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
望著眼前那張淚流滿面的俏臉,李顯心中的愧疚之意頓時狂涌了起來,一浪高過了一浪,恍惚間,這張俏臉已與前世那張滿是期頤的笑臉融合在了一起,一時間竟不知該說啥才好了,只叫了一聲,便已是說不下去了。
“殿下……”
上官婉兒念想的人就是李顯,這是打小了起便有的依戀,年歲越長,這等依戀就越深,深到了極處,那就是哀怨與糾結,偏偏李顯這些年來忙于政務,連后宮都少回,上官婉兒縱使有心要表露心跡,也沒那個機會,只能是獨自愁苦,可眼下,李顯就在眼前,上官婉兒只覺得千言萬語堵在胸口,卻渾然不知該從何說起,一聲輕喚之后,心情已是激蕩到了頂點,身子一軟,不由自主地便向地上倒了下去。
“婉兒!”
一見上官婉兒要跌倒,李顯立馬便急了,顧不得許多,一個閃身,人已到了近前,不由分說地便將上官婉兒擁進了懷中,望著淚眼朦朧的玉人兒,李顯心中滿是自責之意,這些年來周旋朝廷,忙于勾心斗角,始終就沒個閑暇之時,當真是苦了上官婉兒這個丫頭,若非今日遇到了韋香兒,李顯還真忘了自家后宮里還有上官婉兒這個癡情的丫頭在苦苦地等著,好在,此際也不算晚,李顯二話不說,一把將上官婉兒橫抱了起來,一個健步便已到了榻前,輕輕地將上官婉兒那柔若無骨的身軀平平地放下。
“殿下,婉兒……”
上官婉兒雖未經人事,可在后宮這地兒呆了如此多年,自不會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何事,一張俏臉瞬間便紅得有若熟透的蘋果一般,輕喚了一聲,待要說些甚子,卻被李顯一根手指撫在了紅唇上,話也就說不下去了,只是一味癡癡地看著李顯那張英挺的臉龐。
言語此時已無必要,再多的言語,都不如行動來得利落,李顯緩緩地低下了頭,輕輕地吻住了紅唇,舌尖一探,已麻利地頂開了緊閉的唇瓣,只一吸,一條小香舌已入了口中,吮、卷、頂、吸,樣樣熟門熟路,可憐上官婉兒從不曾嘗過這般滋味,惶惶然中,心跳已如撞鹿一般,雙手不自覺地便環上了李顯的脖頸,腰肢一挺,整個人已貼在了李顯的懷中,兩座玉/峰沉甸甸地擠在了李顯那厚實的胸膛上。
李顯心火早起,更哪堪玉/峰之搓揉,大手一伸,悉索聲起中,羅衫已解,玉人陳橫,但見高山聳立如玉,芳草凄凄不知深幾許,更有那溝壑縱橫中,桃花源若隱若現,極盡誘惑之能事,饒是李顯也算是閱歷頗深之輩,到了此時,呼吸已促,哪還能忍耐得住,三下五除二便解除了武裝,露出了健壯強橫之身軀。
“啊……”
上官婉兒偷眼見到李顯身下那龐然而又猙獰的偉物,身子一顫之下,情不自禁地輕呼了一聲,雙腿微絞間,桃花溪已是泛濫不已,直羞得趕忙轉過了身去,不敢再多看李顯一眼。
“婉兒。”
李顯輕輕地喚了一聲,人已是上了榻,手一挽,輕柔地將上官婉兒抱進了懷中,舌尖一舔上官婉兒那小巧的耳垂。
“嚶嚀!”
上官婉兒只覺得一股熱流從兩股間狂噴而出,身子不由自主地哆嗦了起來,一聲驚呼之下,情不自禁地抱緊了李顯的身子。
“吼……”
“啊……”
火候已至,李顯只一挺身,偉物已是悄然進入了濕滑的密道,一聲疼呼中,落紅片片,喘息聲大起中,烈火已是熊熊而燃……
“殿下,奴家此生知足矣。”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終于到了云收雨歇時,喘息一定,如同小貓一般卷縮在李顯懷中的上官婉兒幽幽地呢喃了一聲。
“傻丫頭,日子還長著呢,孤斷不會負了你的。”
李顯愛憐地伸手刮了下上官婉兒的小瑤鼻,笑著安撫了一句道。
“嗯。”
上官婉兒正在情深意濃處,甭管李顯說啥,她都一準是信的,更別說李顯此言乃是出自真心,她自是無不信之理,雙眼一閉,埋頭在了李顯的懷中,輕輕地一拱,登時便令李顯再次來了興致,一翻身,又將上官婉兒壓在了身下,烈火再次狂燃不已……
“參見殿下!”
