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林氏目前的掌舵人,林嘯羽有著足夠的耐心去營造對自己有利的環境,所以不急于現在就躲在幕后攪風攪雨。而這么多年的經營,林氏也早就私底下招兵買馬,最初的打算是用于應對一些突發變故,比方說洪義社、新安社以及周記若哪天貪婪心起,用一些脅迫性的手段讓林氏服軟,也好有著叫板的本錢。
只是沒想到這些突發變故沒發生,卻要將這些底牌用到謀奪利益甚至擴張的層面上,這不得不說是一種巧合,一種緣分,更是一種諷刺。
咚!咚!咚!
房門響了,休息一夜的葉鈞透過貓眼瞄了瞄,發現站在門外的并不是楊靜,而是林蕾,不由大呼意外。
當下打開門,只見林蕾笑瞇瞇招了招手,并似模似樣踮著腳打量著房間內部,“沒打擾到你吧?方不方便?”
“方便。”葉鈞從林蕾甜絲絲的笑意中回過神來,難怪在電影中被稱為初戀,確確實實能給異性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觸。“請進。”
葉鈞讓出一條道,林蕾也不客氣,邁著輕盈的步伐,微笑著走進客房里。
今天的林蕾似乎刻意穿上一套時尚的連衣短裙,短裙外還披著一件應該暖乎乎的絨毛馬甲。下半身僅僅是套著一雙黑絲網襪,以及一雙黑色長筒鞋。清純的臉蛋,高挑的身段以及那深深吸引著男人的穿戴,讓葉鈞也是無端升起一種漣漪。
“你怎么知道我下榻在這家酒店?”掩上門后,葉鈞給林蕾倒了一杯熱水,并打來暖氣。
“是王導告訴我的,順便讓我過來將這份文件交給你。說是因為《功夫》延期,所以合同上需要做出一些修改,若是葉公子看完后覺得沒問題,就麻煩簽個字,我也好帶回去給王導。”
說完,林蕾就從隨身的背包里面取出一個文件夾,遞給葉鈞。
接過文件夾的葉鈞隨手翻了翻,有著天賦博聞強記以及狡身,要看完這疊全是英文的合同并不需要花費太多時間。
可落在林蕾眼中,卻是葉鈞僅僅隨手翻了翻,就試圖取出筆簽字畫押,忙站起身道:“葉公子,需不需要我念給你聽?”
“你不會認為我看不懂英文吧?”葉鈞似笑非笑看著眼前很小就移民美利堅的林蕾,“其實這些合同我都看完了。”
“真的?”
林蕾似乎不信,畢竟就算是土生土長的洋老外,要看完這份合同,也需要至少五分鐘以上。更何況,合同這玩意茲事體大,一般來說都需要細細品讀,所以林蕾并不覺得葉鈞只花了一分鐘就當真將這些合同看完了。
“我以前上過那類能提高算寫能力的輔導班,所以看書就算不能說是一目十行,但至少也能一目五行。”葉鈞笑著將合同遞給林蕾,“不相信,你可以挑幾條考考我。”
“為了保證葉公子的合法權益,我就當一次小人,考考你。”
林蕾露出一絲嫵媚的笑意,然后就在每一頁挑出幾條讓葉鈞念出來。還別說,葉鈞不僅都一一回答出來,甚至與合同上的條款一字不差,這讓林蕾不由得掩著小嘴,連說不可思議。
“現在相信了吧?”葉鈞笑著從林蕾手中接過合同,隨手簽下了自己的署名。
“葉公子是在哪上的輔導班,我也想去學習。”
林蕾確確實實心動了,以前認為這種宣傳說是能提高算寫能力的輔導班都是騙子,訛人錢財的,可今日瞧見葉鈞展露出來的算寫能力,這近乎鐵證如山的有根有據,也徹底打消林蕾以往對這個行業的成見。
