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功名眼睛微微一瞇,嘴角反而露出了笑容,雙手輕輕一拍,一群下人走來,手中都捧著一樣東西,“幾位如若不想上門,在下也不敢強求,不夠這點見面禮還望不要推卻,就當是在下的一點小心意。”
古順看了一眼呈上來的東西,確實都不算特別的名貴,但也絕對夠檔次,屬于剛剛好的那種。想來張功名來前就已規劃好,能夠請上門最好,不能也要結下一點情意,反正不能得罪就是。
張功名見古順沒有反對,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向身后的中年人使了一個眼色,接著向后走去。中年人沒有跟著離去,反倒是向前踏出一步,目光看向古順,“城內很少來同階的強者,因而有個不情之請,還望閣下不要推辭。”
“請說。”古順看著中年人,神情不再那么隨意,面對同階強者,這是該有的禮貌。
“在下是個散修,并未有過系統的修煉之法,一切都是自身
索。因而遇到同階強者,都希望能夠稍微切磋一番。只是點到為止,讓在下體會一下閣下功法的妙處即可。”中年沉聲道。
古順眉頭微微一皺,剛認識就要打架,這看起來有些沒有道理。不過對方搬出的理由卻是極為恰當,至于是不是散修,古順沒有深究,因而那并沒有什么意義,而對方主要的目的,想來是要確定他的實力到底如何,以此來判斷接下來的行動該如何安排。
應揚城內明顯有一場漩渦,古順猜測自己等人很不巧在這個時間撞上,不然對方不至于如此。而這場所謂的切磋怕是避不過,這么大的城池當中擁有的勢力絕對不會少,即便能夠避過張府,接下來可能還有其他人繼續找上,且拒絕一次,未免會讓人低看一眼。
還有一個最安全的方法,這次拒絕完,然后馬上離開應揚城,那樣自然可以洗脫自己的嫌疑。但這樣做也太過窩囊了一些,古順可是六階行云中期強者,如今雖說是舊傷未愈,但也不至于怕了一個六階行云初期的。
“自然可以,地點呢?”
“只是切磋,就在這里吧。”中年人似乎不善言笑,此刻臉上露出的表情顯得有些詭異。
古順點頭,金柳幾個則有些擔心的看著。古順傷勢還沒有完全恢復,如果動手太過激烈,可能會引起傷勢加深,不過真的只是切磋,且是在這個地方的話,倒是沒太大的問題。
聽到兩個六階宗師境強者要動手,周圍的客人趕緊散開,生怕遭了池魚之災。不過也有一些膽大的人留下,畢竟六階強者敢在這里動手,而又不破壞環境的話,必定會收斂攻擊的威力,不然真正打起來,這里一個都沒的跑。
“請!”
“請!”中年人話音剛落,就一指點出,冰寒的氣息在前方凝結而出。迅如疾風,這中年人是個武者,按說在近距離的情況下,武修會比術士占便宜。不過在達到六階之后,這點卻是消于無形,術士一樣可以近身戰斗,甚至可以做的很好。
“嘭!”
古順隨手一揮,將這點冰寒驅散,同時一片雷光橫掃而出。雷電在半空之中互相連接,最后成那蛟龍之姿俯沖而下,短短距離就能有這么多的變化,也只有六階強者才能做到。中年人臉上面無表情,手指快速的點擊,每一下都是一片雪花散開,雷光沖破幾重阻擋之后,最后也無力的消散開來。
而在冰寒之中,一桿冰槍成型,
樣很小巧,但威力極為強大,一般的五階開脈修行者撞上,不死也要重傷。而古順卻沒多少在意,電光直接纏繞而上,相互碰撞之中消弭開里。
兩人站在原地你來我往,動用的真元都是不高,不過那只是相對六階來說,六階之下的人進入,絕對要死,且沒有任何幸免的可能。而兩人都只在
控上比拼,在彈丸之地中盡顯六階強者的風采,看的周圍的人如癡如醉。
而旁邊的桌椅擺設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兩人的力量都是一放即收,如若真的出現失控的現象,也那定然是某人不敵的表現,不得不用更為強大的力量化解。
中年人的神情從最開始的輕松,到如今的凝重,之前他看古順氣息以為跟他同一層次,甚至修為更低一些。如今戰斗起來才發覺,古順無論是在應對還是
作上,都要勝他一籌,每次都是他率先攻擊,而古順隨意化解,而反擊而來的攻擊,卻讓他疲于應對。這種現象說明,古順真實的修為必定是高他一個層次。
但氣息偏偏比他還低,不可能是斂息之內的術法,因為完全沒有必要,那么古順必然就是受傷,也只有受傷才能解釋的通。
“嘭!”
