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過之有?”李青云語氣淡然,眼神也極平靜的看著擂臺上昂首挺立沒漏半點怯意的祝彪,似乎沒表露出什么惡意。當然,人群中傳出的種種議論聲對于他而言也只是浮云一片,不值得掛目。
“段師弟有愛才之心是好,但是必要的時候還是該收回收回的。執法弟子已經下去,劉師弟歷來守職有方,我相信他下面的弟子也一定會秉公而行。”護法長老江慶巖冷冷出聲。
面相清峻的孟離熙再不做聲。
執法長老劉丹陽也坐在長老席中,可這個時候如是消失了一樣。
“哼,還要我再說一遍嗎?江文均,江執事,你以為戒律院跟你一樣也姓江啊,這兒有你屁事?你憑什么站在這兒?”祝彪性格堅毅,自尊心強極強,典型的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十倍還之。江文均已經向他開炮無數,他才不會給江文均留半點顏面呢!
“嗯,嗯!”執法弟子做聲清了清嗓子,算作是替江文均解圍,“祝彪,快說你的事情,別攪纏其他的了。”
再說下去祝彪還能攪三分,但是真的沒必要。陰風三命劍他敢使出來自然是早就準備好了妥當的說辭,要是在這一點上絆個跟頭,他就太丟穿越眾的臉了。
“此是怒濤三疊浪,化掌為劍使之。因成于陰風洞,是以我自名為陰風三命劍。”簡簡單單的把事情交代了。
“怎么可能?”卻讓當場的眾人嘴巴張的更大。
不知覺間‘怎么可能’這四個字,今天在場的眾人無意中已經說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嗯?”李青云一直淡意的面容也不由得一動。
“嘩啦……”不太遠處的樹頂上,神秘老人都為之動容。
“扯淡呢,怒濤三疊浪不可能化掌為劍,根本駕駑不了。”
“騙人的吧……”
“你小子騙鬼啊,我劍法內功都修到五重五層境,那玩意兒還照樣只能使掌用。”
…………
吵擾的雜聲已經不用執法弟子來表示異議,他們就替執法弟子作了回答。江文均一旁冷笑聲聲的看著祝彪,眼睛似乎已經看到了戒律院中給祝彪上大刑的場面,他都是迫不及待了。
“哼!”執法弟子的眼神令祝彪極度不爽,至于江文均,狗一樣的家伙,直接略過。“照九轉心經修行自然不行,可我有家傳秘籍一氣訣,雖是三流功法,但單修一個‘精純’,自可能補低階九轉心經所缺。”為了圓的更加真實,祝彪特意在九轉心經前面加上了低階二字。
“至于之前為什么沒有發現或是顯現,”祝彪眼睛看向了江文均,閃動著嘲弄神色赤裸裸的顯于眾人眼前,再把一樣的眼神看向執法弟子,“這可是全有幸拜某些人所賜。
大家也都知道,上個月中班飯堂出了點血,我被人押進了陰風洞。固經丸全留在了宿舍,小弟無奈之下只得轉修家傳一氣訣。此功法易懂易通,兼之早年習下的基礎,出洞前終是修至了大圓滿境界。當時小弟發現,以其之效用之于劍派心法,怒濤三疊浪化掌為劍不在難如登天,專心演練下終得今日所使之陰風三命劍。”
“原來如此!”臺下穆氏一家恍然大悟。別人可能還有些不相信,他們是都信了。一是因為祝彪沒有騙他們的理由,二是因為祝彪昨晚說的話就正對他今天的這番話。
執法弟子不敢輕言斷定真假,當下跳下擂臺向長老席中的劉丹陽請示。江文均臉皮漲的血紅,‘有幸拜某些人所賜’,這句話就是在光明正大的扇他的臉。見執法弟子跳下了擂臺,他心中雖然執意不愿相信,可也沒臉再留在臺上跟著跳下了去,連看席上自己的座位都沒轉回,就退場了。
因為這件事顯然已經到此為止了,即便長老們最后判斷出祝彪在說謊,那也不是今天今時就可以下結論的。祝彪以他這手劍術拿下內門資格不成問題,那他還留在場內干嘛?看祝彪得意的笑么?
嗡嗡起哄的人群等不來祝彪的具體解釋,祝彪已經被去而復返的執法弟子領下了臺。然后在一旁當布景好一段時間的考功弟子正式宣布:“三號擂,紅方祝彪勝!”
祝彪這場比斗是六擂弟子中最早一個結束的,但真正結束卻是最晚一個。傳功、考功、執法、護法,九曲劍派四大長老齊匯戒律院,拿到了祝彪默寫出的七百五十六字的一氣訣功法全篇后,過了大半個時辰的研究,外人才看到祝彪從戒律院中施施然的瀟灑走出。
“可惜,可惜……”孟離熙連連嘆聲。這并不是因為祝彪說假了,相反,而是因為在他們看來一氣訣以其功效確實能在九轉心經低階的情況下予以一定的影響,祝彪說的千真萬確。
怒濤三疊浪化掌為劍看來不是因為祝彪的天資高,而是因為他九轉心經第三重的修為太弱,如此得有了契合,才得來了威力不俗的陰風三命劍。孟離熙這是在嘆息一個天才的消失。
“哈哈哈,原來他是這么個厲害起來的,我還以為真是天才無雙呢,哈哈哈,哈哈哈……”江羽柯放聲的大笑,發泄著這短短時間來自己對祝彪所起恐懼感的恥辱。
李炳言的傷情讓江羽柯的心都顫了,那么重的內傷沒有一兩個月是調理不過來的。更況且李炳言與祝彪間的怨氣哪有他跟祝彪結下的深啊?
要是這一招落在了自己身上……
雖然自認實力上自己是要勝過李炳言一籌的,可是一劍三式下來,江羽柯感覺自己是絕對扛不過的。
心神受到的影響太重了,在擂臺上時也遠遠超過對手王振杰,本來兩人有的一拼的比斗,在江羽柯不在狀態下,只戰了不到百合他就敗下了陣來。
江羽柯心中那時有一股恐懼感升起,他對祝彪感到了一絲害怕。不僅因為祝彪的陰風三命劍,更因為祝彪崛起的太過迅速太過突然。不得不讓人把他往絕世天才上靠攏。
可是現在,江慶巖說明了一切。原來祝彪修成那可怕一劍的因果是這般的可笑,江羽柯深深地為自己所起的恐懼感感到恥辱。
剝去了這一劍,祝彪就僅僅是穆薛華一級的人物,便是修有一種淺薄的魔功又如何?除了冷不丁的裝神弄鬼外,祝彪現在的這點修為又能干什么?
至于基礎扎實敦厚,在他看來完全就是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