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程澤建的惶恐!
葉鈞很清楚他能逃過一劫,完全是胡安祿的意外出現,這才驚退了楊懷素。
對于蘇文羽的追問,葉鈞沉吟道:“文羽姐,不妨再等等?”
“好,不過你要記得提前通知我。”
“恩。”
與蘇文羽寒暄幾句,葉鈞就掛斷電話,同時嘴角有著一抹化不開的苦澀,腦海也在計算著該如何妥善解決這場飛來橫禍。
“什么?”
趕回江陵的張嵩,原本顯得興高采烈,看樣子這次南唐之行,收獲不小。
可是,當聽到邵良平與程澤建先后打來的電話,以及從田建德口中得到確切的消息,頓時也是目露荒誕之色。
江陵河壩,竟然莫名其妙塌了?
張嵩很清楚,即便他再不是人,再貪再,也沒膽子搞出連豆腐渣工程都不如的防洪河壩。可事實卻是江陵市的河壩,確確實實坍了!塌了!
當得到這個訊息,張嵩首先想到的并非是如何重建防洪壩,而是該怎么把這到嘴的錢給吐出來!
畢竟河壩壞了,就得修!而修,就得花錢!而花錢,就要把這開支一項項記在賬本上!
若是以往,張嵩不擔心,可現在來了一位不顯山不顯水,但老頭子卻三申五令讓他警惕戒備的市長葉揚升,所以張嵩極為苦惱。
他擔心葉揚升會閑著沒事跑到財政部門查賬!
那么,到時候可就一切都晚了!
當下,張嵩忙給管轄財政的程澤建打了通電話:“葉揚升有沒有去過你那?”
“沒有,不過現在最需要考慮的,就是怎么把錢給弄回來。否則,省里讓咱們重修河壩,若到時候拿不出錢,咱們都得死。”
程澤建也是焦頭爛額,苦笑道:“畢竟這河壩工程可與這座城市安危緊密聯系在一起,像河壩工程,必然是要被放到這座城市的首要位置上的。這次出現大面積的坍塌,甚至可以說這河壩全毀了,現在省里已經過問,加上近期省里傳出不少對咱們不利的消息,我擔心…”
“沒事,天塌了,我還能扛一會。”
張嵩的話非但沒能給程澤建壓驚,反而還讓程澤建一驚一乍:“張局長,這次的事情你真能解決?可別忘了,葉揚升是沖著咱們來的!他現在敢唆使他兒子在幕后攪風攪雨,就肯定有膽子敢披掛上陣!”
程澤建說完,一把鼻涕一把淚道:“他兒子都這么厲害,竟然能鬧到要讓你跑到省里求救的地步,那么這葉揚升能有多厲害?有句話說得好,虎父無犬子,這兒子什么德性,那老子能差到哪去?還有,現在這河壩坍了,我每天就一個念頭,就是這葉揚升啥時候找上門來,然后紀委就打電話讓咱們過去喝茶!”
“夠了!”
張嵩朝話筒吼了吼,冷聲道:“你旁邊沒人?”
“沒人。”
“好,現在你跟邵局長立刻來我家,看樣子,有些話,我要給你們透透底了。”
張嵩說完,頓了頓:“擔保你們不會失望。”
身處清巖會所,想了半天都沒想出一個好主意的葉鈞,不得不暗嘆一聲,然后舉起一旁的報紙。報紙的頭條,就是關于江陵市河壩坍塌的消息。
先是放下這壓制不住的心煩意亂,葉鈞很快就將注意力集中在這次江陵河壩坍塌的問題上,直覺告訴他,這次的事情絕非天災,畢竟上輩子可沒傳出這等‘振奮人心’的信息。換句話說,這次江陵河壩坍塌,并非天災,而是!
葉鈞微瞇著眼,喃喃自語道:“這次出了這么大簍子,水利局肯定要第一時間搶修河壩,眼看著汛期越來越近,到了來年開春,不說四五月的大患,平時水位上漲,就足以讓水利局頭疼。看樣子,現在張嵩等人肯定都忙得焦頭爛額,也就是說,我應該能夠偷偷摸摸鉆鉆空子。”
想到這里,葉鈞眸子一亮,當下忙將執勤的梁濤喚了過來。
“小鈞,你找我?”