上官婉兒到底是初經人事,又怎哪堪李顯鞭撻若此,不過幾個回合之后,便已是繳械投了降,沉沉地睡了過去,可李顯卻是精力旺盛已極,精神大好之下,早先那些煩惱早已消散得不知去向,梳洗更衣了一番,施施然地便來到了甘露殿的書房,方才一進門,正忙碌著的一眾東宮屬官們趕忙都站了起來,各自大禮參拜不迭。
“免了,各忙各的罷。”
李顯隨口吩咐了一句之后,緩步走到上首的文案前,一撩衣袍的下擺,端坐了下來,正打算與張柬之商議一下時政,卻見高邈從屏風后頭疾步轉了出來,到了嘴邊的話,也就此打住了,眉頭一揚,望向高邈的眼神里便透著股詢問的意味。
“殿下,潿洲刺史陳庸在宮門外求見。”
一見李顯的視線掃了過來,高邈自不敢稍有怠慢,疾步搶到文案前,緊趕著出言稟報了一句道。
“陳庸?唔,那就宣好了。”
一聽潿洲刺史之名,李顯立馬便想到了韋香兒,自也就推斷出潿洲刺史前來的用意何在,無非是怕李顯責怪其妻子沖撞之罪罷了,本不想見,可轉念一想,似無顧忌之必要,也就改了主意,這便語氣淡然地吩咐道。
“諾,奴才遵命。”
李顯既已開了金口,高渺自不敢多有耽擱,應答了一聲之后,匆匆退出了書房,不多會,便已陪著一身穿淺紫色官袍的中年漢子又從外頭轉了進來。
“下官潿洲刺史陳庸叩見太子殿下。”
潿洲只是下州,身為刺史,陳庸不過正四品下的地方官員罷了,在大唐官階里只能算是中等偏下的官員,此番到洛陽乃是奉旨前來述職的,只是因高宗耽于軍政,并未及時召見其,這才在京師多停留了數日,眼瞅著覲見一事尚無準信,閑著無事,便帶著家人一并去西苑玩耍,卻萬萬沒想到自家妻、子竟然沖撞了當今太子,一聞知此事,陳庸可是嚇壞了,一路急趕回了城,匆匆便來到了東宮外,奈何李顯是時正與上官婉兒水乳/交融,高邈哪敢去通稟,可憐陳庸誤以為李顯這是生了大氣,緊張得臉都煞白一片,這才一進了書房,隔著大老遠便跪在了地上,大禮參拜不迭。
“平身罷。”
李顯盡管與韋香兒已再無瓜葛,也談不上放不放得下,然則對其今世之夫君,還是有著幾分的好奇的,細細地打量了陳庸一番之后,這才不動聲色地叫了起。
“謝殿下隆恩。”
李顯赫赫威名天下無人不知,這些年來,也不是有多少官員因犯在李顯手中而丟官,陳庸是真的擔心自己因妻子之事而吃掛落,此際聽李顯聲線平淡,似無動怒之狀,忐忑的心自是稍安了些,可卻不敢有絲毫的失禮之處,恭謹萬分地謝了一句之后,這才站了起來,垂手而立,作出一副恭聽李顯訓示的乖巧模樣。
“陳刺史如此急著見孤,可是有要事么?”
這一見陳庸一派謹小慎微之狀,李顯便知此人格局有限,只是一普通官員罷了,雖不致有甚反感之心,卻也無太多的好感,自不想與其多作客套,這便開門見山地發問道。
“回殿下的話,下官驚聞賤內與犬子無意中沖撞了殿下,心甚惶恐,特來請罪,還請殿下責罰。”
李顯有問,陳庸自不敢不答,這便一咬牙,將來意道了出來。
“一場誤會而已,陳刺史不必放在心上,孤并不介意,倒是你家娘子與孩兒或許受了些驚嚇,就請陳刺史回去后,替孤致歉一番好了。”
李顯本來就沒將西苑之事放在心上,與上官婉兒魚水幾番之后,心情大好,更是不會去在意那么點芝麻蒜皮的小事兒,這便笑著安撫了陳庸一句,只是話語里已是明顯地透著逐客之意了。
“殿下寬仁,下官感激不盡,殿下事忙,下官不敢多有叨嘮,就此告退。”
陳庸到底是當了刺史的人,盡管能力不見得很強,可聽話聽音的能耐還是有的,此際見李顯已對西苑一事作了定論,自不敢再多啰唣,恭謹地行了個禮,便即告退而去了。
“殿下,此事從何而來?”
李顯倒是好說話,可張柬之顯然對此別有看法,只是當著陳庸的面,不好隨意發問,待得陳庸退下之后,張柬之可就不想保持沉默了,狐疑地掃了李顯一眼,試探地問了一句道。
“沒事,一場誤會而已,不提也罷。”
沖撞太子可是重罪,哪怕是無意中為之,那也是不小的過錯,就今日的情形來說,處罰雖不見得重,可申誡卻是難免之事,以李顯對張柬之的了解,倘若讓張柬之得知韋香兒竟敢拿刺史夫人身份來壓李顯,少不了要生出些事端來,這卻不是李顯所愿見之局面,畢竟過去的記憶,便讓它永遠過去好了,沒必要再有甚瓜葛。
“嗯。”
一見李顯不愿多談此事,張柬之雖心中存疑,卻也不好深究,不置可否地吭了一聲之后,再次埋首于公文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