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風聲太緊啊,被政治吸引了注意力。
李怡和書一起到達了,她按了門鈴,孫瑜打開了門,她走了進來抱著一個大箱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從箱子里面抽出來了一張清單,正是陳安平和孫瑜手寫的清單,“不好意思,”李怡說道,“XXX的回憶錄實在是找不到,我打電話去問過出版總署了,查了說沒有出版過這本書。”
XXX是陳安平的父親的名字,所以他聽到了這個消息愣了一下。
“是嗎?沒有出版?”陳安平重復道。
“是的,”李怡繼續說道,“我還問過部隊里面的一些老領導,他們說本來八十年代的時候是有這個出版計劃的,但是XXX突發腦溢血去世了,口述稿子只寫了一半,現在還放在軍事博物館的檔案室里。”
“哦!”陳安平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我聽說他有兩個兒子,其中一個已經當上了省委書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孫瑜插話道。
“他只有一個兒子啊!”李怡驚訝地回答道。
“是嗎?”孫瑜和陳安平都在桌邊坐了下來,“沒有私生子嗎?”孫瑜繼續問道。
“這話不可以亂說的!”看得出來李怡正在強壓著自己的怒氣,“那個時候的領導人怎么可能,現在的領導還差不多。”
嗯?您的生氣對象錯誤了吧!孫瑜眨了眨眼,把自己要的書拿了出來,村上春樹的書厚厚地疊在了一起。
“這本你看過嗎?”陳安平抓起了一本《1Q84》問道。
“這本書嗎?”李怡在一旁接道,“真是慘啊,剛剛出版日本就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因為作者遇難了,日本人也都沒有了,所以就沒有版權了,被盜得很厲害。”
孫瑜咽了一口口水,拿起了另外一本翻到了扉頁。
陳安平把書重新放到孫瑜的面前,自顧自地翻著自己要的書,有的書他看一看封面就放到一旁,有的書他會仔細查看書的出版時間,和書的目錄,然后翻閱一下內容。三個人圍著桌子坐著。孫瑜和陳安平翻著書,李怡有些欲言又止地坐在一旁,暫時陳孫兩個人都沒有和她說話的打算。
過了好一會兒,陳安平將自己手上的書全部過完了一遍之后放下了書,孫瑜也自然地將手中的《1Q84》丟在了桌上,這本書不如村上春樹以前的書有意思,或者說他自己已經沒有了當初那種對于村上春樹的書的熱情。
陳安平放下了書之后若有所思地敲擊著桌面,李怡想說什么但是又不敢開口的樣子。
“這些書先放在這里吧!”陳安平說道,“如果我走了的話,就把這些書捐給中聯辦好了。”
孫瑜瞇著眼睛去瞥陳安平隊長的表情,隊長表情很平靜。
“哦……”李怡應了一聲,看到陳安平并沒有反應,就開始動手把書重新裝回紙箱子里面。
“李處長,”陳安平叫住了她,“我聽你們羅部長說他已經給你了更高的授權?”
“是……是的。”李怡停住了自己的手上的工作,站得端端正正似乎有些緊張,“我作為聯絡人可以直接將你們的要求轉達給部長。”
“僅僅是傳聲筒嗎?”陳安平揚了揚眉。
“不僅僅如此,”李怡咽了一口口水,“涉及其他部門的,我也可以聯系的。”
“哦!”陳安平點了點頭,用手指按住了自己的臉,“那么那件事情,考慮得怎么樣了呢?”
