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你的!
一句吃勁全部力氣才說出的話,卻蘊含了黃子澄此刻的心境。
這不是肝腦涂地的效忠,不是大仇得報的沖動。
只是一筆付出與回報的交易。
“好。”
“記住你今天的話。”
陳青河微微點頭,伸手捏住魁英的嘴,不顧他反抗按到地上。
嘎吱,嘎吱。
黃子澄上齒下齒用力摩擦著,眼眸彌漫著扭曲的殘忍,仿佛這個突然閉上嘴,用怨毒眼神注視自己的越南人不過是一只禽獸。
對,這幫越南人是徹頭徹尾的禽獸!
“雨…僑…我…能…為了…報仇了!!”
黃子澄盯著魁英,用眼神無聲說著——
他驀然張開,一口咬在魁英的頸部,如惡鬼一樣用牙齒咬住他的脖頸,唾液橫流,森白牙齒磨咬皮膚,試圖找到皮表組織下的動脈。
他的四肢已經虛浮得無力!
他的身體頭腦,視力,嗅覺……出現了退化!
但這些都不重要,這些都阻擋不了他內心的仇恨,他要親自解決掉越南人,哪怕他姿態再丑陋,哪怕再辛苦。
銅古色的皮表被牙齒撕咬開,血液已經將黃子澄的唇口染紅,霎時讓他如同一頭從地獄還陽的嗜血食尸鬼。
陳青河,燕馨婷默默看著。
“變態!!”
“這幫華夏人看不出來也和越南人一樣都是變態,仁慈的主啊…為什么你讓善良無辜的維卡斯,不得不這幫變態東亞人在一起——”辛格倒吸著涼氣,恐懼之余在心里對上帝祈禱。
他就不明白不過是個女朋友為反抗強暴而自殺,有這么不共戴天的臭怨嗎?竟然到了用牙齒也要殺了他的程度。
簡直是野獸,飲血茹毛的原始人!
印度貴族式的思維實在對此難以理解。
黃子澄咬得很慢,至今沒有找到魁英的動脈,但他很有耐心,一處不對就換下一處,直至到咬到正確的位置。
魁英脖頸的傷口仿佛不存在,緊咬牙關。
他的眼神卻一刻未變過,從頭至尾只是一種對死亡的冷寂,如潛藏在陰暗處準備伏擊獵物的毒蛇,在等待最佳的出手機會。
“對,就是這個眼神——”
“一般進化具有偶然性,但偶然又存在必然,絕大多數進化者通常發生進化先兆,都是在一種情感激蕩到極致的狀態,然后完全不知情的狀態下跨入那奇妙生命進化的一步。”
陳青河眼眸發亮,全然忘我的黃子澄為了青梅竹馬報仇心境,如撬動進化大門的鑰匙,正在逼迫他一點一點朝生命進化邁進。
他能感覺到!
721套房四周的宇宙暗能量,不再似一潭平靜的湖水,而是漾起圈圈漣漪的水波,再以很緩慢的速度聚集著。
突然!
“趙哥,婷婷就是在這咯~”
申紅那膩人的哀怨聲音傳了進來,只見她原因不明的折返回來,還被一個身材高瘦,下頷留著碎胡,有一雙不對稱大小眼的中年人,親密摟著肥.臀。
燕馨婷見到這男人一剎那,雙手緊緊攥住。
是他!
帝豪酒店警衛主管趙堂,不少人懷疑他曾陷害保安隊長王師虎,雖然并沒有證據,但他已然成為眾人心目中的兇手。
也是這個人頂替王師虎位置后,像脊椎骨被打斷漢.奸,再也沒有王師虎一樣凝聚國人抱團對抗外國人的作態,而是對越南人主動服軟,眼睜睜去看自己同胞被越南人侮辱。
警衛主管?
陳青河不動聲色,看著神情詫異的趙堂。
很明顯…
此刻,躺在地上脖頸血淋淋一片的魁英,讓趙堂意識到情況的不對勁。
“趙哥,學生仔是不是要變成怪物了?”
“你看他…他就像野狗一樣在啃越南人的肉——”
申紅一副要惡心作嘔的表情,雙團雪白胸部隨呼吸上下起伏。
趙堂不動聲色,從腰后握住泰瑟電擊槍。
進門第一秒起他就在暗中觀察,但卻沒有發現武器的影子,不過越南人莫名躺著被瘋狂啃咬,還有印度佬那置身事外一樣閃得遠遠的態度,令他對此刻詭異狀況十分不解。
有古怪!
