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皇?
在場的修士都吃了一驚。
從來沒有聽說過妖修有妖皇啊?
“有什么奇怪的嗎?你們有頂級宗門,光明神殿,我們怎么不能有妖皇?!”一個妖修看出這些修士的詫異和不解,冷笑著道。
妖修有妖皇這件事,本來只有二級宗門的高階修士和頂級宗門的人才知道。在場的這些修士的級別不夠,對此當然是一無所知。
榮慧卿低頭看了看被那妖修塞在手里的玉葫蘆,又偏頭看了一眼卯三郎。
卯三郎的神情有一絲動容,但又緊緊抿住嘴,轉頭看向城墻下面密密麻麻的異形妖獸。
“把玉葫蘆收好。如果我們斗不過鐘仁義,我會送你離開這里。——放心,我們妖修也不是好欺負的。他打什么主意,我們心知肚明,但是我們不會讓他得逞的。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大不了到時候魚死網破,同歸于盡!”卯三郎對榮慧卿傳音說道。
榮慧卿將玉葫蘆緊緊握在手里,傳音道:“不要氣餒。卯大叔就要來了,再堅持一會兒。”
卯三郎猛然回頭看著榮慧卿,堅定的聲音傳入她的腦海,“不,我希望在我爹過來之前,就結束這場戰斗。哪怕我們全體戰死,也好過讓我爹跟著送死。——你知不知道,我們妖修,要多艱難才有一個元嬰修士?就算我們全葫蘆街的妖修都死了,只要我爹還活著,我們妖修就有希望。”
榮慧卿不知道怎么會這樣。
想起她那時候看到的畫面,心里一陣酸楚。——難道宿命真的不可更改?
不,如果宿命真的不可更改,她就不會站在這里,跟大家并肩作戰。
“卯三哥,你聽我說。我剛才,把我會煉制七品丹藥的事說了出去。你放心,那些人,就算不把你們妖修放在心上,也斷斷不會讓我在鐘仁義手上送命。所以,你們一定要堅持住,堅持到二級宗門和頂級宗門,派人過來救援。——只要他們派人來,我們就有救了。”榮慧卿索性對卯三郎交了底。
剛才她有意把自己煉制的七品丹藥拿出來,除了是要讓他們死心塌地的待在這里抗敵,更主要的,還是向那些人表現自己的能耐。
被人利用不要緊,至少你有被人利用的本錢。
最怕你一無是處,被人當棄子一樣丟棄,連被利用都沒有價值。
榮慧卿知道,自己的長處,除了陣法,就是煉丹了。
這兩樣對她來說,學起來完全不費力氣,似乎有天賦一樣,再加上她爺爺從小教她的,都是頂級的手法,從理論到實踐,給她的基礎打得牢牢的。
小時候,她不知道這有什么用,就像前世在學校里上學一樣,將每樣東西都當做一門功課來學。
對她來說,學好功課,就跟吃飯睡覺一樣自然,根本不用費勁。
直到過去很多年,她才知道,她爺爺教她的很多東西,就算是在這些二級宗門里面,也是聞所未聞。
她的爺爺,又是從哪里學來的這些東西?
榮慧卿腦海里有些東西一閃而過。
算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榮慧卿甩甩頭,將這些事情暫時拋開。
“時間到了。你們既然做了決定,我也不多說了。——你們要送死,就別怪我心狠手辣!”鐘仁義一聲令下,異形妖獸們抬著大石頭,又一次開始攻城。
修士們的人手少了許多,四個城門很快堅守不住,陸續被異形妖獸們撞開。
無數的異形妖獸沖進京城,見人就殺,然后在大街上開始一場人肉的狂歡盛宴。
榮慧卿被卯三郎拉得跌跌撞撞,跟著那些妖修一路退回到葫蘆街的入口處。
以往被掩藏的嚴嚴實實的葫蘆街,在眾人面前影影綽綽,若隱若現。
榮慧卿大驚問道:“出了什么事?葫蘆街的結界怎么不管用了?”
這里的陣法,是她幫助修復的,大杜門陣,精妙無比,用深埋在地底的先天靈根葫蘆根做動力,可以跟外界的天地元氣相通,生生不息。
卯三郎拉著她的手,沒有回答,一雙眼睛警惕地看著四周。
不時有零星的異形妖獸闖過來,被妖修們聯合擊殺。
“那是什么?!”一個妖修駭然問道。
只見在城南的方向,一股宏大的火光沖天而起。火光中夾雜著濃烈的黑煙,往四下蔓延散開。
城里的房子都是木結構的,又都密集在一起。大火一起,立刻一棟房子一棟房子的燒了過去,城南很快陷入一片火海當中。
奔逃聲、哭喊聲、夾雜著妖獸桀桀肆虐的笑聲,在城中響起來。聲音越來越大,似乎往他們這邊撲過來。
榮慧卿再也聽不下去,霍然喚出自己的日月雙鉤,對卯三郎道:“我要去殺那些異形妖獸,你去不去?”
