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新光將信將疑,但還是想證明一下事情的真假,于是道:“好吧,我來接。”
陳新光見過上官詩詩,也知道她的音色是什么樣的,一接到電話便能判斷真偽。
“喂,你好,我是陳新光。”
“陳總嗎?我是上官詩詩,我們巨融的王總正在和您談收購案吧?”
陳新光一聽,立刻站了起來,滿臉的不可思議,這是上官詩詩的聲音,不會錯。
“呃,上官總裁,沒想到真的是你。”陳新光道。
“陳總,王總隨時隨地都可以代表我巨融國際,他的意思,也就是我的意思,還請陳總多多幫忙。”
陳新光滿頭大汗:“哪里哪里,都是我應該做的。”
“那就麻煩陳總了。”說完,上官詩詩便掛了電話。
陳新光拿著手機,看著王錚的臉,一陣恍惚。這個年輕男人,真的是巨融國際集團的高級副總裁?莫非其真實身份是上官詩詩包養的小白臉?
“陳總,您怎么看?”王錚看了看手表,道:“現在已經七點四十分,如果可以的話,您立刻通知站發布這篇新聞稿,如何?”
陳新光很糾結,非常糾結。一邊是惹不起的上官家族,另外一邊是華夏第一世家蘇家,這讓他確實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如果不發布這篇新聞稿,那么上官家族就會收購浪新,也就剝奪了自己這么多年的心血,如果發布了,蘇家轉身就可以滅了自己,甚至死無葬身之地都有可能。
仔細想了想利害關系,陳新光還是咬了咬牙,說道:“王總,銘琪小姐,你們真的有些強人所難了,恕我難從命。”
“陳總,您確定嗎?”王錚的笑容忽然冷了下來:“本來很簡單的事情,卻被你左思右想搞得復雜了。事實上,我自己也把事情搞得復雜了。”
“為什么?收購浪新是巨融國際早就在籌備的事情,早晚都要收購,我本來還想給你一分面子,可是現在看來,是我多此一舉了。”
王錚的聲音讓陳新光感到莫名發寒:“你想干什么?”
王錚微微一笑,拿起手機,說道:“幫我接管浪新控制權,把稿子發上去,時限為二十四個小時。”
電話那端的賀巖嘆了一口氣:“好吧,我都成你的專職打手了。”
“那是你的榮幸。”
“好歹你也得叫我一聲大哥,用不著那么沒大沒小吧。”賀巖對王錚這種沒事占便宜的行為感到很憤慨。
“行了,改天請你喝酒。”王錚好像直接忽略了陳新光在對面那驚愕的表情,自顧自地說道。
“我明天正好有時間。”一聽說喝酒,賀巖的聲音更加洪亮了起來:“起碼要十年的窖藏五糧液,我可被你嫂子禁酒很長時間了。”
“可我明天約了美女吃飯。”王錚說完,直接把電話掛了,留下那端的賀巖一臉苦相。
光線微黃的房間,穿著工裝馬甲的賀巖拿著手機,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個家伙,真是讓人不省心。”
在賀巖的身前,有五排工作臺,足足一百六七十臺電腦,每一個人都在鍵盤上敲打著,抑或對著話筒在說些什么。這里,就是華夏共和國最機密的地方之一——國家安全部突發狀況指揮心。
這個不知處于地下多少米的深處,擁有著緊急調用華夏共和國一切資源的最高權限,就算是以前最神秘的龍鱗特種部隊,在最緊急的情況下,也得服從這個指揮心的調遣,這個神秘的指揮心,擁有所有行動的最終解釋權。
而賀巖,就是目前華夏國家安全部突發狀況指揮心的負責人。當然,這也只是他表面上的身份。作為曾經華夏最優秀的特工之一,賀巖還擔任著國安秘密特工組的組長,他完全有機會從黑暗走上舞臺,加上他那足以讓世人仰望的家世,如果賀巖愿意,絕對可以成為歷史上最年輕的國土安全部部長。
可是,賀巖卻選擇了拒絕。擁有洪亮嗓音和不俗外表的他,寧愿一直呆在黑暗。
許多知道情況的人都為賀巖感到可惜,畢竟賀家是個出過共和國元帥的超級世家,雖然在風雨飄搖的政治.斗爭年代成為了各派斗爭的犧牲品,被整的支離破碎,但是賀家余威不減,為了避嫌,雖然搬離了首都,但虎踞東南沿海依然無人敢惹,不為別的,只為那曾經光耀華夏共和史最后卻含冤而死的一代元帥。
賀巖是賀家年青一代最杰出的人物,從小就接受元帥太爺爺的訓練,年僅十四歲時便加入了華夏解放軍,三年之后進入特種部隊,在特種部隊又鍛煉了三年,然后進入國安,也成為了華夏共和國國家安全部最耀眼的新人。
