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宅后院,一秘密之地。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功法你們都背下了,可是能修行到什么境地,這還要看你們自己——”
柳志文、柳志鳴、柳志遠以及祝忠,四人整齊站列一排,非常乖覺畢恭畢敬的聆聽著祝彪的說教。
前面三人純粹是教訓的了,自那天宴席上被祝彪殺氣一震懾住了心后,稍后‘教練’的過程中,又分別被祝彪好一通修理,實踐演練下早就沒了脾氣。而且還有一點是,他們現在練習的是《大力牛魔功》,這可是一流品階的上好功法啊,比他們柳家傳承的粗淺玩意不知道高出多少個層次。
三兄弟往日里受各自母親影響,對祝彪一家頗看不起,可本身并不是白癡孩子,好壞還分辨得出。祝彪能把這部一流內功傳授給他們,這絕對是難求的恩情。武功這東西,比如他們柳家,不是嫡系子弟都不會盡數傳承,何況他們與祝彪只是表親,何況還是一部一流功法!
得習了《大力牛魔功》,足讓三人感激不盡。
即便柳家家風偏文多過于武,那也是如此。
“哥,你真要一個人回去啊?”祝采兒為祝彪收拾著行禮。她與竇兵現在練習的是《一氣訣》,圓滿之后也好有個基礎,再修煉《混元功》不遲。
內家功法不是任何一個人拎起一本就可以修煉的。資質方面不提,祝采兒是女兒身也不說,竇兵身體瘦弱,骨質單薄,與重力重拙的《大力決》、《大力牛魔功》本質就相違背。所以,祝彪教他《一氣訣》日后則練習《混元功》。
祝忠卻是自幼修行《大力訣》打下的基礎,年齡比祝忠還小一歲,體質、力氣卻絲毫不差。與其再去改修《混元功》,更不如接著修行一脈相傳的《大力牛魔功》。
祝彪私下里還傳授了他《霹靂手》和《八步趕蟬功》,《摩云金翅功》則傳給了祝采兒,與《一氣訣》相配的《一字劍訣》自然也傳了下去,還有可做殺手锏的《陰風三命劍》。
妹妹的關心就是一股暖流流淌在祝彪心里,多少年了他都習慣了冷漠、冷淡,一個人孤零零。
右手就不由得再拍到了祝采兒頭頂,“沒事!”
“哎呀,別摸我頭,我都大人了我……”撅著小嘴拍開頭上的大手,祝采兒翻著白眼鏢向哥哥。
“呵呵,丫頭,大了可要準備嫁人的……”又惹來了祝采兒一陣鬧。
他現在很享受這種寵著妹妹的感覺的,祝采兒也喜歡膩著他,小小的撒嬌。一般來說祝彪都不會拒絕。
或是出于身高的緣故,也可能是祝彪潛意識里把十四歲的祝采兒視作小自己很多的小孩,所以他總喜歡摸她的頭。這算是他表示親近親昵的一種模式。
可是這個時空的女孩子頭發可不是簡簡單單的一披就完事了的,都是要梳頭扎發髻的,祝采兒今天頭上扎的就是飛仙髻。兩側扎結的高鬟被祝彪大手這么一壓,飛仙都變成地板流了。
“彪兒,可要小心啊……”柳府門前,祝柳氏看著自己孩子孤零零的身影禁不住憂從心起。就這么孤身一人回慶縣,安全如何保證啊!
被九曲劍派逐出師門,沒有了那偌大名頭籠罩,就是唯一的弊端。
“娘,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就陳、王、季那三家廢材,傷不了我一根汗毛的。”
祝忠要跟隨,他不讓;竇兵要跟著,他也不讓;
因為祝彪心里清楚,沒有了九曲劍派這張虎皮做大衣,他想要震懾住慶縣三大家和更多的貪婪口舌,必須要用非常手段。
而只要用出非常手段,那他自己的安全也同樣沒保障。沒道理只準你殺別人,不準別人殺你。
祝彪這家伙之前把家族復興的希望緊緊聯系到九曲劍派身上,聯系到內門弟子選拔之上,說真的,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如果祝彪沒有系統在身,即便他穿越了,想要立即開啟祝家的復興之路,也是必須要摟緊九曲劍派的大腿。
只是現在么……有系統在,九曲劍派不它。
“駕,駕……”打馬奔向北城門,祝彪停頓了幫個月的經驗,就要馬上飛漲了。
慶縣縣衙。
忙碌了整個夏秋兩季,眼看初冬將至,趙誠啟終于松下一口氣了。
馬上就要冬天了,風雪肆虐的日子就要來臨了,仗也就要不打了。只要一不打仗,慶縣的活兒就立馬會少了太多太多,他也就可以貓個冬休息休息了。
自從四年前做上慶縣縣令的位置以來,上頭上官們的申斥,下面大青川軍將們的喝罵,隔三差五的就要傳來。
去年時候趙誠啟實在受不下去了,直接撂挑子不干,要辭官歸鄉,結果得來的卻是王都來的一旨痛罵。
他一個小小縣令能夠被大王記在心里,一旨痛罵,真不知道該說是榮幸啊,還是悲哀。
“大人,大人……”
正悠閑地翻讀一本閑書的趙誠啟一聽到門吏焦急焦慮的喊聲,渾身上下猛然就是一哆嗦,難道又有什么事兒了?
“曹老財,你就不會把你那破嗓子閉上?”急著出書房門,趙誠啟看到二門里朝著奔來的門吏曹懷亮手中揚舞著的是一道拜帖,焦急的心立即緩了下來。
只要不是上面的緊急公文或是大青川那些霸道軍將們生事,他就淡定無比。
“大人,大人,是祝家,是祝家——”曹懷亮并沒被縣令的喝罵當回事,都相處四年了,趙誠啟為人如何,脾性如何,曹懷亮清楚得很。
“祝家的人回來了——”
聲音里飽含著無法訴說的焦急和憂慮,祝家人回慶縣了,這可是要翻天的大事啊。
“慶縣祝彪拜上。”
趙誠啟剛輕松的神情嚴峻了起來,短短六個字給他帶來的麻煩甚至比上面的緊急公文更大更多。“祝家嫡子?”
一彈拜帖,趙誠啟眼睛看向了曹懷亮。他在慶縣為官四年,第一個靠過來的心腹就是眼前的人。
曹懷亮是縣衙里的老人,為人看起來油滑,事實上也真的很油滑,可是他精通慶縣里內內外外上上下下的全部關系。
處理縣務,曹懷亮名是門吏,實是趙誠啟的智囊、師爺。不過北漢官場沒這么一說而已。