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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貴賓趴在超過這輛奔馳售價的豪華座椅上,這是從梅賽德斯德國原廠定做,千里迢迢跨過太平洋,之后被裝在這輛平庸座駕上的。在新韓討生活的人都知道,開頂級跑車在公司周圍招搖的是韓唯依,開高級商務車的是專務或理事,如果你見到一輛貌不驚人的奔馳,那上面很可能坐的就是林蔚然,自打新韓創立之后的這位充滿傳奇色彩的會長大人就從沒換過座駕,只有黃仁成知道那輛從國大華那傳承下來的座駕,一直被林蔚然使用著。
林蔚然出了國,可那奔馳得留在韓國,新韓jp的員工們在新韓新生之際為林蔚然送上了一份禮物,是和韓國那輛一模一樣的奔馳,里面配備了一模一樣的座椅。他們眼中的林蔚然無疑是高大的,像是能看破萬物的神,而他們則如同在神座下膜拜的信徒,只期待林蔚然的賞罰分明。
黑色貴賓艱難的舒展身體趴在窗口,可和它主人一樣不濟的身高讓它只能透過車窗看到上面的日文牌匾,努力無果,黑色貴賓只能重新趴回到座椅上,有氣無力的嗚咽著。
“你不喜歡這個?”壽司店不大,但勝在做出來的東西韻味十足,自從來到日本之后林蔚然唯一一次跟孫正義共進晚餐就選擇在這兒,一頓飯吃下來,哪怕是緊張到根本吃不下東西的林蔚然,也被柜臺后滿臉皺紋的師傅征服。
金泰妍看著那盤精致的壽司搖了搖頭,剛想推辭,就注意到柜臺后師傅停下的手,她想起在日本的用餐風俗,少女時代登陸日本之前可是全員跟禮儀老師學習過的,她知道在日本拒絕食物幾乎是對廚師最大的不敬。她小小的嘗了一口便立刻驚訝的瞪大雙眼,她看向林蔚然,不敢相信這樣的店鋪里。有這樣好吃的壽司。
林蔚然很是松了口氣,給金泰妍添上另一份醬汁:“再沾點這個。”
看到金泰妍躍躍欲試。年邁的師傅重新低頭繼續自己的工作。
林蔚然笑了,看著進食的金泰妍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很久沒這么放松過了,他在積極籌備一場自己打不贏的戰爭,他倉促的建立起一個并不穩固的帝國,他讓自己的周圍布滿心懷不軌的野獸,他的目的是去擊敗一個雖然已經年邁,卻仍然法力無邊的神。
“我想留在日本不走了。”林蔚然突然說道。
金泰妍聞言抬頭,她不解的看向林蔚然。唇邊還有些許醬汁殘留。
林蔚然幫她擦拭著:“想了想,留在這兒也挺好,我下一步的事業重心肯定是在日本,正好你也要來日本發展,我呆在這兒也能幫幫你。”
金泰妍沒說話,只是看著林蔚然,她的眼睛像是會說話,告訴林蔚然我知道,你說的你,指的是你們。
林蔚然想起了金泰妍打來的那通電話。電話里她只是說了一句話。
‘允兒好像知道了。’
他想起那個眼里只有他的女孩,一時間竟有些退縮了,他的希望是在日本用自己累積的財富過不用糾結的生活。可在這些個人感情的問題上,他面對的困難似乎比李健熙還要可怕。
兩人沉默的吃完了飯,出了店上了車,金泰妍抱著自己的黑色貴賓坐在副駕駛上,林蔚然沉默的開著車,他們好像幾個小時前剛見面一樣,互相之間似乎都無話可說了。林蔚然注意到金泰妍低著頭,黑色貴賓趴在她胸口上,往她的嘴唇上伸著舌頭。林蔚然不知道哪來的脾氣,下意識就想把這只黑色貴賓丟出行駛的奔馳。讓它自生自滅去。
“今天去我那。”
林蔚然不等金泰妍同意就調轉了方向,奔馳一路向著他下榻的酒店前進。金泰妍只是看了林蔚然一眼。之后還是沉默,不過她此時卻抱好了黑色貴賓,不再跟它玩什么接吻游戲了。
打開燈,林蔚然走進房間,金泰妍抱著黑色貴賓跟在他身后,房間很大,十個人都顯得有些空曠,更別說是兩個人,他們進了房間之后便開始無所事事,誰都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金泰妍蹲在房間里配備的那套組合音響前,帶著自己的黑色貴賓研究的不亦樂乎,林蔚然則是打開筆記本,看著收件箱里二十多封郵件,開始長時間的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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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蔚然看了看金泰妍,想跟她說說話卻又想起那允兒,他收回目光平心靜氣,這些年下來早就對工作形成了一種集中的慣性,他看著郵件上的匯報和報表漸漸沉入進去,那些難纏的問題終于可以不去想了。
不過手機響了起來,雖然不是什么甜蜜的專屬鈴聲,但空氣中似乎有某種訊息素在對人發出警示,注意到金泰妍看過來的眼神林蔚然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是接起還是按掉,接起之后要進行怎樣的對白,按掉之后又要和金泰妍說些什么呢?
