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蕭家,一排排豪車列隊停下,車門打開,一襲紫衣立即飛掠出去,倏然便沖進了蕭家的大廳。
婧婧。一名中年美婦含笑地看了過來,眼神滿是溺愛。
你這野丫頭,竟然跑到云南去了。美婦人笑著摸了下蕭婧祎的腦袋,隨即上下左右地打量著,讓媽看看,有沒有受委屈了。
此時,一大群的長輩身影走上來,噓寒問暖的。
蕭家是個大家族,而蕭婧祎是老爺子最疼愛的小公主,自然倍受所有人的寵愛,放在手上怕冷著,含在嘴里又怕融掉的那種。
蕭婧祎好不容易擺脫了三姑六婆的問候,腳丫子一閃便來到了一處安靜的書房,輕輕地推開了門。
書房內,墨香彌漫。墻壁四處,掛著數幅類型不同的墨寶,正前方一張正方桌,擺放著筆墨紙硯,都是上等的品質。
一名白須老人,骨骼剛毅筆直,面目冷峻雙眸炯炯有神,握筆疾行,如行云流水般書寫起來。
蕭婧祎如同小貓兒般輕腳地走過來,站在老者的旁邊,目光落在宣紙上,一股豪邁的氣息撲面而至。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蕭婧祎抬眼帶著崇拜,爺爺的書法簡直就是出神入化了。婧婧看到了,簡直感覺到自己成為岳飛,在征戰沙場了。
哈哈!老者捋著胡須大笑,將手中的筆放下,笑著側臉,你這個小滑頭,一回來就拍爺爺的馬屁。
蕭婧祎笑著拿起了老者的字跡,認真地點頭道,婧婧可沒有說大話,依我看,爺爺的書法,堪稱天下第一,不,是第一中的第一。嘻嘻。
老者為蕭家當代的老爺子,蕭遠恒!
家主蕭正中,正是其大兒子。
當然,蕭家的權勢劃分,并非是家主至上。家主,只不過是明面上代表著蕭家,處理世俗事務,蕭家真正的權勢力量,深不可測,仿佛虛無縹緲,卻確確實實的存在,無形的威壓這也是無數人忌憚的源頭。
蕭遠恒開懷大笑著,片刻后,目光方才重新落在書法上,搖搖頭,須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爺爺的書法勉強算是一流,但是,比爺爺強的人可不是沒有。炎黃真正的書法名家,都在書畫聯盟啊!
哼!要是爺爺參加書畫大賽的話,一定可以擊敗那些所謂的名家。蕭婧祎始終堅定自己的觀點。
蕭遠恒再度大笑了幾聲,輕捋著胡子,算算ri子,書畫聯盟舉辦的全國性書畫大賽總決賽,似乎快要開始了吧。
爺爺什么時候關心起書畫聯盟的事情了?蕭婧祎有些好奇。
因為這次的大賽,爺爺要擔當評判。蕭遠恒微笑道,幾個老朋友的邀請,爺爺反正有時間,也就不便拂了老朋友的面子。更何況,聽說這次的書畫大賽總決賽舉辦得非常隆重,看來書畫聯盟還不滿足現狀啊。
蕭遠恒雖不涉足書畫聯盟的事情,但是,他酷愛書畫,對書畫界的格局當然也算是了解。試想,當全國各地的書畫公司廝殺到最后,分出勝負之后,如此選拔出來的拔尖書畫公司,都將被書畫聯盟輕易擊敗,這對書畫聯盟的名聲來講,絕對又攀上了一個頂峰。
況且,這一次書畫大賽總決賽的宣傳、噱頭等等,都是鋪天蓋地的,如今整個炎黃大地可謂之是人人皆知。
聽說這次書畫大賽確實挖掘了不少全國各地的優秀人才,我倒要看看,他們有幾分本領。蕭遠恒微笑起來。
書畫大賽……蕭婧祎咕噥了幾聲,細想一下感覺自己好像聽誰說起過,片刻后方才想起,是在乘坐飛機的時候,自己隨口問一聲葉桑他們來京城的目的,她回答了聲是為了書畫大賽,當時蕭婧祎并不注意。
他們也是來湊熱鬧的?蕭婧祎靈眸一轉,隨即抓著蕭遠恒的手臂,爺爺,到時候婧婧也要去看。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蕭遠恒大笑。
對了,你找到人沒?蕭遠恒問了一聲。
當然了。蕭婧祎嘻嘻笑了笑,他還答應了傳授我龍舞九天神針呢。
你這小滑頭,肯定耍什么手段了吧。蕭遠恒溺愛笑著,這可跟你師傅交代下來的不同哦。
那可不是,我幫了他一個大忙。雙贏,嘻嘻。
對了爺爺,我邀請他來我們家做客……
爺孫兩人似乎有著說不完的話題,書房內不停地響起笑聲。
這讓外面不少人羨慕不已。
在蕭家,也只有小公主能夠讓老爺子如此開懷大笑了。而且,老爺子蕭遠恒,早年可是以鐵血著稱,曾經為天子閣執行任務的時候,讓敵人聞風喪膽。
蕭家其樂融融享受著天倫之樂的時候,另外一處,孫家府邸,一處暗房處,卻是yin冷的氣息彌漫遍布。
派出去的人,竟然全軍覆沒了!
