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伯特這一刻既興奮又緊張,渡過了近一個月的漫長等待,他終于完成了泰勒交給他的任務,可是他又十分的緊張,生怕秦葉提出的條件太高,他們的人無法完成,這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朋友和兄弟慢慢死去,這是他不想見到的。
秦葉的手指在桌子上有節奏的敲擊著,一下一下仿佛敲在了鮑伯特的心坎上,他的頭上冒出了一顆顆斗大的汗珠,焦急地看著眼前這個關系著他的伙伴是否能生存的年青人,可是他又不敢出聲催促,生怕秦葉翻臉不認人。
等待就象油鍋里燒熱的滾油,一遍遍地把鮑伯特的心放在里面煎熬著,短短的十分鐘,就已經讓鮑伯特有些心力憔悴之感了。最終他忍受不了這種煎熬,弱弱地叫了一聲:“秦指揮……”
“嗯?哦,不好意思剛剛走神了。”秦葉仿佛剛從睡夢中醒來一樣,輕飄飄地說了一句。
秦葉的話讓鮑伯特差點氣得跳了起來,不帶這么玩人的,我在這等得都快冷汗都流光了,你倒好,在那走神!
鮑伯特強忍心里的怒火,弱弱地問道:“不知道秦指揮的條件是什么?只要我們能答應的,決不推辭。”
他決定不再等下去了,是生是死,就看這一朝,與其一味等秦葉發招,還不如率先出擊,也好讓自己進退有度。
秦葉看了看一臉焦急的鮑伯特,不由開口安慰道:“鮑伯特,你也不用這么焦急,事情總得一步一步來,紅河剛剛戰后不久,有些事情還需要準備一下。”
鮑伯特一聽更急了,這意思是還要等了:“秦指揮,我來這里已經快一個月了,恐怕昆明的人等不起啊……”
秦葉抬起手,阻止鮑伯特往下講,他敲了敲桌子說道:“我的條件并不過份,第一,你要我出兵救你們的人,救到之后,你們得答應加入我的隊伍,聽我指揮;第二,我要昆明地下基地。”
“秦指揮,你……你的意思是想收編我們?”
鮑伯特一聽這話,全身一震,感覺就象是天上掉下的餡餅給砸中了一般,而且這個餡餅大得比他做夢的那個還大上幾分。
鮑伯特有點不相信秦葉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他心里最好的估計就是能從秦葉這里要到一些物資,好讓昆明的人撐過一久,再另外想辦法,沒想到秦葉直接提出要收編他們,這讓鮑伯特心喜如狂之際,又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可以這么說,我不可能去救一伙和我毫無關系的人,并無償的援助他們。”秦葉說道。
“當然當然,秦指揮要能收編我們,對我們來說已經是很大的好消息了,秦指揮不虧是個做大事的人,心地太仁慈了。”鮑伯特的身體變得有些彎曲,提前給他未來的上司拍起馬屁來。
一直以來,由于他們這一伙人,全是美國人組成,幾乎沒有一個華國的營地收留他們,對他們的援助要求大多只采取小援助的形式進行。一是因為他們這伙人武器裝備都很齊全,又長得個個橫眉豎眼,一付兇樣,那些小營地怕降不住他們,而昆明附近又沒有較大的營地,所以他們才想到距離昆明二百多公里的紅河基地。
泰勒來的時候就交待,如果秦葉實在不愿意支援他們,也要想盡一些辦法讓他們這些人能進紅河基地,言下之意,也就是想依附秦葉,聽秦葉的指揮,如今秦葉主動提出收編他們的人,等于把泰勒的任務給完成了。
至于昆明地下基地,那是一座由喪尸占據的地方,可以說在這個時候,已經是無主之物,就算被秦葉占了去,其他人也不能說什么。
想清楚了這些,鮑伯特迫不急待地想把這事給敲定下來,他站直了身軀,快步走到秦葉的桌子前,先給秦葉敬了一個禮,并伸出右手:“秦指揮,你說的條件,我方完全同意,只是希望你們能盡快去救我們的隊員。”
“這個沒問題,我們也要準備一下,必竟我們剛剛才戰斗一場,需要恢復和組織。”秦葉握住了鮑伯特的手說道。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鮑伯特連聲附合著,只要秦葉能答應下來,他相信過不了多久,那些一直在外流浪的隊員們,終于可以有一個穩定的家了。
“對了,鮑伯特……”秦葉看著滿臉激動的鮑伯特,剛說出幾個字,就讓他打斷了。
“秦指揮,你叫我鮑伯吧,我的伙伴和朋友都這么叫我。”鮑伯特熱情的說道,卻沒發現秦葉的嘴角有一絲絲抽抽。
鮑伯?啥時候自己又給自己打了一個長輩了。秦葉在心里暗暗說道,臉上卻毫不露顏色的對著鮑伯特說道:“沒有什么,名字只是一個代號,叫什么都一樣……”
“對了,你們從地下基地出來,靠什么來維持你們的生計?”秦葉拉著鮑伯特到沙發上坐了下來,問道。
已經有心歸順的鮑伯特,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秦指揮……”
“唉,鮑伯特,你也別叫我秦指揮了,直接叫名字得了,以后大家在一起的時間還很多。”秦葉也投桃報李,直接叫他叫自己的名字,秦指揮,怎么聽怎么象古代的兵將似的。
“那好,秦葉,是這樣,我們的人,平時在昆明附近就幫別的營地做點幫忙,收取一點費用,必竟我們這么人,除了打戰,其他的什么都不會,也只能靠這個糊口了。”
鮑伯特的意思秦葉聽出來了,他們這些美國人,在昆明附近當傭兵,誰家遇上了麻煩,都可以找上他們,恐怕是幫人打這打那的打慣了,難怪沒有人愿意收留他們,一年多時間,足以積下很多的恩怨了。
“那行吧,鮑伯特,等我們準備好,我就給你準信,你先回住處等著,差不多就幾天的事了。”秦葉見鮑伯特那也得不到多少信息,開始趕人了。
“那行,秦葉,那我老鮑可回去等消息了。”鮑伯特也急著從這里離開,好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在旅館里的三個同伴,他見狀起身告辭了。
秦葉和鮑伯特的談話,在外面的幾個人只能看到兩人的動作,卻無法聽清他們具體談了些什么,不過看鮑伯特臉上的笑容,他們還是松了一口氣,至少兩人沒有說僵。
不大一會,鮑伯特從秦葉的辦公室走了出來,強森急忙沖了上去,問道:“鮑伯,怎么樣?BOSS他怎么說?”
