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知道你把我拉到香港來,到底會給我帶來怎樣的一出戲。”
這個時候,在香港時代廣場的頂樓噴泉旁邊,站著兩個男人,一個是蘇天燃,另外一個就是之前的墨鏡男,很奇怪,即便此時已經是深夜,這個墨鏡男還沒有摘下臉上的墨鏡,如果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個瞎子。
蘇天燃從高處遠望,香港的夜景盡收眼底,清風吹過,他卻感覺不到任何的舒爽,不知道是不是受他的心情影響,蘇天燃覺得今天夜晚的空氣都透著一股凝重的氣息。
“既然是看客,那就得當個合格的看客,如果我現在把后面的劇情都告訴你了,你會不會覺得太沒意思了些?”墨鏡男微微笑道,他微微仰著頭,并不像蘇天燃一樣俯視著香港的夜景,而是看著浩瀚的星空,那一雙眼睛,似乎是要看穿宇宙。
“在計謀上,你真的比我要高明太多太多。”蘇天燃輕輕一嘆,語氣之中似乎帶著無限的惆悵:“自嘆不如,既生瑜,何生亮。”
“既生瑜,何生亮?”墨鏡男的嘴角掠過一絲笑容:“蘇大少,你可千萬別這樣妄自菲薄,如果我真的是諸葛亮,就不會讓你這位周瑜活到現在了。”
蘇天燃聞言,轉過臉來,看著墨鏡男,微微一笑,笑容中帶著苦澀的意味。
可是,此時這個世界上誰也不知道,在這個墨鏡男面前,名震華夏的蘇家大少爺周身泛起了寒意!一種危險的感覺從他的心底升起!
這個世界上,只有兩個人曾給過蘇天燃這種感覺,一個是王錚,另外一個就是眼前的墨鏡男!
這種危險的感覺不同于那種常規意義上的危險感,而是一種對于未來的預先感知。其實,當蘇天燃第一次得知墨鏡男的真正身份時,心中就已經涌出了這種感覺,那一次,他被墨鏡男的真正身份震驚的足足三天沒有睡著覺!
如果我真的是諸葛亮,就不會讓你這位周瑜活到現在了。這句話,難道就是墨鏡男的心聲嗎?
蘇天燃知道,在王錚依舊活著的情況下,自己和墨鏡男可以維持表面上的朋友關系,可是,如果王錚死了,那么蘇天燃和墨鏡男將會在第一時間撕破臉皮。
這就像是三國演義一樣,如果曹操和司馬懿都從世界上消失的話,那么周瑜和諸葛亮就再也沒有聯手的必要。
蘇天燃捫心自問,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自己憑借什么能夠打敗這個墨鏡男?自己的手里有著世界上最先進的科技小組,有著能夠入侵所有網絡的黑客小隊,而這個墨鏡男又有什么呢?他有的是無限恐怖的智慧和謀略,還有著讓人看不到底的陰暗!
蘇天燃相信,這個墨鏡男恐怕早就已經把自己看透,而自己呢,根本就看不清他究竟還有多少底牌!這是一場不公平的戰役!
就像是那次在拉斯維加斯的火烈鳥酒店,從十五層到第二十二層,每一層都有極強的對手在給王錚設下陷阱,蘇天燃相信,那么多高手,那么多著名的人物,沒有任何一個人有能力把他們聚集到一起并且為了一個人而賣命,可是這個墨鏡男偏偏就辦到了!每每想到這一點,蘇天燃就感覺到遍體生寒!
蘇天燃早就已經認定,如果時間推移下去,那么這個墨鏡男將成為讓整個世界都為之震撼的超級巨鱷!
而到那個時候,自己將身處何方?
“怎么,你對我動了殺心?”墨鏡男淡淡一笑。
“你怎么知道?”蘇天燃倒也沒有否認,在他們這個層面上,已經不需要裝出虛偽的樣子了。
“我從你的眼神之中感受到了殺意,雖然你在笑。”墨鏡男自嘲的指了指自己的墨鏡,說道:“你看,這就是戴墨鏡的好處,無論我的眼神是怎樣的,別人都看不到。”
蘇天燃并沒有爭論,而是轉臉繼續看著香港的迷人夜景,聲音清淡:“在我的印象中,你好像并不是這樣幽默的人,我說不清楚到底哪一種才是你的偽裝。”
“是啊,哪一種才是我的偽裝?”墨鏡男摘下了墨鏡,望著星光閃爍的蒼穹:“這一點,就連我自己也說不清楚。”
蘇天燃渾身一震,看著這個摘下了墨鏡的男人,看著那張曾經無比熟悉此刻又無比陌生的臉!
人生活在這個社會中,活在生存的壓力之下,總要有很多的偽裝,總要有很多的面具,有些時候,面具戴的久了,就再也揭不下來,就連本人也分不清什么時候是真實的自己,什么時候是戴了面具的自己。
你可以說這是虛偽,不過,在很多人眼中,這種行為還有另外一個名字——成長。
“不說這個話題了,還是有些沉重。”蘇天燃微微一笑:“我想,你還是對我劇透一下吧,否則的話我這心里可是著急的難受。”
“那好吧,我可以告訴你。”墨鏡男微微笑道,不知什么時候,他的左手竟然開始甩著一把刀,刀鋒的寒芒映射出星光。
蘇天燃再一次震驚了,他無法想象,一個人竟然能夠把刀練到這樣的程度,那十幾公分的匕首,仿佛在他的指尖跳舞!
蘇天燃相信,如果是自己這樣玩刀的話,恐怕不出一分鐘,五根手指就都要被削斷了!
這個人,似乎有著永遠用之不竭的底牌!這么些年,他得完成了多少人力都不可能完成的事情!蘇天燃想到這一點,心中的寒意更盛!
“我個人或許沒什么太好的辦法,可是,這個地球上能夠限制個人的最好武器就是——國家。”墨鏡男的嘴角牽扯出一絲和他長相很不相陪的陰冷笑容:“一個國家不夠,那就很多個國家一起。”
國家!
蘇天燃的身體再次震顫,他強行壓抑住心中的震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把個人之見的恩怨引入到國家與國家之間,蘇天燃自問自己絕對做不到這番!
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這位號稱首都第一少的男人悲涼的發現,自己和這個墨鏡男的差距,已經不可以道里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