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潛在月神閣的第四天。
而就在昨天,他已得到了菲傳來的一個極好的消息,也不知道海皇赫洛斯編造了一個什么天大的理由,白雪、紫衣、藍心三月神已經答應一起前往海皇宮與他會面。而時間,就在今天。
所以整整一個上午,凌塵一直都在默默的等待著。終于,他的耳邊傳來菲的聲音:“她們已經來海皇宮了!命運、秩序、自由,三個月神全部都在!快點動手,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好!替我感謝海皇!”
凌塵平靜和壓抑了四天的精神一下子興奮了起來。之前進入月神宮的過程已經證明,滿級的絕影狀態下,只要足夠小心,縱然是強大的月神使也無法察覺。那么,只要三個最高月神不在月神宮中,他依靠絕影就可以在月神宮中毫無壓力的縱橫。
“這次,必須得手!”
凌塵嘴角露出一抹淡笑,雖然之前計劃慘敗,但此時能將神月世界最高三女神給全部算計,自然是成就感滿滿,讓讓人想不得意都難。他拿出一枚空幻珠,輕輕捏碎,身體消失在月神閣中,傳送的目標,指向他之前踏足過的第一神殿前方。
空間瞬時切換,再次顯身時,他已漂浮于高高的空中,而前方,就是飄于云端,猶豫天閣般的第一神殿。
而此時,第一神殿的門沒有閉合,正朝著凌塵的方向大開著,也沒有任何結界或屏障存在的跡象。
天助我也!凌塵心中一聲暗呼,他剛要重新加持絕影狀態,忽而,身后一個輕靈俏皮的少女之音響起:“嘻嘻,大老鼠終于出來了唷。”
與此同時,三股龐大到猶如碧海藍天般無邊無際的恐怖威壓從天而降,牢牢的壓制在凌塵的身上,三個不同顏色的身影也在凌塵身前同時顯現。一個一身白衣,靜若幽蘭,一個一身紫衣,目若寒星,一個一身藍衣,空靈若夢,還沖著他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看著三個出現在身前的人,凌塵整個人僵在了那里,目光更是直直的落在了她們的臉上、身上,久久無法回神。
三個女孩,三張一模一樣,但又給人全然不一樣感覺的面孔。她們的容顏是怎樣的一種禍國殃民……如果一定要找一個詞而形容,那便只有“完美”二字。甚至,即使如此之近的看著她們,任何人也都會下意識的不敢相信世上真的有如此絕美的容顏存在。而這種感覺,凌塵曾經只在凄月身上體會過,如今,卻是一同出現了三個這樣的女子。
柔發、美眸、月眉、櫻唇……無論把目光只專注于她們的哪一個微小部位,所感受的依舊是一種難以置信的極致美感。同時,她們身上所釋放出的那股令人無法直視的神圣氣息,又為她們平添了讓人下意識的想要臣服,不敢生出任何褻瀆之心的神圣之美。她們身上的衣服輕貼玉體,勾勒出任何一個位置的比例都完美到讓人驚嘆的軀體,臀胸高隆,腰纖若柳,皓腕如玉。她們的眸中釋放著同樣絕美,但不同神采的眸光,粉嫩無比的小巧櫻唇瀲滟生光,彎出或柔和、或冷艷、或可愛的弧度,精巧的下巴如玉雕琢,完美的找不出任何的瑕疵。
這種完美到極致的女子,出現一個,已足以讓任何一個男人失魂落魄,同時出現三個,還是有著同樣容顏,同樣身段的三個,那無疑是數倍,甚至十數倍的視覺與精神沖擊。
凌塵的呆滯,并不完全是來自對她們美麗的震撼,相反只占了很小的一部分。因為現在的他根本無法允許自己沉溺于她們近乎災難的美麗之中。
因為,這樣的威壓,這樣的氣勢,這樣的容顏,還有這三種不同顏色的仙衣……在凌塵的無比驚駭中,他的腦中閃現出了這三個絕美女子的名字。
命運月神——白雪;秩序月神——紫衣;自由月神——藍心!!
不可能!怎么會是她們!她們不是已經一起前往海皇宮了嗎?這是菲剛剛才親口告訴我的,如果菲不是在海皇宮的某個隱蔽角落里親眼看到她們的到來,絕不會用那么肯定的口氣告訴我。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她們的離開是假象?是一個引誘他出來的陷阱?可是,身為三月神,若是察覺到他躲在這里,輕而易舉就能找到,又何需用這樣的方法!
