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小子還敢嘴硬。”鄧洪才沖過來對著林楓的臉上啪啪又是兩個耳光,不想林楓卻扯開了嗓子吼了起來:“打死人了!救命啊!”
“現在知道叫救命了?晚啦!姓林的,實話告訴你,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今兒你落在老子的手里,我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哈哈哈……”鄧洪才瘋狂地大笑,然后對他身后的兩名檢察官道:“把這小子給我捆到椅子上,老子先讓他嘗嘗苦頭。”
兩名檢察院聞言就沖過去把林楓強行往椅子上摁,林楓瘋狂地掙扎,嘴里高聲罵道:“鄧洪才,你身為一名共和國的人民檢察官,居然濫用私刑,你不得好死。”
鄧洪才聞言冷哼了一聲,道:“這次我倒要看看是誰不得好死;你兩個把他給我捆緊點兒。”
不一會兒,林楓就被用繩子五花大綁了起來,牢牢的固定在了一張椅子上;鄧洪才手指捏得咔咔作響,一邊朝林楓逼近一邊不住地冷笑;林楓嚇得臉色慘白,嘴里戰戰兢兢地道:“鄧洪才,你……你要干嘛?別過來!”
鄧洪才聞言哈哈大笑,得意洋洋地道:“姓林的,你他媽也有今天吶!你不是很威風嗎?你不是很了不起嗎?再牛呀?”話音一落,鄧洪才的臉立刻變得一片陰冷,左手抓住林楓的頭發,右手高高揚起,照著林楓的臉上啪的一下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林楓立刻殺豬般的高聲哀嚎了起來。
鄧洪才目露兇光,厲聲喝道:“叫,老子讓你叫。”說完左右開弓,照著林楓的臉上噼噼啪啪一連猛扇了七八個耳光,林楓的臉立刻紅腫了起來。
正在鄧洪才大過手癮的時候,砰砰的敲門聲響起;鄧洪才趕緊停下手來,走到門邊小心翼翼地問道:“誰呀?”
門外響起一個聲音:“鄧檢,是我。”
一聽是自己檢察院的人,鄧洪才長舒了一口氣,他把門打開一個門縫,探出頭去問道:“啥事兒?”
“鄧檢,州委來人了,說要見你。”
“知道了。”鄧洪才關上房門,指著林楓對里面的兩名檢察官道:“把他給我看好了,我馬上就回來。”說完他走出了房間,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里,不一會兒,三名中年男子就走了進來,其中一人對鄧洪才道:“鄧檢察長,你好,我是州委法制監督科的科長,我叫池朝暉。”
“池科長,你好你好。”鄧洪才熱情地向池朝暉伸出了右手,一番寒暄過后,鄧洪才招呼池朝暉等人坐下,又殷勤的親自給他們遞煙倒茶;雙方坐定以后,鄧洪才問道:“池科長,不知道你們今天來這兒有何貴干吶?”
池朝暉從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張紙來遞給鄧洪才,道:“鄧檢察長,這是州委和州人大緊急下發的通知,關于提請逮捕林楓同志的批復作廢,請你們遵照執行。
“你說什么!”鄧洪才驚得站了起來,一臉的錯愕;池朝暉很是納悶的望著他,不解地道:“鄧檢察長,你怎么了?”
鄧洪才此時腦袋已經完全懵了,林楓已經被自己抓了回來,剛剛還暴打了他一頓,現在可好,上面叫放人,這請神容易送神難,自己怎么放?當下他坐了下來,趕緊問道:“池科長,林楓收受賄賂的證據確鑿,為什么要把批復作廢?”
