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窺香
“你們別打了!劉仁,你快讓他們住手!”
一聲尖叫聲傳來,讓葉鈞以及華玲茳都是暗暗皺眉,因為這聲音距離他們并不遠,而且也都聽出是沈穎的叫喚。()
沈穎不是跟林蕭待在一塊嗎?
葉鈞尋聲望去,只見林蕭正被三個男人拳打腳踢,沈穎急急忙忙拉著其中一個年輕人。反觀林蕭倒是且戰且退,臉上毫不掩飾心底的那層怒意。
葉鈞可不會讓林蕭在自己的地頭上吃虧,看情形,沈穎跟這伙人還認識,這讓葉鈞有些不滿。不過,卻也在第一時間走了過去。
“曉雨,別去。”
見郭曉雨露出慌亂之色,還打算上前,華玲茳忙伸手攔住,“咱們繼續看焰火。”
“華奶奶,可是…”
郭曉雨臉上依然是慌亂之色,倒是華玲茳非常鎮定,笑道:“我聽小鈞的母親說小鈞打小就練過武術,對不對?”
郭曉雨猛然想起當初葉鈞分別在華城海鮮以及馬路上接連救下她跟蘇文羽,而且也聽過葉鈞說從小就曾在武術學校練過幾手,頓時點頭道:“是呀,小鈞武術可厲害了,一個人打幾個人,都沒問題。”
“恩,男人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你過去,說不定還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華玲茳僅僅瞥了眼正攥著拳頭打算動手的葉鈞,就繼續指著夜空上耀眼的焰火,笑道:“快看,好漂亮呀。”
“恩。”
盡管郭曉雨做不到如華玲茳這般漠視,這般無所謂,但還是盡可能裝出副不在意的模樣。
“住手!”
眼看著一個男人正打算揮舞拳頭朝林蕭嘴上來幾下,葉鈞一個腳步,輕輕松松就出現在這男人身邊,同時伸出手,瞬間就抓住這男人揮舞在半空中的手臂。
“哪里跑出來的野小子?滾開!”這男人震驚于葉鈞力道的恐怖,死死盯著身前的林蕭,“原來你這臭小子還有幫手,也好,老子順手一塊把你們收拾掉!”
“就憑你?”葉鈞揶揄道。
“怎么?不行嗎?知道我大伯是誰嗎?”這男人不斷搖晃著手臂,可愣是擺脫不了葉鈞的單手束縛,一時間又驚又怒,“阿城,動他!出了事,老子扛下來!”
“好!”另一個男人瞬間取出一把彈簧刀,兇狠的瞪著葉鈞,“放開他!不然,我捅死你!”
這一幕讓四周圍觀的群眾一陣嘩然,沈穎見場面已經到了亮刀子的程度,加上她清楚現在正面臨這一幕的不僅有林蕭,還有葉鈞,頓時嚇得直接哭了出來,“住手!你們難道都想死嗎?”
被沈穎死死拉著的青年目光兇狠,朝林蕭冷笑道:“敢碰我的女人,還讓我撞見,看樣子老天爺都想著讓你早點死!”
“阿城,先幫我解決這臭小子,丫的,力道真大!”
“沒問題!”
那個持著彈簧刀的男人氣勢洶洶就朝著葉鈞撲來,林蕭在旁一驚,正打算開口提醒,可緊接著,就目睹到一幕不可思議的場面。
只見葉鈞抬起腿,接下來就一腳將這持著彈簧刀的男人踹飛,當然,能將人踹飛這不是新鮮事,關鍵是葉鈞這一腳的力道,直接將這持著彈簧刀的男人給踹出至少五六米距離,等這男人中招摔倒好,第一時間就在地上痙攣幾下,然后口吐白沫,緊接著就昏了過去。
“失手了,沒控制好力度,不過應該還不至于死人。”
葉鈞嘀嘀咕咕的碎碎念讓正被他抓著手一直掙扎的男人狠狠咽了口唾液,當下驚恐的望著葉鈞,就仿佛看怪物似的,連手上的掙扎動作也第一時間消散。
“葉少,沒想到你還有這手。”林蕭很快回過味來,他可是有見識的人,董尚舒層出不窮的野獸實力早已讓他們這些南唐紈袴膏粱們麻木,暗道果然是物以類聚,這兄弟倆就沒一個簡單的貨色。“這絕不是我惹的事,剛才走著走著,這伙人就沖了過來,二話不說就動手,我…”
“好了,我都清楚事情大概了。”葉鈞擺擺手,冷冷盯著被他抓著的男人,“給你兩條路選,第一條,領著這家伙去醫院。第二條,我幫你們倆叫救護車。”
葉鈞的目光讓這男人渾身發毛,唯恐落下個半身不遂的下場,當下驚恐道:“我選第一條,第一條!”
