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大發了!”
一看周圍人的神情,沈從就知道不妙。之前注意力一直在越云堡的人那邊,感覺到身邊有異動,沈從就下意識的出手。可能是心頭有著怒氣,沈從出手就沒有個遮攔,特別是對手還不弱的情況下,更是有些重。
而如今看著擂臺下張效的模樣,死是肯定不會的,但重傷怕是無法落跑,而且這傷即便有丹藥的輔助,也要修養個幾個月才能好。看著張效那面無血色的神情,沈從都覺得自己下手太重了,無冤無仇的,不必這樣啊。
很想下去慰問一下,但恐怕沈從這樣下去,引起的非議會更多。在其他人看來,沈從那就純粹的炫耀,屬于極為無恥的行徑,畢竟想要誤會別人,腦袋上過一個想法就行。
而周圍的人在驟然安靜之后,一下爆發出巨大的驚詫聲。一拳撂倒,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很明顯,兩者之間的實力差距極大。但是,那可是張效啊,一線劍派年輕弟子當中,不說最強大,但也是排名前幾的人物,不然也不可能帶到zhongyāng之地去。
一線劍派對于張效也是抱著希望,覺得只要磨練一番,將來必定能夠成為門派的頂梁柱。但如今這根未來的頂梁柱卻被人一拳打倒,被人打敗沒什么,但這種敗法實在是太難看了,也太丟面子了。
擂臺上不是沒有一招撂倒他人的,但張效的身份,跟那些挑擂不一樣啊。那些挑擂的多是普通的散修,當中也許有出自名門的,但也無法跟一線劍派相提并論。作為一線劍派中優秀弟子,被人一拳撂倒,這件事恐怕不過一天,就要傳遍方圓萬里了。
“張師兄,張師兄!”
一群年輕的弟子慌亂的跑出,這些人都是救助周圍被打下擂臺的人,是一線劍派的安排,免得出現因為救助不及時,而傷亡的場景。但他們沒想到,如今卻要救助自己的師兄,這可是張師兄啊,怎么就被人打下來了呢,平常看著張師兄可厲害了啊。
看臺上,一群人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神情。這一線劍派在出丑啊,平ri一線劍派就如一座大山般,壓在所有修行者的心頭,根本沒有多少人敢于反抗,更別說這種當著一線劍派的面,將得意弟子掃下擂臺的場景。
好歹多打一會嘛,即便最后勝了,來個艱難點的,一線劍派臉上也會好看許多。如今倒好,直接將一線劍派的臉面往地上摔,太難看了,不過他們看的很是歡喜。不過這種歡喜不好表現出來,甚至還要裝出驚愕。
不過說到驚愕,他們的心頭確實非常的錯愕,這點是真的。張效他們也是了解的,六階后期的修為,至于戰力,更是擁有匹敵七階搬山境初期資格。就這樣的實力,放在他們的宗門當中,那是要哭天喊地的慶祝啊,必須定為門派的下一任掌門,所有的資源都往其身上集中,這樣才行啊。
但是如今卻是被一招打倒,他們心頭不驚訝才是怪事,該是實力相差多大,才能如此。或者是張效大意了?但之前也用出了一線劍,雖說不是一線劍派的最強招法,但作為立派之本,威能也是無窮的。
看不懂,真心看不懂。但看不懂,不影響看熱鬧的心情。
“張師兄!”
一道倩影飛下,撲到張效的身旁,看著張效蒼白的臉色,王燕舫心頭一陣絞痛,但更多的是憤怒,情郎被傷到憤怒。王燕舫轉頭看向沈從,眼神冰冷,“閣下好狠毒的心腸,說好只是比試,不準下重手,如今卻是將張師兄打成這般,不知閣下是何居心!”
“抱歉,在下也是無意!”
沈從苦笑,真的是無意,雙方又沒什么仇恨,沈從自然沒必要下重手,特別是對方還是一線劍派弟子的情況下,那更是如此了。
“好一句無意,一句無意就能如此嗎!一線劍派弟子何在,有人搗亂慶典,該當如何!”王燕舫冷笑一聲,突地一聲清嘯,而隨著王燕舫話音落下,一群一線劍派的弟子集中在后頭。
這些是一線劍派執法弟子,平ri維持門派秩序,而特殊的時候則是對外執行任務。每一個都是門派中的高手,且因為常年廝殺中度過,相對普通修行者,身上更有肅殺之氣,如果是意志不夠堅定之人,面對這些弟子,即便戰力高出,最后都要被斬殺。
沈從眉頭微微一皺,不過卻沒有動手,這里是一線劍派,沈從還無法做到肆無忌憚。連越云堡的人都要在那里老實呆著,更別說是沈從了。沒有人替沈從說清,本就不認識,自然不會有人愿意趟這渾水。
“圍住,拿下!”
