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哥哥,都怪我不好,都是我害了張亮,要不是因為我,他也不會被抓起來,嗚嗚嗚……”樂瑤的眼淚嘩嘩地流了出來,林楓急忙安慰她道:“沒事兒,跟我說說,沒什么大不了的。”
樂瑤哭道:“張亮是為了我才跟周偉誠打架的,周偉誠非要我做他女朋友,我不干,他就死纏爛打的纏著我,還對我動手動腳的,我把這事兒跟張亮說了,張亮氣壞了,就用啤酒瓶把他的頭給砸破了;沒多久派出所的人就來把張亮給抓走了,他被抓時讓我給你打電話的。”
原來是為了這小女生爭風吃醋,林楓聽了不由苦笑,道:“周偉誠也是你們的同學嗎?他傷得重不重?”
樂瑤點頭道:“他是我們一個班的,張亮用啤酒瓶砸他腦袋的時候我看到他流了很多血,我不知道他現在怎么樣了。”
這小子,果然有性格;林楓安慰了樂瑤幾句,叫她在外面等著,然后邁開大步走進了派出所里;來到前臺,林楓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證,道:“同志,我是鄂北省公安廳刑警總隊業務指導處的副處長林楓,我表弟打了架被關這兒了,我來看看。”
“鄂北的?”前臺民警拿過林楓的警官證看了看,然后問道:“你表弟叫啥名字?”
林楓答道:“張亮。”
“原來是那小子。”前臺民警把警官證還給林楓,道:“張亮涉嫌刑事犯罪,依照規定現在不能接見,你也是警察,應該知道規矩。”雖說林楓是個副處級,可縣官不如現管,鄂北的官,人家陜北的才不會鳥你。
刑事犯罪?林楓一聽就急了,難道張亮那一啤酒瓶子把對方打冒煙兒了?他急忙問道:“這位同志,對方傷得重不重呀?”
“你說呢?”前臺民警白了林楓一眼,根本都懶得回答他;林楓也是個牛脾氣,要擱在鄂北誰敢這么對他說話早發飆了,不過為了張亮他決定繼續忍,于是他裝起孫子賠笑道:“這位同志,你看咱倆都是警察,我這大老遠的從鄂北來一趟也不容易,你給通融通融,讓我跟張亮見上一面,我們就說幾句話。”說完林楓畢恭畢敬的遞了一支黃鶴樓1916過去。
前臺民警沒有接煙,而是不耐煩地朝林楓甩了甩手,道:“趕緊走吧,跟你說了現在不能見,咋聽不懂人話呢。”
就在這時,一名胖胖的中年警察從二樓走了下來,一邊走還一邊在打手機;“對,您就放心吧,這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膽,居然敢打周少爺,我昨兒晚上就狠狠教訓過他了……”
林楓一聽不對勁兒,張亮打的那小子不就姓周嗎?昨兒晚上被狠狠教訓過,難道張亮挨打了?
當下林楓二話不說,抬腳就朝一樓的最里面沖了過去,派出所的留置室通常都在那個地方,林楓當了幾年警察,再清楚不過了。
留置室門口的一名協警見狀急忙擋在了林楓面前,厲聲質問道:“你要干什么?”
“起開。”林楓用力一掀,協警被掀得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沖到里面一看,張亮躺在一間舍房里已經昏迷了,腦袋腫得跟個豬頭似的,右邊一只眼睛已經變成了熊貓,臉上全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你要干什么?”中年警察、前臺民警以及另外幾個警察和協警沖了進來;林楓指著張亮怒不可遏地道:“你們居然敢打人!”
“就是老子打的,你想咋樣?告我去呀!”中年警察不屑地白了林楓一眼,前臺民警湊到他耳邊嘀咕了兩句;一聽說眼前這位也是警察,而且還是鄂北省公安廳的一個副處級干部,中年警察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不過轉念想想,你是鄂北的官,管不了我,我怕你個鳥呀!再說了,這次被打的是周家少爺,一個小小的副處級干部能翻起多大個浪來。
想到這里,中年警察冷笑道:“這位兄弟,別怪老哥我手黑,要怪就怪你表弟招惹了不該惹的人;我奉勸你一句,這兒不是你們鄂北,少跟我這兒裝橫。”
不待林楓答話,他又嘆了一口氣,道:“哎呀,看在大家都是警察的份上,我今兒放你一馬,馬上給我滾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快滾、滾吧……”一群警察和協警跟著起哄;強龍不壓地頭蛇、好漢不吃眼前虧,林楓冷哼一聲,強忍著心中的怒火走了出去;臨出門的時候,他忽然回過頭來指著這幫人瞪眼怒道:“你們這幫王八蛋都給老子聽好了,一天之內,我要你們跪著給老子和我表弟認錯。”
“嘿!你小子敢威脅我。”中年警察挽起袖子就朝林楓走了過來,林楓動作比他更快,出了門抓起樂瑤的手眨眼的功夫就跑得沒影了。
“就知道耍嘴皮子,你動老子試試,媽的。”中年警察罵罵咧咧地轉身進了派出所,對面前的警察和協警吼道:“一會兒市局刑警支隊要來提訊這小子,你們做好準備。”
林楓拉著樂瑤一路狂奔,直到看派出所的人沒有追來這才停下了腳步;他身后的樂瑤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不解地問道:“林楓哥哥,出什么事兒了?”