“滾!”
葉鈞松開手,直接推了推這男人,只見這男人先是摔倒在地,然后一個釀蹌就直接逃之夭夭。當然,并不是朝著那休克痙攣的同伴而去,而是退到與葉鈞保持十米開外的地方,罵道:“臭小子,你有種!給我等著!老子今天不狠狠修理你,老子就是頭畜生!”
“這話可是你說的!”葉鈞冷笑一聲,“你盡管找人來,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你要怎么修理我?”
“好!夠狂!江陵這地方,還是別太狂的好,你如果不想做孬種,就給老子站在這別走!”
這男人狠狠瞪了眼葉鈞,然后就朝被沈穎拉著的青年喊道:“劉仁,給我看牢這小子,我現在就去打電話喊人!”
“去吧,郝大哥你可真夠仗義的,你這兄弟沒白交!”
被沈穎抓著的劉仁大笑一聲,然后就開始幸災樂禍盯著林蕭跟葉鈞,毫不掩飾臉上的憎恨,“賤貨,等著吧,看你勾搭上的小白臉是怎么被整死的。”
沈穎起初還很著急,但現在,卻突然松開劉仁,臉上毫不掩飾那抹發自內心的嘲諷。在沈穎看來,誰倒霉還真就是當下立判,葉鈞私底下有多么恐怖,別人不清楚,難道她這位能隨時隨地進入清巖會所的會員還不清楚?
再說了,光一個林蕭就能讓這些人吃不了兜著走,現在還無端端把葉鈞給扯進來,沈穎立馬作出決定,開始急匆匆跑到林蕭身前,毫不在意劉仁嫉妒憤怒的目光,緊張道:“你沒事吧?”
“沒事。”林蕭臉色有些很難看,畢竟這次提議出來看焰火的是他,剛來就給葉鈞攤上麻煩,如果不是清楚沈穎也算是無辜,他肯定會毫不客氣甩出一巴掌。
沈穎清楚林蕭的心思,也不介意對方這種冷漠的態度,尷尬道:“對不起,我跟劉仁早就分手了,是他對我死纏爛打,我也是無辜的。”
“算了,這件事,不怨你。”瞧著沈穎這楚楚可憐的模樣,林蕭擺擺手,平靜道:“這小子什么來路?”
見林蕭似乎并不怪她,頓時喜滋滋道:“放心,他家里面是做生意的,他爸跟我爸一個單位,都是在民政局工作,但他爸只是副局而已。倒是那個剛才撂下狠話的來頭大一點,他家里面本身沒什么復雜的背景,只是他大伯是最近上任的警局局長郝萬年,所以平日里就比較囂張跋扈。”
“郝萬年?”葉鈞奇怪的望了眼沈穎,見對方使勁點著小腦袋,嘀咕道:“還真是天涯無處不相逢,沒想到郝局長上任后,這江陵的治安不僅越來越亂,連帶著什么阿貓阿狗都跑出來了。”
沈穎清楚郝萬年在葉鈞面前屁都不是,當下心底涌上一股喜悅,暗道劉仁呀劉仁,你還真是夠倒霉的,什么人不惹,偏偏惹上葉鈞。也好,正可以借這個機會甩了你。
“小鈞,咱們不如先回去吧?”
