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上京市的科長應該比青冥縣的厲害多了吧?
楊塵予正想著往事的時候,眼睛落在了那個鋼印上,一時間眼角微微抽動了一下。
當然,這并不是因為那個鋼印上的機構名稱對不上號,而是楊塵予發現那鋼印之中蘊含著一絲法力。
這一發現頓時讓楊塵予不由得一驚,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僅僅一本證件居然都是一件法器!
這也太奢華了點吧?要知道自己身為河神方能夠輕易開光法器,而對方這個鋼印無非就是為了防偽的作用。
楊塵予腦海里思緒萬千,飛快的推算起來,但最終的結果也就只有兩個,一,神秘機構里有類似于自己一樣的人。二,神秘機構里有著一種寶物,能夠起到這種作用。
不過,這兩點不管是哪一點,對于楊塵予有著一些威脅了,但究竟是怎么回事,楊塵予一時半會也無法確定。
這段時間看上去長,實際上也就是王三元問話的功夫,當然楊塵予的回答也是模棱兩可:“原來是王科長大駕光臨,貧道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啊。”
王三元一聽楊塵予此言,不由得心頭一喜,這楊道長看到自己證件后軟了,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誰想知,就在王三元心頭暗喜之時,楊塵予接下來的話語卻讓他有點莫名其妙的感覺:“不知道王科長與錢科長認識么?不知道貧道可否拜托王科長一件小事?”
錢科長?難道這楊道長已經與處里其他人接觸過了?王三元腦海翻滾,一瞬間將處里所有人的名字過濾了一遍,姓錢的倒是有三個,問題是那三個姓錢的都沒有一個是科長,甚至副科長都沒有一個。
不對不對,若是處里有人已經與這楊道長接觸,自己作為調查二科科長,怎么說也會給自己打個招呼的,處里也不會派自己前來了。
就在王三元心頭納悶那個錢科長到底是誰的時候,楊塵予接下來提示的話語差點沒讓王三元直接吐血:“錢科長啊,我們青龍觀今年的善款還被他老人家卡著呢,錢科長你都不知道?我們青冥縣的錢科長,和你一個單位的,錢科長你都不認識,不會是騙子吧?”
看著楊塵予那似真似假的鄙視眼神,王三元真的要吐血了,青冥縣的錢科長?還是同行?那能和自己相提并論嗎?堂堂情報六處的調查二科科長,不知道給處里拉了多少人才,當然也配合行動一,二科的處理了不少歪才。
自己的名字放在地下世界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為止膽寒,今天居然被當成了騙子,這要是傳出去,自己的臉真沒地方放了。
想到這里,王三元一陣火起,當即便想要翻臉,不過一想到自己的任務,再加上之前所見識到的幻覺,好吧,自己可不是那幫五大三粗的行動科成員,作為調查科科長,自己可是玩腦力的!
王三元將火氣壓了下去,不過他也知道,如果任由對方裝糊涂,胡攪蠻纏的話,自己今天就白來了。
不行,得給對方一點顏色看看。
想到這里,王三元一拍椅子扶手就站了起來,雙目怒張,瞪著楊塵予,惡狠狠的低聲吼道:“楊塵予!男!二十五歲,鳳鳴鎮人士,雙親故亡,自幼被青龍觀主元真道長撫養,元真道長故亡后接任觀主一職,炎黃歷四千七百八十三年七月,青冥縣旱災,楊塵予借此行騙,行祈雨法事,騙取鄉民錢財若干,炎黃歷四千七百八十三年十月,楊塵予偽造鬧鬼,前往黃溪村行騙,縱火燒毀房屋若干,騙取鄉民錢財若干。楊塵予我告訴你!你的事發了!”
王三元說到最后,感覺順溜至極,以暴喝結束。
一聽到這王三元居然說自己行騙,楊塵予心頭火氣升起,張口想要辯解,但片刻之后火氣消散,看著怒目相瞪的王三元嘿嘿笑了:“王科長,真是沒有想到,對我調查得很仔細啊,不過你還漏了一些情報,貧道還從王屠戶家騙了幾萬,哦,對了,門外的黃總那里,我也騙了不少,既然貧道是騙子,也認罪了,還請王科長報警抓人吧,免得貧道繼續禍害鄉里。”
楊塵予在心頭火起的一瞬間就想明白了王三元的真實目的,對方一陣恐嚇,無非就是想要讓自己為他們效力,真要是按照他這般恐嚇行事的話,來青龍觀的就不會是他了。
為國效力?楊塵予搖了搖頭,若是自己在獲得河神符詔之前,倒是求之不得,國家單位多好,有吃有喝,收入穩定,五險一金穩當,換成是誰都愿意進去,怎么說也要比守著破道觀強上百倍。
可現在的自己不同了,公門之中好修行對于自己來說就是廢話,公門之中爾虞我詐,一入公門深似海可不是說著玩的,行事之間就由不得自己做主了,平白增添罪孽,壞了修行。
為何自古以來,修行之人都遠離朝堂,偶爾有幾個貪戀權財的主都沒得善終,最毒莫過公門,入公門斷仙根!
再說了,自己作為身兼山河兩神的地祗,那神祗自有的高傲使得楊塵予對于進入公門有著極大的厭惡。
就算是楊塵予想要違心,答應的話也是說不出口的。
因此楊塵予直接認罪,根本就不在乎其恐嚇,這么說吧,人若是遇到一群食人蟻,或許會驚慌失措,當發現面前僅僅只有一只螞蟻的時候,無視是最好的選擇。
這里有人說了,楊塵予直接認罪,豈不是惹上大麻煩了?
對于這一點,楊塵予根本就不在乎,且不說實在不行可以一藏了之,就算是對方想要借此要挾自己,也要考慮到現在楊道長在鳳鳴鎮一帶的威望。
先說調查取證立案,他們真要是在鄉民面前說出自己的來意,恐怕是個人都會噴他們一臉口水,更有甚者甚至會直接動粗,凡是受了楊塵予大恩的人,誰會做出那種讓人唾棄的事情?
當然,也可能有人會那么做,但問題是,楊塵予會眼見這種事的發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