“呵呵,沒想到秦葉這人很好說話,他答應了,只不過他要我們加入他的隊伍。”鮑伯特心情愉快的說道。
“這秦葉還真不吃虧,救人還要挾人加入的……”芙利婭嘴里咕嚕著。
“嘿,芙利婭,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對我們來說,可是天大的好消息,能加入紅河基地,是附近多少小營地想做都做不到的事,秦葉能讓我們加入,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鮑伯特眼都笑沒了的說道。
“對了,這個,是秦葉讓我帶給你的,說讓你回去看看,一定要在沒有人的時候才能看。”鮑伯特把手里的一個大文件袋遞給了芙利婭,很神秘的說道。
“這個秦葉一天神神叨叨地,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份文件而已嘛。”芙利婭接過文件袋,打開了看了看,底面只有一摞厚厚的紙,其他什么都沒有。
“這我就不知道了,秦葉是這么吩咐的。走,強森,今天咱們好好去慶祝一下,紀小姐,你和蕭小姐一起來吧,要是沒有你們,我可能這次真的黃了。”鮑伯特對著在一旁靜靜地跟著的紀雨軒邀請道。
紀雨軒展顏一笑,輕聲說道:“算了,我們晚上還有事,你們去吧。”
鮑伯特帶著遺憾的神情,這紀雨軒和蕭蕾都是他見過的最美的華國姑娘了,雖然他不敢染指,可是要能一起去喝酒,也會倍有面子的,可惜人家沒答應。
“既然如此,那紀小姐,感謝你們的頂力幫助,以后要有什么事,盡管吩咐。”鮑伯特拍著胸脯保證著。
幾個人駕車離開了秦葉的軍營,芙利婭急著想回去看那些文件里倒底寫了什么,也拒絕了鮑伯特的邀請,一下車就直沖自己的住處,秦葉讓鮑伯特轉達的話,讓芙利婭心里很是不安,難道這些文件跟她有什么聯系嗎?
芙利婭一回到住處,就把自己丟在床上,雙手撕開了文件袋,把里面的一摞釘在一起的文件拿了出來,躺在床上看了起來。
這是一份審詢記錄,里面密密麻麻地記錄著珍妮與審詢員之間的對話。
審詢員:你進泛美公司的任務是什么?
珍妮:我進泛美公司是受國家安全局的指令,進駐泛美公司,觀察天才少女芙利婭是否有異動之心,同時監控她在泛美公司的所有研究,并向中情局匯報。
審詢員:你們為什么要注意芙利婭,難道他們不是你們的驕傲嗎?一個天才的醫學博士,并研究出人類最優秀的各種藥物,挽救了無數人類的生命。
珍妮:雖然芙利婭做出了無數的貢獻,可是我們也要防止她知道自己的身世,這一點是我們必須時刻關注的。
芙利婭越看越吃驚,她怎么也沒有想到,原來自己一向引以自豪的生活經歷,完全是政府自編自導的一場可悲的鬧劇。她的雙親原是美國政府軍方下屬的一個機構的生化研究員,她的父母也不是出車禍雙雙喪身,而是由實驗失敗而殞命的,小小的芙利婭也成為了孤兒,后來由于她的天賦引起了美國軍方的注意,才刻意地安排了一個祖父的出現。
這個祖父也是芙利婭的老師,他一面照顧她長大,一面教育她,使之掌握了大量的科學知識,芙利婭也不負天才美少女的稱號,在短短的時間時里,以最小的年齡在醫學界取得了很大的成就,并參與到軍方的生化戰士的研究工作中。
對于每一個參與這項研究的人員,軍方都給予嚴密的監視,生怕他們把其中的重要資料外漏,這一次來華國,一來主要也是為了原型槍的資料,二來也希望通過他們的這次行動,驗證一下變異鳥的攻擊力。
芙利婭越看越心里氣憤,自己竟然被美國政府欺騙了這么久,一個慈愛的祖父,竟然是找人來扮穿演的,她一把抓起了審詢資料,瘋一般地沖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