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別人而言,這是一個平靜又安詳的夜晚。
對于陳東明而言,這卻是一個緊張忙碌又驚心動魄的夜晚,因為他親眼看著四個級別比他高或者平級的領導,一個接一個的下馬,更確切的說,是他親手結束他們的仕途生涯。
盡管在這一連串的事件中,他好像都在扮演著主角的角色,但他的心里卻比誰都清楚,他只不過是個跑龍套的,他只是例行公事罷了。
真正的主角,是那位一直躲在幕后,操控著這一切的嚴少。
從前的時候,陳東明已經知道,嚴小開是個厲害的角色,可是到了今晚,他才終于算是徹底的見識了他的本事。
幾個小時之間,得罪他的人通通都完了,沒有一個有好下場,有的必將臭名遠揚,有的要被革職查辦,有的在醫院搶救,有的準備吃槍子兒。
看著這些人的下場,他感覺自己是慶幸的,因為在家私城這件事情上,不管面對多大的壓力,他都一直立場堅定的站在嚴大少的陣營上,從不曾動搖。或許正是因為如此,嚴大少才會把這些功勞通通都降到自己的頭上。因為抓捕這些事情,換了別的派出所,別的警察,同樣也可以輕而易舉做到的。
撇開別的不說,就說是破獲一個這么大的地下賭場,繳獲一百多萬的賭資,那就是一份功績,另外還有發現環保局副局長這個巨貪呢?
這一夜之后,不管自己會不會升職,但這個派出所所長的坐職算是捂熱了,自己在派出所內的威信也必將豎立起來。
不過得意的同時,他也不忘給自己提了個醒,伴君如伴虎,切不可自以為是的自取滅亡啊!
忙碌完的時候,陳東明原本是想給嚴小開打個電話,匯報下情況的,可是看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不免有些猶豫起來。
這個時間,嚴大少說不定已經睡了,就算不睡,也可能在忙著造人,打電話過去肯定會打擾人家,而且既然他在幕后操控著這一切,想必也已經料想到他們的結局,不用自己匯報,他也會知道的。
不過,他的猜想顯然是錯的,嚴小開這會兒并沒有睡沉,也沒有忙著造人,而是在廟街街口的一個酒樓里和畢瑜飲著夜茶,吃著夜宵。
這一夜,對于陳東明而言是忙碌的,對嚴小開來說,也不算輕省。
在街道辦主任彭水軍約了藝校那個小情人的西餐廳里,他就已經開始忙活了。
對黑田優美的催眠術有絕對信心的他,這就讓她過去催眠彭水軍。
果然,黑田優美沒有讓嚴小開失望,僅僅只是兩三分鐘不到,她就成功的催眠了彭水軍,使他進入渾渾噩噩,人事不知的催眠狀態。
當黑田優美將彭水軍帶到嚴小開那一桌的時候,嚴小開就讓黑田優美吩咐彭水軍給約的那個小情兒打電話,稱臨時要開會,不能一起吃飯了。
催眠術,無疑是十分可怕的。
已經陷入催眠狀態的彭水軍完全已經沒有了自己的意識,成了一具聽話傀儡,別人問什么,他就答什么,別人說什么,他就做什么。
在黑田優美發出指令之后,彭水軍就乖乖掏出手機,給他的小情人打了電話,照著吩咐說了一遍。
完了之后,嚴小開才一邊鋸著牛扒,一邊讓黑田優美對彭水軍進行審問。例如之前貪了多少錢?挪用了多少公款?收受了多少賄賂?糟蹋了多少個良家婦女?諸如此類等等。
已經被催眠的彭水軍自然一五一十的將自己所做過的惡事虧心事通通說了一遍。
貪污受賄這一條,彭水軍顯然沒有沾多少,但良家婦女他卻真的糟蹋了不少,而且口味相當雜,下至十八九歲,上至四十幾歲,通通都吃得下,街道辦下面的婦聯,被他潛規則過的女下屬不知道有多少。
既然眼前的是這么一個人渣,那還有什么好說的,嚴小開透過落地玻璃窗,看見西餐廳對面的巷口里站著一個濃裝艷抹的女人,時不時的向路過的男人搭訕,并朝暗巷指指點點,顯然就是一個站街女。
看到這兒,嚴小開就心中一動,立即有了計劃,然后悄悄的告訴黑田優美。
黑田優美聽完之后,差點沒笑出來,她的主人實在是太陰險了,竟然想出這樣的鬼主意,但她又不得不承認,對付彭水軍這樣的禽獸,那就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所以她就按照嚴小開的計劃,對彭水軍下了指令,讓他帶那個站街女去側邊的一個小旅館開房。
看到兩人勾搭好了,進了小旅館開了房間,確定了房間號之后,黑田優美這就按照黑田優美的吩咐給陳東明打了舉報電話。