李怡停住了半天,臉上的表情反復變化著,“我……還需要在考慮考慮。”
“我可以等你!”陳安平點了點頭,“如果你確定不去了,可以讓我把腕表取下來。”他認真地說道。
孫瑜揚了揚眉毛。
“另外,現在有一件事情需要馬上溝通的,麻煩你去辦一下。”陳安平用手敲著桌子說道,“我需要登陸日本,麻煩你和總參聯系一下。”
“我……我馬上去!”李怡放下了手中的東西馬上跑出了房間。
“這就是你要的……隊員?”孫瑜望著被拉開的門,“我覺得……”
“她只是暫時心緒很亂而已,”陳安平撇了撇嘴,“就好像很有前途的干部突然被領導找去談話,但是內容卻是我們援藏或者援疆干部有一個名額。”
“哈,這真是一個好的比喻,不過這個活動的危險程度比新疆和西藏高得多啊!”孫瑜重新拿起本書來,瞥了一眼發現是傳說中已經不再版的《太祖選集》第五卷。隨手翻了一下,正好看到《事情正在起變化》這篇文章。
“香港真是一個自由的地方。”陳安平瞥了一眼說道。
“不不,你上淘寶也能夠買得到的。”孫瑜糾正他說道。
“第六卷可買不到!”陳安平癟了癟嘴,隨即露出了深思的表情,然后他便準備出去。
“呃,你要去哪里?李處長會回來通知我們什么時候登陸日本的!”孫瑜叫道。
“我有些事情想要知道,”陳安平回過頭來說道,“既然互聯網不能使用了,那么這個時候就只能夠使用原始的資料庫了,我去明報社一趟,有很多情報我很在意,你留在這里好了。”
陳隊長說完便走出了房間,自然派駐在這里的隱藏著的公務員同志們會知道陳隊長要去哪里并且為他提供方便的。
“急著去查他老爸為什么不生他還是去查為什么老爸早死了二十年?”孫瑜看著房門被關上后自言自語地說道,隨即他也在位置上坐了下來,重新開始翻著書看《1Q84》,這本書讓孫瑜覺得講的故事有點刻意的感覺,總沒與以前的村上相比所具有的自然——似乎看起來《挪威的森林》是巔峰之作,他自己幾乎也不能夠超越。
“可惜再也讀不到你的作品了!”孫瑜把書合上對著封面上作者的名字說道,隨即他托著下巴陷入了思考之中。
過了一會兒,他想起了什么,拿起了電話,撥通了李怡的電話,“李處長,之前我問你的問題,其中有一個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
“什……什么?”李怡那邊似乎非常忙碌,接電話的時候還在和別人說著話。
“XXX的兒子現在在什么地方?擔任什么職務?”孫瑜問道。
“啊?哦,你等等。”李怡似乎并不是在回答電話這邊的孫瑜的問題,孫玉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了嘈雜的說話聲,過了一會兒,傳來了李怡的聲音,“對不起,孫先生,你想問什么?”
孫瑜把自己的問題又問了一遍。
“那位先生,”李怡那邊壓低了聲音,“現在是中央委員,嗯,確實是省委書記的職務。”
“哦,我知道了。”孫瑜停了一下,然后他又問道,“麻煩你能不能夠把常委的名單和我說一下?”
和自己所在的世界一模一樣。放下了電話孫瑜開始思考起來。
這個世界除了陳安平和自己,和自己的所在的世界是一樣的嗎?
他這樣想著,踱著步子,在房間里面走來走去,猛然一轉頭,看到了墻上面掛著的掛歷,2009這個數字強烈地刺激著他的眼睛。
孫瑜走到了掛歷前,用手撫摸著八月份的頁面,“我記得從北京離開的時候還是2008年來著。”這段時間的經過像是流水一樣從自己的腦海中流過,孫瑜開始坐下來,用酒店提供的紙和筆開始計算自己所經歷的絕對時間長度,然后再把這個數據和自己離開北京的數據想加,算來算去,始終湊不夠八個月的長度。
孫瑜躺在了床上,開始思考這個問題,過了一會兒,門被推開了。
陳安平帶著一臉陰沉走了進來。
“有什么發現嗎?”孫瑜站了起來,“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孫瑜瞪了瞪眼,表示了自己的好奇心。
“你知道‘永世輪回’這個想法嗎?”陳安平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另外一張床上躺下。
“呃,我不確定你是在佛教的語境中使用這個詞還是在說尼采那個瘋子的思想?”孫瑜坐直了身子,感到陳安平所說的話和自己所想到的東西似乎有些聯系。
陳安平一下坐直了身子,“佛教那種拿你會轉世變成畜生惡鬼之類的騙子神話姑且不論,尼采的想法倒真是一個天才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說?”孫瑜咽了一口口水,一字一句地問道,“存在著許多的……”
“許多的相同的世界。”陳安平接了下去,“但除了此時此刻沒有另外一個我。”
“就好像……”
“兩面相對擺放的鏡子。”
“但是我們……”
“是反射之外的東西。”
“隊長,哲學看多了會走火入魔的。”孫瑜不得不壓制住自己內心中的擔心說道。
“哼哼……”陳安平重新躺了下來去,“1931年副本之后,咱們又有了2009年的副本,要弄清楚時空關系啊!”
“魔方大廈?”
“叮咚!”這個時候門鈴響了起來。
孫瑜站起身來去開門,李怡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口,“軍委同意了,”她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一艘從上海出發的軍艦會駛入東京灣,英國人的兩艘軍艦已經在那里登陸了。”
“是嗎?他們真是不怕死啊!”陳安平用床上一躍而起。
“所以如果你們要去的話,就要馬上上飛機。”李怡說道。
“很好!”陳安平走到了門口,拍了拍李怡的肩膀,“我們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