池朝暉聞言呵呵笑道:“是這樣的,本來你們檢察院提供給州委和州人大的證據是很充分,因此一開始我們才同意了逮捕林楓同志;你也知道,逮捕像林楓同志這樣的縣公安局局長我們肯定要通知州公安局的,但是州公安局卻回復說林楓同志早在收錢的當天就把那五十萬元現金交到了州公安局紀委并且說明了情況;錢是張隆興丟下就走的,而且當時他說的是土特產,還用黑色塑料袋包著,林楓同志并不知道里面是現金,待張隆興走后林楓同志發現他送的是現金時,立刻把這些錢主動上交州公安局紀委并說明了情況,因此不能認定林楓同志受賄,相反我們還應該對林楓同志這種見錢不眼開的行為提出表揚;因此州委和州人大才趕緊下發了這個通知讓我給你們送過來,就怕你們冤枉了林楓同志辦出冤案來。”
鄧洪才聽完池朝暉的話后背已經濕透了,原本以為林楓這次是在劫難逃,沒想到還有這么一出,他知道自己這次的麻煩大了。
送走了池朝暉等人,鄧洪才神情恍惚的回到了關押林楓的辦公室,林楓抬起頭來白了他一眼,又把頭偏了過去。
鄧洪才知道林楓絕不會善罷甘休,出去一準兒告他;當下他也徹底撕下了偽裝,來到林楓面前冷冷地道:“姓林的,你小子挺能耐呀!收了錢居然送到紀委去了。
林楓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冷笑道:“鄧檢察長,你這話說得好奇怪呀!作為一名共產黨員,一名國家的領導干部,一名共和國的人民警察,有人在我辦公室丟下錢就跑,我不該把這錢上交組織嗎?難不成我還要據為己有?”
鄧洪才聞言冷笑了兩聲,卻并沒有說話,他掏出煙來點了一支,默默地抽起了煙來;一支煙抽完,他才對著林楓道:“林楓,現在上面叫我放了你,你心里一定很高興吧?”
“高興!當然高興!這說明組織上明察秋毫,不像有些人,公報私仇,濫用私刑。”
“這么說這個事兒還不算完?”
“你覺得呢?”林楓的嘴角微微揚起,一臉嘲諷的望著鄧洪才;鄧洪才強打笑顏,對林楓道:“沒錯,我是打了你,可你有證據嗎?這屋子里就我們四個人,他們倆都是我的人,你一個人無憑無據的怎么告我?”
不待林楓答話,鄧洪才又道:“我知道你一出去馬上就得去驗傷,不過你就只是臉腫了而已,而且又不嚴重;堂堂的縣委常委、副縣長兼縣公安局局長在我這兒做客怎么能腫著一張臉出去呢?因此我決定再多留你坐一會兒,我馬上幫你敷點兒藥,一會兒就看不出來了,哈哈哈哈……”
“鄧洪才,上級已經要求你放了我,你卻還要把我故意綁在這兒,你這可是典型的非法拘禁,作為一名檢察長你不會不知道吧?”
“不不不,林副縣長,你錯了。”鄧洪才哈哈大笑,道:“這上級來了通知我們還得辦個手續不是,耽誤個把小時,很正常嘛。”
林楓沒再答話,他冷哼一聲,又把頭偏了過去;鄧洪才見狀回頭對那兩名檢察官道:“你們趕緊去買點兒藥回來,咱們不能讓林副縣長這張俊臉腫著出去呀!快去。”
不一會兒,藥買回來了,鄧洪才親自動手要給林楓的臉敷藥,林楓死活不干,腦袋晃著拼命的掙扎;鄧洪才叫那兩名檢察官強行把林楓的頭給摁住,然后拿起藥來抹在了林楓的臉上;林楓嘴里高聲罵道:“鄧洪才,你別以為你做的這一切就可以掩蓋你的無恥罪行,我告訴你,紙是包不住火的。”
“哦!是嗎?”鄧洪才一邊收起了藥瓶一邊冷冷地笑道:“林副縣長,我鄧洪才是個不信邪的人,這次我還非要看看我這張紙包得住你這團火不。”說完他對那兩名檢察官道:“我還有事兒要辦,等他臉上的腫消了就讓他滾。”說完鄧洪才轉身就打開房門出去了。
林楓見鄧洪才走了,對那兩名檢察官道:“我看你們倆歲數都不大,這可是犯罪的事兒,你們倆真的打算跟著鄧洪才一條道走到黑?”
