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修為低一層,可是榮慧卿此時的氣勢無人能敵。
那人冷笑一聲,“練氣也敢斗筑基,真是初生牛犢”
榮慧卿已經身法閃動,無聲無息的欺到他跟前,手里日月雙鉤交錯而來,將那人胸前的袍子生生撕下一大塊。若不是那人跑得快,胸前就要被日月雙鉤捅出個大窟窿了。
“你這個賤人!——恁地惡毒!老子剛才讓你三招,現在要來真的了!”那人氣急敗壞,右掌一翻,一柄長劍出現在手里。
原來這是個劍修。
榮慧卿冷笑一聲。在她看來,很多修士都很虛偽,而劍修里面虛偽的比例,又比修習別種兵器的修士要大的多。
修士之間的爭斗,要么拼修為靈力,要么拼招數兵器。只有劍修中的不入流者,花架子最多,舞起來令人眼花繚亂,可是除了滿足一下他們自己的虛榮心以外,沒有絲毫的實戰意義。
搏斗的時候,如果靈力相當,就看誰的身法快,招數狠,兵器銳利。
當劍修挽劍花的時候,人家的長鞭已經卷到他的胸口了。
盡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當然,很厲害的劍修,據說能人劍合一,就天下無敵了。
榮慧卿還沒有見識過。
不過眼前這個劍修,明顯不能人劍合一,但是花架子擺得夠足。馭劍的時候,不直取黃龍,反而馭氣驅使著自己的長劍在空中歪歪扭扭地畫起線條。
也不知道是在演練一個復雜的陣法,還是在醞釀新的劍招。
榮慧卿看了心頭火起,反正辰叔在身邊,就算對方修為比自己高,她也肆無忌憚地近身向前,用她剛剛悟出來的奎龍邀月鉤法狠擊過去。
那筑基修士嚇了一跳,來不及招回還在天上飛的長劍,手臂一長,手里又出現一柄長劍。——原來是雙劍選手!
榮慧卿的日月雙鉤頓時被對方的長劍架住,往上斜挑。
越級挑戰高一級的修士,還是有風險啊。
羅辰卻冷冷地站在一旁,隱匿了身形,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
那修士眼見一個妙齡少女近前,特別是胸前那一對巍峨的玉峰在打斗中震顫不已,看得他目眩神迷,忍不住雙手十指微張,往榮慧卿胸前的乳間穴拂去。
榮慧卿忙一個旋轉,扭腰避開。
那筑基修士不死心,喚回在空中飛行的那把飛劍從上盤攻擊榮慧卿,自己單膝跪地,突然往榮慧卿的下盤攻去,十指連伸,只只往對方的下陰彈去。
榮慧卿大牛這個劍修,真是名副其實的“賤修”!什么人劍合一,簡直是“人賤合一”才對!
榮慧卿一咬牙,暫時放棄日月雙鉤,將自己的雙手解放出來,憶起那日羅辰空手對白刃的手法,旭日訣凝結于掌心,雙拳頓時如鐵,往那筑基修士胸前連擊,同時一腳飛出,靈力蘊積于腿,踢中對方的丹田之處。
修士之間的爭斗,很少有到近身肉搏的地步。
修為低的,也都是驅使法寶、兵器打斗,修為高的,直接比拼符箓和靈力,還有各種神通,讓別人近身,那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榮慧卿卻投了個巧,出其不意地攻到對方近身。可惜對方修為比她高,又看她是女修,不免起了些下流的歪心思。
這種不入流的招數,喚醒了榮慧卿在孟林真那里受過的羞辱。一時氣憤異常,反而超常發揮,以外打內,一腿踢破對方的丹田,直接將那筑基修士的紫府毀掉,毀了對方的筑基修為。
那筑基修士難以妹妹自己被一個十幾歲的少女踢破丹田紫府,瞪著眼睛,直挺挺地跪了下來,然后倒在地上,騰起一大片灰塵。
他帶來的人手都是練氣期的,此時一看自己的老大都被人做掉了,嚇得作鳥獸散,趕緊回京城的正義盟總部報信去了。
在不遠處偷偷觀望的羅巧姿、大牛和百卉都難以妹妹自己看見的情景,都一致認為,一定是羅辰出手,榮慧卿才能以練氣修為,打倒一個筑基修士!
榮慧卿不屑地又踹了那修士一腳,喝道:“不過是壞了紫府而已,又沒有要你的命,你做出這種死樣子做什么?”
