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浩,有些事,我不能說得太明白,你只要記牢了這一點,該怎么做,就怎么做,那么,公司就能平平安安的。”
聽了葉鈞一席話,周元浩頓時倒吸一口涼氣,葉鈞隱去了天海黨與燕京黨的部分,僅僅是說京城有一些人眼紅,畢竟港城時尚周刊大舉進攻內地市場,本身就會對不少傳媒企業造成影響,尤其是在競爭收視率的問題上,勢必就會陷入被黨同伐異的境地。
這個解釋倒是合理,而且葉鈞重點提到說內地基本沒有屬于私人性質的電視欄目,這次國家已經是開了先河,但如果全國各地的電視欄目無法與港城時尚周刊旗下的娛樂無極限欄目競爭,那么那些人很可能就升不了官,發不了財。
周元浩并不意外,早年就聽說內地的官場極為復雜,不像港城那么開放,金鳳衛視與港城無線也是因為被不少電視臺聯合打擊,才龜縮在粵州偏安一隅。
“董事長,我明白了,那么咱們接下來唯一能運作的項目,就只有《緣分百分百》了。”
“對,不過上有政策,咱們下有對策。既然有關部門的領導駁回了咱們欄目的申報項目,那么,咱們就走迂回路線。”
“迂回路線?”
周元浩露出驚訝之色,葉鈞也不擺譜,笑瞇瞇道:“沒錯,就是迂回路線,我告訴你,既然有些人故意壓著咱們,那咱們就得將娛樂無極限欄目的運作模式盡可能擺脫盈利性的宗旨,最大限度達到具備宣傳以及公益雙重價值的新模式!一旦娛樂無極限欄目擁有足夠的市場知名度與號召力,且運作的項目能引發公益性的反響,那么,接下來的項目中只要咱們保持著這個底線,到時候你再去一趟燕京,如果相關部門的領導還敢理直氣壯將咱們的項目給駁回,那么我就親自去討個說法!”
“董事長,我明白了!”
周元浩目露喜色,當下一字一頓道:“董事長,您的意思是不是打算將《緣分百分百》欄目與基金會的主題聯系在一起?”
“沒錯,這方面你負責添加內容,咱們目前為了擴展陣地,必須將公益性放在首位。”葉鈞頓了頓,平靜道:“當然,港城與內地的娛樂無極限欄目內容不能一樣,這個宗旨不能變。盡管公司得以開拓內地市場,但不代表就要撇掉港城市場,沒人會跟錢過不去,對不對?”
“董事長,我完全明白您的意思。”
“好,晚上休息早一點,明天立即動身返回港城,跟董事會磋商相關的搬遷事業,并聯系目前已經進駐天海市的代表團隊,力圖以最短的時間將公司的辦公樓以及各種辦公器材敲定。然后,開始設計第一期的《緣分百分百》的欄目,同時征召愿意登臺的單身女性跟單身男性。”
葉鈞頓了頓,擦了擦嘴,笑道:“元浩,盡自己的能力去辦,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出一番更出彩的成績。”
很快,周元浩就在一名服務生的引領下,前往葉鈞事先就替他準備好的客房。
通過大半天都在思考京城大佬們的心意,葉鈞清楚接下來他必須要懂得收斂,不能將京城大佬們的沉默理解為這是一種默許,而是要時刻警醒自己這完全是假象,實際的情況應該是京城大佬們的隱忍不發!
“小鈞,怎么突然想起找我?”
葉鈞通過方文軒的關系,聯系上了身處天海市的劉懿文。
“劉大哥,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好呀,小鈞,你說說看,看什么問題值得你這么急著找我。”
劉懿文笑瞇瞇掏出一根煙點燃,然后愜意的靠在沙發上吞云吐霧。
但起初還晴天白云的劉懿文忽然臉色大變,很快就將手中的煙頭給掐滅,然后沉聲道:“小鈞,你不會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劉大哥,您覺得我有開玩笑的必要嗎?”
劉懿文臉上一時間陰晴不定起來,緩緩道:“這只是你的個人猜測,老實說,表面上看起來似乎能夠這么理解,但我斷然不相信沈伯仁會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
“劉大哥,那我就不明白了,為什么明明好好的,可這一轉眼就翻臉不認人了?我派出去的人回來跟我說,那個負責遞文件的公務員前一天還是笑臉迎人,甚至不惜頂著烈日將第一批申報好的文件給他送來。可第二天,二話不說又是冷言冷語,還一副狗都不待見的臉色,這前后的分差未免也太大了吧?”
葉鈞頓了頓,故意裝出很憤慨的模樣,“除了京城那邊有人暗中使壞,我斷然不相信還有其他可能性!”
“小鈞,你先別著急,我現在就讓人去打聽一下,看這到底是哪個龜孫子躲在背后使壞!”現在整個天海黨都將葉鈞當作寶,劉懿文可不希望葉鈞對身為天海黨成員的身份心生芥蒂,頓時保證道:“不就是幾個節目嗎?如果真是有人暗中使壞,我們一定幫你擺平那些偷雞摸狗的小鬼頭!”