兩名檢察官互相看了看,沒有說話;林楓又道:“別再猶豫了,趕緊放了我,我保證不追究你們,要是遲了,你們倆可別后悔。”
兩名檢察官有點兒坐不住了,他們走到墻角竊竊私語了起來,似乎在商量著什么;少時,其中一名檢察官就走過來對林楓瞪眼怒道:“你少他媽跟這兒放屁,你憑什么追究我們?你有證據嗎?”這倆人想得明白,林楓不過是聯系檢察院的副縣長,對檢察院的人事權根本沒有,只要鄧洪才不倒,林楓奈何不了他們。
林楓聞言冷笑了一聲,再次把頭偏了過去,心里不由惋惜道:自作孽,不可活啊!
一個多小時以后,林楓臉上的紅腫幾乎看不出來了,兩名檢察官走過來解開了林楓身上的繩子,林楓起身給了他們一個冷笑,淡淡地道:“希望你們不要后悔剛才的舉動,再見。”說完他轉身走了出去。
離開了縣人民檢察院,剛一出門,林楓就上了停在路邊的一輛豐田帕拉多;靳戰東看了看林楓,道:“楓少,你沒事兒吧。”
林楓呵呵一笑,道:“沒事兒,挨了幾耳光,小場面。”一邊說他就一邊解下了自己的皮帶,然后把皮帶扣打開了,從里面取出了一個微型錄音機,遞給靳戰東,道:“你馬上把這里面的錄音提取出來,然后用互聯網給盧晨傳過去,讓她今晚務必在電視臺里播出。”
“好的。”靳戰東接過林楓遞過來的小型錄音機,道:“楓少,其實我覺得你根本沒必要去受這個罪,要收拾鄧洪才機會多的是,何必自己去受苦嘛。”
林楓聞言呵呵笑道:“我要收拾的豈止是一個鄧洪才,當初收下張隆興那五十萬的時候我就想好了,瞧著吧,這次我連張隆興一塊兒給辦了,這幾個耳光挨得,值!”
當天晚上八點,鄂北電視臺《法治地帶》欄目播出了一集特輯,標題是《含冤的副縣長——檢察長濫用私刑,公報私仇》;盧晨對著電視機前億萬觀眾憤慨地道:“今天我們接到了鄂北省宣河縣縣委常委、副縣長兼縣公安局局長林楓同志的血淚控訴,稱他在宣河縣人民檢察院遭到了該院檢察長鄧洪才以及兩名檢察官的毆打;隨后三人為了掩蓋罪行,又強行對林楓同志予以非法拘禁;現在就讓我們一起來聽一聽,林楓同志提供給我們的錄音資料。
當錄音資料播完之后,盧晨義憤填膺地道:“我不知道觀眾朋友們聽完這段錄音有何感想,總之我現在的感覺就是四個字:無法無天!身為共和國的檢察官,鄧洪才三人的罪行簡直令人發指;林楓同志主動上交別人的賄賂,換來的卻是肆意的捆綁、毆打,對這樣一位率破大案,在鄂北警界和民間都擁有崇高威望的政府官員都可以如此的肆無忌憚,我們很難想像這樣的人在對待普通老百姓時又會是個什么態度;身為執法者,藐視法律,肆意妄為,這樣的人,我們希望有關部門好好管一管,查一查,還林楓同志一個公道,給社會大眾一個交代;感謝您收看這期《法治地帶》的特別報道,我是盧晨,我們下期節目再見。”
(存稿不多了,以后寫完就發,時間不固定,但我能保證每天都有更新,希望大家繼續支持,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