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柳雙眼一瞪,就要發火,卻被一旁的沈從攔下。在船上是不能動手的,不然會被驅逐下去。從上船開始,沈從就發覺在船舶的內部有幾道悠遠的氣息,只有六階行云境強者才能有這般氣勢。
顯然是這些強者故意如此,將自身的氣息放出,用以震懾他人。以沈從如今的戰力,自然不用害怕,但如今在他人船上,沒有必要破壞規矩,對人對己都是不好。為了眼前兩人破了規矩,那是浪費。沈從脾氣比較一般,講究個禮尚往來,做事不想只做一半,如若真要給教訓,那就要讓對方記住。
那女人看見沈從攔下金柳,以為是害怕,不由冷笑一聲,不屑的轉頭離去。反倒是那個男的一直滿臉笑容,顯得很是大度,看的沈從啞然失笑。那女的雖讓沈從不舒服,但這男的卻也太過虛偽了一些,所謂假小人大概也就這個層次。
沈從轉頭看向金柳,發現金柳還是不太高興的樣子,不由輕聲一笑,“沒必要如此,真要看不過,下船之后拿個布袋打一頓就好,現在為這生氣,不值得。”
金柳猶豫了一下,終是點頭。她知曉沈從并非膽小怕事之人,真要做起什么事,比任何人都要大膽,看看孤身上靈池山,并且還真的修煉成功來看,就知曉沈從的脾氣是如何。
見金柳消氣,沈從也是露出笑容。大概是船舶快要起飛緣故,此刻陸陸續續來了許多人,不過一會功夫周圍就變得有些嘈雜起來,各種聲音充斥在耳邊。
每個人在船上都有房間,這種橫跨天憫山脈的趕路方法速度極快,自然價格上也是高昂,每次船上的房間都不會塞滿,但也足夠這個組織的人賺個琳瑯滿盆。
“師叔,剛才那個一定是金師姐,我認的出!”船艙其中一個房間當中,一道聲音激動的說道。
“摸樣都不相同,你怎知一定是金柳?莫不是師弟想金柳師妹太久,而生出了什么幻覺不成。”旁邊一個女修取笑道。
“林沫師姐不要亂講,師弟只是擔心金師姐的安危而已,沒有其他的想法。”黃陽臉色微紅,似乎被人戳穿了心事一般。林沫在一旁冷笑一聲,天師派當中崇拜愛慕金柳的有許多,其他女弟子的風頭全部被金柳一個人壓著,而各個長輩的目光也多是聚焦在金柳的身上。
在天師派,金柳可謂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所有人都會順著金柳,即便是那些長輩,只要金柳的要求不是太過分,都會一一滿足。而金柳本身并非驕橫之人,自然也不會做出那些欺壓師兄妹的事情,除了做事有些沖動之外,并沒有太大的缺點,因而許多接觸過金柳的弟子,都是喜歡。
而那些沒有機會接觸金柳的,光是聽聞金柳的各種事跡,都會紛紛崇拜,因而導致所有天師派的弟子以金柳為尊,而門派的長輩也是默認這一點。從當初金柳要一人斬殺妖物,明明有六階強者發現,最后采取的方法不是將人抓回,而是陪同前往,就可看出一二。
金柳在天師派身份極貴,但天師派并非只有金柳一個女弟子,且也不是只有金柳天賦絕倫,還是有其他女弟子在天資上表現的極為不凡,只是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那些女弟子的光環全部被金柳壓了下去。
但凡天才,都是心氣極為高傲的人,自然不會覺得自己輸給了誰。男弟子面對金柳還能平靜一些,因為他們想到的第一個是征服。但女弟子遇到這種事,產生的就是嫉妒的心理。可惜天時地利人和皆不在自己這邊,即便是嫉妒也沒有任何的結果。
當金柳被妖物抓住的事件傳回天師派的時候,很是有一些女弟子暗自歡呼。自然都是暗地里,表面上自然還是要表現出一幅擔心的摸樣。一些女弟子心里的陰影消失,以往被壓制極慘的幾個,紛紛冒頭,想要取代金柳走后留下的位置。
林沫就是其中一人,且在所有女弟子當中做的頗為不錯。自身天賦不低,加上在長輩面前極會做人,在天師派當中聲勢竟是慢慢起來。林沫心中也是暗自得意,可惜好景不長,情況明明越來越好,在前幾日門派高層收到了金柳傳回的消息。
這樣一個天才弟子,怎么可能讓其隨意的離去,雖說金柳只是講自己外出游歷一番,并非脫離門派之類的。但只有五階開脈修為,就到其他國家,那也太過危險了一些。金柳被看做天師派未來能夠崛起的契機,萬萬不能有絲毫的閃失。
因而天師派經過多番努力,終于有了今日這般陣容。當日金柳是被妖物擄走,那頭妖物的戰力極為夸張,天師派也不知金柳如何逃脫,或者根本還在那頭妖物的掌控之中,不過看那日所傳消息,并不像被脅迫的樣子。但不管如何,過來看一下總是必要的。
一名六階宗師境強者,幾個五階開脈修為的弟子。這點戰力并不強大,但天師派也沒想過用強,如若情況允許,還是想要勸金柳回到門派。而林沫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加入,她不愿意金柳回來,因為那樣會讓她這段時間的努力白費。
“師叔?”