“那就謝謝劉大哥了。”
“說得哪里話?這是應該的。”劉懿文笑了笑,“如果沒其他事,我現在就把電話掛了,然后聯系人去查一查。”
“恩。”
與劉懿文道了別,葉鈞順手就掛斷電話,臉上也漸漸露出陰謀得逞的笑容。
他之所以裝糊涂,裝出副渾然不知的模樣,無非就是希望借用天海黨去試探他跟徐德凱的猜測到底是真是假,是對是錯。而且,葉鈞也是想用這種方式向劉懿文,以及整個天海黨傳遞一條信息,就是現在京城里面已經有人盯著他了,以后別太指望他繼續給天海黨爭臉面。要想打燕京黨的臉,可以,他愿意奉陪,但也請你們這一尊尊大佛大神們別老躲后面喝涼茶品頭論足,該出手時就別磨磨蹭蹭的。
當然,葉鈞也同樣在用這種方法向京城大佬們示弱,暗示我現在已經不再單干,而是與天海黨一塊進退。
葉鈞并不清楚這樣的暗示到底這些人能不能看透,但他也做了最壞的打算,那就是從現在開始,直到《緣分百分百》登上內地的熒幕前,盡量少搞噱頭。真想要跟燕京黨較勁,那就只能由明面轉移到暗面。當然,葉鈞也考慮過要怎么去打燕京黨的臉,思前想后,就只有一條,那就是從連鎖電器城下手。
畢竟打從一開始,連鎖電器城就是他與夏家單方面的計劃,被天海黨濫竽充數提前搶占先機,如此不道德的行為就算被打破頭皮撞破墻,恐怕京城大佬們也不愿過問。因為在葉鈞看來,這分明就是燕京黨自找的罪,而且葉鈞是站在商業的角度痛擊商業間諜與商業敵人,跟天海黨與燕京黨的‘良性競爭’壓根就沒任何關系。
“葉總,莫非你真打算動手了?我告訴你,現在光是物流這一塊,就已經讓我忙得焦頭爛額,你倒好,天天跟個沒事人一樣躲在暗處坐收漁翁之利,這似乎有違當初咱們定下的協議吧?”
夏師師語氣倒是沒有太多責備的意思,但總歸是不滿,難免想要調侃一下葉鈞。
葉鈞笑了笑,感慨道:“古人常說勞人者勞,夏總,你也是動腦子賺錢的生意人,自然清楚這動腦比動手要更累人。夏總,你也甭誤解我是不是故意偷懶,其實我一直都在醞釀著一個計劃,爭取給那些既盜取咱們商業機密,又搶占咱們北方市場的無恥之輩一個淋漓酣暢的迎頭痛擊。”
“說得跟真的似的。”夏師師笑了笑,“那你說說,你有什么計劃?我可告訴你,最近家里面收到一些不好的風聲,可沒有那么多資金幫助你阻擊商業敵人。”
“是不是關于東南亞金融市場的事?”
“你知道?”
夏師師露出驚訝之色,但僅僅只是一小會,“沒錯,目前種種跡象表明,這群國際貨幣炒家不可能心甘情愿只留在東南亞斂財。如果沒猜錯,港城遲早要成為這群國際貨幣炒家的戰場,但這也僅僅是猜測,反正港城的商人依然執迷不悟,說出來也沒多少人相信,看著樓市房市一天一個價,每天都在漲,恐怕就算明天真是世界末日,他們也會賺錢賺到死得那一刻。人呀,就是貪婪心過重。”
葉鈞心里一動,笑道:“那么夏總是打算如何未雨綢繆?”
“談不上未雨綢繆,只是有樣學樣,學著你將公司總部搬到內地,看情形短期內這場戰火還不會燒到港城,還有時間。反正夏家也并非上市公司,既然你葉總都不怕,夏家就更沒道理擔驚受怕。”
葉鈞清楚夏師師的意思無非是正在全力將手頭上的樓盤地皮倒賣出去,賺這最后一筆,看似虧,可真到了無人問津的地步,恐怕夏家就算不至于全族跑到十三樓往下跳,恐怕也不會有好日子過。這就跟被股票套空的那些散戶一般,既沒活著的心思,也沒要死的想法,整天就跟具沒靈魂的行尸走肉一般渾渾噩噩。
“夏總,其實我也是跟你一樣的看法。”
“哦?那為什么葉總之前不提前說一聲,莫非真想看著夏家賠進去?”
夏師師語氣多少有些微怒,而葉鈞坦誠的初衷也是為了讓夏師師堅持這種看法,別輕易動搖,沒想到卻誤打誤撞被夏師師誤會了。
當下急中生智,葉鈞尷尬道:“其實我也是擔心夏總以為我杞人憂天,隨隨便便遇到些風浪就嚇得摸不著北,這么丟人的事情,我怎么敢跟夏總提這茬?”
“這么說,你不是有心瞞著我這位商業伙伴了?”夏師師語氣似信非信,不過既然有了算計,自然也不會繼續瞎扯下去,“葉總,那么你倒是說說,準備什么時候出手?”
葉鈞頓了頓,笑道:“這得問夏總什么時候能抽出時間來一趟江陵,這種事情還是坐下來當面談談要更好一些,再說了隔墻有耳,即便夏總身手不凡,我也不是很放心。都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誰敢保證夏總現在住著的房間里沒藏著所謂的偷聽器,或者監控攝像頭?”
“胡說八道。”夏師師輕描淡寫的嘀咕一聲,然后輕笑道:“好吧,這兩天我會抽出時間跟葉總見一面,不過在此之前,還是希望葉總能寫一份詳細的計劃書,畢竟我也要在家族會議上提出來,現在族里面因為這莫名其妙的金融風暴,已經是驚弓之鳥,不似以前那樣由少數人一錘定音就能決定一樁買賣。”
“好的,夏總,我會盡快趕制一份讓人信服的計劃書。”
與夏師師客套幾句話后,葉鈞剛掛斷電話,識海中就響起系統的聲音,“葉先生,您好,這個月的天賦點已經成功發送,請問您是否現在使用這個月的天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