以一己之力壓制著國安那些個個眼高于頂的特工那么久,賀巖在國安內部的聲望早就無人能及,手腕自然也無人可比,就連現任國安部長遇到了賀巖,也得客客氣氣的,這就是實力。
按照賀家的計劃,賀巖早就該走到臺前,可是不知為什么,這貨竟一直想呆在黑暗,誰勸都不聽。這其真正的原因只有賀巖知道。或許,王錚也知道。
其實,原因很簡單,賀巖想要幫助龍鱗復仇,以彌補他四年前粗心犯下的錯誤。
往事如煙,在賀巖的眼前電閃而過,想起那些畫面,賀巖的拳頭緊緊攥了起來。
一個帶著眼鏡的年人湊過來,道:“頭兒,繼續破解嗎?我再按一下鍵就能全面控制浪新了。”
“全面控制,至于時限……”賀巖頓了頓,繼續道:“鎖死浪新,時限四十八小時。”
王錚給賀巖的時限是二十四小時,可是賀巖直接提高到了四十八小時,翻了整整一倍。
“頭兒,這個,國家第一門戶站,就這樣給鎖死了,會不會不太好?”那名特工明顯有點猶豫。
“讓你干活,哪來那么多廢話。”賀巖往那個技術流特工的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腳,沒好氣的說道:“只是限制它后臺更新,正常的瀏覽又不會出問題,民眾不知道,他們內部又不敢曝出這個消息,你怕什么?”
“嘿嘿。”那個特工揉了揉被踹的屁股,然后笑道:“跟著頭干就是刺激,什么時候我們把美國的政府也給黑了。”
“我說李奇,你都三十多了,再這么沒個正形,小心我把你下放到前線執行任務去。”賀巖轉身走開,不再理會這個貧嘴的特工。
“接管浪新控制權?”陳新光一開始被王錚這個消息震驚了一下,隨后便釋然的笑笑:“王總,你開玩笑的吧,我的公司可是聘請了世界上最高端的技術人才進行站維護,整個站的安全性比華夏政府低不了多少級數,哪能說破解就破解?”
王錚也不在意:“陳總,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五分鐘之內,你的手機就該響了。”
果然,不出王錚的預料,他的話音一落,陳新光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看了看來電顯示,陳新光深深看了王錚一眼,眉頭皺起,按下了接聽鍵。
“陳總,不好了,站被黑客突破,我們無法進行更新!”
來電的是浪新技術部總裁,曾經留學美國,也是個兇殘技術宅,現在很顯然,他也遇到了解決不了的問題。
“后臺沒法破解么?”陳新光沉著臉說道。
“就連后臺也被鎖死,我們技術部所有電腦同時感染病毒,目前正在努力恢復。”
陳新光掛了電話,算是相信了王錚的話,冷汗從額角流下。
“陳總,怎么樣?”王錚笑了笑,道:“我一般很少騙人,尤其是騙男人。”
“你想怎么樣?”陳新光頹然問道。
“我不想怎么樣,在十五分鐘前,我給過陳總您選擇的機會,可是您放棄了。既然這樣,我自然也沒什么好說的,只有自己把新聞稿發布上去了。”
“而且,”王錚拿起手的信封,輕輕撕成碎片:“而且,發布的不是這份稿件,是我親自寫的,一份措辭更加嚴厲的聲明。這篇章現在應該以最大的字體最顯眼的標題出現在浪新首頁上了。”
王錚沒有管頹然坐在椅子上的陳新光,而是拉起張銘琪的手,轉身走了出去。
在走到門口的時候,王錚還對服務員說道:“小姐,這桌的菜錢由里面這位先生埋單。”
浪新技術部位于浪新大廈的最頂層,是整個公司最關鍵的部門,一般沒有權限的高管根本無法進入技術部的大門。
幾十個擁有海歸學歷背景的技術人員全部頹然坐在椅子上,面對著電腦屏幕上那個大大的笑臉,露出無奈的表情。
“老板,后臺全部被鎖死,我們試了各種方法,全部無法突破封鎖!”技術部總裁的聲音有一絲無力:“這絕對是一起惡意攻擊事件,要不,我們報案吧。”
“報案?報個屁的案!”陳新光在電話那端咆哮道:“浪新明天就不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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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