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雙臂站在臺下,高棉藥并覺得林蔚然拉來金延平是在玩什么青少年的幼稚游戲,他不是這樣的人,也沒閑的無聊,事實上就在一個小時前他還跟SK電信方面的一名實權理事交流感情,而再往前則是因為合并消息有風聲傳播在網絡上而狠狠訓斥了辦事不利的公關部負責人,從前天到今天他大概只休息了不到十個小時,其中還要算上吃飯和乘車的時間。即便不以專業人員的眼光看待,和‘養精蓄銳’已經許久的金延平比起來,林蔚然絕沒什么便宜可占。
這些他都應該清楚,那為龗什么還選擇這種方式來‘收拾’金延平?
他哪里來的自信,以這種狀態跟一個身體素質上相差無幾的男人對打,還覺得是自己收拾對方,而不是被收拾?
看到金延平上臺后還沒站定就沖上去狠狠給了一記沖拳的林蔚然,高棉藥突然煥然大悟。在那個還穿著校服的年紀里,兩個男人如果因為一個女人打架,任何一方斷然不能以昨夜學習熬夜了為由而選擇來日再戰,而且在其中一方倒下之前,也沒人會考慮結果是收拾了對方,還是被對方收拾了。
即便怒火中燒,金延平還是被林蔚然毫無章法的路數而弄的有些被動,在沒什么套路的單挑中一方占得先手便是極大的優勢,林蔚然無所顧忌的對金延平飽以老拳,只是因為沒動腦子,所以大半都被對方擋下而無關痛癢。情況果然發生了變化,金延平沒等林蔚然消耗太多體力。就拼著硬抗了一下而一拳直奔林蔚然面門,林蔚然不躲不必。同樣一拳砸在金延平的眼眶上,這跟動作片毫無關系的場景就跟司空見慣的打架一樣。兩人臉上瞬間就掛了彩,也同樣沒給對方留下思考對策的時間,當即扭打在一起,亂作一團。
誰都不聰明。
誰都是傻子。
高棉藥搖頭嘆氣,移開目光,不忍在瞧。
除了拳頭和身體的碰撞以及一聲聲悶哼,少了叫罵聲夾雜的情形還稍微透著點成熟,勢均力敵的兩人誰都沒有倒下,所以才沒出現兩人抱在一起滾來滾去的可笑場景。但是當情況變成了耐力跟抗擊打能力的比拼。連日來沒怎么休息的林蔚然漸漸處于下風,他的步伐漸漸凌亂起來,反擊越來越少也越來越弱,而金延平卻是乘勝追擊,看樣子就要把發起單挑的林蔚然擊倒在地。
既然已經動了拳頭,林會長的名頭便再沒什么威懾力,金延平又是一拳直擊在林蔚然腹部,聽到一聲悶哼,他的臉色更加猙獰。即便也不是什么會打架的人。但成天在外面跑來跑去,總好過這位林會長每天坐辦公室,連日來的閑暇跟在中國時的無力此時完全爆發出來,金延平根本沒顧忌什么留情。上涌的熱血讓他臉色格外紅潤,雖然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但要比面前臉色已經有些蒼白的林蔚然更有力氣。
突然被抱住腰。金延平毫不客氣的給了幾記肘擊,感覺到換在腰上的雙臂已經沒了力氣。他一把就將林蔚然推開,然后又沖了上去。
用了全力的一拳是沖著林蔚然的鼻梁骨。看著那張已經掛彩到有些‘凄慘’的臉,金延平想給它留下深刻的教訓。只是,林蔚然的反應突然敏捷起來,出人意料的格擋開他的直拳,以勾拳還以在金延平的下巴上,最龗后是不出意外的倒地。
沒有侮辱性的腳踏胸口,只有撐著雙腿,呼哧喘氣,林蔚然看著躺在地上,皺眉卻不發出一聲呻吟的金延平,艱難的站直身體。
和普通人打架一樣,最龗后誰站著誰贏。
“怎么處理?”看這林蔚然踉蹌‘爬’下臺,高棉藥輕聲問道。
“不用管他,醫院他自己能去。”
醫院?看著臉上和重度掛彩只差毫厘的林蔚然,高棉藥心道看著你好像比臺上那位傷的更重一些。回頭看了眼還躺著的金延平,高棉藥推斷是林蔚然最龗后那一下讓他大腦受到的震蕩不清。真要讓這位緩過勁兒起來,還說不定是誰輸誰贏。
再回頭,只瞧見林蔚然往正一步步往門外走去,身上后背挨的那幾下一定疼的可以,所以留不下什么帥氣背影。
輕笑著跟了上去,就連高棉藥自己都沒注意,一場不具備任何觀賞性的打斗,居然讓他多了很多表情。
拳館關門的聲音響起,臺上的金延平這才睜開眼睛,咧嘴輕笑是自嘲,只不過潔白的牙齒上的紅色血絲,卻讓他身上多了點凄慘氣息。
因為女人的單挑輸了啊。
不管過程距離贏有多么接近,最先倒下的還是他自己。
爬起身張了張嘴,只覺得咬合處一陣抽痛,下臺后看到林蔚然丟在垃圾桶中的那些訊息,金延平只覺得這比他倒在臺上,更讓他難堪不已。
“昨天晚上吃錯東西了?還是這幾天忙的昏了頭?”