一道沉悶的聲響,中年人向后退了一步,冰寒之力擴撒開來,周圍的桌椅眨眼之間冰凍三尺。中年人收手,到了這個程度切磋已經算是結束,如若要繼續比下去,如今這樣已經不起作用,需要拿出真正的力量來戰斗,那個時候也就無法點到為止。
冰寒之力還在擴散,所有人都將真氣外放抵御,金柳體外出現一圈雷光將所有寒力消除,中年人突地朝這邊看了一眼,神情微微一動,不過卻沒說什么。
彩,今日真是大開眼界,晚輩佩服。”張功名率先鼓掌,其他人反應過來也紛紛鼓掌。明眼人一看就知中年人輸了,不過張功名很會做人,直接將這給轉了過去。
“在下佩服,希望往后有機會,還能再領教閣下高招。”中年人對著古順一拱手,回到張功名的身后。
“客氣。”古順微微點頭,張功名沒有再說什么,只是臨走前看了金柳一眼,接著帶著自己的人馬離去。眨眼間,酒樓當中少了大半的人,還留下的客人此刻都用敬畏的眼光看著古順等人。
“我們也走,回客棧。”
被人用這樣的目光看著,古順并不喜歡,且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情,接下來該如何應對還要從長計議,這應揚城并非一個善地,古順雖說戰力達到六階,但在這里也無法做到橫行無忌。
街道上,張功名臉色
沉,不知在想著什么。其他下人見到自己的主子心情不佳,自然更不敢說話,一時之間顯得有些沉悶。而街上的人都認得這些張府的人馬,此刻都是遠遠的避開,生怕觸怒,以張府在應揚城的勢力,玩他們還不是跟玩什么似的。
“楊叔,剛才那人的實力如何?”張功名抬頭,看向楊殷。
“他受傷了,真實修為比我高上一籌,不過以如今來看,真要廝殺,四成的把握。”楊殷話語不多,將重點講了出來。張功名神情微微一動,他是沒想到古順竟然受傷了。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便受傷了,楊殷依舊沒有擊殺的把握,甚至被反擊殺的可能
還更大一些。
“還真是厲害,也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可惜了。”張功名低聲道。
楊殷看了張功名一眼,“你是在可惜那個女人吧,確實有些可惜,不過如果你堅持的話,也未必沒有一點機會。”
張功名微微一怔,他之前那句可惜,確實有一語雙關的意思。古順那么強,沒有拖入到張府的陣營當中,自然可惜。而也正因為古順的實力太強,導致無法染指金柳,因為那將導致一個強者的怒火。張府家大業大,但要面對一個六階強者的怒火,也必將損失慘重,而在應揚城這般緊張環境下,張府要是出了什么事,恐怕落井下石的人會很多。
“楊叔,你的意思是?”
“那女人是天生雷體,且是當中比較稀有的雷靈之體。”楊殷冷漠道。
“天生雷體,難怪這么年輕修為已經這樣高,原來還是天才人物。”張功名想起金柳的容貌,心中不由的麻癢起來,好似有幾只貓不斷的撓著。女人張功名也算見的多了,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因而剛才才會想著心事。
如若不是金柳身后有著古順這樣的強者,恐怕張功名早就不惜代價搶過來。可惜,張功名雖是一個紈绔子弟,但絕對不是那種毫無顧忌的人,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他清楚的很。
“看來你沒明白我的話,看見那女人,你是不是有一種很特殊的感覺,似乎有什么東西一直吸引著你?”楊殷臉上露出僵硬的笑容。
張功名一怔,想著之前楊殷的話語,眼睛不由的一亮。楊殷看到張功名的表情,明白張功名已經想清楚。
“雷靈之體,且修為已有五階開脈水準,如若你能夠將其作為你的爐鼎,必然可以使你的烈炎功大進,將來踏入六階行云的境界沒有絲毫的問題。可惜那女人不是六階的修為,那時雷靈之體完全穩定,作為爐鼎效果會更好。不過真要是那種情況,也沒你什么事情。”楊殷低沉的笑著。
“六階行云!”
張功名眼睛一下瞇了起來,當中滿是貪婪。烈炎功是張府鎮族功法,但是張府當中卻沒多少人修行,因為這必須有特殊的體質才能修煉成功,而很幸運,張功名就擁有這種體質,也正因為如此,張府才將張功名當做未來的接班人來培養。
“天雷勾地火!只要你得到這個爐鼎,甚至可以補足你自身體質的缺憾,達到完全狀態的火炎體,也許將來達到你先祖的那個層次,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張功名神情一震,張家的先祖傳聞當年是一位大能之輩,修為據說已經達到七階搬山境巔峰水準。只是后來在外游歷,不知遇到什么事情,再也沒有回來,但那七階搬山境的絕強實力,卻是不容掩蓋。
而那張家先祖修煉的正是烈炎功,如若張府要是出了一個七階搬山境的強者,別說是應揚城,在整個沉水國都將成為最為巔峰的家族之一。
張功名舔著自己的嘴唇,想著金柳那美艷的容顏,嘴角露出一絲
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