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鈞并沒有急著返回晶港大酒店,當車還在公路上疾馳的時候,就吩咐林嘯羽找一處僻靜些的地方將車停下。
林嘯羽很清楚葉鈞想要跟他談一談關于今晚備戰的事情,所幸吉光的宅邸還算偏僻,這條行駛的公路也是依山傍水,所以要找一處較為清幽點的地方,并不困難。
打開車門,葉鈞掏出一根煙,自顧自點上,然后就找了處較為干凈點的草皮坐下,“看樣子,你跟吉光已經達成一致了?”
“葉少,莫非這里面還有陰謀不成?”林嘯羽皺著眉,頗為不解,“其實我也有一些環節大為不解,比方說為何吉光單單挑上我。要說港城這塊地,經營這些買賣的社團很多,吉光大可以向這些社團許諾一些利益,相信到時候聯合幾家,并不困難。”
“這也是我擔心的。”葉鈞若有所思彈了彈煙灰,冷笑道:“吉光這老家伙深藏不露,從他敢在咱們面前表露那歇斯底里的瘋狂,緊接著又歸于平靜,就清楚吉光他即便老了,身子骨不中用了,但這手段、這演戲的本事,依然健在,甚至遠遠拋開王天養跟謝成文一大截。”
“葉少,那豈不是說,吉光依然想對林氏耍手段?”林嘯羽面露驚容。
“現在談這些還為時過早,不過我相信吉光這次確確實實是有誠意跟你,或者說是林氏合作。但我提醒你一句,僅僅是這次而已,所以日后吉光不管說什么,最好深思熟慮,想不明白的,可以跟我說。”
在林嘯羽看來,葉鈞身上有著一股與年齡不相符合的深邃,他也是過來人,很清楚這種氣質是需要時間打磨才能雕砌而成的。一味的賣弄老熟在林嘯羽眼里純粹就是笑話,不管怎么說,林嘯羽現如今也踏入而立之年,既然林氏愿意將這么重要的買賣交托給林嘯羽,就足以說明林嘯羽同樣深通著爾虞我詐的道行。
葉鈞吐了口煙圈,平靜道:“如果我沒猜錯,吉光這次打算捧你上位,應該是看上了林氏背后打通的毒品以及走私這兩條線。或許他不會做得太絕,可洪義社、新安社一旦垮了,那么就算林氏取而代之,可這港城地下社會,卻是周記一家獨大!不管怎么說,就算吉光真心實意打算讓林氏以及某一家社團取代洪義社、新安社今時今日的地位,可在周記眼里面,這半路殺出的兩家新貴可不是什么黑馬,而是周記能輕而易舉控制著的兩顆棋子罷了。”
“這還真是驅了狼又來了虎,吉光的野心還真夠大的,之前險些還以為他真打算維護港城的秩序。”
林嘯羽狠狠罵了句吉光的無恥,葉鈞卻冷笑道:“要不怎么說這老家伙喜歡演戲呢?畢竟只要是個人,他就得貪,只存在貪大貪小的概念,但這世道卻沒有貪與不貪這種觀點。或許歷史上確實有那么些值得尊敬的人,他們確實做得足以被歌功頌德流芳百世,但說到底,他們貪的是名,而不是利。名利名利,這名在前利在后,說明貪名的人不是不貪,而是比貪利的人還要可怕!”
林嘯羽露出深以為然的神色,過了好一會,臉上才呈現著猶豫不決之色。
葉鈞似是看透了林嘯羽肚子里的心思,輕笑道:“是不是想問我,為什么幫你?又有著什么樣的企圖?”