林楓很郁悶的叼了一支煙在嘴里,吸了兩口煙,道:“小瑤,你知道那個周偉誠家里是干嘛的嗎?”
樂瑤搖了搖頭,道:“我只知道他爸爸是很大的官兒,具體是干嘛的我就不清楚了。”
哦!林楓點了點頭,樂瑤問道:“林楓哥哥,張亮他沒事兒吧?”
“沒事兒,好著呢。”為了不讓樂瑤擔心,林楓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抽著煙思考起了對策來。
自從重生以來,自己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狼狽過,就是在那些省部級高官面前也不曾有過,不想今兒卻被一群小人物給弄得落荒而逃;最主要的是,張亮居然被這群混蛋給打得媽都不認識了,是可忍孰不忍,這回徹底把林楓給惹毛了。
楊建和陜北省公安廳刑警總隊的總隊長是哥們,可林楓壓根兒就沒想過要動用這層關系;那個叫周偉誠的小子家里明顯也是官宦人家,要是官比楊建那哥們的官還大咋辦,到時候又得被動挨打,自己狼狽過一次,絕不能再有第二次。
林楓想到了動用軍方力量,于是他給林德勝去了電話,為了不讓家里人擔心,林楓提都沒提張亮,只說自己在陜北遇到點兒麻煩,需要軍方協助;偏偏林德勝的回答讓林楓很是郁悶,軍方之中,林家在西北地區的實力是最弱的,最大的不過一個師長,而且他那個師的駐地遠在幾百公里以外,遠水根本解不了近渴。
咋辦?林楓皺著眉頭一支接一支地站在路邊抽起了煙,對方這次明顯是要把張亮往死里整,他在里面多呆一分鐘就多一份危險,自己不能再猶豫了。
關鍵時刻,也只有請林家的幾個軍方大佬之一出馬了;林楓想到了總政治部副主任兼中央軍委紀律檢查委員會書記盛樂章,他管著全軍的紀檢工作,應該能使喚動西北軍方的大人物吧。
拿起手機林楓就開始查找起盛樂章的電話來,結果卻在手機上意外看到了宋丹妮的名字,林楓忽然笑了起來;宋家老爺子當年可是西北軍方的實力派代表,如今西北軍區司令員馬永言就是宋家的鐵桿,這個事兒得請宋丹妮幫忙才行;何況自己找了盛樂章之后,他肯定會給林老爺子說,自己到時候解釋起來也麻煩。
撥通了宋丹妮的電話,林楓呵呵笑道:“宋書記,在干嘛呢?”
自從離開昌田以后,林楓和宋丹妮聯系得很少,就只是春節時互相打了個電話慰問了一下,今天猛然接到林楓的電話,宋丹妮是又驚又喜。
“林副處長,聽說你在漢江率破大案,忙得很吶;咋了,今天有空給我打電話了?”
“我那不是忙嘛。”林楓嘿嘿一笑,道:“宋書記,跟你借點兒兵行不?”
“借兵?借啥兵?”宋丹妮被林楓給問懵了,林楓道:“我在長安呢,遇了點兒麻煩事兒,需要找軍方幫忙,所以就想到你了。”
“你出什么事兒了?”宋丹妮聞言當時就急了,林楓不知道該怎么跟她說,干脆道:“我讓這里的一幫地頭蛇給打了。”
“什么!?你被打了?嚴重嗎?”宋丹妮的聲音很焦急,看得出她是真為林楓擔心;林楓呵呵笑道:“不嚴重,不然我能給你打電話么;我就是心里咽不下這口惡氣,所以想請宋書記借點兒兵給我報仇雪恨。”
且不說聽說有人打了林楓讓宋丹妮很是火大,光是林宋兩家現在的關系這個請求她也不能拒絕;宋丹妮給了林楓一個電話號碼,道:“這是西北軍區司令員馬永言的電話,在西北還沒有他擱不平的事兒,我馬上給他去個電話,你過幾分鐘再打過去。”
“行,那我就謝謝宋書記了,回來我請你吃飯。”林楓一邊笑一邊掛了電話;幾分鐘以后,林楓給馬永言去了電話,馬永言已經知道了來電話這位是林家大少,所以他非常的客氣,問明了林楓所在的位置,半個小時以后,十幾輛滿載著全副武裝的士兵的軍車開了過來。
從最前面的一輛軍用越野車上走下來一名上校,他徑直來到林楓面前,問道:“請問你就是林楓同志?”
林楓點頭道:“對,我就是林楓。”
上校啪的一下就立正給林楓敬了一個軍禮,大聲道:“西北軍區司令部直屬警衛團團長劉勇向你報道,請指示。”
果然是英姿颯爽,一看就是個標準的軍人;林楓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劉團長,我也不是軍人,你用不著跟我這么見外,今兒請你過來就是想讓你幫幫忙,我表弟在前面那派出所讓一幫混蛋給打了,所以想請你救他出來。”
劉勇啪的一下又給林楓敬了一個軍禮,聲音比剛才還大;“保證完成任務。”林楓見了不由嘖嘖贊嘆,大軍區司令部直屬警衛團的兵果然不是蓋的,真是一舉一動都盡顯鐵軍風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