沒用,一點用也沒有的廢物。孫睿的眼神冰冷中蘊含著一團怒火,冷哼一聲后,情緒逐漸地收斂平復了下來,輕緩地自語,蕭家,還真的夠小心謹慎啊!
事實上,他派遣出去的殺手,都是死在了睨塵尊座的手中。當然,蕭家也派遣了強者過去。
錯失了一個絕好的機會了。
孫睿輕輕自語,但是……我就不信,蕭家,會永遠不犯錯。
冷風拂面。
路邊行人的步伐匆匆而行,腦袋被冷風吹得幾乎都縮進了脖子里面了,夜風中,一男一女在街道上行走著,手牽著手,相互傳遞著暖意。
以蕭陽和葉桑的實力,這樣的天氣對他們當然沒有任何影響。
手指輕扣,漫步于長街中。
多么輕松愜意的生活啊。蕭陽微笑地深呼吸。
可惜,卻很短暫。兩人坐在一處廣場的長凳上,葉桑俏麗的臉頰輕輕地依偎在蕭陽的肩膀上,靜靜地享受著極其難得的安謐。
我答應你……蕭陽輕輕地握住葉桑的手心,柔聲道,劍宗的大仇得報之后,我會讓你每天都過著如此輕松愜意的生活。只是……那時候會不止我們兩個人。
葉桑渾身輕震,她知道蕭陽不可能只有自己一個紅顏知己,但是,她心中自然不愿蕭陽在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提起別的……
還有我們的兒子。蕭陽的聲音已經輕輕在葉桑耳邊響起,還有女兒,咱們盡量多生點,不怕罰款……
葉桑頓時面紅耳赤,羞紅地低垂了腦袋。
哥哥,買支花送給姐姐吧。一聲稚嫩的聲音突然間響起來。
兩人抬眼,蕭瑟的寒風中,一個提著花籃子的小女孩,帶著一頂破爛的帽子,嘴唇有些干涸裂開,烏黑的大眼睛滿是期盼,又帶著一絲懼怕地看著蕭陽。
皸裂的小手拿著一朵花,遞往前面。
她的小手輕微顫抖著,她遭遇過太多的斥罵和驅趕了,她害怕有人在寒風中將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推倒,很多人都朝著自己大聲喊著騙子,自己很想大聲的說,我不是騙子,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賣花小女孩,給媽媽減輕負擔。
好香的花。葉桑的心弦觸動了,當年的自己,就在異國他鄉被拋棄,甚至連自己的父母是誰也不知道……輕輕地接過了花兒,深呼氣。
小女孩眼眸的驚恐神se方才褪去了些許,烏黑的眼眸靈動了幾分。
蕭陽看了一眼小女孩的花籃子,還有其雙手,心中暗嘆了口氣。
輕輕地將小女孩花籃子里面所有的花都拿了出來,然后拿出幾張紅彤彤的錢塞在了小女孩的手中。
不……不用那么多。小女孩怯怯地開口。
蕭陽溫和一笑,哥哥送給你買衣服的。蕭陽摸了下小女孩的腦袋。世界上可憐人很多,自己只是盡了一份心意罷了。
離開了廣場,回到之前已經訂好的酒店。
葉桑的雙手捧著玫瑰花,臉頰卻比玫瑰花還要通紅,似乎意識到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蕭陽自然不會虧待了葉桑,訂酒店房間的時候挑了這家五星級的酒店,只是剛剛訂房間的時候,只剩下最后一間房。
雖說葉桑和蕭陽曾經同床共枕,但是,那時候的床上還有另外一個女人,當天夜里也是相安無事。如今孤男寡女要共處一室,葉桑挽著蕭陽的手臂越走進,臉龐越發的羞紅,內心仿佛鹿撞般。
先生,真的很抱歉,我們今夜酒店的房間都已經有人預定,不好意思。前臺處,一名女子的臉龐保持著職業化的微笑,而她面前,一男一女,男子是個金發藍瞳的外國中年,而女子是姣美的東方面孔,一身的酒氣,幾乎整個身體都掛在了外國男子的身上,身上的衣裙有些許的疏松,掩蓋不住火辣的身軀。
這位金發外國男子暗咽了口口水,好不容易在酒吧見到如此尤物,恨不得馬上就提槍上陣,男子哪里還想換個地方再找酒店,更何況,自己帶這一個喝酒醉的女子,很容易引起別人注意,萬一被精察盤查,掃興事小,自己的身份……
這時候,蕭陽剛好與葉桑挽手經過。
等一下!
金發外國男子眼睛一亮,指著蕭陽,轉臉朝著服務員道,怎么會沒房間呢,這位先生的房間讓給我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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