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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隊長之所以派你到延安是想讓你看好愛麗絲,”神樂千鶴偏過頭去看著車外,“他肯定不希望愛麗絲博士成為李云鶴同志第二()。”
“陳隊長沒有和我說過這件事情。”孫瑜眨了眨眼睛。
“當然,”神樂千鶴回過頭來,“因為愛麗絲博士不會主動告訴你她去延安的目的,所以陳隊長希望事情不要向最壞的方向發展。”
“如果愛麗絲博士希望取代李云鶴同志的話,那么她應該更早到達延安。”孫瑜無聊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表那是一只普通的手表,從上海買來的,陳安平送給他的,據說如果保存到2000年以后的話,價值在一百萬以上,“此后她即使在延安呆得再久也不過是另外一個史沫特萊同志,我相信,她應該不是一個大叔控,況且朱總司令有康大姐的照顧。”
“我不知道你居然這樣熱衷于八卦。”
“你能夠聽懂我才奇怪。”
“我想我的意思,或者說陳隊長的意思是,你要當心愛麗絲博士會將事情變得比她取代李云鶴同志更加糟糕”
“更加糟糕?”
“為了取得一個形象點的印象,我做了一個比喻,但是顯然這個比喻讓你理解得更加困難了()。”
“啊哈”孫瑜眨了眨眼睛。
高敬亭同志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在了孫瑜的身邊,“你們在說什么?”他問道,“我聽起來談得很開心,但是在說什么我似乎聽不懂。”
剛才的談話為了保密孫瑜和神樂千鶴盡量用了中文化的德語,把德語的發音說得像是中國話,以至于聽起來像某種方言。
“高司先生,你要理解。”緊緊跟著高敬亭的警衛員說道,“孫先生和神樂小姐剛剛結婚不是嗎?”
“哈,我幾乎忘掉了,應該感謝你們,讓這樣枯燥的旅程都變得不再枯燥了。”高敬亭打了一個哈欠,靠在了椅背上。
“高先生,我覺得你應該覺得高興才對。”神樂千鶴聳了聳肩膀說道。
“為什么?”高敬亭耷拉了一下眼皮。
“因為我們要去的不是領導全民族抗戰的中心嗎?”神樂千鶴說道。
“哈!”高敬亭發出了一聲苦笑。
第四支隊長高敬亭因為抵制tg的決策,行動不力,同時手下一個團長和一個副團長向kmt叛逃,被中央下令解除職務,送延安學習。于是孫瑜和神樂千鶴的行路路線有了一個新的變化,他們經過了合肥附近的青龍場帶上了還沒有來得及被葉司令員槍斃的高敬亭,經淮南、阜陽、周口店、許昌到達鄭州,然后從鄭州坐火車到達了西安。眼下,他們就坐在去西安的火車上。
押送高敬亭的警衛員十分警惕,一方面小心周圍可能出現的kmt特務,另一方面要防備高敬亭本人逃走。在兩位警衛員看來,孫瑜和神樂千鶴大概都是不能夠信賴的戰斗力,因此一路上他們十分緊張()。相反,作為被押送的高敬亭倒顯得十分輕松,雖然心情不是十分順暢。
“老子就知道,有人看上了老子的位子,趁著這個機會準備趕盡殺絕。”高敬亭嘟啷著。
“你!”還沒有等到警衛員反駁高敬亭的話,神樂千鶴就打斷了警衛員的發言,“在這里說這樣的話,你們不想活了嗎?”
警衛員謹慎地掃視著車廂,車里面都是木然的乘客,似乎誰也沒有對坐在這里的幾個人感興趣。
“我們要在渭南下車,不能夠到西安。”警衛員小聲說道,“到了渭南有人接我們。”
“是嗎?”孫玉開始意淫是否能夠在西安干掉蔣鼎文了,“真是可惜呢!”
說老實話,在抗戰期間旅行簡直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不僅僅因為糟糕的交通,而且因為交通工具的前進速度。就火車而言,蒸汽機車時速最高不過每小時110公里,但是因為實際情況的限制,往往六十公里都不到,不然為什么鐵道游擊隊能夠在火車上飛上飛下。
火車在渭南車站停了下來,孫瑜一行人下了車,像神樂千鶴和孫瑜這樣像極了知識分子的人,無論走到哪里都分外顯然,走在路上,路上的人都主動給他們讓路,這種感覺讓和他們走在一起的高敬亭和兩名警衛員非常難過。
“站住,什么人?”渭南城里面的一名歪戴著帽子的警察出現在了孫瑜和神樂千鶴的面前,“有沒有證件,拿出來!”
這滿臉橫肉的警察一臉猥瑣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為了勒索或者是其他,所謂的其他從他看神樂千鶴的眼神就可以看明白,“是不是日本間諜!”伴隨著這句狠毒的話,后面的高敬亭和兩名警衛員都緊張起來,前面經過日占區都順利過來了,到了后方居然反而遇到了這種事情。
但是孫瑜和神樂千鶴看上去似乎一點也不緊張,孫瑜嘟了嘟嘴,上前走在了這名警察的面前,“你說什么?”
