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談對象開始,陳金宇就對嬌艷迷人的老婆忠心耿耿,要什么便買什么,即便是腰包不豐,也是硬著頭皮咬牙支撐。
而從結婚后不久,他老婆就對陳金宇那顯得有些干癟的腰包開始感到不滿了,雖說陳金宇為人老實,在公司里的評價也是肯干賣力。但眼下這個社會里,這一類的評語都是專供老黃牛享用的,光肯干賣力是沒用的,因此進公司這么久,一期進去的同事要么已經成為副總,要么成為部門經理,而陳金宇一直都是小職員一個。
最讓他老婆無法忍受的是,老實肯干的陳金宇去年竟然被調往了外省配合總部下派人員建立分公司,說實話,這算是陳金宇的一個機會,畢竟建立分公司之后,陳金宇怎么說也能夠混上個一官半職,將來的分公司老總也是需要幾個支撐門面的嫡系。
可問題是他老婆即想要陳金宇腰包豐厚,又不愿意讓他離開自己太遠,以免閨房空虛,女人的糾結在此表露無疑,就好比一個笑話里的女子,既想要嫁給家產豐厚的地主兒子,又想要與外貌英俊的窮書生雙棲雙飛,這人間的事情總是不會像人想象的一樣完美。
這一次,陳金宇倒是硬氣了一把,不顧老婆的勸阻,去了外省,想要給自己的小家創造財富,也不用看老婆那恨自己不爭的眼神。
總之,前面就已經說過了,聽到老婆與其他男人勾勾搭搭的傳聞后,陳金宇就急了,咬牙買了飛機票回去,結果在飛機上又受了一番刺激,還好楊塵予將他安撫住了,不然世界上又要多一個劫機犯出來。
回到家里,陳金宇原本想要好好給老婆說說自己之后的前景,將老婆的心收回來。
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家中空無一人,直到凌晨三點半后,老婆才帶著滿身的酒氣以及男人的煙味回來,怒不可止的陳金宇隨即質問,結果卻被老婆一頓狂罵,兩人不歡而散,陳金宇離開冰冷的家去住了酒店。
若是陳金宇此時放手,即便是心中痛一下也就過去了,不過他不甘心放棄,總想著兩人和好如初,他不知道女人的心一旦野了就收不回來了。
或許是習慣了,或許是想要刺激一下程金宇,待到陳金宇說服自己一定要原諒老婆而回到家中后,出現在他面前的卻是一副不堪入目的景象。
那個蕩婦竟然將男人帶回了家,兩人赤裸著身體在床上酣睡不起,不管是從床頭雜亂丟棄的紙團,還是躺在地上的衣物,都昭示著兩人一夜的狂歡和激情。
這種面對面的刺激足以讓一個懦弱的男人變成狂魔,將一只小白兔變成吞噬惡狼的獅子。
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的陳金宇大腦完全當機了,他什么都記不起了,只知道當自己從狂亂中清醒過來的時候,臥室里已經變成一片血腥地獄。
雪白的墻面上四處飛濺著血跡,而結婚時添置的棉被已經吸飽了人血,自己舉著兩把血淋淋的菜刀,那一對奸夫**變成了散落一地的肉塊。
還好,或許是自己出門在外,老婆也經常不在家里,加上這是頂樓,即便是發生了一場碎尸案,估計很長時間內都不會被人發現,直到小區保安或者鄰居發現異狀為止。
從小連雞都不敢殺一只的陳金宇發現自己竟然干下了這樣的驚天大案,這內心的煎熬是可以想象的。
在清洗了身上的血跡后,陳金宇足足在家里與碎尸塊一起待了數日,整天都是懵懵懂懂的,直到物管上門收取水電費的聲音才驚醒他。
他沒敢開門,直到對方離開很久之后,方才急沖沖的逃離,不過他這種老實人即便是殺了人,也不知道應該逃到什么地方去,逼于無奈之下才想起給有過一面之緣的楊道長打電話。
而他的本意就是想要投身道門,與世俗隔絕,想要忘記那個讓自己刻骨銘心的女人以及那一片血腥屠場。
面對一個狂暴殺人犯,若是普通人恐怕早就驚慌失措的報警了,而楊塵予卻不同,從小在道觀內長大的他,對于法律這種東西感覺較為模糊,在成為河神之后,就更加不在乎了。
至于陳金宇殺過人,好吧,這對于楊塵予有關系么?何況這殺人也是情有可原之事,如果不是被刺激得癲狂,以陳金宇那副老實人的性格,也不會釀出如此慘劇。
“嗯,貧道明白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也罷,既然你與貧道有緣,貧道就收下你了,不過在這之前,還有件事需要處理了。”
說完話,楊塵予讓楊金通開車將自己與陳金宇送到了兇案現場。
對于回到那個讓自己恐懼不已的地方,陳金宇顯得有些心慌意亂,不時四處張望,就連拿鑰匙開門時,那鑰匙由于手抖無法對準鎖眼,都掉落地上好幾次,每一次都讓陳金宇驚得像兔子一樣竄起來。
楊塵予沒讓楊金通跟著進去,那種血腥的刺激還是少一個人知道為好。進了門,陳金宇的身體就軟了下來,靠著墻坐在地上,半天無法動彈。楊塵予倒沒有去管他,自己捏著鼻子就進了臥室,雖說是冬天,但東海市瀕臨大海,氣候溫暖,空氣濕潤,這幾日下來,那些沒有收拾的碎尸塊已經散發一種惡臭,讓人有窒息的感覺。
進了臥室,楊塵予松了一口氣,還好,尸塊沒有生蛆,若是生蛆就麻煩了。
那兩人雖說有點罪有應得,但這畢竟是一份罪孽,再說了,這房間屬于密封空間,若是尸體生蛆,怨氣上涌,那兩人因碎尸而飄散在這房間內的魂魄就可能迅速凝聚,化為較為強力的鬼魂。
這樣的話,那份罪孽就落到了實處,陳金宇即便是入道門,走上修行之路,這也將會是他最大的劫難之一。
這世間最大的因果莫過于姻緣相連,而最大的罪孽也是如此。
楊塵予將一道符箓點燃在半空輕輕一晃,無數的黃色顆粒四處飄散,卻將這房間內一絲絲陰氣驅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