“葉少,你也別怪我,既然你都說了這世道沒有不貪心的人,而且這世道也不會平白無故天上掉美元,你愿意幫我,就自然有著我所能給你的名或利。關于這一點,我應該不會說錯,否則,葉少先前那些話,就有了值得詬病的地方。”
眼看著葉鈞已經猜出個七七八八,林嘯羽索性也不打算藏著捏著。有時候將話題透明化,不見得就是壞事。
對于這個問題,葉鈞并不覺得回答起來有任何不妥之處,反而笑了笑,有感而發道:“港城是一處風水寶地,或許回歸后經濟會出現蕭條的狀況,甚至還會持續幾年甚至十幾年,但依然改變不了這里面留下的文化、底蘊。沒有人會否認港城的前景能否大展宏圖,但港城,永遠象征著祖國最大的商業化城市。”
“葉少,我不是很明白。”
似乎覺得這話題有些扯遠了,林嘯羽臉上也是茫然之色。在林嘯羽看來,葉鈞更應該直插主題。
“好像是跑題了,這樣說吧,當港城回歸后,內地不管是燕京黨,還是天海黨,都會死死盯著港城這塊蛋糕。他們肯定會瘋狂搜羅在港城本土具備潛力以及號召力的代言人,就算僅僅是交善,對他們來說,也不會輕易錯過。相信你也清楚燕京黨跟天海黨建立的目的,依然是兩個字,名利。”
葉鈞若有所思彈掉手中的煙蒂,平靜道:“我聽說港城回歸后,政府會號召一批在港城擁有名望的家族或者名人成為下一屆的人大代表,甚至有資歷的,還能獲得一些非常務類的職務提名,說白了,就是個掛牌卻沒實權,又領不到俸祿的虛名。不過,即便只是個虛名,卻同樣能套現一大批官脈、商脈。而我的目的,就是希望把你推到這個位置。”
“為什么?”
林嘯羽似乎已經猜到葉鈞的真正意圖,談不上興奮,但也談不上失望,倒是有那么點歡喜。
“其實這個問題不難理解。”葉鈞似笑非笑瞥了眼林嘯羽,清楚這問題都說到這份上了,林嘯羽不可能依然想不通看不明,“不管是燕京黨,還是天海黨,首先要慕名拜會的名單,應該就是這第一屆破格提名的人大代表,而那些成功獲得非常務職務提名的人,更是會被列入重點拉攏的名單之中。”
“葉少,這么說,你是希望借著我,替你打入燕京黨或者天海黨內部?”林嘯羽輕笑道。
“暫時是這種想法,不過也說不定,以后的事以后再說。還是那句話說得好,計劃趕不上變化,有想法是好的,但還是得因地制宜,方能立于不敗之間。”
在葉鈞看來,跟林嘯羽還沒必要就這個話題深入下去,畢竟八字還沒一撇,葉鈞并不喜歡做一些浮夸的事情。再說了,現在的林嘯羽姑且算得上合格,但卻不代表就已經達到葉鈞能夠交心交肺的地步,甚至還稱不上通過這次考核。
返回晶港大酒店的葉鈞順順利利推開門,這一路上也沒被人認出來,正打算換衣服,卻感覺到視線一黑,很明顯,眼睛被兩只手給蒙住了。
“讓我猜猜,手這么滑,胸這么軟,一定是咱們家的楊大小姐。”
“哼!流氓!一點都不好玩!”
似乎也意識到挨得太近,胸前的壁壘已經徹底貼在葉鈞后背,楊靜頓時撒腿就撤,立馬就與葉鈞保持了至少三步的距離。
葉鈞轉過身子,眼看著楊靜想躲想逃,頓時伸出手,一個箭步,就拉住楊靜的小手。
在楊靜驚叫之下,手臂微微使力,就將楊靜拉入懷中。然后,更是在楊靜驚呼聲中,一把橫抱起這毫無重量可言的美妙玉體,然后直接朝著軟床走去。
“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姑奶奶現在還處在危險期,你可別亂來!”
羞得已經不敢敞著臉見人的楊靜一邊捂著眼睛跟臉蛋,一邊嚷著鬧著想要掙脫葉鈞的懷抱。
葉鈞一把將楊靜丟到床上,似笑非笑道:“不是有著一種東西叫安全套嗎?很不巧,回來之前我就尋思著萬一跟楊大小姐一時把持不住,該怎么辦?所以,就到便利店附近投了一個硬幣,弄了一個小盒子,別看這盒子小,咱們起碼能痛痛快快來上五六炮!”
