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出得靈城,沈從在城外三里之外停下身形。book/top/[本書來源
]金柳不解的看著沈從,心中有著很多疑問,但也知曉此刻不是詢問的時機,只是安靜的站在一旁。
沈從轉頭看向后方,除了林木,并沒其他東西,微風吹來,帶著樹葉微微搖曳,好一幅嫻靜安逸的環境,也絕對是埋骨的好地方。沈從手指向前一點,一縷刀光迸發而出,空氣當中厲嘯之聲響起。
刀光飛向天空,沒有碰到絲毫的東西,下一刻,刀光突地爆散開來,好似天羅地網一般籠罩向四周。這一招顯得太過突然,即便是站在一旁的金柳都是意外,更別說他人。刀氣之下,一道身影顯露而出,面容之上帶著一絲訝異。
“之前讓閣下走出,卻是不愿,如今只能用這等辦法了。”沈從將手收回,看著來人,平淡道。
“沒想到你的修為不高,靈覺卻是異常的敏銳,老夫身在虛空,即便是同階強者,都不一定能夠知曉,卻被你挖出。”烏煌輕抖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那般刀氣,并沒有給他帶來絲毫的傷害。
金柳看著烏煌,眉頭微皺,感覺似乎在哪里聽過這人的摸樣。想了良久終于記起,在多年之前,曾經聽過師門的長輩講過此人。
烏煌,散修,六階行云中期強者,一身所學頗雜,聽聞小時候有過一段奇遇,因而成就強大修為。不過受限根骨天賦,或者所學功法本就不全,成就六階行云之后,就一直無緣繼續前行。
可能正是因為如此,烏煌開始嘗試各種方法,初始還只是在正道之上想著法子,可惜一無進展,接著逼急之下,竟是轉而去尋找各種魔道功法。只要是他認為有所幫助的,必然都要嘗試一番,不管這種方法是否殘忍。而魔道那另辟蹊徑的想法,確實幫助到了烏煌,讓其修為竟是開始緩緩增長。
但烏煌本人也在魔道功法的帶動下,思想變得越發極端,很多事情只問結果不看過程,而當年做的最為轟動的一件事,就是屠一城之民,練就丹藥。聽聞丹成之日,血腥蕩空,伴隨的還有鬼哭之聲,端是殘忍萬分。
而憑借這個丹藥,烏煌修為成功進階到六階行云中期,并且憑借著那次屠城,還練就了一把靈器,萬魂幡!以那些城池之人的魂魄成就,每次出動,必然血洗百里。這樣的成果讓烏煌大喜,他才不管這樣做是不是喪盡天良,他只知道,如今的修為提升,還煉了一個六階中品的靈器,那就是大賺。
且這萬魂幡還可繼續提升威力,只要當中擁有的兇魂越多,那么這靈器的威力就會越來越強,只要時機成熟,即便是成為九階絕頂靈器,都是有著可能。烏煌對于魔道越發在意,可他這種做法卻是犯了修行者的忌諱。
修行者雖是逆天而行,且不怎么在乎普通人的生死,但這種刻意屠戮一城來滿足自己,是讓修行者反感甚至厭惡。且烏煌能夠屠戮普通人,將來需要之時,就必然會去屠戮修行者,因為修行者的魂魄與血液比普通人強大許多,如有必要與那實力,烏煌必定會去做。
這點自然不行,因而烏煌一下被通緝追殺。將烏煌除掉,不但能夠免除往后可能產生的禍患,甚至能夠揚名。畢竟這等陳惡揚善之事,是最容易成就名聲。
而這烏煌也是狡猾,當察覺這種趨勢的時候,早早就躲藏起來,依靠著各種雜學,竟是躲過了許多修行者的追殺,這般多年過去,竟也活的好好的。而當年金柳能夠聽聞,正是門派長輩叮囑,平日莫要單人外出,免得被盯上。
幾年前的話語猶在耳邊,結果當時沒什么事,如今時間過去這么長,卻是被盯上,這種情況,讓金柳都是無奈。
“我也不與你多講,將手中的請帖拿出,老夫可饒你性命。”烏煌看著沈從,慢條斯理道。
“這可是晚輩辛苦得來,前輩在一旁看了那么久,當是明白才是。花了那么多心思,怎可能就這般容易讓出。”沈從輕聲笑起。
“老夫讓你拿,哪來那么多廢話,信不信老夫直接殺了你,再將你身旁的女娃擄走,老夫可是有許久沒有碰這葷腥了。”烏煌眼露惡色,一股殺意撲面而來,沈從輕風云淡,臉上竟是依舊保持著笑容,對于烏煌的威脅沒有絲毫的在意。
反倒是后方的金柳,被這股殺意沖擊,臉色不由變得有些蒼白。她只是五階開脈的修為,在六階行云境強者面前,氣勢上不免會落入下風當中。
烏煌的眉頭微微一動,眼睛微瞇的上下打量沈從,卻沒有著急的沖上。如若沈從表現與金柳一般,烏煌必定立馬殺出。但沈從表現的太過冷靜,讓他心中有些生疑。在烏煌的感覺當中,沈從修為不過區區四階凝元巔峰,只是一眼他就可看出,但偏生烏煌在沈從身上,感覺到了一股威脅。
一個六階行云竟然從四階凝元修行者身上感覺到威脅,這種事情要是傳出,恐怕沒有任何人相信,但偏偏烏煌卻是極為相信自己的感覺,當年他正是憑借這點,才能在追殺當中保住自己一條性命。