“我去睡了。”
林蔚然再抬頭只見金泰妍抱著黑色貴賓跟他宣布著,她把黑色貴賓抱的很緊,好像那才是她的男人而不是林蔚然。
“好,明天早上吃過早飯,我再送你回去。”林蔚然的目光跟金泰妍走進臥室,嘴上說著安慰話。再度響起的手機鈴聲似乎是在催促著他,正當他想要接起,一陣不小的關門聲便傳了過來,林蔚然再度投以關切的目光,不過此時卻是見不到金泰妍的人了。
林蔚然接起手機,林允兒還是那個熟悉的林允兒,只是當她可人的聲音傳來,林蔚然的嘴角卻掛不上那淡淡的微笑了,他聽著聽筒里傳來的關切和相思,總忍不住去想聽筒那頭的小女人知道了什么,又知道了多少,他不知道如何面對知曉一切的林允兒,準確的說是還沒做好那個準備。一通電話到最后成了林允兒說,林蔚然只是靜靜聽著,僅在冷場時林蔚然才會提問。讓這場對話進行下去,也越發乏味。
放下手機。合上筆記本,林蔚然站起身走向臥室,他要和金泰妍談談,哪怕他不知道說什么才好。推開臥室的房門只見一片漆黑,借著客廳涌進來的燈光林蔚然看到了那個已經睡著的女人,他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邊,想了想,還是回頭。他不想打攪女人安慰的睡眠。不想把已經平靜下來的女人繼續拖入這進退兩難的糾結中。
客廳里只留下幾盞月光燈,林蔚然蓋著西服躺在沙發上,他看著昏暗的燈光發呆,想著有的沒的,只想快點進入睡眠。
臥室的門開了,裹著被單的金泰妍走出來,她沒再帶著那條和她同床共枕的黑色貴賓,她來到沙發旁,和睜著眼的林蔚然對視,以她的身高。還真是鮮有這么居高臨下的時候。
“里面點。”金泰妍吩咐著。
林蔚然痛快讓出位置,看著金泰妍縮進自己懷中,她的很小。小到抱起來剛剛好,林蔚然慢慢的把手搭在她的身上,見她沒有反應,緊繃的身體才敢放松下來,他把她完全抱在懷里,在不寬闊的沙發上,他努力想給金泰妍一個舒服的懷抱,不需要她配合,他自己就能做到。金泰妍仿佛知道他想法一樣一動不動,可林蔚然輕手輕腳又神情專注的努力了半天。只是讓自己的呼吸逐漸粗重。
金泰妍往上竄了下,就是這么簡單的一個舉動讓林蔚然費勁半天也無法做到。他聞著金泰妍發絲上傳來的清香,只是看著那說不上漂亮還是不漂亮的后腦勺,他露出笑容,知道自己看上去是輸了,實際上卻是贏了,懷中金泰妍想到更多的是他林蔚然,并不是她自己,這個傻女人好像不知道認輸也會成為習慣,不知不覺的,就輸了一輩子了。
想到這兒,林蔚然下意識把女人抱的更緊了。金泰妍只是看著月光燈,過了半晌,閉上眼,輕輕說了句。
“睡覺。”
一覺醒來,天色已經大亮,自打從病床上醒來林蔚然已經很久沒有過一覺到天明了,嚴重的失眠困擾著他,因為只要一閉上眼他腦海里就會浮現出顧寰那張滿是血污的臉。
他坐起身,長久睡眠帶來的恍惚并沒有讓他忘記應該在他懷中的女人,他四下看去,卻只聽到臥室門內傳來的響動。臥室的門打開,黑色貴賓一下便跳了出來,陌生的環境讓它不斷在房間里打轉,而不養狗的林蔚然只能看著它一頭霧水。
黑色貴賓巴拉著浴室的門,模樣無比急切,林蔚然慢慢走到黑色貴賓身后,看它這副模樣,伸手給它打開了浴室的門,只見黑色貴賓火箭一樣的竄了進去。
“你醒了?”
提著寵物必備用品的金泰妍進了門,林蔚然趕緊上前去,購物之后的女人似乎心情不錯,趁著林蔚然彎腰親了親他的臉:“等下去吃早餐。”
“好。”林蔚然還有些愣。
“晚上去吃你帶我吃過的壽司,我沒吃夠。”
“好。”
林蔚然點頭,面帶笑意,再愣的也能看出金泰妍此時的心情,他剛想回身跟上順便看看能否推遲今天的早餐時間,卻聽到金泰妍河東獅吼。
這稱呼自然不是叫林蔚然,他加快腳步到衛生間門口,只見那只隨地大小便的黑色貴賓,還有對他怒目而視的金泰妍。
“這跟我沒關系。”林蔚然的辯解脫口而出,他指著地上的罪證,卻注意到金泰妍不會善罷甘休的眼神,“而且這也跟我沒關系。”
金泰妍還沒開口,她懷中的黑色貴賓率先叫了一聲。
“我把它關在臥室了,不是你,難道是它自己出來的?”
“不,拉在這兒也總比臥室里好吧?”
“就是因為你把它放在浴室,不然它會忍著的。”
林蔚然看著金泰妍抱起黑色貴賓和自己擦身而過,突然覺得早餐推遲計劃似乎不可能被通過了。
林蔚然說道:“其實這事兒如果忍著對身體也不好,我是為了它的壽命著想。”
不想金泰妍只是一句話便讓林蔚然縱有千言萬語也說不出口。
“壞習慣可不能養成,不然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有第三次。”
林蔚然聽出點意思,本能的閉口不言。
“ginger,不如我給你改個名字吧。”
林蔚然豎耳去聽。
“叫韓唯依。”
林蔚然覺得不過如此。
“或者叫姜敏京。”
林蔚然大驚失色。
金泰妍想了想:“噢,還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