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周,事情果然和許樂猜測的一樣。
隨著喪尸蔓延的范圍的迅速遞增,整個美國都陷入了恐慌之中,雖然官方報道一再駁斥那是謠言,但是越來越多的真實照片和視頻表明,從浣熊市開始,一種吃人的怪病前所未有地蔓延開來。
而許樂一行人被保護傘公司襲擊的頻率也少了很多,一周之內只有三次,前兩次是在前兩天,第三次卻在第五天,而且第三次的時候明顯對面的雇傭兵們已經斗志全無,象征似地打了幾槍就直接撤退了。
與此同時,許樂也買了一個巨大的房車,裝滿了各種物資,路線也開始變得偏僻起來,只走一些小城鎮和鄉村。受了浣熊市的教訓之后,他們也感受到了城市巨大人口眾多的壞處,喪尸們太多了,他們根本就無法逃脫。
日子慢慢平靜下來,保護傘公司一時之間也摸不到他們的具體方位了,艾麗斯等人暫時也沒有什么計劃,只是每日考慮生活之類的事情,許樂和范萬文兩人則是分別考慮起來各自的修煉計劃。
范萬文在這方面沒得說,師承雪山派威德先生白自在,從劍法到內功修煉心法,甚至連雪山派的雪橇都有,他鍛煉也就是自己選擇一個適度的修煉強度,其余的就是練下去。
許樂卻是苦思起來,他一時之間也有些迷惑了。不同于劍法內功,他的靈力值幾乎是恒定的,暫時沒有任何修煉辦法,而技能也是同樣,一出手就消耗靈力值,三兩次技能之后,靈力值就耗空了,沒有任何可以通過苦練來提升的途徑。
許樂想了兩天,半點辦法也沒有,只能去和范萬文交流,期望能夠得到一點靈感。
范萬文慢慢地揮劍,向前劈出了一下,聽見許樂的問題,也有些詫異:“你在猶豫接下去該怎么練習?我還以為你早已經想好了。”
許樂皺起了眉頭說道:“其實我本來也算是想好,只是打算把死神的技能練得得心應手就算了,后來見到你和那個穿長袍的男人你們鍛煉計劃,我突然感覺到如果我真的那么做了,只會是浪費時間,只有和你們一樣掌握了自己的力量,一點一點地親自讓自己強大起來,才是最正確的道路。”
“那個長袍男人?在浣熊市當天那個?”范萬文想了想道。
許樂點頭:“沒錯,他是兌換了一年的修煉時間,每天拔劍一千下,揮劍劈砍一千下,據他說,他現在只是用劍就能趕得上同樣血統的人使用技能,他使用技能之后,只有比他高一層的血統強化才能壓制的住他。”
范萬文吃了一驚:“還有這么變態的人?我還以為我練劍兩個月已經是絕無僅有了,這家伙練劍一年,居然沒有精神崩潰?不過有他這樣的例子在前面,我心里也踏實了許多,本來還想輕輕松松地鍛煉一下,現在我也忍不住要加大力度了!”