烏煌因而有些吃不準沈從,從靈城的小巷當中一直跟到這里,心中一直無法下定決心,等剛才被刀氣逼出身影,更是讓烏煌心頭驚疑。四階凝元的修為哪有這般強大的靈覺,這打死烏煌都是不相信。
因而烏煌想要試探一番沈從,可惜這下試探卻沒有絲毫的結果,反而讓烏煌更加的不敢確定,心中似乎總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不要莽撞。
“前輩要請帖,莫非是打算上那靈池?那里高人那么多,難道前輩就不怕被抓了個現行,在那種環境下,可是必死無疑的。為了前輩好,這張請帖還是留在晚輩這吧。”沈從拿出請帖,在手中輕彈一下,竟是發出金鐵之聲。
烏煌看著近在眼前的請帖沒有動手,轉頭看向前方的女娃,突地發現這女娃眼中也無絲毫懼色,這讓烏煌變得越發驚疑。在天憫國闖蕩這么久,烏煌可謂什么樣的人都是見過,情緒到底是不是裝出,他有時候一眼就能瞧出。
這女娃之前雖是被自己殺意逼的有些不堪,但如今無絲毫的懼色,那必然心中有所憑仗。這里距離靈城足有數里,想要找人幫忙自然無處可尋,那么所有的底氣自然也在這個男子手中。
以自己的兇名,天憫國想必是無人不識,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這般,烏煌不得不好好想想。但這份請帖烏煌又極為需要,這般放棄顯得很是不甘。
“小子,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不然等會可是無處后悔去!”烏煌低聲道,右手隨意揮動,一片嘈雜之聲,不知何時周圍多出了許多蟲怪。密密麻麻,只是讓人看上一眼都是覺得惡心,且當中飄蕩的綠色氣體,一看就是擁有劇毒。
沈從微微搖頭,卻是不想多說,說多了也是無用。沈從并不想動手,因而在靈城小巷當中才會故意點出。可惜這烏煌并不現身,之后沈從跑出城外,而這烏煌依舊跟著,這定然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沈從無意動手,過多的殺戮,對于如今的沈從是一種負擔,會加劇體內暗夜命泉能量的兇性。
因而之前想要將這烏煌驚走,只是如今看來,不給予一點疼痛,這烏煌哪里是肯于就范之人。如若沈從知曉一些烏煌當年的過去,想來就不會說出那些話,而是直接動手了。
“嘭!”
沈從驟然消失在原地,烏煌神色一驚,布在前方的蟲怪直接爆散開來,一只拳頭探出,巨大的勁道即便隔著距離,依舊讓烏煌感受的清清楚楚。周圍的蟲怪不懼生死,在烏煌的命令下,朝著沈從撲擊而去。
“嗡!”
一圈刀氣蓬勃而出,刀氣的威力并不強大,相對沈從如今的拳勁可謂是極為弱小,畢竟只是四階凝元修為支撐。但對付這些依靠數量取勝的蟲怪,反倒是相得益彰,刀意支撐下,蟲怪紛紛爆裂開來,不過片刻功夫就在地上躺了一堆的蟲怪身體。
烏煌驚怒的喊了一聲,被殺些蟲怪自然沒什么,蟲怪身體雖是脆弱,但是當中擁有的毒素卻是極為驚人,越殺這些毒素反倒越多,如若來人不知曉當中的奧妙,殺的過多對于自己反而越發危險。可是如今蟲怪死了一堆,來人還是好好的,烏煌哪能不知曉當中有著奧妙。
蟲怪被重新收走,沈從輕笑一聲,邁步之間來到烏煌面前,當拳打下,空氣轟然爆炸,成那漏斗形狀,烏煌的身形不由的一滯,想要脫離有些太晚,而烏煌也想試試沈從到底有幾分實力,手中權杖迎頭而出。
權杖上方綠光繚繞,細看就能發覺當中擁有的一條條仿若血管的東西,讓人看之發麻。那是血腥之氣經過魔功轉化之后的東西,加持自身擁有巨力,而對敵人則會入侵血液,最后烏煌可越戰越強,而他人則會越發虛弱。當年憑借這招,烏煌可是殺了不少同階的強者。
“轟!”
烏煌微瞇的眼睛驟然瞪大,身形倒飛而出,虎口破裂,鮮血直流,體內五臟六腑好似燃燒了一般,讓烏煌痛苦不堪。
“小子,老夫記住你了,今日還有些事,下次不要讓我遇見,不然讓你生不如死!”烏煌爆開,沈從一拳打出,烏煌早已消失不見。
沈從臉上帶著一絲笑意,金柳走上看了眼四周,“被你打跑了?”
“是嚇跑了,這老頭的性情倒是謹慎。”沈從搖頭。
“不謹慎,也活不到現在。”金柳將烏煌的過往說出,沈從眉頭微微一皺,這可真是魔頭,如若是沈從以往遇到,必定殺之,只是如今多有顧忌。
“上山吧,去遲了,可就沒好戲可看了。”
不去多想烏煌的事,沈從帶著金柳往靈城山巔而去,拿請帖不就為了這一步嗎,而能否得到靈池浸泡的機會,也將是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