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光線偏暗,但林可兒這種動作,卻讓葉鈞有些尷尬。倒不是經不起與女人產生肢體間的互動,而是這大庭廣眾下,多少有些不自然。盡管林可兒清秀的俏臉沒有任何值得推敲的古怪,而且葉鈞也相信林可兒在做著這些擦拭工作的同時,并沒有任何職責之外的想法,但還是挪了挪,笑道:“我自己來吧,不礙事。”
林可兒扁著嘴,有些委屈,誤以為葉鈞是真生氣了,聳著頭,低聲道:“對不起,老板,是我不好,請原諒我。”
反觀陳勝斌似乎以為葉鈞有些氣惱,正打算繼續責罵林可兒,卻被葉鈞伸手制止。
先是輕輕握著林可兒的玉手,然后在這個清秀女孩疑惑的目光下,笑道:“沒事,人有失手,馬有失蹄,誰都會做錯事,我真沒放在心上。”
葉鈞這話并沒有起到本該有的效果,只見林可兒的神色不自覺又暗淡了幾分,因為不熟,再者,葉鈞也沒打算跟一個包廂公主太過熱套,就沒放在心上。不過經過剛才的事情,對于林可兒毫無工作態度的言行舉止,陳勝斌看在眼里,但嘴上不說,瞧著葉鈞正跟蘇涵這位嫵媚女學生打情罵俏,也就不再繼續搭理林可兒。
只不過,葉鈞卻偶爾將目光投向角落中的林可兒,心中生疑,似乎總覺得這個清秀女孩有著難言之隱的落寞。
中途,葉鈞接到電話,因為身處國外,接收不到信號,所以那臺大哥大一直處在關機狀態。等到回國后,葉鈞就第一時間打開。
“咦?怎么打了這么多天電話,都打不通?”
電話另一頭,是韓匡清的聲音,對于葉鈞這次的出國之行,知道的人不多,韓家自然不清楚。
葉鈞忙解釋道:“韓叔叔,這些天我去了趟美利堅,考察一下國外的裝潢設計,所以電話一直關機。”
“美利堅?哦,難怪。”
韓匡清笑了笑,道:“現在在哪?有沒有時間來一趟?”
葉鈞笑道:“現在還在南唐市,估計明天才回去,韓叔叔,是不是有急事?”
韓匡清話鋒一轉,壓低聲音道:“陳橋病危,據說是肺癌晚期,我一收到消息,就一直想打電話給你。”
陳橋?
葉鈞一愣,對于這名字,只是有些印象。不過,陳橋染上肺癌,而且還是晚期,卻讓葉鈞大喜過望!江陵市涉及河壩問題的五個大佬,除了落馬被送入軍事法庭的吳達央,余下的四個,依舊是葉鈞的心病。而作為水利局監察室主任,這陳橋恰恰就是余下四員大佬中的一人,不過,卻沒想到陳橋會染上這放到十年后都是絕癥的肺癌,葉鈞一時間就差拍手慶賀!
只不過,上輩子似乎并沒有聽誰說過陳橋患過肺癌,而且還生龍活虎在監察室指點江山,難道,歷史出現變故?
這念頭一出現,原本涌上腦門的喜悅第一時間驟降,葉鈞很清楚當務之急是要確定這件事的真偽,暗道該不會是有心人故意散步的謠言?
目的為何?
其一,就是抹黑。其二,就是這四個大佬,打算試水,看能不能借這事,揪出一些在背地里不安分的家伙。
畢竟,新一年的河壩治理款目,即將到賬!而面對土地局、城建局兩個一把手的先后落馬,張嵩這些躲在暗處的大佬,確實要提高警惕防范。
當然,也不排除陳橋確實染病,但這肺癌,很可能是誤診!
想到這里,葉鈞嚴肅道:“韓叔叔,消息是否屬實?您親自問過醫生,看過病單了?”
韓匡清愣了愣,道:“這倒沒有,小鈞,是不是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還是你認為,陳橋在裝病?其實,我也是前些天才從同事嘴中得知的,因為隸屬不同部門,加上平日里沒太多交集,所以,倒是沒有去醫院取證過。不過,陳橋目前住在醫院,卻是事實,已經有六天沒來上班了。前兩天,我還特意去水利局走了趟,順道跟水利局的職工打聽過,看樣子,陳橋得病的事,確實不假。”
葉鈞故作疑惑道:“我只是擔心,陳橋在自導自演,目的,就是引出一些暗地里不安分的因素。”
韓匡清本打算說葉鈞多心了,病這玩意晦氣,誰沾誰倒霉,尤其還是肺癌這種絕癥。不過轉念一想,陳橋這人顯然不忌諱這種事,前些年還曾指揮人從河里打撈出幾具尸體,并勒索遇難家屬,交利錢,才將尸體歸還。這黑心到無所顧忌的陳橋,既然死人都不怕,還敢賺這既昧良心,又邪門的死人財,裝病扮瘟,確實有著一些可能。
“小鈞,這樣吧,明天回來后,來我家一趟,我們分析一下。”
韓匡清理了理思緒,平靜道:“當然,我會讓人去醫院跑一趟,以代表政府慰問的方式,暗中讓人觀察陳橋是不是真在演戲。”
葉鈞平靜道:“好,我明天一回江陵,就去拜訪韓叔叔。”
掛斷電話的葉鈞正打算返回包廂,但眼前卻出現一道怯怯的身影,正是原本包廂內坐在他身旁的林可兒。對于這個清秀的女孩,盡管胸脯不大,但也還沒貧瘠到飛機場的程度,生得一對好臀,該翹的翹,該鼓的鼓。但最讓人心曠神怡的,莫過于那雙美腿。
林可兒憂心忡忡的神色讓葉鈞一陣起疑,先前就發現不太對勁,本以為這女學生是打算去衛生間舒緩一下人的三急,不過很快意識到林可兒行走的路線與衛生間背道而馳,不由跟了上去,同時嘀咕道:“還沒下班,穿著工作服,為什么要朝后門走?奇怪,而且走得還這么急。”
“臭婊子!就這么點?信不信我把你賣到窯子里給男人操?”