車上,高棉藥瞥了眼靠在副駕駛上的林蔚然,嘴上可不留情,“明天怎么辦?你臉上這些傷沒一周下不去,到時候誰知龗道又會有什么風言風語。”
“傷不是問題,公司里的人會認為林會長有了點人味,至于SK電信那邊的合作方估計會覺得我終歸也年輕氣盛,所以一笑了之吧。”林蔚然一邊說著一邊摸了摸臉頰,那里的瘀傷并不嚴重,只是眉骨上的隱隱作痛還是讓他有些苦悶。
也沒聽說金延平是會打架的家伙,為龗什么會如此難纏?
“我問的不是這些,問的是你為龗什么不用聰明一些的方法?”高棉藥緊追不舍,只是眉宇間散播著一股看戲的味道。
“人家也就是在做本職工作而已,除了他喜歡泰妍這件事我能以男人身份給點教訓,除此之外也沒必要弄的天怒人怨。”林蔚然敷衍一句,明顯不像過多解釋這個問題,他突然看向高棉藥,眼神躍躍欲試,笑容中也有了幾分獻媚味道,“高叔,我有時候也想做電影里的那種正派角色。”
高棉藥只是瞥了一眼就知龗道這家伙起了什么心思,“有時間的話跟我學兩手吧。”
想當初顧寰求了幾個月都沒求到的機會就這樣送上了門?林蔚然更加躍躍欲試道:“高叔難道認為我有天賦?”
高棉藥笑了,又瞥了他一眼之后便給予了莫大打擊,“看你兩下,我就是覺得太丟人了而已。”
剛被高棉藥數落完丟人的第二天,因為臉上掛彩,林蔚然不得不面對另一個尷尬場面。集團會議還未開始,林蔚然做為會長當然要最龗后一個入場,即便掩飾不住臉上的傷勢,他還是自信沒人會因為這個對他過多注視,畢竟是會長大人出丑,聰明人都會心生忌憚的當做什么都沒發生。只是,他明顯低估了自己這一臉傷勢所帶來的沖擊,所謂那些聰明人會審時度勢的論調,瞬間就成為了被戳破的,皇帝的新衣。
而且,他也高估了韓唯依對他的敵視。
這女人和別人一樣呆若木雞了大概兩三秒,然后毫無顧忌的大龗笑出聲,比臺上掛了彩的林蔚然都要引人注目。眾人紛紛忍俊不禁,就連近來忠心程度堪比岳飛的樸正昌都忍不住笑出聲來。臺上,林蔚然自然尷尬,但被著笑場的氣氛所吸引,便指著自己的臉頰說:“別看我這樣了,但我贏了。請各位出龗去八卦的時候被忘了說明這一點,謝龗謝。”
哄堂大龗笑。
沒誰再忍著、憋著,新韓集團歷史上氣氛最輕松的一次例會就此誕生,林蔚然身處其中,雖然是出丑的那一個,但卻也是感覺最好龗的那一個。
“行了,行了,我們還要開會。”
林蔚然嚴肅的叫了兩聲,但有人卻沒讓他如意,近段時間來除了工作便再沒聯絡的韓唯依舉起手臂問:“會長,其實您是輸了吧?”
“贏了就是贏了,我從不在這種事情上撒謊!”林蔚然臉色一板,說威嚴也有一些,卻是沒什么說服力。
剛剛被林蔚然調派到現在只為上的嫡系們同樣半信半疑,平均年齡不到三十歲的他們的確還沒被尊卑觀念束縛的太久。特別是剛剛升任集團本部長的具勇甲一句,男人在這種事情上不是不說謊,而是有些時候不得不說謊,讓笑聲再度轟然開來。
“行了,開會!”
林蔚然厲聲說道,笑聲果然漸漸消失,在跟會長大人的玩笑尺度拿捏上具勇甲是所有人中排行第二的,排行第一的韓唯依都翻開文件不再打趣,所有人自然也回到了工作狀態。
此次會議決定的事情沒有多少,但在集團內部的影響卻是出奇的大,首先韓社長跟林會長之間的不和傳聞煙消云散,其次林會長的年輕一面得到了剛剛上任的年輕管理們潛意識上的喜愛,再者,在這天安艦沉沒而禁止娛樂放送一個月的日子里,林蔚然臉上傷處的由來,成為了最火熱的談資。
“該不是被韓社長家庭暴力吧?”
“不會,看著像是喝醉了跟人打架打的。”
到哪都有這樣的風言風語,傳播速度自然飛快,從新韓到娛樂圈,因為有新韓制作的存在,所以也沒想象中那般遙遠。
“林會長也跟人打架?小賢吶,你說該不會是金室長恰巧跟林會長在同一個地方喝酒,結果兩人發生口角了吧?”
從拍攝開始徐賢就聽到了有關那男人的風言風語,但被經紀人一說,她方才把金延平跟林蔚然聯系在一起。
少女的臉色突然有些蒼白,是因為這種聯系像是鑰匙,所以讓她想到了某些不像話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