“我說你是不是日本間諜()!”警察努力讓自己表現得很是兇惡,他用警棍敲擊了一下孫瑜的肩膀,“把證件拿出來。”
孫瑜拉住了警察的摟住了他的脖子,“我如果是你的話,就會讓自己有點眼力,不會去招惹看上去就不好招惹的人。”
警察撇著嘴轉過頭來。
孫瑜從懷里面掏出來一份證件,稍微在警察面前晃了晃。
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的證件標牌立馬讓警察的態度轉了180度的大轉彎,甚至雙腿都開始打顫了,“先先生,真是對不起。”
孫瑜對著他揮了揮手,警察便立馬轉身逃之夭夭了。
“這是什么?”高敬亭問道。
孫瑜把證件交給了高敬亭,“看看吧,這是陳司令員送的,我懷里面還有日本情報機關的證件,可惜一路上都沒有用得上。”孫瑜一臉嘆息的表情。
“我們快點走吧!”神樂千鶴說道,“即使是小城市,說不定也有軍統的機構,如果他們過來和你接觸就完了。”
“有了這個東西,”高敬亭哼了一聲說道,“咱們完全可以大搖大擺地去延安。”
越是接近延安就是越是發現在陜西存在兩個世界,以延安為中心的世界和延安之外的世界,
在距離延安還有一百來公里的時候,在邊區的崗哨口,高敬亭和孫瑜遇到了前來迎接的周興周副司令員。
周副司令員是陜甘寧邊區保衛司令部副司令員,更重要的身份是陜甘寧邊區政府保安處處長()。
“高司令員,孫參謀長歡迎歡迎!”周興周副司令員和高敬亭和孫瑜以及神樂千鶴一一握手,甚至押送高敬亭的警衛員周副司令員也一一握手,他態度和藹可親,完全不像之后在云南大開殺戒的樣子。
“高司令員,你先進學習班學習,過段時間中央的同志們會找你談話,主席也會找你談話的。”周興當著大家的面對高敬亭這樣說道,高敬亭勉強提起精神來,在周興的面前盡量表現得很平靜。
“我相信中央,相信主席。”他這樣回應道。
神樂千鶴的目光在人群中企圖尋找到愛麗絲博士,但是沒有找到,這讓她有些沮喪,于是她湊到了孫瑜的耳邊,“愛麗絲沒有來接我們。”
孫瑜點了點頭。
“孫參謀長,”周興和孫瑜握手用力很大,“我就不恭喜你最近的新婚了,”他說著看了看神樂千鶴,神樂千鶴對著他微微笑了笑,“新娘子很漂亮,你們也被安排先進中央黨校學習,后面的工作要等組織安排。”
神樂千鶴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周興,然后又把目光落在了孫瑜的臉上,似乎在等他的決定,完全展現了自己作為日本女人的一面。
“呀,說到這個,我給主席帶了一份禮物。”孫瑜解開了自己的包裹,在周圍人的驚訝的目光中拿出了四本書,其中兩本手工裝訂的書,翻開書頁甚至能夠看到里面的字都是手寫的,“這是魯道夫&bull希法亨的《金融資本》和盧卡奇的《歷史和階級意識》,中文本是我翻譯的,另外這兩本是俄文譯本,希望主席喜歡。”周興抽了一口涼氣很是驚訝地看著孫瑜,作為討好主席的禮物,這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呃,我會轉交給主席的。”周興同志雖然是堅定的者,但是這兩本書的作者他是真心沒有聽過,但是這兩本書的書名聽起來就不簡單,頗有些無產階級的圣經的味道()。周興看向孫瑜的目光頓時就不同了,“真不愧是國外的留學生。”言語更加客氣了。
“周司令員,我想問一問,”神樂千鶴插嘴道,從這點上講她又不像是這個時代的日本女性了,“之前我們的戰友,愛麗絲,她現在在哪里?”
“啊!愛麗絲大夫!”周興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愛麗絲大夫在延安經過了短期的培訓之后,已經出發前往太行山了!”
“什么?”神樂千鶴目瞪口呆,轉而看向了孫瑜。
“愛麗絲大夫真是我們學習的榜樣,”孫瑜說道,“我也很想和主席見見面,然后到前線去。”
“呃,你怎么知道愛麗絲大夫出發前和主席見過面?”周興有些錯愕,“到前線去是她主動要求的,我們也是被她煩得沒有了辦法,主席見過她一次之后就同意她去前線了”
孫瑜眨了眨眼,“她去了五臺山嗎?”
“是的,”周興點了點頭,“愛麗絲大夫說很想見見白求恩大夫。”說到這兒周興聳了聳肩膀,“我不知道白求恩大夫居然這么有名。”
他以后有名到全中國人民都知道。
“哦,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去你們的住處吧!”周興帶著歉意的表情說道,“不好意思,孫參謀長,雖然我們知道你剛剛結婚,但是夫妻共用的窯洞已經沒有了,你必須和神樂大夫分開了。”
“哦!”神樂張大了嘴巴。
孫瑜聳了聳肩膀,“好吧。”
周副司令員帶來了幾匹馬,一行人要騎馬到延安的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