羅辰現身出來,微微頷首,“廢話少說。動手!”示意榮慧卿殺了那修士。
榮慧卿為難,“他的修為已經被我廢了”而且這人不過是受人驅使,并非首惡,只是打手。
羅辰厲聲道:“出手不容情,容情不出手!——你這優柔寡斷的作態,什么時候才能改?”說著走到那修士身邊,彎腰伸手,將那半死不活的修士抓住頭發拎起來,問道:“誰派你們來的?正義盟都分了幾路?都有哪些人帶隊!——你給我說清楚了,我就放你一條生路!若是敢撒謊!”羅辰手一揮,將那人的長劍召喚過來,在手里揉把揉把,變成一團廢鐵,扔到他身邊,“有如此劍!”
那修士本來萬念俱灰。他費了快一百年的時間,給皇運寺立了好幾次大功之后,才得到兩枚筑基石,最后順利筑基。可是今天一念之差,被這個妖女廢了紫府丹田,重新被打回練氣。沒有了筑基,自己的壽元已經不多了。
她這么做,跟殺了自己有什么兩樣!
不想聽她假惺惺的說話!
“我呸!——要殺就殺,要剮就剮!我牛二要眨一下眼睛,不是好漢!”那修士的口氣還是很硬。
“你還敢稱好漢!”榮慧卿更加生氣,倒轉日鉤,往那人背上狠狠砸了一鉤,“天地下哪有你這么下流的好漢!”
羅辰瞪了榮慧卿一眼,“自己在那兒站著,好好想想今天都出了什么錯!”說著,將那修士拎到山路旁的密林里去了。
榮慧卿咬著唇站在一顆大樹底下,有些忿忿不平。
肯肯從樹上跳下來,落在榮慧卿肩上,愣愣地看著密林處羅辰拎著那修士消失的方向,對榮慧卿道:“…他們去里面干嗎?”
榮慧卿沒有做聲。她知道不會有好事。
果然沒多久,羅辰空著手從密林里出來,淡淡地道:“大梁國暫時去不了了。那山峰將大梁國那邊的大梁湖填上了,大梁國的皇帝擔心大楚國趁火打劫,已經派重兵在邊境集結。”
榮慧卿問道:“就這些?魏楠心就沒有跟大梁國的皇帝勾結一番?”
羅辰笑了笑,拉起她的手,扔出一個飛梭,自己攜著榮慧卿一起跳了上去。
飛梭離地不遠,只有三尺高,并沒有升到高空,而是在低空如草上飛一樣飛速前行。
榮慧卿只感覺到呼呼的風聲在耳旁滑過,周圍的景致快得在她眼里成了一道道虛影。
“這個寶貝不錯!”榮慧卿正要夸贊一番。
“這是從那個死修士身上搜出來的。”羅辰淡淡地道。
榮慧卿忙閉了嘴。
有了這個飛梭,他們很快就離開了朝歌山的范圍,只用了半天時間,就來到大楚國靠西面的館陶山。從這里再往西行一百里,就是傳說中的陰棲之地,終年不見陽光,云霧繚繞,瘴氣遍布,聽說進去的是人,出來的都不是人…
館陶山上多桃樹,春天全是滿山遍野的桃花,是大楚國西面五地十府最好的風景區。
現在正是陽春三月,榮慧卿一下子就被艷麗的桃花吸引,大笑著在山間跑來跑去。
羅辰四處瞧了瞧,覺得還是先到山腳的墨云鎮住下再說。
榮慧卿沒有異議,跟著羅辰下了山,在日落之前,住到了墨云鎮上的遙川客棧。
羅辰要了兩間緊挨著的上房。
榮慧卿吃完晚飯,來到羅辰房里問道:“辰叔,那修士到底說了些什么?”
羅辰將那修士帶到密林里面“問話”,肯定是問出了什么,不然不會一出來就急急帶她離開朝歌山的范圍。
羅辰看了榮慧卿一眼,隨手布下結界,才淡淡地道:“魏楠心的正義盟還是籠絡了不少人手,雖然金丹修為的修士除了他以外,一個都沒有,但是筑基修士有很多,練氣期的修士就更多。他們一共分了五路人馬,分別在大楚國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以及在大楚國和大梁國接壤的地方守株待兔,等著我們過去呢。”
榮慧卿恨恨地一拍桌子,“真是欺人太甚!——下次我一定不會容情!”
羅辰冷咧地道:“沒有下一次。如果再有下一次,我直接廢了你的修為,將你送到西大陸嫁人算了。”
大楚國所在的地方,是東大陸。
榮慧卿知道,這里整個世間,被稱為五州大陸。東大陸,只是其中的一塊陸地。
“知道了。”榮慧卿悶悶地說了一句,“既然他們在東、南、西、北都有人手,那我們無論到哪里,都會被人追殺。”
羅辰點點頭,又搖搖頭,“他們的西面是最薄弱的地方。因為大楚國的地形,是形如口袋,西面廣博,東面狹小。但是絕大多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