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海狼的陸軍兵力已經超出了海軍一大截,讓陸軍方面的人員頗有點揚眉吐氣的感覺,覺得可以和海軍全方面抗衡了。
這兩年來,海狼的陸軍不管是在招兵還是預算上,都試圖和海軍進行抗衡,但是因為技術差異,陸軍的預算始終無法超過海軍方面,這讓陸軍方面頗有點不高興。
為此于孝天把陸軍的主將還招到面前,當面痛斥了一頓,當面說明了陸海軍結構不同,技術裝備不同,意味著海軍肯定要在這段時間之內,要占據更大的資源。
畢竟海軍雖然兵力現在不如陸軍了,可是海軍要裝備船只和大量的火炮,另外后勤保養方面也要耗費頗重,陸軍相對來說,自然要與之差很遠了,畢竟陸軍方面除了戰馬之外,單兵裝備并不算太值錢,一套盔甲加上一桿燧發槍,以及軍裝和日常用品,并花不了多少錢。
而且因為馬匹數量目前于孝天也不想暴露太多隱藏的實力,大部分馬匹還是被放在海壇島和濟州島上進行訓練和私養繁殖,陸軍實際裝備馬匹數量還是很少,這也限制了陸軍裝備更多的火炮。
所以陸軍方面雖然人數多,可是花錢卻趕不上海軍方面,對此陸軍方面雖然不太服氣,但是這也是事實,畢竟富海軍窮陸軍,這是一種沒法改變的事實,海軍僅僅是武裝一條最普通的戰船,所消耗的銀子,就起碼夠武裝起一個營的陸軍了。
現如今海狼雖然已經開始逐步轉向側重發展陸軍實力,可是對于目前這個階段來說,海軍還是他們的立足之本,任誰都改變不了目前這個現實。
雖然海狼集團對于軍資投入巨大,但是兩軍方面卻也并非單單只是消耗資源,沒有一點產出。
先說海軍方面,自從海軍正式成立三大艦隊之后,于孝天就徹底控制了整個福建沿海,雖然他并未明目張膽的大肆派出海軍在海面上擴張地盤,但是卻并不妨礙他暗中做手腳。
首先海軍方面負責福建沿海的緝私行動,每年都可以抓獲不少不交買路錢試圖偷偷出海行商的船只,每年會沒收不少財貨船只,另外各艦隊都暗中派遣一些手下和船只,北上或者南下,到浙江、南直隸以及山東以及兩廣沿海一帶,甚至于干脆遠航南下到南洋一帶海面上,偽裝成海盜的身份,干一些黑活。
這樣的行動規模還相當不小,除了可以始終讓海軍處于緊張的輪訓狀態,保持著航海技術和作戰能力,每年所帶回的收入,也是一筆極為可觀的,他們賺取到的利潤,差不多足夠養活整個海軍,甚至還有相當盈余。
至于陸軍方面,要稍微比海軍方面差一點,陸軍方面軍紀很嚴,當然不能像海軍那樣,大鳴大放的化妝成海盜,跑到福建之外去當強盜。
但是這并不代表陸軍就沒有收入,陸軍方面這幾年在福建陸上進行了很多場軍事行動,雖然他們軍紀森嚴,輕易并不擾民,但是不代表著就不想辦法摟錢。
通過剿匪,每每獲勝之后,他們還是能有相當豐厚的繳獲,除了給臺灣不斷的提供俘虜身份的移民之外,也可以獲取不少財貨。
就算是要交給福建官方一些,于孝天也不會傻到大公無私,把所有抄沒繳獲都上交掉,肯定會截留絕大部分財物,留作己用。
另外福建方面敵視海狼的大戶也著實不少,畢竟于孝天和他的手下這些年來,在陸上到處搶生意,把他們不少既得利益給奪走,所以于孝天這樣的行徑是是很招仇恨的。
故此不少大戶自然少不了暗中和于孝天作對,偷冷子總有些不開眼的家伙,為了發財,對于孝天使絆子,甚至于不惜做出雇兇謀刺于孝天這樣的事情。
于孝天絕對不是那種善男信女,對這樣的敵對者,他肯定不會聽之任之坐視不理,甚至可以說他對這樣的人,絕對是睚眥必報。
明著派兵去干掉他們,肯定是不成的,但是于孝天卻不介意同樣使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來對付這些人。
最好的辦法就是查實了有人在和他們作對之后,很快這些大戶人家的附近就會出現匪患,用不了多久,山賊土匪便會突襲這些大戶人家的莊堡,抑或是干脆綁肉票進行勒索,往往可以把這些跟他作對的大戶,搞得家破人亡,有些人干脆莫名其妙的就全家老少人間蒸發。