黃陽看向古順,任何的行動都必須聽從安排,這是當初掌門下令的,身為天師派弟子自然不敢違背。黃陽雖說肯定那人就是金柳,卻也不敢妄自行動。
“你想說什么。”古順轉頭看來。
“那人必然是金師姐,而師姐旁邊那人修為看起來并不高,甚至還不如弟子,既是如此,何不上去與金師姐相認。”
“如果金柳旁邊的男子阻止怎么辦,金柳要離開天憫國,如今又與這男子一同出現,想來當中必定是有些故事才是。”林沫輕聲笑了起來,意有所指。
“那人要是敢阻止,直接打殺了就是,難不成我天師派辦事,還要看他的臉色不成。”黃陽大聲道,心中本就愛慕金柳,看到有陌生男子跟在金柳身旁,之前還是有說有笑,金柳更有可能就是因為這個男子才要離開天憫國。總總這些,都讓黃陽心生怒火。
“黃師弟,好強的殺氣啊。”林沫不由瞥了一眼黃陽。
“本來就是,金師姐是我們天師派未來的希望,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勸回門派當中,所有阻止的人都是我們的敵人,對于敵人哪有什么好講的。”黃陽也不害羞,目光有些陰冷的看著外頭的沈從。
“嘖嘖,說的真好。”林沫心頭冷笑一聲,那句金柳是門派的希望將林沫有些惹惱。不過此刻古順在一旁,林沫不好表現出來,不過也沒心思再挑弄黃陽。
古順右手一揮,房間所留的縫隙一下被關緊,“不要用那種敵意的目光看別人,會引起一些強者的警惕,黃陽,這點你要記住。”
“是,師叔,弟子聽教。”黃陽趕緊應道,心中卻是不以為然,那人修為比他還低,怎么可能引起什么警覺。
“這船就要啟動,到達目的地還有許久,我們的時間很多,不要操之過急。”古順微皺著眉頭,金柳身旁的那人讓古順有些警惕,雖說看起來境界不過五階開脈,但很多事物不能看表面。古順活了這么多年,雖說修為一直停滯在六階行云中期,但許多事情都有自己的考量。
也正因為古順的謹慎,這次天師派才會讓他前來。謹慎雖說少了一些勇猛之心,但必定不會將事情弄的太糟。天師派首先要確認的是金柳的安全,其他的反倒放在了次要,當初金柳被妖物擄走,天師派強者近乎死心,以為金柳命不久矣,畢竟妖物從來都是喪心病狂之徒。
如今金柳還存活,并且看起來似乎沒有遇到太糟糕的事情,這點已經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他們確實不能要求什么。當然,如果可以將金柳勸回天師派,那無疑是最好。
“可是...”
黃陽想要說什么,被古順一道眼神看過來,只能全部憋進嘴巴當中。林沫在一旁沒有說話,只是目光閃爍,不知在心里想著什么。
沈從站在甲板上,向西北位置看了一眼,剛才有一道敵意從那里發出。不過修為并不高,大概比沈從的真氣境界高上一些。但沈從真氣質量是普通五階開脈強者的好幾倍,即便沈從只是用真氣對敵,都能完爆許多五階開脈的修行者,兩者并沒有什么好比較的。
沈從感覺比較奇怪的是,自己什么時候得罪人,竟會讓他人發出那種敵意。不過并不是多大的威脅,沈從也沒放在心中。從甲板往下看,此刻已經沒多少人,那些執事此刻更多的是在準備飛船的起航。
盞茶功夫之后,整艘船舶在震動之中慢慢升起,同時旁邊幾艘裝載物品的船舶也是升空。各種陣法禁制紛紛開啟,天地靈氣波動被消弭到最低的程度,一陣劇烈的晃動,船舶沖向遠方。
沈從饒有興趣的看著四周,這就是陣法的威力。沈從對于陣法并沒有太大的研究,一個人的精力有限,很難做到面面精通,因為那有時候代表的是樣樣平庸。因而對于陣法,沈從只是粗略的了解。
陣法很強,但那必須是布置好的情況下,對于戰斗想要發揮效果就顯得有些困難,但這絕對不代表陣法就弱。沈從在一些典籍中看見,其他國家有的門派就是以陣法為攻擊手段,隨手之間就能布下絕強陣法,將敵人玩弄于鼓掌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