“小時候去的,現在應該已經關門了。”
開玩笑,這提高算寫能力的輔導班完完全全就是忽悠人的幌子,葉鈞可是依靠天賦博聞強記以及狡身才具備這種不可思議的算寫能力,尋常的江湖術士又豈能教導出來?畢竟要培養一個人的算寫能力,從科學的角度來說不是行不通,但那是建立在左腦接受啟發并且開發的前提之下,而且還要擁有異于常人的神經傳導能力,通俗點說,就是一個人的資質以及悟性,這可不是隨隨便便什么人都能學到并能熟練駕馭的。
可既然這海口夸了出來,葉鈞只能找幌子瞞騙過去,可林蕾不僅不泄氣,相反,還露出一種讓葉鈞暗道不好的甜甜笑意。
“沒事,葉公子,如果你愿意,可以將你學到的知識教導我,我愿意做你的學生。”
林蕾故意伸開兩條修長的大腿,搭在沙發上,這時一陣暖氣吹了過來,讓林蕾披肩的發梢迎風招展。
看到這一幕,葉鈞險些就按耐不住,當下忙不迭仰起頭,轉移視線,“其實學這些很費時間,也很費精力。”
“我不怕,像這么有用的知識,一定要學。我平日里就喜歡看書,還指望著以后能考一個博士學位,如果我能擁有葉公子這樣的算寫能力,肯定能事半功倍。”
林蕾直接站起身,拉著葉鈞的手臂晃呀晃,“葉公子,你就答應我吧,好不好?”
葉鈞也是一陣為難,當下不得不將拖延戰術祭出來,“可以,不過需要等一陣子,眼看著馬上要過年了,我這期間會很忙。”
“謝謝!”
在葉鈞不可思議的神色下,只見林蕾忽然踮著腳,直接睜著粉唇就親了葉鈞的臉頰。
或許長期居住在美利堅,觀念上林蕾確確實實要放得更開,這也是基于本能動作,象征著一種感謝,這在國外很正常。可直到親了后,林蕾才猛然想起她親的是一個男人,而且還是華人,頓時臉色一陣緋紅,當下繞著手指,不自然道:“時候也不早了,我該回去了。等葉公子忙完后,我再來登門拜訪,學習這類神奇的算寫能力。”
葉鈞下意識應了聲,林蕾就逃也似的跑出房間,而葉鈞依然傻乎乎站在原地,下意識伸出手,撫摸著臉頰上留有余溫的濕潤,之后放到鼻子前嗅了嗅,“香,真香。”
“什么東西這么香呀?”
一道充滿質問的聲音傳來,葉鈞嚇了一跳,忙不迭望向房門,只見楊靜依然保持著眺望走廊的姿態,好一會才轉過頭,皮笑肉不笑的盯著葉鈞,“我記得她,她是王哥打算力捧的模特,叫林蕾,我跟她打過幾次交道。葉鈞,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她怎么會在你房間里,而你剛才那股子陶醉的模樣,該不會是干了什么值得回味的好事吧?”
“沒有!絕對沒有!”
葉鈞頭皮發麻的連連擺手,暗道這節骨眼上怎么這姑奶奶就偏偏跑回來了?還好死不死讓她瞧見自己剛才那有感而發的模樣,真是衰到姥姥家了!
“沒有?你說這夜來香是臭的,還是香的?”
楊靜似笑非笑的模樣讓葉鈞一陣頭大,當下訕笑道:“都一樣,都一樣。”
“夜來香你都認為是香的?惡心人不?”
楊靜裝出副反胃的模樣,這讓葉鈞頗為尷尬,因為這才想起夜來香的真正含義,頓時不自然道:“咱們能不能別在提這種事?多傷和氣,對不對?反正我可以保證,我跟她絕對沒發生事情,她來這,是給王哥送合同的。”
“合同?”