一旦敲掉這些與他作對的大戶之后,很快這些山賊匪盜就會迅速的被于孝天“剿滅”,而且于孝天的手下立即便會出現在這些大戶人家的地盤上,軟硬兼施的吞并掉這些大戶所余下的田產宅院。
但凡只要于孝天的手下插手,極少有人敢和于孝天唱對臺戲,只要有人試圖趁機也想要撈一筆,那么他家注定就會倒霉。
故此陸軍方面,這幾年用這種手段,在福建全境之內,也著實干掉了不少跟于孝天作對的士紳,撈取到了不少好處。
雖然很多人曾經懷疑這是于孝天暗中指使,并且曾經聯名對官府施壓,讓官府徹查,可是最終查證的結果,都似乎完全跟于孝天靠不上邊,只能不了了之。
長期以往下來之后,不少人也不傻,就算是明知道是于孝天暗中所為,但是卻抓不住人家的把柄,只能打掉牙和著血朝肚子里吞,所以那些對于孝天敵視的人,漸漸的也就不敢再跟于孝天作對了,但凡是于孝天手下搶了他們的生意,他們也只有干瞪眼,也不敢再做什么小動作,對于孝天或者海狼集團進行對抗或者報復。
所以現在于孝天在福建,幾乎可以橫著走,沒幾個人膽敢去擼他的虎須,而陸軍方面,也因此獲取了不少資源,養活陸軍基本上也差不多沒有多大的問題,如果加上那些商業利益的話,于孝天養活這么多兵將,基本上是只賺不賠的買賣。
這一次于孝天對山東登萊等地的布局,隨著情報逐步回饋,于孝天感覺歷史發展并未出現偏差之后,便開始暗中準備了起來。
這件事他交給了總參謀部來具體負責,只有最核心的幾個參謀成員具體知曉情況,并且具體負責計劃的制定和實施。
而方安目前因為做事老成持重,而且比較機敏,另外還識字,這幾年于孝天給他弄了不少兵書戰策,并且請林易陽以及一些謀士,專門負責給他進行解說,時不時的還會與之進行討論,方安現如今已經不敢說飽讀兵書戰策,但是起碼比起以前來說,已經有了巨大的提高。
不管是眼界,還是心思縝密的程度乃至是大局觀的掌控,方安現在都已經比之以往,提高的不知道多少倍。
故此現在方安已經不再繼續管淡水方面的地方事務,而是轉而被于孝天任命為了總參謀部參謀長。
而方安也正式成為海狼軍中,除了于孝天之外的第二號人物,全面負責起了整個海狼的軍事系統的指揮工作。
在其手下還集中起來了幾十個年輕而且頭腦靈活的參謀人員,來輔助他進行工作,這一次的登萊布局之事的計劃,便交給了方安來具體負責安排和謀劃。
而于孝天對這次計劃,定下了一個“暗刺”的名頭,整個計劃被稱為暗刺計劃,代表著這一次行動,將是海狼第一次正式在北方打下一根暗刺。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冥冥中掌控著歷史的那只巨手,繼續推進著歷史的車輛,朝前緩緩的推進著。
就在海狼集團暗中緊鑼密鼓的準備期間,地處登州府寧海州東北部靠海,于養馬島隔海相望的岸邊一個平時并不起眼的小村子,在這幾個月之間,卻突然間熱鬧了起來。
大批寧海州境內甚至更遠地方的一些農民特別是磚瓦匠,都聽聞說寧海州西山村現如今要修筑寨墻,并且在岸邊要建一個漁港碼頭,需要用不少勞力。
而登州府這幾年來,天災連連,冬季氣溫極低,夏季還少雨,許多地方都青黃不接,早已有了大災的跡象,不少農民常年都處于饑困之中,不敢說登州現在整個到處都是餓殍遍地,但是時不時也會出現有路邊倒伏的餓死之人的尸體。
人窮則思變,一些饑民眼看活不下去,自然少不了一些強人出頭,占山為王嘯聚成匪,再加之這兩年從遼東那邊,渡海逃回到登萊一帶的遼東漢人也著實不少,這些遼東逃回來的難民,在登萊上無片瓦下無立錐之地,他們的到來,也加大了對登萊當地的壓力。
山東當地的人自然而然極為排斥這些從遼東逃回來的難民,這些遼東逃回來的難民,本身就相當彪悍,無以為生之下,自然要鋌而走險干一些無本買賣。
所以整個登萊一帶這兩年來局面很緊張,大股小股的匪盜可以說是多如牛毛,今天這伙匪盜剛剛過去,明天那伙匪盜又來襲擾,搞得整個山東境內很多地方的村莊都人人自危,更不要說處于漩渦之中的登州府各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