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段rì子里,于孝天留下了王宏坐鎮雙峰島,負責帶著手下,另外也監視著龐森等人,在福寧沿海一帶,開始對陳九的殘余勢力進行掃蕩。<-》
陳九在雙峰島一戰之中,落得了慘敗的下場,但是這廝也算是命大,他的座船挨了幾炮,居然沒有傷及要害,只是打死了他船上幾個手下,趁著混亂的局面,他不管不顧的帶著自己的船,瘋了一般的逃離了戰場。
至于手下他是沒工夫再去顧及了,這會他已經是倒了的大樹,樹倒猢猻散,手下們也都各顧各,逃的逃,降的降,死的死,誰也顧不上誰了。
所以陳九趁亂,加上剛好龐森等人率船也出現在戰場邊緣,使得海狼不得不暫時放棄對他的追殺,掉頭去對付龐森一伙,陳九這才得以趁亂逃脫,帶著船上的手下,惶惶如同喪家之犬一般,逃向了雙峰島以北的一個小島。
他甚至連福寧沿岸都不敢去,生怕這時候他得罪人太多,有人趁著他倒霉的時候,出賣了他。
等他好不容易逃到了這個小島之后,看看還跟著他的手下,陳九就有一種想要抽刀抹脖子的念頭。
他好歹縱橫福寧沿海一帶數個年頭之久,當初和福州那邊的張虎號稱兩雄并立,實力最強的鼎峰狀態的時候,他麾下擁有各種船只數十條之多,手下超過千五百人,加上雙峰島上依靠他的部眾家眷,人數更是超出兩千人以上,放眼周邊,誰敢不拿他當成一盤菜?
可是現如今再扭頭看看現在的他,老巢雙峰寨這會兒已經易主,被海狼攻占了,幾十條船,現如今帶上他的座船在內,只剩下了三條,其余的那些他的船,這會兒到底怎么樣了,他根本就不知道,連他兄弟陳乾,這會兒在什么地方,他也不知道。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把他兄弟陳乾給弄丟了,雖然他弟弟陳乾一直以來,都不是很有出息,可是他們兄弟感情還是相當不錯的,他爹娘死的早,他娘死之前,拉著他的手,告訴他一定要他把他兄弟照料好。
現在可好,他上次東癢島跟海狼一戰,把陳乾弄丟了,被海狼抓了去,好歹后來海狼送來消息,讓他花銀子把陳乾贖了回來。
可是這次他又把兄弟給弄丟了,現如今生死不明,估摸著這次他再把陳乾找回來的可能性不大了。
想他干了這么長時候這一行,也就是一rì之間,居然就被那于孝天打回了原形,現如今惶惶如喪家之犬一般,一切都回到了他的起點。
而且現如今所謂的起點,還不如當初,當初好歹他沒有名氣,也沒有什么敵人,可以放心大膽的悄無聲息的慢慢發展,可是現如今他卻得罪了一個大仇家,那個姓于的搶了他的雙峰島,就等于把福寧這邊他的地盤都搶了去。
以后他再想在這一帶混,已經成為了不可能的事情,海狼肯定不會再讓他在這一帶混下去了,估摸著這會海狼正在到處找他,要將他置于死地不可。
所以對他陳他的路基本上要走絕了,如果他還想活命下去的話,很顯然要另找地方才行。
而這個小島總共就這么大一點,而且還距離雙峰島太近了,這會兒他只能先在這里藏身一下,估摸著很快海狼就會搜索到這里。
所以看著眼下他的窘境,陳九真是yù哭無淚,靠岸之后,被人攙下了船,站在荒寂的小島上,他實在是不知下一步該怎么辦了,胸口憋的都想要炸開一般,忽然間他一把拉出了他的那把精鋼刀,架在脖子上就想橫刀自刎,來個一死百了。
可是他剛一抽出刀,就被兩個親信抱住了胳膊,死死的抓住了他的手腕,只是刀鋒在脖子上留了一道小小的傷口,沒讓他當場就抹了脖子。
“大當家!不可呀!你可不要想不開呀!勝敗乃兵家常事,大不了咱們從頭再來好了!也犯不著要這么做呀!”親信手下一邊哭勸著陳九,一邊趕緊把刀從他手中奪了下去。
陳九頹然坐在了沙灘上,扭頭看看海面,忽然間放聲大哭了起來……
而于孝天在擊敗了陳九之后,并未多在雙峰島停留,而是派人將龐森等幾個家伙招到了雙峰島上,和他們見了一面,對他們威逼利誘了一番,jǐng告了他們一通,把龐森等人嚇得是俯首帖耳,連連保證以后絕不敢再和海狼為敵,以后一定以于孝天馬頭是瞻,也絕不到福寧一帶作亂。
于孝天嚇唬罷他們之后,也安撫他們了一下,給他們立了規矩,還是他的老辦法,凡是持有他海狼發出的通行令旗的船只,這些家伙都不許再碰一下,否則的話就是不給他于孝天面子,一旦發現是誰干的,陳九就是他們的下場。
龐森等人立即都點頭連連答應了下來,屁都沒敢再放一個,在雙峰島上,龐森等人也見識了海狼部眾的威風,看著進退有度規規矩矩的海狼部眾,他們更是明白了一個道理,他們這些人根本就沒法跟海狼抗衡,人家這哪兒還像是他們的同行呀!這些海狼部眾的表現,比起官軍有過之而無不及,規矩森嚴,令行禁止。
這樣的海狼,如果他們要跟海狼為敵的話,那就太不明智了,他們也多少明白了一些,為什么海狼會這么短時間里,兩年不到先掀翻了福州的張虎,接著又把陳九也掀翻在地,人家這于當家,可不是白給的,可謂是御下有術,說白了就是會玩兒人,將手下調理的漂亮,想不厲害都難。
他們很好奇海狼哪兒搞來了這么多紅夷大炮,于是龐森等人便在跟于孝天說話的時候,試探著問了一下。
于孝天掃了他們一眼之后,微微笑了一下,毫不介意的告訴他們,這些炮不是買的,因為這世上眼下根本買不到這么多紅夷大炮,這些炮一色齊都是他們海狼自行鑄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