沒多久,便出現了之前彭水軍被抓奸在床的一幕。
不過在彭水軍被抓捕的時候,嚴小開和黑田優美已經馬不停蹄的趕到了旺角酒樓,因為通過打聽,兩人已經了解道,消防中隊的一班大小領導正在旺角酒樓聚餐,其中就包括了那天帶隊去查家私城的副隊長程偉新。
進了旺角酒樓,嚴小開很快就發現了目標人物,不過兩人只是不動聲色的坐了下來,然后等了好一陣,這才終于看到程偉新獨自一人離開席位,往側邊的洗手間走去。
兩人見狀,這就悄悄的跟了上去。
再次成功的催眠后,將程偉新引到一邊,經過了簡單的詢問,發現這人竟然不貪不賭不嫖,唯獨就是好酒貪杯。
男人嘛,沒有一點嗜好能叫男人嗎?所以嚴小開想了一下之后,決定寬容大度一點,也不要弄得他那么慘了,只要叫他丟官罷職就夠了,于是就讓黑田優美給程偉新發了一個指令:“我已經天下無敵,誰都不怕了。”
于是乎,并沒有喝得多醉的程偉新就真的醉了,真的把自己當作了天下無敵,不但敢跟自己的上司頂撞,而且還用瓶子爆了上司的頭,最后甚至還和龍蝦比大小。
再接下來的兩位的事情是怎樣的?到了這里好像不難猜測了,催眠,肯定又是催眠。
然而如果這樣想的話,那就錯了。
工商所的那位孫所長并沒有被催眠,他是自己跑去地下賭場參賭的,只不過不幸的被嚴小開發現,然后舉報給陳東明而已。
至于那位環保局的副局長大人,嚴小開并沒能如愿的找到他,不過這沒有關系,因為嚴小開找到了他的家。
悄悄的進入他的家后,經過了整整一個多小時地毯式的搜索,終于在地磚下面的暗格里發現了隱藏式的保險柜!
保險柜雖然上了密碼,但對于一個受過特別培訓的特工來說,開這樣保險柜并不算特別難的事,只要時間足夠就可以了。
當他終于打開保險柜的時候,發現里面不但有大量的現金,還有房產,存折,本票,債卷等等價值兩三個億的東西。
一個小小的環保局副局長,竟然擁有這么多資產,而且還藏在這么隱蔽的地方,如果說他不是個巨貪,嚴小開愿意將自己的頭砍下來給別人當凳子坐,所以他當場沒收了現金,然后將存折一類的東西裝進公文包,之后就安排了出租車司金拾金不昧的一幕。
做完了這些,嚴小開就不管了,趕緊的帶著黑田優美回家,因為他那個青梅竹馬已經打好幾個電話來詢問了,再不回去的話,畢大小姐恐怕就要飆了。
回到家的時候,畢瑜已經做好飯了,而且都有點涼了。
盡管嚴小開已經在西餐廳與旺角酒樓吃了兩頓的晚飯,但為了不惹畢瑜生氣,還是硬扛著又吃一頓。
吃完之后,感覺有點撐的他休息一下,這就打開前院的門燈,開始在院子里運起功來。
耍出一身大汗停下來的時候,發現畢瑜正站在門口,正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嚴小開問道:“怎么?都沒看過帥哥嗎?”
畢瑜輕白他一句,嗔罵道:“臭美!”
嚴小開笑笑,走上前就要抱她。
畢瑜則趕緊閃開,將一條干毛巾扔到他身上,“一身大汗,臭哄哄的,別碰我呀!”
嚴小開這就拿著毛巾,擦起汗來。
畢瑜疑惑的問道:“小開,你是什么時候學會武功的?”
嚴小開道:“在警校的時候唄。”
畢瑜搖頭,“那為什么念書的時候,我總聽我弟說你在學校被別人欺負呢?”
嚴小開臉上一窘,嘴上卻道:“因為我總讓著別人唄。學武是為了強身建體,除暴安良,不是為了爭兇斗狠出鋒頭的,所以一般情況下,我不屑跟別人一般見識!”
畢瑜點點頭,湊上來拿過他的毛巾,一邊幫他擦汗,一邊道:“你呀,什么都好,就是太過老實了,明明就會功夫,怎么可以任人欺負呢!現在出來社會了,可不比在學校里,你老實的話,別人會當你好欺負的!”
在屋里正忙活著收拾的黑田優美聽了,心里感覺啼笑皆非,主人老實?我的大少奶奶,你也太不了解他了吧,他兇起來的時候,那可是分分鐘會搞出人命的!
在這個全都裝陰險的社會,嚴小開只能裝老實的道:“姐,我知道了,以后誰欺負我,我一定會揍得他老木都不認得的!”
畢瑜笑了下,“那趕緊去洗洗吧,一會兒陪我逛夜市吃宵夜去!”
嚴小開驚訝的道:“還吃啊?”
畢瑜道:“當然要吃啊,你現在雖然比以前壯了一些,但還是偏瘦,一天四餐,餐餐都必須準時。”
嚴小開苦笑連連,今天我已經吃六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