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能看見光明神殿通天塔之人,都是跟光明神殿有淵源的人。”羅辰笑著解釋,不過心里也在小小的犯疑。
如果說榮慧卿是跟光明神殿有淵源的人,也還說得過去,畢竟聽她說過,光明神殿的圣女,是她的小姨。可是自己跟光明神殿有什么關系呢?難道自己當年作為魔界之主,帶著魔界大軍掃蕩人界的時候,跟光明神殿交過手的資歷,也被通天塔當做是“故人”了?
這樣一想,羅辰心生警惕,不知道自己剛才看了那通天塔一眼,會不會已經引起光明神殿的注意了。
這通天塔,不會能探知真實身份吧?
榮慧卿不以為然,笑道:“你也太草木皆兵了。那不過是個通天塔而已,你還當它是探測神器啊?再說了,就算它能探測你的身份,我覺得它也不會做什么的。”她記得以前聽人說過,光明神殿對于人界和魔界之爭,不能太過插手。
不然的話,當年魔界入侵人界的時候,光明神殿如果真的出手,就用不著那個人界女修橫空出世,來促成人界和妖修的聯合了。
羅辰放了一半的心,另一半還是有些忐忑,但是閉口不提此事,探頭看了看下面的云端,道:“中之大陸到了,我們住哪兒?”
榮慧卿道:“煉丹大比的參賽者,統一住在光明神殿安排的地方,不用我們操心。”
說話間,浮槎已經慢慢下沉,穿越層層白云,往中之大陸的閔丹潭下降。
這異寶浮槎,此時只是像一個普通的飛梭一樣,載著榮慧卿、羅辰。和她的靈寵們,來到了此次煉丹大比的大賽指定地點。
等大家跳下來之后,榮慧卿收了浮槎,放到乾坤袋里,就帶著他們來到閔丹潭。
閔丹潭是個小小的鎮子。這個鎮子上最大的一個景點,就是一個面積約百畝大小的水潭,就叫閔丹潭,也是閔丹潭這個地方地名的由來。
每次五州大陸煉丹大比的地方都不一樣,今年這一次。選在閔丹潭,據說是最靠近光明神殿的一次。
盡管如此,大家還是不知道光明神殿在哪里。
榮慧卿帶著浩浩蕩蕩一行人過來,看見鎮子上來的人不少,煉丹師大多是凡人。或者煉氣修為,偶爾有一個筑基期的煉丹師,已經是前呼后擁,有不少人給他開路。
榮慧卿本來以為自己帶的隨行太多了,可是跟那些人比起來,她才知道自己真的很低調。
鎮子中心有一個小小的客棧,名字也很普通。叫悅來客棧,在五州大陸上,隨隨便便就能找出百兒八千叫“悅來客棧”,真不知道它們是不是在搞連鎖經營……
榮慧卿一邊暗自腹誹。一邊站在悅來客棧的門口,瞇著眼仔細打量。
按照煉丹大比組委會的通知(其實是光明神殿發下來的“大比要則”),榮慧卿知道,所有參賽之人。都要住在這個指定的悅來客棧。
這一次參賽的煉丹師,沒有一千。也八百。再加上他們帶的隨從、下屬、徒弟和親戚,算起來,最少也有一兩千人了。
可是面前的這個悅來客棧,低矮破舊不說,只有少少的兩層木制結構的小樓,怎么可能住的下這么多的人?難道這里也是奉行“先到先得”,來晚了的人就只能睡到大街上了?
這也太兒戲了吧?
榮慧卿一邊想著,一邊快步走進了悅來客棧里面。
里面的空間出乎她意料的大,底下一層不過是個大廳,就已經有些看不到邊際的感覺。
這個客棧,明顯不是它外面看起來的那樣簡單和狹窄,應該是帶有某些空間法術的痕跡。
里面的陳設也非常風雅潔凈。
進門的左側面,就是一排長長的柜臺,好幾個掌柜模樣的人站在后面,打算盤的打算盤,計帳的計帳,柜臺上還有一些天平一樣的東西,一邊放著靈石,一邊放著銀子,似乎在稱量靈石和銀子的比重。
一個身穿白袍的長發男子站在柜臺旁邊,面帶微笑地看著每一個進來的人。
阿娥一看見那個白袍男子,就低叫一聲,“這男人好美……”說完又瞥了羅辰一眼,似乎在比較誰更美的問題。
羅辰目不斜視,走在榮慧卿身邊。
狼七氣得狠狠地拽了阿娥一把,怒道:“看哪里呢?看哪里呢?――你男人在這邊!”
阿娥不明白狼七為什么發火,奇怪地道:“我只是看他一眼而已,你發什么火啊?”說完抿嘴輕笑,給狼七拍馬屁,“當然,都比不上我家阿狼。”
狼七這才抖著胳膊笑了,拉著阿娥走到那白衣男子身邊左看右看,好像那一臉笑容的白衣男子是個蠟像雕塑而已。
那白衣男子看了狼七和阿娥一眼,然后看向榮慧卿,溫言道:“是你的靈寵?”
居然一眼就看出了狼七和阿娥的本質。
狼七泄氣,一下子覺得比那白衣男子矮了一截,拖著阿娥鉆到榮慧卿背后去了。
榮慧卿走上前來問道:“掌柜的,請問還有沒有房間?”
那掌柜的沒精打采地問道:“有,要幾間房?”
不僅有多于的房間,還有許多多余的房間。
榮慧卿大奇,笑著問道:“難道煉丹大比的人還沒有到齊嗎?”
如果已經到齊,怎么會還有那么多多于的房間?
掌柜的橫了榮慧卿一眼,道:“今天是最后一天登記入住的日子,你大概是最后一個人了。請問貴姓?那個門派的?”
榮慧卿將自己報名的帖子拿出來,遞了過去。
那白衣男子并沒有看那掌柜手里的帖子,只是靜靜地看了榮慧卿一會兒,就笑道:“你是榮慧卿?青云宗派來的?”
那掌柜的一聽是榮慧卿,此次煉丹大比的大熱門,一陣激動,連那帖子都不看了,從柜臺下面拿出一個小薄子,請榮慧卿簽名,“榮修士,聽說您早已煉出過七品丹藥了,這一次,一定是手到擒來吧?”
榮慧卿正要謙虛兩句,客棧的大門又一次被推開,那黑衣鐮刀女戴著帽兜,低頭走了進來,“掌柜的,我要一個房間。”聲音嘶啞中帶著一絲磁性,聽著人心里有股別樣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