那些異形妖獸,準確的說,是一個新物種,是鐘仁義特意培育出來的。既不是妖獸,也不是妖修,更不是人類,當然也不是魔軍。
卯三郎對這樣的異形妖獸當然沒有香火之情。
“你去我就去。”卯三郎長身玉立,手里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支似鞭非鞭,似杵非杵的東西。
榮慧卿點點頭,“走吧。”說著,扔出自己的飛梭跳了上去,往哭喊聲最劇烈的地方沖過去。
卯三郎跟別的妖修交換了一個眼色,“你們留在這里,守著葫蘆街的入口。等鐘仁義攻過來的時候…我會趕回來的。”
那些妖修都沒有說話,沉著地點點頭,看著他追隨榮慧卿的背影離去。
榮慧卿駕著飛梭,已經來到城南火光最烈,哭聲最慘烈的地方。
站在半空之中,榮慧卿看著眼前的景象,只覺得像人間地獄一樣。
一群群面目猙獰的異形妖獸,托著各種長大的兵器,往四散奔逃的人群中砍去。把人的腦袋砍掉了不夠,還要把四肢全削下來,掛在自己的腰間皮帶上。餓了就隨手抓起一支人類的臂膀吃下去,全不顧嘴邊的鮮血淋漓。
還有一些異形妖獸,正抓住一群人界女子,剝光了衣裳,在大街上施暴。
那些女子苦不堪言,可是無法擺脫那些怪物的襲擊,不少人已經選擇咬舌自盡,可是異形妖獸連她們的尸身都不放過…
榮慧卿氣得渾身發抖,“鐘—仁—義!——我要你的命!”兩手一拋,手里的日月雙鉤立刻如同旋轉的輪盤一樣,往那群正圍住一個可憐女子施暴的異形妖獸背后砍過去。
日月雙鉤繞著那些圍成一圈的異形妖獸轉了個圈,鋒刃帶著靈力,從它們的肩膀和脖子交界的地方割過去。
卯三郎說過,那里是這些異形妖獸最薄弱的地方。
一顆顆異形妖獸的腦袋被切瓜砍菜一樣被割了下來,骨碌碌在地上滾了個圈,如同茅坑里的石頭一樣散落在地面上。
那死里逃生的女子大叫一聲,從地上爬起來,一頭撞在對面人家的門框上,自盡而亡。
榮慧卿紅了雙眼,一雙手連番揮舞,指揮著日月雙鉤在街道上空穿行,如同死神一樣,收割著異形妖獸的性命。
卯三郎一言不發,手持著鞭杵,迎面對上了指揮這群異形妖獸的妖修首領。
“朱厭,你這般作孽,可對得起自己的道心?!”卯三郎的雙眸也紅通通的,語聲低沉,怒氣四溢。
那領頭的妖修,便是這一次被鐘仁義招攬和控制的三大妖修之一,也是唯一剩下來的妖修。他當年被葫蘆街趕出去,就一直四下逃亡,躲避涂山王女的追殺。他有一手剪草為馬,撒豆成兵的道術,經常能以一敵百。
可是在卯三郎面前,他像是遇到了天敵,完全不能施展自己的神通。
“旭日訣!你的旭日訣已經練到第三層了?!”朱厭驚駭地叫起來。
他的道術,屬于邪術一類,旭日訣就是他的克星。這么多年,他躲著不敢見人,就是擔心被卯光找到,那個涂山王女,他倒沒有放在心上。
他這一次過來,本是鐘仁義將卯光囚禁起來,他才敢出來興風作浪。
誰知居然碰上卯光的兒子,也是旭日訣有小成的卯三郎。
卯三郎不再跟他廢話,將鞭杵斜舉,運轉靈力,鞭杵的頂端突然發出奪目的光芒,往太陽的方向沖過去。
陽光似乎受到牽引,發出一道熾烈的白光,如同一道白線一樣往他的方向沖過來。
朱厭頓時覺得自己全身被定住一樣,站在那里一動不能動,眼睜睜看著一道浩大的白光從天而降,將他籠罩在里面。
“啊——!”朱厭的慘叫聲不斷從那道白光里傳出來。
很快白光散去,朱厭已經委頓在地,全身上下被燒成了灰燼,只留下一個灰黑的人形躺在那里。
一陣風吹來,那對黑灰便被吹得煙消云散。
頭的妖修一死,那些異形妖獸更成了沒頭蒼蠅。
榮慧卿給青云宗的同門傳了信,讓他們趕緊到這邊來。
趕過來的青云宗修士,立刻和榮慧卿、卯三郎一起,對那些異形妖獸展開反擊。
無數的凡人被他們從妖獸的蹂躪下救出來,又馬上參與到他們對抗妖獸的行動中。
卯三郎一腔義憤,沖殺在最前端。
榮慧卿揮舞著日月雙鉤,一直護在他身后。
一行人且戰且追,來到一個巷子前面。還沒有站穩,幾只高階異形妖獸從屋頂跳了下來,往他們頭上撲過去。
卯三郎見狀立刻一把將榮慧卿推開,將自己的脊背暴露在這些妖獸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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