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哪里？”岳祝聽了Vice的話對她問道。
“這里，岳先生你看。”Vice指了指文件上的兩頁上的幾處，道：“這幾處地方，價格比其他的收購藥材的平均價格高出來百分之二十左右。”
岳祝看了那幾個地方，仔細回憶了一下，似乎想起什么，對Vice說道：“這幾個地方啊……是這樣，這次收購的時間有些急，有幾個老油條的供貨商，看準時機提價，我派出去的辦事員業務能力又不相同，所以導致幾單收購單的價格比起其他的貴一些……當然，收購的這么急，也是在所難免的。”
“但是依然不合理，岳先生。”Vice說道，她拿著收購的明細清單道：“如果是一單，也就罷了，可是這幾單……平均都比其他平均收購價格高出百分之二十，而且是高出的很平均……你看，這個，高出了百分之二十一，這個，高出了百分之二十二，那個，正好高出百分之二十，這就有些不對了。”
岳祝聽了，不由對Vice感覺道有些佩服，說道：“Vice小姐的計算能力真好，我只看到是一堆數字，大概有個感覺，Vice小姐只是看了一眼，竟然連平均價格都計算出來了……要知道，秘書可是沒算這個，不過，這差價，又能說明什么呢？”
“單是價格，并沒說明什么……但是，看到這幾個業務員其他的幾單，也有問題。”Vice說道，她指了指其他的幾頁的單據，說道：“同一個業務員，在標記著相同的一個藥材市場之中，收購的價格差距有百分之二十，這并不正常，一個市場內，差價不應該這么大，而且，后面這里，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業務員，他們的總的收購價格也是差不多的，這幾個業務員，平均要比其他業務員在統一市場，或者相鄰的市場收購的價格都高，而且總單量卻更少，和其他業務員比起來，差距明顯，但是互相之間差距卻差不多，這說明什么？就是解釋為能力差異，也不應該差異這么多……而他們之間倒很相似。”
“是么？我看看……”岳祝聽了，拿了明細單，上面標記著成單員是誰，他看了Vice指出的幾個業務員，點點頭說道：“這幾個，都是成立公司就在公司中做的了，有些老資格，能力嘛，倒是不弱……”
“所以說，我覺得這里不對。”Vice說道，“老資格，應該業務能力更強才對，怎么會出這種錯漏？是不是可以考慮……他們知道這次收購信息，因為我的老板對金錢方面卡的并不嚴格，或者岳祝老板公司內部的消息走漏問題，讓他們聯絡上了出售藥材的人，從中吃了一筆不小的賄賂呢？”
Vice之前一直進行著西方的商業行為，但是對商業上的貓膩知道并不少，只不過語言習慣，習慣叫回扣為賄賂，但是這么一說就顯得嚴肅了，似乎有一種將事情捅出去的意思。
岳祝聽了，不由臉色一變，他這次算是接了王雷一個大生意，雖然也想賺錢，但是岳祝的精神主要放在和王雷一起投資在三七上了，并沒打算黑王雷的錢，當然，幾千萬的巨款面前，他也是動過這個念頭的，但是轉念想想，王雷似乎路子很野，也很神秘，所以他一方面有顧忌，另外一方面想和王雷交好，以后再得到點消息什么的，所以并沒打算下黑手，但此時Vice說的，雖然近乎指責，卻也讓他感覺很有可能是真的，所以他感覺很尷尬，他微微閉合眼睛想了想，道：“我打了一個電話。”
說著，他拿出了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喂，老王么……對，我岳祝，我底下有一個業務員去你那市場里收藥……對……是嘛，我想問問……”
王雷則在一旁，看著岳祝打電話，在心底，他還是比較相信岳祝的，畢竟是非利益關系下認識的，覺得岳祝人不錯，不過涉及到的金錢比較多，既然Vice提出疑問，王雷也想搞清楚，所以王雷看著岳祝，看他怎么辦。
“是這樣啊……好，老王，下次見，我請你喝酒，還有我這里珍藏那野人參，也給你拿去，你家老頭身體不好，拿過去補補。”
岳祝終于打完這通電話，撂下了電話，臉上有些陰沉。
“事情清楚了……我手下那幾個王八蛋，吃了對方的百分之十收購價的回扣！有二三十萬啊！這次收購我的公司才收五十萬的手續費，他們他媽的吃回扣就吃了二三十萬！草！”岳祝打完電話罵道，說著將目光投向了王雷，道：“王雷……這次是我沒操作好，你說怎么辦？”
王雷聽了，臉上看不出表情，半晌不說話，倒讓岳祝心中忐忑，他最怕王雷這個金主信不過自己，要是起訴，自己不但失去了這次的交易賺的錢，還可能面對官司，額外損失的，還有王雷的信任。
王雷這么沉默了一小會，說道：“岳祝，我還是信得過你的……不過，畢竟涉及的數目比較大，你最好處理一下，幾個業務員雖然是你的人，但是我覺得也應該懲戒一下，否則，這次吃我，以前……不知道也吃了你多少錢，這個勢頭發展下去，不太好。”
“嗯！我下午就收集證據，這幫王八蛋，吃著我的，還吃里爬外的吃回扣！我這次一定讓他們吃官司！”
岳祝在這邊詛咒說道，他的辦公室是隔音的，外面聽不到什么。
“好，你處理吧。”王雷用手指敲了敲椅子把手，說道：“這次就這樣，我還是比較信任你的，但是這種事情……你做一份收購項目的報告書吧，有明晰清單，我秘書Vice會審閱的。不過別擔心，這次收購還是你們公司完成，反正你也和我一起投錢了，下一筆的錢我下午會打給你的，但是一樣，財務支出，我要一份清單，一樣給我秘書Vice。”
“行，本來就該這樣，比較正規。”岳祝聽王雷不打算告自己公司，心中的石頭放下了。
“呵呵，看你緊張的。”王雷看岳祝頭上似乎有汗，不由笑了，道：“生意歸生意，朋友是朋友，公私我還分得清，有機會一起喝點啤酒吧，上次說好一直就沒去。”
“成啊，那就這次收購結束吧，現在太忙了……”岳祝見王雷笑了，放松了不少，也笑道。
“成，好，說定了。”王雷說道，說著站起來拍拍岳祝的肩膀，和Vice一起離開越龍藥材的總部。
下了樓，王雷回頭對Vice一笑，道：“你這秘書扮演的，不錯啊……怎么樣，要不要給我打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