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葉鈞不時偷看手腕的神奇手表,顯得有些焦躁。
他也不qīngchu這次能否等到那個人,根據上輩子的精yàn,qīngchu他等的那個人,晚上這個時間段,都會在這次銷金窟里紙醉金迷。
這個地方可不簡單,按理說葉鈞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是沒資格進來的,若不是維迪克從中周旋,還真會被門口那幾個服務生拒之門外。
掃了眼四周,不少名流權貴,都饒有興趣的對賭,也有站在落地窗前交談一些生意,不過更多的人選擇坐在沙發上,跟他一樣。
這時,一個金發碧眼的高挑女人走了過來,搖曳著的身姿,散發著一種讓男人欲罷不能的誘惑。
這個女人自然而然的坐在身前的椅子上,自顧自掏出一根女性香煙,點燃后,朝葉鈞臉上噴出一口煙霧。
葉鈞皺了皺眉,若非qīngchu能進入這里的非富即貴,還真將這高挑女人當作一朵有錢就能騎的交際花。
“先生,很面生,不常來吧?”高挑女人笑道。
“不常來。”葉鈞禮貌的點頭。
“是嗎?我經常到這地方,要不我帶你四處走走?”高挑女人用一種動人心魄的嗓音刺激著葉鈞。
“很抱歉,我等人。”
似是婉拒,高挑女人有些啞然,但很快就神色如常,點點頭,站起身離開。
真是個怪異的女人,葉鈞暗暗嘀咕,他不qīngchu這女人為何跑過來搭訕,但可能也是想來探探底,正如高挑女人說的那樣,葉鈞面生,第一次來,自然要搞qīngchu來路。
跟高挑女人同樣想法的很多,這里出入的都是達官貴人,能混到這層面,這關系自然是靠著搭訕建立起來的。
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人跟人不可能打娘胎起就認識。
這里的人三五九等都有,不過在大廳的,等級明顯要次一些,比方說一流的,可以三樓,二三流之輩,可以上二樓。而他們這些不入流的,自然就得老老實實在一樓待著。
維迪克唯一能做的就是將葉鈞送到一樓,想往上,就得亮出身份,得到批準后,可以視身價、社會知名度酌情處理。
葉鈞漸漸不耐起來,盡管陸續也有一些男男女女跑過來搭訕,但都被葉鈞禮貌的送走。
一來二往,這些人不僅不生氣,相反,還對葉鈞更感興趣了,不過都很理智的沒再過來打攪。
當指針指向晚上十點整,忽然,前廳傳來一陣短暫的喧嘩,葉鈞偷空望去,嘴角忽然流露出一絲笑意。
前廳,只見一個胖乎乎的男人正手執一根木杖,戴著頂紳士帽,穿著革履西裝正笑盈盈跟四周的名流權貴打著招呼,像是個萬金油一般。
四周的人也一個個相當客氣,也有興奮跟受寵若驚的。
這個胖男人叫穆魯,是葉鈞此行的目的,別看長得一副戳樣,但在場沒人敢小覷于他,盡管他的身份只是一名管家,可是誰也不敢把他當奴才看,正所謂打狗也要看主人,若是有誰想要拜訪,沒有穆魯批準,門都甭想進。
這就是典型的閻王好躲,小鬼難纏。
對于忽然走出來的葉鈞,穆魯并不在意,但發現葉鈞似乎打算堵住他的去路,穆魯先是疑惑,之后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停下腳步,穆魯開始打量起葉鈞,是個東方人,盡管戴著副墨鏡遮住眼睛,但那東方人的神韻還是清晰的銘刻在臉上。
穆魯匆匆搜索一下腦海,印象中只有兩個東方人能進入這家俱樂部,但不管是身材,還是年紀,都不是眼前這年輕人,詫異道:“請問你是?”
穆魯心下確實有些生氣,但也不會妄自尊大,說到底他只是個傭人,別人給面子也是沖著他家老爺去的,這點他很qīngchu。
而且,在場人這么多,不管心里多么不爽,都得扮足紳士風度。
“請問是穆魯先生吧?不知道方便到那邊去談嗎?”葉鈞笑道。
“我到樓上還有點事,要不,等晚點再說?”穆魯皺了皺眉,順著葉鈞手指指向的方位,發現只是一處不起眼的角落,這讓穆魯下意識輕視葉鈞。
“不耽擱穆魯先生太長時間,我只是有一筆買賣,想要跟穆魯先生談一談。”葉鈞當然qīngchu這些話是穆魯的托詞。
買賣?
穆魯一愣,這似乎挺新鮮的,作為一名管家,是沒有多大的本錢做買賣的,而且,在場人給他面子,是因為他有一個管家的身份,加上比較活躍,可從未有人提過要跟他做買賣。原因,就是他沒有做買賣的本錢。
這年輕人一來就說要談買賣,穆魯新鮮的同時,也有點好奇,看了看表,發現時間還早,笑道:“沒問題,反正也不急于一時。”
不少人都朝葉鈞投來感興趣的目光,他們來得早,對于葉鈞這么一個生面孔挺感興趣的,可惜葉鈞的表現實在太出乎人意料,一直拒絕跟旁人交談,沒想到穆魯一來,竟然就湊了過來,還揚言要跟穆魯談買賣,這倒是勾起不少人的好奇。
其實穆魯坐下后,也在思考葉鈞會跟他談什么買賣,他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情報。
可是,他只是一個管家,接觸不到那些機要文件,也曾有人試圖讓他竊取一些資料,不過被穆魯義正言辭拒絕了。
穆魯很qīngchu他的身份,知道他能過得這么風風光光,完全是管家的身份,如果做出背叛的事情,甭管那些商業機密價值幾何,一旦曝光,丟掉金飯碗還是小事,就算坐牢也問題不大,真正要人命的就是能不能繼續活著,說不準老婆孩子都可能一并被殺。
穆魯可不敢賭,也不敢要這錢,他心想,若是葉鈞打算找他要商業機密,或者提出要搜集家主的情報,他立刻就走。因為這種人,要么是商業對手,要么就是綁匪。
穆魯可不敢招惹這種人,免得被誤會,如果真是綁匪,穆魯甚至打算打電話叫警察。
葉鈞自然摸不透穆魯這么復雜的心思,笑道:“穆魯先生,其實這筆買賣很簡單,我也不拐彎抹角,我想見一見蒙塔納先生。”
蒙塔納?