“我才不要跟你來什么五六炮!流氓!”楊靜直接縮到被子里,根本就不敢去看葉鈞。
“我可不流氓,真流氓起來,你就會心滿意足一個勁喊我好老公,信不信?”
葉鈞直接爬上床,一邊脫著衣服,一邊故意弄大動靜。
顯然聽到葉鈞扯皮帶聲音的楊靜頓時嚇得渾身哆嗦,當下直接掀開被子,見葉鈞還真就自顧自脫著褲子,頓時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我現在真是在危險期!我…唔唔…我現在真是在危險期…”
“好好好,姑奶奶,別哭了,我跟你鬧著玩的,別哭了。”
眼看著似乎這種力度的勸解對楊靜起不了作用,葉鈞腦子一轉,頓時湊到楊靜耳旁,輕聲道:“如果我今天真打算跟你怎么樣怎么樣,明天你肯定就去不了游樂場,我可是買了兩張票,準備明天帶你一塊出去玩的。”
見葉鈞從衣服中扯出兩張游樂場的票劵,楊靜頓時止住哭聲,驚喜道:“真的?你真打算帶我出去玩?”
“還不止這些。”葉鈞笑著取出錢包,從里面扯出一張金燦燦的鍍金卡,笑道:“你猜這是什么?”
“天啊!我從雜志上看過,說是可以在世貿商城抵消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塊的購物卡!你從哪弄到的?”
楊靜興奮的直接從葉鈞手中搶過這張卡,就仿佛看到親爹親娘一樣使勁親著,這讓在旁等著能一親芳澤的葉鈞一陣腹誹,暗道自個還真就不如一張購物卡!這年頭做男人做到這份上,真是有夠賤的!
似乎也瞧出葉鈞悶悶不樂的模樣,回過神來的楊靜討好似的笑了笑,象征性的在葉鈞臉上啄了啄,以示尊重,然后就繼續摟著那張金卡興奮的搗鼓起來。
“卡自然是剛才在門口那個林家大少爺送的,怎么樣?還滿意吧?他說了,你如果喜歡,下次還給你送一張。”
葉鈞的話讓楊靜再次興奮起來,當下睜大眸子,激動道:“他可真是大好人呀,你應該跟他很熟吧?跟他說說,別那么小氣,每次多送幾張,或者每個月都送一兩張。”
聽到這話葉鈞差點沒氣背過去,這等同于十萬塊是這么輕而易舉送出手的嗎?暗道這傻妞也不知道拿著這玩意燙手,葉鈞不得不琢磨著日后一定要讓成熟的蘇文羽或者大方得體的陳國蕓多多管教一下楊靜,不過這也是奢望,真到了那一天,指不定要到猴年馬月去。
“好了,今晚你就摟著這卡睡覺吧。”
葉鈞悶悶不樂開始穿衣服,聽到楊靜連連說好,一點沒有慚愧或者醒悟的模樣,頓時滿腔悲情的哀嘆一聲,然后才笑道:“今晚林大少請我到他家里面吃飯,可能晚些時候才能回來,如果等不到我,就先睡覺吧。等明早養足精神,才能開開心心到外面瘋上一天。”
“去吧去吧,對了,出去記得鎖門。”
楊靜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似乎全身心都沉浸在手中那張百看不膩的金卡上。
葉鈞無奈的正打算走出房間,卻聽到楊靜喊了一聲,以為能來一場吻別的葉鈞剛扭過頭去,頓時就失望了一大半,只見楊靜依然把玩著那張金卡,說出一句差點讓他氣背過去的話,“對了,記得待會跟林大少說金卡我很喜歡,讓他多給我弄幾張。反正好久沒有瘋狂購物了,這次一定要瘋狂大采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