“還真是意外。紫衣,看來你之前的感覺并不是錯覺。”白雪的目光只在凌塵的身上停留了短暫的一眼,便已移開,淡淡的說道:“邪神假面!原來如此,你竟然是風塵宗的傳人,風塵宗的隱匿能力天下無雙,也難怪以你這么弱的能力,卻可以侵入我月神宮中。”
紫衣沒有說話,目光直視著凌塵,不知為何,眉頭逐漸的越收越緊,神色也越來越冷。
“咦?風塵宗?可是風塵宗的那個壞老頭不是在一千年前就被我們關進月穹天獄中了嗎?怎么還會有傳人呢?”藍心驚訝的說道:“不過,那個面具好像的確是風塵宗的邪神假面。”
“不知道,或許千年之前,除了笑風塵,風塵宗還有其他的傳人吧。”白雪隨意的回答,只是她完全不會想到笑風塵已離開了月穹天獄,因為在她們看來那是絕不可能的事。當初月神先祖在筑起月穹天獄時,只刻意留下了一個破綻,那就是空幻石。其他絕無脫離的可能。
“是這樣嗎?不管了,反正是逮到了一只好大的老鼠!”藍心眨了眨眼睛,一臉興奮的沖凌塵吐了吐舌頭:“嘻嘻嘻嘻,大老鼠,是不是很吃驚呀?”
“你們早就發現我了?”凌塵沉沉的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沒有。”白雪卻是搖了搖頭:“只有紫衣在昨天有過一瞬間的察覺,但都被我們當成了錯覺而沒有去在意。我們之所以發現你,倒也是個意外。”
“昨日海皇向我們發起邀請時,我們就知道他是想把我們調離月神宮。因為之前那個叫菲的女孩,她的身上有著海皇赫洛斯的本命氣息,這種力量海皇赫洛斯只會施加于最親近的人,能讓他們在任何地點都可以與他互相通話。”
凌塵:“……!!”
“那個叫菲的女孩離開這里才沒有多久,海皇赫洛斯便忽然向我們發起邀請,并一再強烈希望我們三人同去,我們當時便想到,這應該是菲讓海皇赫洛斯將我們同時調離月神宮,然后她再趁機重新潛入。”
“所以,你們便選擇答應,然后在今天卻沒有赴約,而是留在這里,并制造了已經同往海皇宮的假象?”凌塵在心中長長嘆息了一聲。原來菲自己都不知道,她和海皇的關系在三月神那邊早已暴露。今天的調虎離山計劃,又怎么可能會成功。
“前往海皇宮的是我們用力量凝化的分身,相信連赫洛斯都無法在短時間內辨識出來。”白雪淡淡的說道:“只是沒想到,我們等來的不是菲,反而是你。能在我們月神宮中悄無聲息的潛伏四天,你也算是有史以來第一人了。”
“紫衣,該怎么制裁他,就交給你了。雖然他是階層最弱勢的異世界人類,在大陸無論如何作惡都不需我們出手。但他此次潛入我月神宮,還妄圖竊走月獄神鏡,不可饒恕。”
月獄神鏡?凌塵一愣,那是什么東西?
面對白雪的話,紫衣卻是毫無反應,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紫衣,怎么了?”白雪察覺到了紫衣情緒的異樣,轉眸看向了她。卻看到她面罩寒霜,雪白的臉上竟蒙著一層層淡淡的煞氣,頓時心中一驚。紫衣的冰冷是與生俱來,性情之中也比較偏向無情,制裁之中從不手軟,但也只針對極惡之靈。在面對算不上罪大惡極的生靈時,她雖清冷,卻從不會表露任何的殺氣。但,面對這個闖入月神宮,尚未能如愿犯下罪惡的人,她身上的氣息卻是越來越冰冷刺骨。這種程度的冷意,她已經很久很久沒在紫衣身上見到過。
“啊?紫衣,你怎么了?你看上去好奇怪?難道他是某個很罪惡的惡人?”藍心也看著紫衣的反應驚訝的問道。
紫衣身上的殺氣與煞氣越來越重,細長的柳眉早已擰成了一個夸張的角度。終于,死死盯著凌塵,口中,緩慢溢出四個冰冷,但在白雪和藍心耳中猶如驚雷的字眼:
“天……譴……之……月!!”
凌塵表情一僵,霎時全身冰冷。
凄月當初說過,月神使不一定識得天譴之月,因為天譴之月上一次出現是萬年前,而月神使的壽命不會超過萬年,當年見過天譴之月的那一代月神使們都早已離世。但,月神族的最高三月神必然會認識,因為天譴之月當年就是被她們合力所毀。再加上她們對天譴之月的極度敏感,還要時時防備它重見天日,因而縱然萬年過去,對它的外觀,還有力量氣息都無比熟悉!
在三月神出現在他面前時,他就暗呼一聲“糟了”,第一時間將右腕的天譴之月隱在鎧甲之下。同時他心里還存在著僥幸——自己畢竟是一個玩家,這些月神怎么也不該把天譴之月和玩家聯系上吧?
但,沒想到,他身上的天譴之月終究還是暴露……而且,還是暴露在最不能暴露的三個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