當葉鈞附在后門的門框邊,便聽見一聲脆脆的巴掌聲,同時還有著一陣沉悶的聲音,似乎是什么東西摔在地上。
透過玻璃窗,只見林可兒捂著臉,倒在地上。這條陰暗的小道口,還站著一個邋遢的男人,起碼四十歲以上。
反觀林可兒嘴角有些污血,此刻慌亂的凝視著這個邋遢男人,眸子隱隱有著刻骨銘心的仇恨。
面對林可兒的目光,邋遢男人不以為意,大大咧咧拾起地上一塊石頭,這讓林可兒以為要繼續遭到暴力對待,頓時掩著臉,渾身哆嗦,并本能的抬起另一只手,抱住頭部。
“別緊張,只要你乖乖的替老子掙錢,老子怎么舍得打你?不過,今天這點錢,不夠,你想想,當年你媽死的時候,要不是老子養著你們姐妹,你能有今天?你有錢上學?”
邋遢男人冷笑一聲,拍拍手道:“這樣,明天搞兩千塊來,我就回去,否則,你妹妹如果餓死了,可別怪我。”
林可兒咬著嘴,喊道:“你一直說讓我給錢,我都將這個月所有積蓄給你了,哪還有那么多錢?”
“一千多塊,還不夠老子找小姐,隨便賭幾把,就全沒了!”
“你拿我給妹妹的錢去賭?去找女人?”
林可兒瞪大眸子,不可思議盯著邋遢男人,見對方理所當然的模樣,頓時沖了上去,一邊撕扯著邋遢男人的衣領,一邊哭喪道:“你還我錢!那是我給妹妹上學的錢!你怎么能這樣?你這畜生!”
“臭婊子!如果明天老子收不到錢,甭說你妹妹沒錢上學,說不準,我就把你妹妹賣給人販子當拐女!”
這邋遢男人一巴掌扇向林可兒,然后狠狠將林可兒推倒在地,似乎發覺到對方因滑倒而暴露在外的潔白大腿,頓時起了歹意,賤笑道:“這世道,只要你肯賣,就有男人愿意出錢。要不,我們合伙做買賣,我去租下一個房間,然后到街上拉客,你每天接十幾個客人,兩三千塊,也就幾天的事情。當然,為了保證客人滿意,我得先教你怎么迎合男人。”
說著,這邋遢男人就蹲在林可兒身旁,探出手,想要去撫摸林可兒展露在外的修長美腿。
這種舉動讓林可兒極為驚恐,哭喊道:“不要!放過我!放過我妹妹!求你了!”
見林可兒不斷朝后縮著身子,邋遢男人收回手,一步一步走向被逼到墻角的林可兒,同時還扯著褲襠的拉鏈,笑瞇瞇道:“這可不行,你們姐妹倆都是能賺錢的好苗子,我怎么舍得放過你們?暫時別說其他的,讓我先消消火,否則,我立刻就回去搞你妹妹!好像你還是個雛,正好,老子也要嘗嘗沒開封的原裝貨,嘿嘿。”
“救命!”
眼看著邋遢男人已經取出半截兇物,林可兒趕緊呼喊,可是這冷冷清清的后街,白天都沒人,更遑論這黑燈瞎火的夜晚。
“嘿嘿,叫吧,就算你叫破喉嚨,也沒人能聽到,里面可是酒吧,很吵的!來,讓老子好好爽爽,興許舒坦了,就放過你們姐妹倆。”
說完,這邋遢男人就想撲到林可兒身上,可忽然感覺到腹部傳來一股厚重的力道,同時整個身體不聽使喚的朝后倒飛,既而重重砸在一面墻壁上。
“唉喲!”
邋遢男人哭爹喊娘,定睛一看,只見一個雙手插兜的年輕人正冰冷的打量他,頓時吼道:“哪里跑來的臭小子?竟敢壞老子的好事,信不信我叫上幾票兄弟,把你全家…”
邋遢男人不敢說了,因為發現一柄透著寒光的匕首正架在他脖子上,怕只要對方稍稍一用力,這匕首準得劃破脖頸處的動脈。頓時咽了咽口水,賤笑道:“這位小兄弟,你想上我家閨女,就先讓你來,怎么樣?”
“你閨女?”
這半路殺出的自然是葉鈞,之前聽著這邋遢男人不要臉的話,早就想一刀子捅死這禍害人家姐妹的垃圾。可是,聽說這邋遢男人竟是林可兒的父親,葉鈞一陣惡寒,同時驚疑不定望向滿臉苦楚卻不敢吱聲的林可兒:“怎么回事?他是你爸?”
“他不是!他是禽獸!”
林可兒憤怒的盯著邋遢男人,銳利的目光隱隱透著一股如刀刃般的寒涼,這讓被刀架住脖子的邋遢男人產生一股難以抑制的顫抖:“這個禽獸,原本住在我們家隔壁,后來我爸死了,就借著醉酒的膽子上門,將我媽強暴了!因為村子里人言可畏,所以,媽不希望我們姐妹倆被人指指點點,就只能委身嫁給這禽獸。誰想這禽獸天天喝酒,一喝酒就愛打人,可憐我媽為了保護當時還小的我跟妹妹,被這惡毒的禽獸日日折磨,最后給活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