“對,就是關于《功夫》延期公映以及重新拍攝的合同,我好歹也是投資人,合同肯定需要我簽字。”
楊靜僅僅點點頭,嘀咕道:“王哥為什么不讓我帶合同過來?偏偏還找一個小妖精送來,這不明擺著是給狼送羊嗎?”
葉鈞剛打算陪笑著一同說些王大導演的閑話,以便討好楊靜,可仔細一想又覺得不是個味,頓時嘟著嘴道:“嘿,怎么說話的?我成什么了我?”
“在我眼里面,你就是頭色迷迷的大色狼!”
楊靜滿臉不爽哼了哼,然后就將手提包掛在衣架上,開始自顧自的脫掉外衣。
“那我不就真成畜…”
葉鈞忙不迭收聲,暗道差點就將自個說成是畜生了,這不明擺著給楊靜留下取笑的話柄談資嗎?
忙止住聲音的葉鈞討好著替楊靜取來一套室內專用的睡衣,然后還煞有介事的替趴在床上的楊靜捏腳捶背,“今天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不用拍戲嗎?”
“都說人正不怕影子斜,你如果不做什么虧心事,難道我回來是早還是晚,就值得這么斤斤計較?”
楊靜慵懶的回了句,葉鈞忙不迭點頭哈腰矢口否認。
忽然,楊靜撐著玉手坐了起來,眼珠子就仿佛狐貍似的,死死盯著葉鈞,“老實交代,昨晚跑到哪去了?怎么一晚上都沒瞧見你的影子?該不會跟哪個闊少跑外面喝花酒摟嫩模逍遙自在了吧?虧老娘獨守了一夜的空房,你這個缺心眼的壞蛋!”
楊靜一邊質問,一邊手沒閑著的伸向葉鈞腰間,直接將葉鈞腰間的那團肉擰成螺旋樣。
“疼!疼!”
葉鈞驚出一身冷汗,當下條件反射似的跳了起來,楊靜也沒有鬧得太過分,見葉鈞似乎很吃疼的模樣,也就沒有追加懲罰葉鈞的心思。
“別提了,昨天晚上差點就玩完了,還喝花酒。”
葉鈞沒好氣的嘆了口氣,這似模似樣的神色讓楊靜本能拋掉那并不多的小肚雞腸,關心道:“怎么了?”
葉鈞先是咽了口唾液,然后煞有介事的裝模作樣,似乎打算營造出一些詭異的氣氛。
可瞧見楊靜那副你趕快老實交代的模樣,頓時沒轍,只能苦笑道:“昨天下午我邀請林氏的一位商業合作伙伴一起吃飯,等吃飽后他打算開車送我回家,可不知為何,忽然四周就發生爆炸!我那合作伙伴被爆炸的殘屑傷到皮,所以我只能送他去醫院包扎。后來,警察也來了,因為我是目擊證人,所以還得錄一份口供。”
“你沒傷到吧?”楊靜露出關心之色,見葉鈞很無辜的搖搖頭,這才皺眉道:“爆炸的事情我也知道,畢竟今天登上報刊了,可我好像記得是在馬路邊爆炸的吧?這跟停車的地方有關聯嗎?還有,你說警察對你錄了口供,對方難道沒認出你?不是說錄口供需要提供身份證明嗎?這樣方便日后上庭作證。”
葉鈞暗暗捏著把汗,暗道這婆娘平日里怎么沒見這么精明?什么時候心思也開始細膩起來了?
但表面上,葉鈞卻依然保持著那股沉穩,笑瞇瞇道:“難道新聞沒提到爆炸的并不僅僅是一輛車子嗎?”
“沒有。”楊靜茫然的搖搖頭,“算了,不說這些,你跟我說說警察這邊怎么處理?”
“還能怎么處理?無外乎是我坐在警司辦公室喝了杯茶,同樣對方答應我,愿意保守這個秘密。”
葉鈞杜撰了一個幾乎顛覆事實真相的謊言,好在楊靜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對了,待會有一場展出會,你能不能陪我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