“我是連怎么樣給自己加大力度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該如何進行修煉。”許樂苦笑道。
范萬文聞言也是思索起來:“你的情況也是和我們完全不同,我們練劍練內功都有回報,你這個死神血統,你現在能練的也就是里面的劍道或者白打能力了,更無奈的是,在《死神》整個劇情里面,這兩樣幾乎沒有什么作用。”
許樂同樣點頭:“縱觀整個《死神》劇情,前期似乎是靈壓決定論,后來又有時候是速度決定論,斬魄刀決定論,就從來沒見到一個靈壓弱小速度慢的人以劍術干掉什么人物。說到底,還是最根本的靈壓。靈壓在我這里就是靈力值,靈力值高了什么都好,速度也快,斬魄刀也厲害,力量也大,而我現在被限制的最死的就是靈力值,簡直讓人無法可想。”
“看來你的確需要一個修煉靈力的秘籍,否則接下來只能靠強化,你的路幾乎就堵死了。”范萬文慎重地說道。
許樂嘆道:“雖然明知道任務空間的大部分人都是和我一樣的,都是得了獎勵點然后去強化的,但是見到了你和那個長袍男人之后,我卻是完全不想再淪為那樣渾渾噩噩的一員。將一切操之于別人之手,那種感覺太不好了,尤其是變換了角度來看之后。”
范萬文默然,慢慢地刺出了一劍:“你的心太高了。”
“這并不高,我只是在走我喜歡的路。”許樂認真地說道。
范萬文笑了笑:“不知道為什么,和你談話總是會不由自主忘記你的年齡。算了,我們這一段時間的情誼別的也不多說了,我能想到都會告訴你。”
許樂認真起來,知道他要說什么了:“你請說。”
“我先前也說過,我的師傅是白自在,也不知道他是發了哪門子神經,居然肯收我這么一個近三十歲還沒有習過武的人當徒弟。他雖然狂妄自大,一向自詡為大宗師,但是他對于教育我,的確說得是足夠詳細。”
許樂疑惑地看著他,心內有些不解:鏡像世界不是任務空間創造出來的嗎?鏡像世界里面的人物為什么又能夠超出任務空間的限制,傳授給范萬文任務空間之外的東西?
隨即他又想到了火焰女皇,頓時也就釋然了:火焰女皇的表現不也是超出了任務空間的控制嗎?看來這鏡像世界和任務空間的關系還不僅僅是創造和被創造的關系,應該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回過神來,他繼續認真地聽范萬文講述的他自己的經歷。
“我剛開始學習武功,對于內力這種抽象的東西萬分不解,你也別笑我,從小就是科學思維,那時候總想內力這東西沒有任何科學依據,根本不科學,因為想感受內力根本感受不到。”范萬文說道。
許樂點頭:“這一點我理解,要是有人讓我感受‘內力’或者‘氣’什么的東西,我肯定也感覺不到。”
“白自在當時卻是少有的有耐心,他對我教導道,學習內力要先看到內力的本質,不要一定要找到具體的東西。打出一拳一掌去,這上面的力量誰都感受得到,但是誰又能抓住這力量讓眾人都看的明白?力量是什么顏色的?是多寬多長的物體?你可以說我有打飛一個木樁的力量,但是你卻不能像是抓拳頭一樣抓住這股力量。”
“內力追究到底就是練武之人的氣血妙用,也是力量的一種,你又何必去刻意因為你看不到就說這東西不存在?不是任何事情都能看見的。”
范萬文頓了一下:“我感覺這番話,或許對你現在的情況也有用,你的靈力值,或許就像是內力一樣的東西,你首先要看穿的就是這股力量的本質,其余的需要慢慢再說。”
許樂細細品味了一下范萬文的話,不由地佩服地說道:“不愧是白自在!他自命為大宗師倒也不是浪得虛名,只是這份眼光就足夠了!”
范萬文微笑:“雖然他瘋勁上來的確讓人哭笑不得,但是的確是個武學宗師,只是后期全讓俠客島和石破天搶去了風頭。”
“我說他眼光好,不只是說他說的這番話,還是說他收徒弟的眼光,只看你能從這些話里面領悟出來直指核心的東西,你對這方面的悟性的確是得天獨厚。”許樂笑著說道。
范萬文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許樂這話夸得他雖然高興,但也有些不敢當。
許樂正色道:“范大哥,這次多謝你了,你肯把這種話也告訴我,真的要欠你一個大大的人情。”
“那倒不至于,我們相處這八九天以來,情報幾乎都是共享,你又瞞過我什么?說人情什么的就過分了。不過,這是進入任務空間之后,除了雪山派以外第一次和人真正的相處愉快,也是第一次和冒險者真正放下防備。說真的,許兄弟,我也要謝謝你,我本來就有些孤僻,到了這里更是很少說話,要不是你,我這一腔血都要冷下去,以后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范萬文有些感觸地說道。
許樂心中一動,感覺這時候正好是一個機會:“范大哥,如果有機會,你愿不愿意和我一同組建一個小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