這時候,郭曉雨扶著華玲茳走了過來,臉上有些擔憂。
“不礙事,曉雨姐,你跟華奶奶先子里休息一下。”葉鈞笑了笑,瞄了眼一旁滿臉尷尬的林蕭,“咱們林大少吃了這么大的啞巴虧,可不能輕易作數,江陵始終是我的地方,我可不能讓既是客人又是朋友的林大少受委屈。華奶奶,您不介意吧?”
華玲茳大有深意瞥了眼沈穎,然后笑瞇瞇道:“年輕人喜歡看焰火,就多看一會,我老人家腿腳不方便,就先子休息一下。曉雨,你要不要跟我一塊去?”
“恩,華奶奶,我扶您。”
目送華玲茳跟郭曉雨離開后,葉鈞朝林蕭使了個眼色,笑瞇瞇道:“去把我哥叫來,他在江陵快悶出鳥了,是時候給他活動活動筋骨了。本來,我可以打電話叫他過來,可如果把大哥大亮出來,恐怕這電話還沒打通,人就給嚇跑了。”
“明白,明白。”
葉鈞的提議讓林蕭雙目一亮,有董尚舒的地方,那可就絕對是激情洋溢。當下旁若無人走到不遠處的雜貨店,順手,就舉起話筒,笑瞇瞇開始撥著身前的數字鍵。
“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當眾鬧事?”
大概過了二十多分鐘,只見幾個牛氣哄哄的警察迅速走下車,一副耀武揚威的模樣。同時走下車的,還有之前朝葉鈞撂狠話的男人。
這男人屁顛屁顛走了過來,指著地上正被劉仁守著的同伴,然后就指著葉鈞,“陳叔叔,就是這家伙,我們都看見他動人。”
“小子,你有什么話要說嗎?”
這幾名警察明顯都是剛喝過酒,說起話來語氣很沖,還摻雜著一股濃厚的酒味。
葉鈞跟林蕭笑瞇瞇的抽著煙,見這警察問起,頓時聳聳肩,并未作答。倒是一旁的林蕭瞥了眼正死死瞪著他的劉仁,平靜道:“警察叔叔,我可是老實人,剛才正在這看焰火,這伙人就沖出來對我拳打腳踢,我估計他們應該是道上的黑社會,所以請警察叔叔要嚴懲這些壞人。”
“哈哈!”
“哈哈!”
“小寅,聽聽,你是不是真做了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我告訴你,如果你真學那些社會上不三不四的人那樣為非作歹,叔叔我可不敢管你的閑事。”
“就是,小寅,你老實說,有沒有欺負這位看起來很乖的同學呀?”
一時間,幾個民警都是哈哈大笑起來,同時對著那個男人打趣。
這男人深吸一口氣,唉聲嘆氣道:“幾位叔叔伯伯,我的為人,難道你們不相信嗎?平時基本不出門,除了跟幾個朋友喝杯酒唱唱歌,基本都被我媽看著。要我說,分明就是他們兩個含血噴人,陳叔叔,您想想,他們現在一點傷都沒有,我朋友卻依然躺地上昏迷不醒。陳叔叔,您再想想,如果他們不是問心有愧,態度至于這么倨傲嗎?”
“有理!”
領頭的民警拍了拍手臂夾著的公文包,然后牛氣哄哄道:“你們兩個,跟我們到局子里一趟,放心,如果你們是清白的,我們調查一下,就讓你們回家。”
劉仁跟那個姓郝的男人將葉鈞與林蕭的無動于衷曲解為是被嚇懵了,可還沒來得及幸災樂禍,就聽到一聲咆哮,“陳艦平,你這龜兒子養的,竟然想請我的朋友到局子里喝茶,問過我沒有?操,是不是最近沒拜訪你們部門,你們一個個都皮癢了是不是?”
聽到這囂張跋扈的咆哮,葉鈞與林蕭互視一眼,頓時得意,因為都清楚,董尚舒這位正主終于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