王燕舫冷喝一聲,卻是不愿意多說。張效傷成這樣,不將沈從拿下,王燕舫心頭怒意難消。而執事弟子聽到命令,一下躍上擂臺,將沈從包圍在其中。王燕舫冷眼看著沈從,她倒希望沈從反抗一下,那么她就有更多的理由對付沈從,甚至砍成重傷致死,都沒什么問題。
沈從沒動,眼睛微瞇。這個女人在一線劍派的權力極大,起碼普通弟子是絕對沒有能力調動這些執事弟子,身后必定有人支撐,但就這樣被拿下,沈從又不甘心,腦海當中轉過各種念頭,最后實在不行,只能冒險了,其他七階搬山境強者好說,但在八階之下,沈從能逃脫嗎?
只能期望那位超絕強者目光沒在這頭,沈從才可能有著一絲的機會,而且也僅僅是一絲而已。
周圍的人散開距離,幸災樂禍的看著擂臺上的沈從,特別是之前被沈從打下去的那些修行者,此刻更是希望雙方早早打起。氣氛緊張,雙方似乎要馬上打起,一些人對沈從露出了興趣之色,難不成在一線劍派,這人還敢動手不成,當真不怕死啊。
“好了,不要胡鬧了,退下吧。”一道聲音響起,本是要動手的執事弟子連猶豫都沒有,馬上離開了擂臺。王燕舫神情一急,剛要說什么,感覺到一道目光投在身上,嘴巴閉上,神情顯得很不甘心。
“退下吧,這位小兄弟沒有做錯什么,技不如人而已。”一線劍派掌門輕聲道,言語雖輕,但語氣卻有著不容他人違抗的氣勢。
“可張師兄的傷勢……”
“我的話還不夠明白嗎?”張蕭眼睛微微一睜,王燕舫剛要說出的話,直接卡在了喉嚨當中。身為一線劍派的掌門,張蕭的威壓無人可以反抗,且身為七階霸主強者,也無人會懷疑他的每一項命令。
王燕舫滿臉不甘,仇恨的望了沈從一眼,轉身離開。掌門發話,那這件事就這樣定性,根本不會更改。但王燕舫不甘,將張師兄打成這樣,又哪能如此簡單的結束。
“比試繼續!”張蕭輕聲道,接著看了沈從一眼,微微點頭,并沒有再說其他。
沈從的身形不由的一輕,真要動手,沈從打算使用超級傳送陣的目的就要泡湯,更有巨大的危險。好在如今沒事,沈從心頭也是哭笑,本就要控制好力量,在其他人的地盤,本身就不好那樣張揚。
不過隨著這件事情的發生,其他擂臺不時的都有人上去挑戰,但是沈從這邊的人卻是寥寥無幾。連張效都被一拳撂倒,他們這些人的水準,上去了也是被打下來。這點自知之明他們還是有的。
當然,也有一些人抱著僥幸的態度,如果能將沈從挑下馬,那這個聲望就不得了。或者跟沈從多過上幾招,不是證明實力比張效來的還要強大嗎?可惜,面對這些挑戰者,沈從直接一拳打下。
剛才已經夠不給一線劍派面子了,如今要是在跟其他人打的時候,還磨蹭磨蹭的,豈不是說一線劍派的弟子還不如其他人?這種事不能做,一線劍派既然愿意跟沈從臺階下,沈從自然也要識趣一些。花花轎子人抬人,不要做的太過。
而沈從這般做法,也確實讓一線劍派的人臉色好看了許多。畢竟張效是自己門派的弟子,被人一下打倒,不管持著什么樣的態度,心情都不會好。但如今看著沈從這樣一視同仁,并不是像是來故意搗亂的,他們自然也不會繼續追究。
說到底,也并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無非就是門下弟子技不如人而已。如果連這樣的事情都要使命揪著不放,那么平常那么多事情,他們門派如何忙的過來。一線劍派本身就不是蠻橫行事之人,也正因為如此,許多宗派跟修行者對于一線劍派,更多的是敬畏,而不是單純的畏懼,這與越云堡是完全不同的行事風格。
“可惡!”
越升看著形勢的發展,不由暗罵一聲。只是這罵,不知是爭對沈從,還是爭對一線劍派,或者兩者兼有。
“軟骨頭的宗派,破滅也是遲早。”越籠冷笑道,這事要是發生在越云堡,馬上讓人將沈從拿下。隨便找個罪名就行,越云堡的威壓是容不得踐踏的,可在一線劍派,卻是沒多大的事情。
當然,更為主要的是,沈從沒事,那么他們就無法繼續行事,而按照如今的發展,沈從獲得傳送名額,卻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