梁濤目露疑惑,不過臉色卻很隨和,現在葉鈞成為這間清巖會所的負責人,反倒讓梁濤徹底淡定了。一直以來,他都在承受著清巖會所嚴格制度下的壓力,因為聽說每次更換負責人,下面都要進行一次不亞于十級地震的大裁員,尤其安保方面,歷來是開刀的首選。
不過這次既然是葉鈞上位,他這份自認非常滿意的工作也就保住了。
“濤哥,有件事希望你能幫忙。”
“什么事,說來便是。小鈞,咱們可是自己人,不需要這么客氣。”
葉鈞朝梁濤投去一抹笑意,當下指著一旁的報紙,笑道:“濤哥,我需要你,以及一批信得過的人,去扮演一陣子地痞流氓。”
“地痞流氓?”
盡管梁濤顯得很迷茫,但卻沒有追問,因為清楚葉鈞不會給他指條黑路。
當下,梁濤露出一股遲疑之色:“小鈞,我跟阿皓可以無條件幫你,可你也清楚,我的圈中朋友,要么是軍隊退下來的,要么就是武警,且不說他們愿不愿意陪我一起干這事,就說那股子流氓氣味,他們也是扮不出來的。”
“那能不能找一批?”
“這倒是可以,但這些人,忠誠度始終很難讓人放心。”
梁濤這么一說,葉鈞也是露出為難之色,可很快,就聽到兩道笑聲傳來:“葉少,我們兄弟倆來了。”
葉鈞驚喜的抬起頭,轉過身,入眼,正是阿牛跟阿輝!
“牛哥、輝哥,你們怎么回來了?聽財哥說,你們不是有事公干嗎?”
“是財哥讓咱們倆兄弟回來的,說葉少肯定有用得著咱們的地方。”
阿輝的話讓梁濤露出一抹荒誕之色,當下吱吱唔唔道:“財哥…”
“財哥沒死。”
葉鈞笑了笑,當下壓低聲音,解釋道:“其實這只是一場苦肉計,濤哥,你可別聲張出去。”
“知道了。”
梁濤臉上先是閃過一絲震驚,但很快,便是厚重的喜悅。
說實話,在這間清巖會所干了也有好一陣子,對于胡有財跟楊婉,梁濤始終懷著一份知遇之恩。再者,胡有財曾與葉鈞一同將梁皓給救出牢籠,關于這一點,梁濤也一直謹記在心。
正所謂飲水思源,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梁濤也確實是這種實在人。
當下,阿牛跟阿輝聽說葉鈞要找一批信得過的流氓地痞,頓時拍著胸口道:“葉少,你放心好了,我們兄弟倆就是干這行的,不管放到哪,都能看見咱們臉上寫著的我是壞人。”
阿輝這句話頓時讓葉鈞等人哈哈大笑,葉鈞正打算解釋一下接下來的計劃,但梁濤的對講機忽然傳來一陣滋滋滋的嘈雜。
當下梁濤趕緊舉起對講機:“喂,是我,怎么回事?”
“濤哥,外面有一個男人想要進門,說是葉先生的表哥。”
對講機傳出的話,在場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這人口中的葉先生,自然就是葉鈞無疑,至于這表哥,莫不成就是董尚舒?
葉鈞聯想到這個可能性,也不管是真是假,當下吩咐道:“讓他們放行。”
梁濤聞言,點點頭,然后對著對講機說了幾句后,就趕緊跟在葉鈞屁股后面,朝著大門口走去。
只見一輛悍馬車牛氣哄哄駛進清巖會所,背后還跟著一輛紅色的保時捷跑車,當葉鈞趕到大門口時,恰巧就瞧見董尚舒從那輛悍馬車走了下來。
“小鈞!”
董尚舒忙朝葉鈞揮手,同時大笑道:“剛去了趟你們公司,他們說你在這,我就過來了。”
說完,董尚舒神秘一笑:“猜猜這次我帶誰來了?”
瞧著董尚舒一臉高深莫測的模樣,盡管葉鈞猜不透,但還是笑道:“難道是小敏?”
“瞎說!”
董尚舒臉色一苦,當下聳聳肩,一副對葉鈞愛理不理的模樣。
瞧著董尚舒開始玩倔驢的脾氣,葉鈞一時間哭笑不得:“對,我是瞎說的,您老別懷恨在心。”
“真是遇人不淑,這年頭,連表哥都開起玩笑了。”
瞧著葉鈞這副毫無誠意的模樣,董尚舒只能笑罵一句,然后指著那輛已經熄火的紅色保時捷,笑道:“南唐千江水頭牌,艷名遠播的云煙小姐。”
聽到這話,葉鈞并沒有露出與梁濤臉上那種男人才懂的期待之色,反而微瞇著眼,用只有他才能聽清的語氣呢喃著:“納蘭云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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