”
畢瑜道:“那你說,你忘了當時對我說過什么?”
嚴小開道:“我真不記得了。”
畢瑜氣道:“你開車門!”
嚴小開忙作投降狀,“好嘛,好嘛,我記起來了。”
畢瑜道:“你說啊!”
嚴小開道:“我當時說了,你要是那只摔傷的了手廢了,我就娶你。”
畢瑜道:“那現在呢?”
嚴小開道:“現在你的手不是什么事都沒有嗎?”
畢瑜道:“可我的手自那次之后就沒以前那么靈活了!后背癢,都撓不到呢!”
嚴小開軟癱癱了,誰的后背癢自己可以撓得到啊,只好無奈的道:“那你想怎么樣嘛?讓我幫你撓?你要是愿意的話,我倒是一點不介意的,別說后背癢,前面都沒問題。”
畢瑜很認真的道:“明天帶上你的身份證戶口簿,咱們到縣里登記結婚去。兌現你當初的諾言。”
嚴小開睜大眼睛:“啊!!!???”
畢瑜很嚴肅的看著他。
嚴小開吱吱唔唔的道:“畢瑜,那是小孩過家家的事情,你不是當真了吧?”
畢瑜氣憤的道:“小孩過家家?那時候我都十五歲了好不?你也十三了,還小孩?”
嚴小開無言以對,心里卻道,怎么不是小孩,你那會兒毛都沒長齊呢!
好一陣,嚴小開才道:“你,你說的是真的?你,你媽能同意?”
畢瑜道:“我的事情我自己作主,用不著誰同意。你抓弄了我那么多回,還偷看我洗澡,你必須對我負責。”
嚴小開暈個半死,這個世界的女人都怎么了?
鄭佩琳那個女人死皮賴臉的要對他負責,眼前的這個女人卻賴死賴活的要他負責。
糾結半響,才吱唔著道:“可是我的事情,必須我媽同意啊。而且,我,我這書還沒念完,我,我……還沒做好結婚的準備啊。”
畢瑜原本還作作很嚴肅的表情看著他,可是看他被嚇得一愣一愣,呆頭呆腦,語無倫次的樣子,終于忍俊不禁,“卟哧”一聲拍手捧腹的大笑起來。
看見她笑得花枝亂顫的樣子,嚴小開好一陣明白過來,自己被這女人給耍了,抹了抹額上的虛汗道:“畢瑜,這回你可真把我嚇著了!”
畢瑜好一陣才收住笑,冷哼道:“誰讓你一直欺負我來著。這回知道厲害了吧!看你以后還敢不敢。”
嚴小開捂著受驚的小心肝道:“我還以為你真的……”
畢瑜冷哼道:“以為我真想嫁給你?哼哼,想得倒是挺美,現在追我的人都排幾個連了,比你帥的有,比你貧的有,比你會哄人的更多,怎么也輪不到你了。”
恨恨的正說著,想起嚴小開剛才滑稽的樣子,忍不住又一陣咯咯的直笑。
被她的笑聲感染,嚴小開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仿佛又回到記憶中孩童時,你抓弄我,我抓弄你時兩小無猜的美好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