穆魯愣了愣,這算是新鮮事了,不是找老爺的,是找少爺的?
不過,這絲毫沒有打消穆魯的戒心,因為先入為主,所以他覺得若是葉鈞綁架少爺,說不準能弄到的錢更多,誰不知道老爺行將朽木,尤其近年來大病一場,說不準明早就可能掛掉。
而蒙塔納,將會繼承一筆讓人眼紅的家產。
“不好意思,這我做不了主,如果先生想要跟少爺談買賣,可以到公司找他,或者親自登門拜訪。”穆魯臉上明顯流露出不耐煩之色。
“穆魯先生,你是不是覺得我的身份很可疑?”葉鈞似乎看出了些什么。
“沒錯。”穆魯毫不猶豫的點頭,如果不是這家俱樂部嚴格的規定,知道眼前這神神秘秘的家伙身份不簡單,他早就起身走人了。
“不知道這三張名片,能不能打消穆魯先生的疑心?”
葉鈞從腰間抽出三張金燦燦的名片,穆魯是識貨的人,心下一驚,他qīngchu,能獲得這種級別的鍍金名片,絕對是名片主人的知交好友。
下意識瞥了眼名片上的三個名字,穆魯先是一愣,緊接著倒吸一口涼氣,當下充滿恐懼的望著葉鈞。
這丫到底是什么人呀!
地獄天使掌舵者、艾爾沙文家族的族長、布魯克家族的族長,這三個人在北美地下社會,可都是兇名赫赫的巨頭,沒想到這神神秘秘的家伙年紀不大,竟能掏出這種底子的名片,讓穆魯一陣心寒。
他已經將葉鈞徹底當作地下社會的恐怖分子,望向葉鈞的目光也有著毫不掩飾的膽顫心驚,唯恐說錯話,走出門就被干掉。
但是,穆魯還是強壓下心中的滔天駭浪,強撐道:“不好意思,這位先生,這件事,我做不了主。”
笑話,跟黑道沾邊的人物,他敢領進門?
葉鈞一愣,沒想到這三張名片都無法打動穆魯,不就是登門拜訪嗎?
但很快,葉鈞從穆魯眼中讀懂了一些東西,一時間哭笑不得,只能再掏出一張名片,笑道:“穆魯先生,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依然不能拜訪蒙塔納先生,那么我只能離開這了。”
穆魯強壓下心頭的焦躁不安,接過名片掃了眼,忽然,臉色古怪起來,他開始仔仔細細打量著葉鈞,然后沉默半晌,才點頭道:“好吧,我給少爺打電話,他愿不愿意見你,我不敢保證。”
穆魯說完,就站起身,熟門熟路拐進一個單間包廂,然后掏出移動電話。
大概過了兩分鐘,穆魯才重新坐在葉鈞身前,笑道:“少爺說待會過來,他邀請先生到三樓休息。”
葉鈞微笑著點頭,跟著穆魯這位萬金油一路走到三樓,一樓下面的人許多都陷入到驚愕當中,盡管他們之前就覺得葉鈞身份不簡單,卻沒想到竟能一路走到三樓去,一時間,不少人都有些后悔先前臉皮還是不夠厚。最起碼,也該要到一張名片。
其實不少人都看得一清二楚,是葉鈞掏出一張名片后,才引起穆魯行為舉止的反常,加上穆魯臉上一副膽顫心驚的模樣,想來葉鈞的來頭一定很大。
靠在一張舒適的沙發上,這所謂的三樓,其實就是一處很古典的大廳,這里的排布像極了中世紀的皇家,有不少賓客都穿上了中古世紀的禮服,在大廳中央翩翩起舞。
對于葉鈞的到來,他們僅僅是掃了眼,至于穆魯,則被他們自動過濾。
說到底,穆魯就是一個管家,能上三樓,想來待會正主也快到了,不過在場都知道老的快不行了,有這精力往外走的,就只剩下小的。
他們都是同等級別的資本家,自然不會討好一個繼承遺產的毛頭小子,至于一個奴才,就更不要說了。
葉鈞不想引起旁人的注意,走上三樓后,就坐在偏僻的沙發,一邊打量著四周的陳設,一邊靜等蒙塔納。
期間,穆魯上上下下足足七八次,這折騰了快兩個小時,眼看著十二點過了,才瞧見穆魯恭恭敬敬跟在一個男人身后。
這個男人順著穆魯指向的方位望來,葉鈞心有所感,抬起頭,朝那男人招招手。
這男人先是禮貌的朝四周的人打著招呼,然后才若有所思的坐下,平靜道:“你好,葉先生。”
“你好,蒙塔納先生。”葉鈞微笑著伸出手,與蒙塔納的手握了握。
兩人都只是叫了半杯紅酒,穆魯則被打發走了,此刻只剩下兩人。
“不知道葉先生深夜找我,為了什么事?我可是聽說,葉先生是大忙人。”蒙塔納笑了笑,暗道葉鈞還真是夠能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