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知道了,輝哥,劇組那邊你多幫忙看著點,千萬不能出任何岔子。我總覺得,應該是能接近楊靜的人下的手。”
“葉少,放心,財哥已經交代得很清楚了,我叫了一大票兄弟過來,平日里都不會主動接近楊小姐,讓她誤以為我們只是群眾演員。”
得到葉鈞跟胡有財雙重授意的阿輝,自然不敢有任何的掉以輕心,對他來說,楊靜的安全絕對要放在首位
“好,我這邊也想辦法搞清楚天海市那個死者的真實身份。對了,那個女人到了沒有?”
阿輝知道葉鈞言下之意指的是楊懷素這位被譽為楊家妖女的怪胎,忙壓低聲音道:“來了,昨天就來了,現在一直陪著楊小姐。有她在場,我相信幕后黑手斷然不敢輕舉妄動。”
盡管不清楚阿輝這是從哪來的自信,畢竟就連今時今日的他,都不敢說能時時刻刻戒備著,以保證幕后黑手沒有可趁之機。可很明顯,阿輝就是對楊懷素有著近乎盲目的信服,看來以前不是吃過虧,就肯定是親眼見識過楊懷素的能力
“好了,先這樣,如果有其他事,就立即聯系我。”
掛斷電話的葉鈞開始斟酌起關于楊靜的事情,種種跡象表明這件事斷然不會因為兇徒的死而落下帷幕。既然猜不透幕后黑手是誰,又看不透幕后黑手最終的目的是什么,但葉鈞并不焦心,心底早已經打起了玩持久戰的信念。
“他是你的朋友?”
看著正游走在花圃中賞花的王三千,董文太有些疑惑。
“是的,外公,怎么了?”
“沒什么,可能是我眼花了吧。”
董文太清楚葉鈞現如今身邊的人,很可能都是一些不常在京華行走,偏偏又身懷絕世武功的怪胎。不過,從董文太的理念中來看,很明顯不會多嘴遭人嫌去摻合別人家的事情,尤其還是探查底細的那一種。
葉鈞似乎也猜出董文太肚子里尚未出口的話,笑道:“外公,他還得到過廖老爺子的當面贊揚。”
“哦?廖老鬼?就是那個住在天海市,整天都在忙著收集古董的廖博康?”
“對,外公,你認識?”
“當然,都是一個時期走出來的,只是很多年沒聯系了,所以現如今就算報名字或者打電話溝通,恐怕廖老鬼一時半會也不一定就能想起我。”
聽得出這是董文太故意的自嘲,今時今日,依著董文太的身份,誰敢說輕而易舉將之遺忘?就算廖博康富甲一方,恐怕也不會如此‘健忘’。
“外公,您說說,關于楊靜的事情,我是應該現在調查,還是暫緩一陣子?”
這個問題困擾葉鈞很久,就連先前吃早餐,也在思考著。畢竟不查這心里就不安,任憑一個躲在背后的敵人不斷壯大、不斷布局,葉鈞就渾身不自在,這可是用楊靜的安全作為賭注。如果楊靜發生什么意外,葉鈞保證會后悔得要命。可如果調查下去,在沒有把握的前提下,勢必就會打草驚蛇,畢竟做事情斷然不可能每時每刻都不犯錯,同時還得保持足夠的警惕心。起初還好,時間長了,松懈下來是人之常情,犯下一丁點小失誤也是正常得要命,可這兩個問題,隨隨便便都會讓幕后黑手意識到危險,從而隱藏起來。
真到了那個時候,葉鈞就算是掘地三尺,也沒自信將幕后黑手給挖出來。
“還是等等吧,我清楚你的想法,與其等咱們的人犯錯誤走神,倒不如寄希望于幕后黑手疏忽大意留下馬腳。盡管這樣存在一定的風險,但是,楊家那個丫頭去了南安省,你胡叔叔同樣也緊隨其后,如果說那個躲在幕后的黑手依然能在他們兩個人眼皮底下得逞,那么就算你能查到,又能如何?”
董文太這個比喻徹底打消了葉鈞的擔心,楊懷素、胡安祿,任何一人,都能護佑楊靜。可是,如果能在這兩個變態手中得手,葉鈞自認除非他親自出馬,否則斷然不可能逮著真兇。
“好吧,外公,我聽您的。”
葉鈞也有些無奈,暗道罷了,反正過幾天就能跟楊靜待一塊,這傻妞待在身邊,葉鈞也不必太擔心。
“我救你,并不需要你的感謝,只是希望你能在一個特定的時間里,站出來說一句公道話。”
看著身前滿臉狼狽的夏侯云瀾,被阿牛領著人不斷追殺,偏偏對于夏侯云瀾的求助,青幫的態度極其曖昧,甚至還故意玩拖延戰術,這讓夏侯云瀾氣得不行,暗嘆果真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孫先生,不管怎么說,我這條命都是你救的,只要孫先生能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必然會肝腦涂地。”
聽著夏侯云瀾這種難分真假的信誓旦旦,孫凌倒是無所謂的聳聳肩,笑道:“這只是舉手之勞,不過夏侯先生,你是不是應該振作一點?這可一點都不像你。”
此時此刻的夏侯云瀾,哪還有以前那股叱咤風云?現在的夏侯云瀾,僅僅是個等著開飯的流浪漢!