“你是誰?”
趙堂盯著在場唯一的生面孔。
“我是子澄的同學——”
陳青河揚起微笑,故意轉頭看著燕馨婷,說道:“從第一天起就在酒店了,不是什么陌生人,如果不相信你可以問問婷婷。”
燕馨婷詫異的睜大眼睛。
婷婷!
聽到這熟人的稱呼,趙堂心底涌起一團邪火,好似陳青河奪走他的玩具,曾經有過老婆出軌經歷的他,最他.媽痛恨就是戴綠帽子。
×你——娘!
敢碰老子玩過的女人,白臉小子!
趙堂拔出泰瑟電擊槍,對準的陳青河,冷厲道:“臭小子,原來你和王紂那幫臭賊是一伙的,老子就在琢磨他坑走老子一半“伙食”逃到哪里去了?沒想到竟然有人敢回來自投羅網!”
“我和王紂一伙的?”
陳青河嗤笑,覺得莫名其妙替人背了黑鍋。
不過,他可不喜歡被人用槍指著,尤其是對懷有敵意的敗類。
“沒事,你可以不承認。”
“到時候,老子把臭小子你一口爛牙拔掉,看你究竟會不會說不說——”趙堂氣炸了,感覺到面前這小子狂妄到極點。
前陣子王紂那幫人乘著混亂被偷走一批吃的,這口惡氣未消,竟然現在一個不知從哪個旮旯躥出來的臭小子,不光是當自己面調戲他的女人,還敢笑吟吟對自己挑釁。
“——Mr.趙是不是瘋了,竟然對進化者拔槍,不行…必須離這離綠帽佬遠一點,善良的維卡斯才不想被牽累。”見到趙堂的挑釁,辛格嚇得脖子縮起,屁股扭著跑出玄關。
果然!
戴過綠帽的男人就容易因女人而失去理性,竟然連進化者也敢肆意挑釁。
“就憑你?”
陳青河眼神不屑。
“沒教養的臭仔子!”
“既然想要找死我就成全!”
趙堂獰笑一聲,果斷扣動泰瑟電機槍的扳機。
一串電光閃爍,只見速度每秒60米的鏢彈,瞬間就飛到陳青河面前。
即便隔著五厘米厚的衣服,鏢彈也能成功作用,并在5秒鐘以內多次放電,每次持續時間為百萬分之一秒。
對鏢彈的威力,他自信萬分!
甚至在射擊剎那已經迫不及待想看這臭仔子,像前陣子那幫沒見識南韓棒子一樣,倒地口吐白沫抽搐的狼狽模樣。
陳青河只做了一個回擊動作!
——五指張開,手掌向前抓取。
只見飛射到胸口的鏢彈被右手握住,但既不是趙堂想象中電擊奏效的畫面,而是陳青河拳縫黑色火焰一躥而逝。
直接焚掉鏢彈!
管你是不是能釋放高壓80萬伏脈沖電的鏢彈。
這種東西對付進化者,簡直不值一提!
“不可能!”
趙堂失聲尖叫,就要扣動扳機再補上一槍。
可惜他沒有機會了……
陳青河已來到趙堂面前,右手擒住他握槍手的手腕,看似緩慢地反轉一扭,旋即一聲如殺豬般的慘嚎在耳畔響起。
“啊!!”
趙堂疼得涕泗橫流,右手不自然的垂下。
“是哪個人說要拔掉我的爛牙?”
陳青河余光輕瞥一眼申紅,明知故問問道。
“不,不…是我!”
“是他說的,趙哥…都是趙堂說的!”
伸紅一張狐媚俏臉盡是懼色,立即抽身離開趙堂的懷里。
在她眼里…
這病怏瘦弱的年輕人,驟然變成恐怖的猛獸。
——進化者!!
那拳心內一瞬而逝的黑火,就是最好的證明,這種人物根本不是她所能對抗的,這刻她恨死這不長眼的綠帽佬了。
“你覺得我要怎么處置你才好?”
陳青河淡淡道。
“我——”
趙堂單膝跪了下來,他知道這次自己栽了,惹到不該惹的怪物。
沉默,寂靜。
此刻,眾人焦點都在趙堂身上等待他的答案,卻沒注意到房內一角。
魁英,脖頸血肉模糊的這個越南人。
驟然,他眼眸徒然充斥著暴虐,如走投無路終于等來絕死一搏機會的死徒。
“thuyềnnhân~~!(船民)”
魁英像凄鳴的夜梟一般,瘋狂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