長達兩個星期的追殺,狼狽不堪的夏侯云瀾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會落到今日這般田地!同時,他也很氣憤,因為這一路狼狽逃竄,昔日那些所謂的盟友不僅一個個都不愿伸出援手,更有不少人試圖落井下石,打算把他給騙出來,然后向葉鈞邀功。
“夏侯先生,你先喝杯茶,如果生活上的細節需要改善,你只需要給酒店前臺打電話,就說你認識我。”
“大恩不言謝,都說患難見真情,昔日那些所謂的朋友原來都是市儈的墻頭草。孫先生,這次你救了我,我感激你。如果有朝一日能夠東山再起,我一定不會忘記你的這份恩情。”
像這種馬后炮似的信誓旦旦,孫凌一直以來都選擇最恰當的方法,那就是表面裝出副深以為然的神色,可實際上,一定不能心懷任何的感情因素。
孫凌走出客房,并順手關上門,當下喃喃自語道:“葉鈞,我可不是彭飛,他垮了,不代表我就非得步他的后塵,咱們走著瞧!”
葉鈞正饒有興趣跟著董文太身后照顧著這些花花草草,盡管董文太嘴上說不允許葉鈞碰他的這些珍藏。可實際上,對于葉鈞偶爾擺弄著的這些花花草草,董文太卻沒有表露出哪怕一絲不滿或者無奈,但如果對象是董尚舒這種一等一的搗蛋鬼,相信董文太想都不會想,就將董尚舒給攆走。
“什么?我沒聽錯吧?邵良平要見我?他不是已經被判刑了嗎?”
接到電話的葉鈞有些錯愣,江陵市以往深陷水深火熱當中,這邵良平可沒有表面那般干干凈凈。
“我知道了,等抽個時間,就回去跟他見一見。”
電話是汪翰打來的,目前邵良平正被收監,因為涉及的案子實在太大,所以遲遲無法對在押的邵良平進行宣判。
“為什么邵良平會突然打電話過來?莫非是有事相求?”
葉鈞有些疑惑,但無所謂,現如今只要親人都在南唐市,同時得到董文太授意的秘密保護,葉鈞完全相信邵良平想要見他一面,定然不太可能發生類似于糾紛的事情。
葉鈞并不急于離開南唐市折返江陵,畢竟邵良平說要見一見,葉鈞自問就得大張旗鼓跑去跟邵良平見面,這未免也太掉檔次。更何況,葉鈞猜測這次邵良平想要見他,那么斷然不可能只是邀請他見個面喝個茶,肯定有大事要協商。
而葉鈞正是看清楚了這一點,才打算緩一緩,并不急于去,也是想在底氣上多占一些優勢。畢竟隨喊隨到,這本身要么是心里有鬼,要么就是個呆頭呆腦的白癡。更何況,現在可以說是邵良平有求于他,如果要賺取更大的利益,適當的磨磨蹭蹭,別讓邵良平以為他太上心,這絕對是一件利大于弊的美事。
南唐大學依然津津樂道于葉鈞的事跡,都在猜測著這位世界級的富豪到底什么時候才會現身南唐大學校門口,每天,都有很多學生期待著,尤其是對外貿易專業的新生,聽說葉鈞竟然是班上的同學,頓時一個個樂得合不攏嘴。女的自然是指望獲得葉鈞的垂青,然后能小鳥依人的挽著葉鈞的手臂漫步于校園當中,或者坐著豪車,到商城大肆采購最流行款式的女裝。至于男的,想法倒單純得多,那就是好好跟葉鈞做朋友,興許葉鈞一高興,這一個學期的伙食或者煙錢酒錢,就能一律抵消掉。
可是,葉鈞真的會來嗎?
這個問題成了對外貿易專業學生心底共同的疑惑,結合葉鈞在江陵一中的事跡,足以說明這種可能性,并不高。
“韓蕓同學,你好。”
一個比較帥氣的男生站在韓蕓身前,凝視著眼前這位打從第一眼就讓他著迷的女孩。
韓蕓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當下收回凝視窗外的目光,點頭道:“你好,請問有事嗎?”
“今晚想找同學們一塊聚一聚,不知道韓蕓同學有沒有時間?大家伙都很想你一起去,畢竟咱們都是同學,想彼此多了解了解。”
吳鵬心里很期待,他很希望韓蕓能答應下來。
“不好意思,晚上要跟我男朋友一塊去市中心。”
“啊?”
聽到‘男朋友’三個字眼,吳鵬心臟狠狠抽了抽,但意識到失態,忙整了整神色,“這樣呀,那好吧,就不打擾韓蕓同學了,祝你們玩得愉快。”
目送吳鵬有些垂頭喪氣的離開,韓蕓收拾了一下桌面,盡管還有一節課,但這是周末的選修課程,出勤并不影響學分。只不過,剛要走,耳邊就傳來兩個女生的悄悄話。
“聽說沒有?有人昨晚看見葉鈞了!”
“什么?不會吧?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就數你消息最不靈通,透露這件事的是學生會紀檢組的學姐,說是昨晚葉鈞騎著單車,載著咱們南唐大學的校花李娜。對了,我還聽說,李娜是咱們學校校領導專門替葉鈞欽點的導游,幫助葉鈞熟悉咱們學校的環境。”
“你這么一說,我好像早上去奶茶店的時候聽人說起,不過沒說葉鈞,只是說昨晚看見有一個新生騎單車載著李娜。還說李娜平日里幾乎不會跟男同學走在一起,這次專門乘坐一個男人的車,八成有貓膩。”
韓蕓不知不覺坐了下來,聽到葉鈞來了,她很興奮。可聽到葉鈞竟跟另一個女孩子走在一起,對方還是南唐大學的校花,這讓韓蕓有些苦楚。當然,韓蕓也不是沒懷著僥幸心理,那就是載著李娜的男生并不是葉鈞,而是另有其人,只不過聽著這兩個女生越說越詳細,尤其是戴著副墨鏡之類的,韓蕓心里也漸漸沒底。
“他,還記得我嗎?”當上課鈴響起,前面那兩個女生也漸漸停止交談,韓蕓不禁抬起頭,喃喃自語,“他,知道我一直在等他嗎?”
(一鶴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